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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携毒

作者:多姑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方才说你唤何名?”


    蔡画撇撇嘴,刚不是说了吗!


    辛渊默默念了下这个名字,像是拗口一般。


    他走到她面前,眼神沉甸甸的,看似古井无波,实则押上了全副心神,问出来一个令所有人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不记得我了?”


    他靠得极近,蔡画都能闻到他身上夹杂铁锈味的龙鳞香。


    什么情况?她根本就不认识他啊,怎么说记得?


    蔡画绞着背在身后的手指,他是不是在试探她?


    她是该知道,还是不知道,这个问题会决定她的生死吗!


    辛渊鲜少地沉不住耐心,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其实也是鲜少的有耐心,对着刚出现的姑娘问了两个问题,两个问题还重复了两次。


    啊?她到底是该记得还是不记得?


    蔡画依旧心慌。


    “记……记得,”蔡画缓慢而又斩钉截铁地点了下头,“您是西阁督主辛渊,你是大武朝第一大太监,是皇帝的宠臣,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您是唯我独尊……”


    “住嘴!”


    听到不该出现的字眼,徐行立即打断,随即反应过来多嘴,往辛渊那瞟了一眼,后者意外的没有任何反应。


    真是没礼貌,蔡画五官凶巴巴的朝那个方向挤了下鼻子,对上辛渊的目光,又慢一拍的撤回。


    蔡画又不敢说了,心道不愧是太监,真难伺候。


    到底是不是啊,这些都是虞七告诉她的,她能保证她说的话没有添油加醋、胡说八道。


    但是不能保证虞七说的话的真实性,因为很多虞七告诉她的事情,也是她瞎听来的。


    辛渊紧紧盯着蔡画,那目光像要把她吸到眼睛里。


    他周身的血液仿佛全部汇集,在心脏炸开,双手握拳,指甲插进肉里,僵硬的身体忽然带动双臂捞过蔡画的腰,一把抱进怀里。


    蔡画仿佛听到他发出了一点儿声音,那声音很低很短促。


    似乎是一声哽咽,又或许是一点笑。


    顷刻间,辛渊便恢复如常。


    蔡画脑袋一懵,反应过来后几乎要从辛渊的怀里跳出来!


    辛渊的拥抱不长不短,在她将要实施动作的前一刻放开了她。


    蔡画一张脸煞白,是被吓白的,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虞七没告诉她,辛渊杀人之前还要给个拥抱啊。


    辛渊屈指刮了刮蔡画的脸:“嗯,你说得很对。”这语气不知道比之前亲昵了多少。


    蔡画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


    拍到马屁股上了?


    徐行和李启铭以及其他两个兄弟:督主爱听这个?


    辛渊将蔡画别在腰间的裙摆放下来,眼睛往后方瞥了一眼,侧身移了半步,挡住身后赤身裸体的石三儿。


    地上躺着的妇人悠悠转醒,入目便是石三儿诡异的脸,吓得又叫了一声。


    蔡画往那边一瞧,这个角度看清了人,竟然真的是熟人:“顾大婶!”


    三天前她还见过顾大婶,送她馒头。


    她出门饿了好几天,饿得都要晕过去了,带的几个钱也花光了,多亏了这位顾大婶接济,送她馒头。


    还请她到她家去吃了一顿饭,顾大婶说她也有一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孩子,看不得孩子没饭吃。


    她第一次知道有跟蛇肉一样好吃的东西。


    顾大婶于她,也算是一饭之恩。


    四目相对,顾大婶见是认识的人,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那肥胖的身子顷刻间变得极其轻快,像条灵巧的吐着信子的蛇,向蔡画扑了过去。


    辛渊侧身一脚踹上顾大婶的腹部,他使了力——一堆肉“嘭”的一下砸在粗壮的树干上。


    顾大婶当即吐了一大口血,脖子软软的耷下来。


    徐行上前确认,道:“督主,死了,怎么办?”


    辛渊道:“无碍,她没有价值。”


    蔡画眼睛骤然变大。


    她的视线从树下的尸体,移到辛渊的脸上,身体不自觉的颤了下。


    给她馒头的大婶,就这么被他一脚踢死了?


    蔡画鼻子抽了两下,抬起胳膊胡乱的蹭掉眼里的湿意。


    辛渊带着她的身子转了个方向,不看他们:“不要怕。”


    蔡画:滚呐!我怕的是你!


    蔡画咬了下唇,只感到笼罩的寒意:“那……那没什么事,我,我就先走了。”


    辛渊的眼睛依旧在她身上,深得想要把人吸进去。


    她又道:“我现在就去赔钱。”


    辛渊却摇头道:“盗窃罪,得跟我走!”


    这下蔡画知道自己真的跑不掉了。


    她像是一个极其危险的犯人一样,跟在辛渊身边,离他只有一步。


    一行人悄无声息的跟在他们身后。


    徐行说道:“西阁什么时候还管偷窃这样的小事了?”


    李启铭对徐行的脑子颇为嫌弃:“西阁不管,督主管呗!”


    蔡画紧闭眼睛,仿佛看到了自己惨死的样子。


    她简直后悔死了,怪自己那张馋嘴怪了八百遍。


    她真的只是偷了只鸡,再怎么样也罪不至死啊!


    西阁银甲带着那几个尸体先行一步。


    两人回到客栈已是,辛渊单要了一间房间给蔡画。


    他在蔡画房外站到天色将亮才离开了会儿。


    蔡画掐着自己大腿,强迫自己没睡,等确定外面的人走了,忙跳起来。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她伸手推门,推不开!再推,推不开!


    门从外面锁了!啊,死太监!蔡画抓狂了。


    忽听一阵脚步声过来,蔡画赶紧跑到床上装睡。


    有人推门进来,接着一片阴影落在蔡画脸上。


    好一会儿都没有出声,蔡画眯着一条缝,那人忽然伸手掐住蔡画的脖子。


    “还我娘命来!”喘着粗气的声音说。


    蔡画睁眼狂拍身前的手!


    这个人她认识,顾大婶的儿子顾文宝,在石桥县的时候他们见过。


    顾问宝眼睛里满是血丝,整个眼睛都肿起来了,一看就是哭了很久。


    蔡画间隙道:“我没杀你娘!我没杀……咳咳……”


    顾文宝道:“就是你!还有那个太监,你们是一伙儿的!”


    他娘夜里突然不见,他打听了一晚,有人说夜里石桥溪便有几个人被杀了,其中一个很像她娘。


    他便一路追到这里。


    蔡画被掐得一呛,猛拍顾文宝的手:“不是!咳咳……咳!我是因为欠他钱被关在这里的!”


    顾文宝才不信,他坚定她和辛渊是一伙儿的,一把勒住蔡画的脖子,从床上拖下来。


    “你那几日接近我娘就是为了杀她!”


    蔡画使劲儿摇头!


    顾文宝当即就要勒死蔡画,为娘亲报仇,蔡画发不出声音来,使劲儿扣着顾文宝的手。


    蔡画上半身使不上劲儿,干脆屁股向后一登,结实坐到顾文宝肚子上。


    她有点分量,顾文宝又是个瘦子。


    顾文宝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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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随着“哕”的一声,差点从眼眶里爆出来。


    他被坐得理智短暂的回了下大脑,问:“我娘是不是真的死了?”


    蔡画想起昨晚的惨状来,对顾文宝有了点同情,她点了下头。


    顾文宝眼神发狠,又爬起来,蔡画起身欲跑,被他从身后勒住。


    看蔡画有点力气,顾文宝福至心灵,有了一个比直接杀了她更好的主意,他放松点手,捂住蔡画的嘴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了你,从此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蔡画也不管是什么事,也不管他们之间压根没什么恩怨,活命要紧,就直点头。


    顾文宝确认蔡画不会大叫,放开了她。


    “你去给我报仇!”


    啊?


    “咳咳……咳……”蔡画咳了半天,才喘匀了气,“你打算怎么报仇?”


    顾问宝从贴身处取出一个纸包来,打开是白色粉末:“这是毒药!我不好容易搞来的,只需要放在辛渊的饭食里,一炷香内他就会化为血水!”


    蔡画觉得这个谋杀计划十分的,不好!这也太残忍了吧。


    而且辛渊虽然这个人虽然坏了点儿,奸了点儿,阴了点儿……不过不至于死无全尸。


    蔡画哭着脸道:“不行,还要让人化为血水,我做不到,我真的只是欠他钱!”


    顾文宝道:“你只需要让他把这包毒药吃下去就好。”


    蔡画道:“不行,我没杀过人……”


    顾问宝呵了一声:“你如果不去,我就将你蛇妖的事情告诉所有人。”


    蔡画立刻噤声。


    那日她在顾大婶家的时候,偷喝了一点儿什么东西,脑袋昏昏涨涨的,一双腿就变成了蛇尾巴管不住,她慌慌张张往外跑,被顾文宝看到了。


    按说,人看到精怪这类东西,应该怕得不行。


    但是蔡画实在给不了让人害怕的感觉,饿得都要死了,也没吃人、没干坏事。


    顾文宝只装作没看见,提醒了下顾大婶少接触。


    顾文宝是为数不多知道蔡画与蛇妖的人之一。


    “这不行!”


    要是被她被发现了是蛇妖,他们说不定还会找到虞七。


    蔡画进退维谷,还不如让顾问宝掐死她。


    顾文宝逼着她保证:“我保证让辛渊死。”


    “那三天后我来找你,如果你没有杀了他,你的身份可就藏不住了。”顾问宝道。


    又是威胁,她这两天怎么总是在被威胁?


    出门不利!


    “不行,十天。”


    “五天。”


    蔡画道:“七天。”


    顾文宝是不知道那人的可怕,五天怎么能行。


    顾文宝作势要把药夺过来:“你等着我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吧!”


    蔡画蓦地一下变出蛇尾巴,扭着腰身、模样凶狠的凑到他面前:“坏人,你再逼我,我就吃了你!”


    顾文宝双手抱胸,一脸“你看我怕你吗”的表情。


    蔡画悻悻的摸了下鼻子。


    她其实都不好说她自己是蛇妖,一点儿像话本里的法力都没有,整天只知道吃,现在还闯祸了。


    “行行,五天。”


    顾文宝满意地离开了这里。


    他前脚刚走,辛渊后脚就进来了。


    蔡画忙收了尾巴,躺回床上,装作刚醒来。


    这一天一天都是什么事儿,赶趟来的吗,蔡画想死,但不能。


    辛渊将一套柚黄色的衣裳放在桌子上,坐在一旁见她醒来,道:“刚刚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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