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最绝望的时刻,反正花青梧有,还挺多的,比如现在——
该死的小山猪他有病啊,非说我有什么宝箱的钥匙,现在一大群二百五在追杀我。
花扶一个土财主,生了那么多孩子,哪里顾得上花青梧一个小妾生的孩子,平日里连件好衣服都分不着,怎么可能拿得到他的宝箱钥匙。
蠢货,真是蠢货!
本来她在江湖藉藉无名,小山猪这个混蛋画了幅花青梧的画像传了出去,现在到哪都有人认识她。
“跑快点,后面来人了。”萧水竹含着笑的声音从树林中传来。
花青梧背着包袱夺命狂奔着,一个瘦弱姑娘跑出了运动员的架势,身后的刀都快砍到背上了,哪里顾得上听他说话。
该死该死该死,等等哪天萧水竹睡着了,我药不死他!
眼见着一场追逐战就要以花青梧人头落地而落幕,萧水竹出手了,两三枚竹叶飞来,破空之势如同长剑一般,没入身后几人的脑袋中,两三秒便没了声息。
终于得救了。
花青梧停了下来,扶着树大喘气。
“咱们什么仇……什么怨啊,你要这样整我……”
萧水竹从树林中走出来,不但衣袖翩跹,身上还带着早晨刚熏过的清浅茶香。
这骚男人,一天一个香味。
他嫌弃地用剑鞘推开杀手的面罩,只见面罩下的脸非常大众化,几个人几乎都长得差不多。
他们的身上没有任何标志,光凭他们砍人的姿势根本判断不出来隶属于哪门哪派。
萧水竹有点不耐烦,将剑鞘在杀手的身上擦了擦,转身就走。
为了不被其他的杀手盯上,花青梧只好跟着他。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还行还行,我体力差你又不是不知道。”
萧水竹实在邪恶,好死不死非要接一句:“那你得小心了,接下来还有很多次这样的事情。”
花青梧大惊失色:“为什么?!”
“看你这么弱,正好帮你修炼,以及……在我找到东西之前,你别想安宁。”萧水竹一双凤眸透着阴狠,死死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不敢说话,怕被瞪死。
“……找啥东西这么要紧,你这么牛,咋不找你的手下去找……”
“废话真多。”
“难道不是!”就算是泥人也有三份脾气,更何况花青梧还不是泥人,“你要真那么厉害,你自己去找我,扒着我干什么,难不成真瞎了眼,看上我一个家破人亡的穷鬼?”
此话一出,顿时寂静。
安静,太安静了,静得花青梧都有些害怕,主要是萧水竹的脸色有点太难看了,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如同扎破的气球,唰的一下没有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这个好主人,直到奴才身体瘦弱,忙着的时候还不忘帮奴才锻炼身体。”
萧水竹嗤笑了一声:“滚一边去。”
……
回到客栈,花青梧算是身心俱疲,但是还不可以休息,她还得帮这个该死的龟毛混蛋提洗澡水,好在小二有眼色,早早准备好了,见萧水竹进了房间,她立马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就是个小隔间,搁在现代,那就是主卧里面开出来的一个小小衣帽室。
算啦算啦,就当是为了方便保镖保护自己。
迅速洗了个澡,正准备爬上床睡觉呢,小山猪又在拱门了。
“出来。”
花青梧翻了个白眼,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了他的房间,小山猪正悠闲地坐在窗边的美人榻上,手里装模作样拿着一本书,几乎从来不出鞘的剑就放在他的旁边。
“有啥事?”
“没事不能叫你?”
萧水竹真的太欠揍。
花青梧任劳任怨照顾他这么久,他就一点都不体谅自己这个大美女,简直就是在把人当牛使。
“能,当然能,我生来就是给你使唤的。”
萧水竹的眼神有些微妙,看了花青梧一眼随后转向窗外:“你看到下面的小贩了吗?”
“看得到看得到,两个卖面的一个卖煎饼的,面是清水面,看着不太好吃,煎饼里面有肉馅,闻着还不错,感觉可以试一试。”
对于这种问题,花青梧简直信手拈来。
萧水竹的脸色难看:“……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吗?”
花青梧托着下巴,沉思了片刻,恍然:“你想吃肉煎饼是吧,我这就下去买!”
萧水竹一把扯过花青梧的衣领,将她按在塌边,就像她当初为了给狗子洗澡按住狗子一样。
“……”
“他们是来找你的,我们前脚刚到,他们后脚就来了。”
花青梧咽了下口水,有点紧张地说:“我们是被追踪了吗?”
萧水竹松开手,宽大的衣袍一下子拍在她的脸上:“你脸上的心虚都快溢出来了。”
“我又不像你那样厉害,被发现了踪迹那还是得怪你。”
萧水竹眼神危险:“想吃肉煎饼?”
“嘿嘿,我哪来的命吃他们的煎饼。”
追踪者
萧水竹侧躺支头,一副雍容华贵的姿态:“晚上出去,现在滚吧。”
花青梧在他旁边扬起手,手舞足蹈了一通,假意要扇他,一丝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
午夜。
“老大,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啊?”
“抓住那几个人,要活的。”
花青梧趴在房顶上,双腿打颤,萧水竹穿着一身黑衣,老神在在地坐在她旁边。
“老大,我们就非得这样去抓他们吗?”
花青梧不恐高,但是这也太高了,风还这么大,要是掉下去,完全没活路好不好!
“再多嘴我就把你踹下去。”
花青梧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抗议:“你这么厉害干什么总拉着我,我都说不来了。”
萧水竹瞥了我一眼,脸色在月光之下并不是很清晰:“你以为你老实待在客栈就能安稳睡觉吗?”
啊,这下我懂了,小山猪其实是为了保护我,所以才把我带在身边,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说出来。
啧啧啧,花青梧摇摇头,不愧是巨佬,做人真好。
这样一想,她也不恼了,直接笑了出来:“老大你早说嘛,我还是跟着你比较好。”
萧水竹皱起了眉头,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在发什么颠,表情丰富的脸上笑起来莫名让人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反正就是让人心烦意乱。
他一把推开花青梧的脸,两根手指掐住她的下巴,转向下面的瓦片。
“掀开。”
花青梧扣了一下瓦片边缘,有点硬,手指头疼,于是抬头:“老大,你来吧,我打不开。”
萧水竹嫌弃地看了一眼,说道:“脏,你给我擦干净。”
花青梧:“……好好好,尊贵的萧大人。”
她扯过自己的衣袖,满不在乎地在瓦片上擦了擦,没好气地想着,就知道你这养尊处优的少爷啥事都干不成,臭洁癖臭龟毛。
瓦片擦干净后,花青梧挪开一点,把位置让出来。
萧水竹纡尊降贵地伸出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瓦片上随便弹了一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瓦片直接碎成了粉末,飘到了屋子里面。
花青梧捂住了嘴,十分吃惊。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