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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

作者:麦和当康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其实我炼器的技法不怎么高超。


    炼器是件力气活,需要不断地锤炼,去除材料内的杂质,也帮助不同的材料更好地融合。炼器宗师都会有各自的优势和侧重,我师父相比于强调对坯材的锤炼和高阶材料的应用,更注重用精巧的构造让低阶或不够纯净的材料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而我是个常年不运动的懒人。所以我完全放弃了铸坯的锤炼过程,选择催发火焰温度,以灵力为主高温煅烧为辅,直接剥离原材料中的杂质。


    这种方法并非我独创,锻造法和灵琢法作为炼器两大基本铸坯方式,随便买本主角以炼器为职业的街头话本都会提及。只是灵琢法对灵气消耗极大,抽空全身灵力去铸造一件中低品法器实在不合算。但若用灵琢法为上品法器乃至法宝铸坯,仅靠自身灵力是远远不够的,需要大量灵石提供灵力补充。如此一来所铸造的法器按市场价销售虽说不至于是赔本买卖,也难有赚头。所以大多炼器师才会选择锤炼为主,辅以灵力的锻造法铸坯,只在炉炼铸型时才注以灵力和神识进行塑造。


    我向火中加入云母金。这种金属呈鳞片状,在阳光下会呈现出如水面般波光粼粼的效果,很是好看。只是这云母金和赤炎晶美则美矣,却一个质软一个易碎,几乎没有人会用这两样来作为武器或防具的主材料,大多都是有钱有闲的女修拿来打打首饰。


    飞缘家底还是丰厚的,玄雷木君山陨铁这类常见的质地坚硬著称的材料不少,还有风午犀角这等稀罕物。可我做的不是武器,无需考虑成品硬度,只在意是否精致美观。防御的功效则是由阵法提供,在铸坯时就用灵力将基础大阵刻写于坯材之内,把刻好的坯材抽成细丝进行编织,每九根细丝按照九宫八卦编织为一筋,每筋以六合之型加以缠绕,再将所有小阵型按南辰北斗之势合为一体,做出臂环形状,最后镶嵌上天材地宝,构成一个环套环阵叠阵的防御法器。


    我做做停停,一件臂环用了大半个月。镶宝时我考量了一番,最终还是选择了不那么稀有的焕星石等材料,将臂环做成了上品法器。一件法器的品阶与铸造所用材料有很大关系,极品的风午犀角不一定能炼制出一阶法宝,但一品的玄铁一定炼不出中品法器。世人多以品阶论强弱,可法器强与不强,重在其构造设计,与使用的材料是否罕见又有什么关系呢?师父就常常用一些普通铁块木材,做出攻击力不亚于下品法器的武器。就炼器一事,我并不是个合格的弟子,若说师父是探索低级铸材的潜力极限,我就是纯粹的投机取巧,用灵力和阵法代替一切锤炼雕琢。不知师父以后能否再遇到一个像我这般聪明伶俐的弟子,真正将他的手艺传承下去。


    给越秀这件法器说难不难,大多时间费在造型雕琢上,我零零碎碎做了大半个月。做完后又做了些低品阶刀剑之类常用的消耗武器,用来填充门内库房。等这批刀剑做完,我已经在屋里猫了有一个多月。


    忙了一个多月没休息,我把屋子收拾好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发呆。上一次师父给我传信,还是四五年前,他说他遇上了一位散修,二人很是投缘,相谈甚欢。之后不久,我就偶遇了那个算命老头。也不知师父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我一翻身爬起来,从衣服内侧贴身小口袋里摸出一枚钱币。想了想,又从荷包里掏出两枚铜币,学着算命老头的样子,将三枚钱币盖在手下。我盯着手背看了许久,怎么看都只看到光洁白皙的皮肤,又将手拿开盯着那三枚钱币,还是没看出什么门道。果然术业有专攻,不是随便抛一抛铜钱就能看到结果的。我悻悻地把钱币分别收好,躺下继续酝酿睡意。


    这一晚睡得我筋疲力尽,梦里总是看见那个算命老头缠着要给我算命,甩也甩不掉,一张老脸晃来晃去,搞得我大为恼火。


    门派里已经将试炼的事情告知了内门外门的师弟师妹们,我一出门就觉得冷清了不少。我先把练好的防御法器交给越秀,然后去外门小库房交刀剑。


    往日常常见可爱的师弟师妹们课余时间聚在一起闲逛,围着一株灵植蹲成一圈,叽叽喳喳讨论,还会有好学的孩子掏出玉简或笔记仔细比对。


    我这时候最爱敛了气息躲在附近听那些刚刚步入炼气期的师弟师妹们聊天。半大的孩子,无非是抱怨勤学堂授课真人严厉、羡慕内门师姐的好看衣裳、讨论哪个师兄更帅之类的话。他们不过刚刚入门,还不懂得大道茫茫中的艰辛和苦涩,经历过最烦心的事情就是被授课真人批评或与同伴拌嘴。修炼之余去领些差事,打理灵药照顾灵兽或是典籍抄录洒扫除庭,挣的资薪就足以在门派购些常用的聚灵丹淬体丹之物,便也没有积攒财富抢夺资源的烦忧。此时的他们与百姓家的孩子也没有什么分别,在石阶上蹦蹦跳跳,在学堂后追逐打闹,有时无意间发现了我,就连忙停下恭敬地喊声师姐,又嬉笑着跑开。


    今日我从小库房绕到勤学阁,又从勤学阁踱到大广场,一共也没见着几个师弟师妹。


    我沿着平整的石板路慢慢往后走,大家都步履匆匆,倒显得我格外游手好闲。


    又走了一会儿,到了莽苍亭。过莽苍亭直行就是藏经阁,藏经阁左后是肃戒楼,右行是文光园,再往后走便是太和金顶,议厅、门派密库、掌门居所都在其上。以苍茫亭为界,除掌门、长老、执事外,任何人不得过苍茫亭后凌空飞行。看着大家都用两条腿挪腾,我甚至有冲动当场飞一个。思量了一番我最近干过的缺德事还有几件掌门没跟我算账,决定一时半会还是不要招惹掌门了。


    我老老实实迈着两条腿进了藏经阁,只往里看了一眼就愣在当场。


    “小甜心,”我敲着登记处的桌子问道,“掌门在藏经阁里藏法宝了?怎么这么多人?”


    负责登记的是一个十六七岁少年模样的器灵。他的主人原是一名散修,不幸陨落,他不愿再认他主,只得躲避各路修士四处流浪。后来偶然来到这里,掌门承诺不会逼他认主,他便留下来,在这藏经阁里当个看门人。


    少年迷迷瞪瞪抬起趴在桌上的脑袋,皱着眉头不满道:“说了多少遍不要叫我小甜心,哪有什么法宝神器的,这不是快试炼了嘛,都是来现磨枪的。”说罢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你是来磨枪的还是找师妹的?你师妹不在。”


    我毫不客气地冲他脑门弹了一下:“磨什么枪,我倒是想进秘境看看,掌门敢让我进吗?我来炼器区转转。”


    小甜心顾不得被弹红的脑门,一头钻进桌子下面摸出两个空白玉简扔给我:“你先用着,不够我这儿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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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多。”


    我看了看手里飘金的玉简,连忙又扔回去,这种玉简是记载容量最大的玉简,一个顶普通玉简百八十个:“拿回去拿回去,我才不要这种玉简呢,这辈子都不见得能用完一枚。”


    小甜心翻了个白眼,撇着嘴把玉简收起来,又扔给我一枚普通玉简:“以前你师父几个月就能录满一枚普通玉简,自从换了你来,这都几年了,你才把你师父用剩的半枚玉简录满。怎么会有你这么懒惰的人?”


    我很是不忿:“你天天趴这儿睡觉还好意思说我懒?咱俩不是半斤八两?再说我一年还来一次呢,掌门来都不来,我比掌门可勤快多了。”


    小甜心一脸嫌弃,撵着我赶紧去录玉简。我找到炼器区,把最近炼制的几件常规法器的设计构想、炼制过程、出现的异变和应对一一记录下来,又翻看了几枚师父记录的玉简,增添了一点师父手札上才有的内容。


    等我出来时,小甜心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一把按在他头顶猛揉了几下,趁他还没反应过来赶紧逃之夭夭。


    出了藏经阁我便往肃戒楼去。小师妹居然不在藏经阁,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正想着,迎面看见小师妹从肃戒楼出来,步履匆匆就要从我身边溜过,我眼疾手快一把薅住她。


    小师妹正走着被冷不丁一把拽住,趔趄一下差点歪倒,猛得转过身来就要打我的手。在挨揍方面有着丰富实战经验的我当即收手,完美躲过一击。


    “师姐?”小师妹有些诧异,“师姐怎么到这儿来了?”


    “闯祸了,找师兄平事儿。”我随口胡诌。


    小师妹腰间换了把新佩剑。勤学堂“御器”这门功课是承云真人教的,他惯于用剑,所以教授时也以剑起手,待到弟子们能灵活操纵武器,就可选择自己趁手的兵器形制再磨合精进。不知怎得,有些人修为炼得不怎么样,倒学了些“君子仗剑立义,比德于玉”的臭毛病,天天挂着把剑叮咣乱晃。若那把剑是惯用的法器也就罢了,偏偏有那几十上百年也不见得能让剑出一次鞘的,也定要随身带着。别看承云真人道号起得缠绵蕴藉,人也生得风流倜傥,却是个不解风情的“武夫”,守着这么几个“君子”,不知要怎么头疼。


    小师妹一副了然的神情:“师兄此时正在肃戒楼,不过师兄近日比较忙,恐怕分身乏术。”


    我就那么一说,小师妹还当真了,我这几天除了吃喝玩乐就是炼器,哪有闲功夫去招惹是非。何况我要是真闯了祸,那也是去找掌门平事儿。


    我不甚在意地摆摆手,问道:“我待会要出去一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逛逛?”


    小师妹想都没想就回道:“师兄给我安排了一些差事,我怕是没有时间,下次有机会再陪师姐一起逛。师姐要是没什么其他事情,我先走了。”说罢笑呵呵地冲我道别,飞一般得不见了踪影。


    我微眯着眼睛,一道浅淡的踪迹向小师妹离开的方向蜿蜒,中间夹杂着几条波动的细线。看来小师妹最近手里颇为宽裕,添置了几件新法器,连衣服也换成了下品法器,估计是师兄给她补贴了些灵石。不过师兄能给她安排什么急迫差事,连出去玩耍的时间都没有,这会不会太繁重了些?师兄带孩子到底靠不靠谱呀,拔苗助长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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