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Sula办公室出来,大家都处于一种既兴奋又忐忑的情绪。
回到座位,唐家妍还有些恍惚。她独自坐了会,没有和大伙一起围到季阅微和谢习帆的课桌旁。但还是能听到他们传来的说话声。大部分关于联赛的策略、学校间竞赛水平的差异、各种小道消息,还有Sula说的“协同答题”。
真是个新鲜事。
好一会,勉强按捺下这股算不上激动的振奋,唐家妍对隔着一条走道、已经回来埋头翻课本的钟慧道:“慧慧,能行吗?”
一般而言,综合教育水平比较高的学校会专门培养一两个以竞赛突出的班级。
滨南十五中的拔尖创新班、培华的U班,就是这样。这样的班级代表学校的综合实力,不仅是教学实力,更是一个学校教育理念的集中呈现。
培华的理念一直是生生不息、刚毅稳健,对学生的培养往往遵循更加多元和人文的路径。
即便不在U班,其他班的同学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按部就班地考学、升学,是完全并行的人生轨道。
没有优劣、更谈不上高下,只是一种选择。
竞赛是选择,其他任何,都是选择。
钟慧抬起头,没说话。
她朝季阅微的方向看去。童朝朝正和季阅微说话,谢习帆的位置被挤占,但谢习帆也没恼,他站在自己的课桌旁看着季阅微。
“微微在就行。”钟慧说。
顺着她的目光,唐家妍也朝季阅微看去。
她坐在人群中心,谁说话都听得很认真,刘海下乌黑的眼瞳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她专注地接纳,平和地聆听,友好地面对,然后,在大赛时,所向披靡地出击——
这是他们有目共睹的。
唐家妍收回目光,低声道:“是的。我们有微微。”
真的很奇怪,这个转过来一个多月的女孩,已经成了他们U班最不可或缺的一员。
实力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什么呢?
唐家妍搞不明白,她只觉得季阅微身上有种十分坚韧的气性,就好像——
无论如何,她只有这条路,她只能走这条路,一门心思、一心一意,从未想过后退,也从未允许自己后退。
她看过她顶着低烧在台上答题的样子。
就连她的身体也在帮助她。
午后忽降暴雨。天色骤然混沌。
室内冰窖一样持续的冷气总算得到大部分同学抗议。
Sula进教室的时候却没说要关闭,只是提醒大家明天穿好校服外套。
季阅微今天就带了。
她从挂在课桌旁的硬纸袋里拿出秋季校服外套穿上。
同样墨绿色的西装外套。
女生男生都一样。
这是早上Elle嘱咐她带的,说她看天气预报,最近还有两场台风,就是不知道哪天到来。她清楚香港的高中一般要到十月底、过了万圣节才会陆陆续续关掉空调。
说这话的时候,梁聿生刚下楼。他站在楼梯上,看着背起书包准备上学的季阅微,问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穿裙子。季阅微说她也不知道。梁聿生点点头,说一会吃完早餐,他要去给培华的校长信箱写信。
季阅微:“............”
秋日的雨水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
露在外面的手臂率先察觉,慢慢地,海水的颜色也越来越深。
空出的硬纸袋,正好用来装同学们的礼物。
放学前,季阅微专门花了点时间整理这些礼物。
她坐在座位上,分门别类,专心致志。
直到手边忽然递来一只扎着红白彩绳的椭圆铁盒。
铁盒十分精致,边角都圆润,印着圣诞的卡通标识。虽然距离圣诞还很远,但这个盒子倒衬出了几分节日氛围。
季阅微抬头,看向谢习帆。
谢习帆微微一笑,将盒子放到她课桌上,说:“本来就准备等你来再给你的。”
“不然那么放着,肯定要被陆轩洋他们偷吃。”
是一盒手工曲奇饼干。
季阅微好奇:“你做的?”
黄油和蜂蜜的香气几乎掩盖不了,还有一股橙子蔓越莓的甜酸味道。
谢习帆点头,他指着里面一共四种口味、十二块饼干说:“我妈妈教我的。”
“做过很多次了,都很好吃,你回去尝尝。”
季阅微笑:“谢谢你。”
谢习帆这才有些不好意思,他说:“你要是喜欢,我以后经常给你带。”
到家的时候,雨还没小。
下车季阅微把纸袋搂怀里,撑着伞背着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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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跑进别墅。
她冲得太猛,生怕弄湿纸袋,进门差点被同样冲刺的年糕绊了一跤。
年糕嗷呜一声赖地上,季阅微吓得不行,赶紧蹲下去仔细摸它,害怕自己踢到它了。
梁聿生靠在二楼栏杆前,好笑道:“我看着呢,碰都没碰到。”
年糕仰头,眼睛一转,站起来抖了抖毛。
季阅微有点不放心,伸手去摸它肚子。
年糕就贴着她的小腿嘤个不停。
梁聿生下楼,一把揣起年糕,指了指季阅微一直抱在怀里的问道:“这是什么?”
“同学送的礼物。”季阅微开心道。
她有种十分荣誉的感觉,语气都欢快不少,对梁聿生说:“我生病,好多同学都送我礼物了。”
“我看看。”
季阅微赶紧跑到沙发前,放下书包就开始一一罗列。
梁聿生在对面坐下,摁着时刻准备黏过去的年糕,靠着椅背看季阅微。
“这是朝朝的小羊,她自己做的,是不是很可爱?她说这是她做得最好的一只,我以后也要送她一只。”
“这是陆轩洋送我的笑话大全,真的好笑——我给你读一个——”
她站在梁聿生面前,抑扬顿挫地读了个笑话,读完笑得眯眼。
梁聿生不想说自己已经听过了,但还是十分捧场地抓着年糕的爪子拍了好几下。
“这是什么?”
季阅微转回去拿另外的卡片,他指着圣诞铁盒问季阅微:“这么早过圣诞?”
“不是的。”
季阅微拿起来送到梁聿生面前,对他说:“这是谢习帆自己做的手工饼干——”
“他妈妈教他的。每个都好看,我都有点舍不得吃。”
季阅微低头仔细欣赏。
梁聿生也去看。
他怀里,年糕也凑过去。
过了会,梁聿生问年糕:“还好吧。”
年糕扭头看向别的地方。
忽然,季阅微抬头问梁聿生:“哥哥你会做吗?”
她目光炯炯,有种近乎天然的信任。
好像这样甜蜜又美好的品质,梁聿生必定也拥有。
梁聿生一脸坦荡:“当然。”
——他当然不会。
但做哥哥的,有什么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