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支队的抓捕遭到了罚罪塔兵的顽强抵抗。
洛星缇靠在一边,悠闲地看着双方的混战,只有在己方士兵要被敌方所伤时,才随手放出几道箭矢,簌簌的声音和惨叫声此起彼伏,士兵的四肢被钉在地上,仿佛变成了昆虫标本。
“费西斯,你行不行啊,被锁住右手就不知道怎么反击了吗?”
“桑得,不要横冲直撞,看对手的动作再做出适当的攻击和防守行为……”
……
他就这样一边钉入一边念叨,那些被钉在地上的敌军动弹不得,他们吃痛地吸着冷气,心里愤恨于自己竟然做了敌军的陪练,而且明明他们该赢的,却被钉在地上,没有一点公平可言。
最气的是,陆星缇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费西斯,我现在把他放了,你再试试和他打。”
……放了,他是什么很贱的沙包吗?
见四肢的箭矢果然消失不见,红头发士兵气得要炸毛:“要杀要剐随便你们,不带这么侮辱人的!”
“杀你?”洛星缇纳闷地眨眨眼,“我要杀你刚刚早杀你了,把你钉在地上做什么。”
“当然是卸下四肢,千刀万剐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再杀,我不怕,你要折磨就折磨,反正横竖一个死字!”
红头发敌军说这义愤填膺,听的洛星缇傻眼:“我像是这种人吗?”
他长了一张稚气,清澈而可爱的脸,活泼的黑眼睛大大地睁着,努力将“善良”二字写在脸上。
红头发士兵别过脸,嘀咕道:“是不像,可是替大人也不像,却还是……”
他想起了什么画面,因而汗毛直立,面露惊恐,浑身也有些战栗起来。
洛星缇有些委屈的看向费西斯:“我长得很可怕吗?”
费西斯一手放在胸前,恭敬地行了一礼:“上将大人,您是最善良无私与慈爱的,您的脸就算天使临凡也自愧不如,您的笑容就算怪物见了也会坠入爱河。”
让怪物坠入爱河……
洛星缇的脸抽了抽:“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是,上将。不过您要出手帮一下中将吗?他与敌军的将领对打有些吃力。”
“呯”的一声两刀对撞,萨杜恩挡下将领的攻击,弹开几步,他的脸上蒙着薄薄的汗,目光却如同烛火般透着浓浓的杀气。
他转过脸来瞪了洛星缇一眼:“你敢插手我就杀了你。”
洛星缇摊摊手:“您请,您请。”
“费西斯,把他们都捆起来吧,萨杜恩正打的高兴呢,败他的兴致很可怕的。”
费西斯挠挠头,他向来不明白,上将明明军衔和实力都超过中将,为什么还会怕他。
他带着其他人把敌军捆了起来。
洛星缇饶有兴致地看着萨杜恩的打斗,突然脸色一凛。
咔嚓一声,天花板瞬间被重物压碎,碎裂的岩块簌簌而下,趴在屋顶的上百只蠕虫怪如同蝗虫一般往下落,他们长着自己长着嘴,露出自己三排钢铁般的牙齿,臭烘烘的绿色唾液如同雨水,顺着牙槽往下滴。
上百道箭矢如同反方向的暴风雨,击碎了掉落的岩块,将蠕虫怪全部钉在墙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墙壁向外部倒坍,如同被粘在粘板上密密麻麻的苍蝇,还在挣扎蠕动着,只是这种样貌没持续多久,就全部变成了粘稠得诡异的液体粥。
罚罪塔的士兵们呕了。
第一支队士兵们忍住了呕的冲动,对他们吐的天昏地暗的敌人产生了一分同情,不过更同情对这种场景已经渐渐适应的自己。
他们将目光投向满脸严肃的洛星缇,他的神情没有任何不适,不禁让他们心生佩服。
刑罪塔的将领挡下萨杜恩的攻击,他察觉到了周围的显著变化,兵器相接,他用力把萨杜恩推开,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等下,先暂停。”他对这个杀红了眼的军官做了个暂停的动作,然后将脸转向洛星缇,“你是【键裂之矢】?”
虽然是问句,但他的语气很肯定。
洛星缇装傻眨眼:“谁?好二的称号,我不认识。”
“把墙壁击成粉末或许有人能做到,但瞬间把生物打成分子的,只有【键裂之矢】。”
洛星缇别开脸撅嘴:“啊呀听不懂呀。”
将领微微蹙起眉,扫了一眼他的脸:“没想到【键裂之矢】年纪这么小,而且和画像上也不像。”
“你说谁年纪小?!”一句话让洛星缇成功破防,他气汹汹地瞪着他,“我五年前就成年了,比萨杜恩还要大一岁,你看不出来吗?”
将领顺着他的手指看向站在一旁满脸无语的萨杜恩,摇了摇头:“看不出来。”
“你又故意激怒我!我要没收你牢饭里的甜品,否则难平我心头之恨!”洛星缇气鼓鼓的嚷道,让敌方将领无比纳闷。
狂炫酷霸拽的【键裂之矢】真的是眼前这位吗?怎么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不过他刚才也算承认了。
他偷偷将手伸入口袋里,捏破了一个信号传递器。
他立刻被钉在地上,他其实在那瞬间挡了一下,但事实上毫无还手之力。
“联络谁的?波长和你们平时用的不同。”
“杀了我吧,罚罪塔的士兵不怕死亡,反正那位大人来了,我也是要死的。”
他的语气显得很悲壮,说起“那位大人”,却带着一丝凄惨。
洛星缇走过去蹲下身,让对方能看到他的脸:
“你们罚罪塔的人怎么都搞不清楚状况,我要杀你你早死了。我只想知道你联系的是谁,如果是摩罗斯,我就在这里等等他,其他人就算了,我很忙的。”
将领:……
明明是他主动请求支援,怎么还能变得这么被动,这个人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洛星缇见他不说话,循循善诱道:“听说我成了兴、替两位摩罗斯的头号狩猎目标,既然要杀我就来找我呀,天天在我们至福乐土搞事,我好不容易赶过去了人又不知道去了哪里,一个月过去了,我连他们影子都没看到,他们的效率是不是太低了些。”
听他这么说,将领冷笑了一声:“【键裂之矢】,你是不是太天真了,那两位大人若是出手,你必死无疑,尤其是替大人,这个世界上没有能从他手里逃脱的猎物。”
洛星缇微微蹙眉,重复了一遍“替·摩罗斯”,目光中刀光闪过。
罚罪塔的姓氏代表着等级,摩罗斯的等级仅次于罚罪塔的君主。
姓摩罗斯的一共有四位,名为兴、替、得、失,他们神出鬼没,只有死人见过他们,因而关于他们的传闻是有不少,但使用的是什么能力,实力究竟有多强就十分模糊了。
但洛星缇知道一点,被称为【血色银莲】的替·摩罗斯是四人中最残忍的一个,他以折磨猎物为乐,在他狩猎后现场的惨状无与伦比。
陆星缇见过好几次这种惨状,残忍程度不忍直视,摩罗斯中他最厌恶的便是替·摩罗斯,这人是个十足的心理变态!
“所以你联络的是替·摩罗斯?其他人也救不了你。”
那个将领的脸色灰暗下去,他用力摇头,越摇脸色越难看,头垂得越低:“我联络的是替大人,不过替大人救我们,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命苦,猛的抽出自己的刀,往心口捅去,洛星缇马上出手制止,但已经来不及,献血从胸口涌了出来,他费力的喘息着,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滑落下来。
“至少……这样死的痛快些。”他边吐血边费力说完这句话,很快咽了气。
罚罪塔其他士兵也纷纷拔剑自尽,被捆着的就咬破舌头,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他们每个人脸上挂着绝望的泪水,还有一点为自己能平静的死去而欣慰的笑容。
洛星缇因为震惊迟缓片刻,就算后面动作再快,也只制住了一个小兵。
这个小兵颤颤巍巍的,对自己下不去手,但他抖得吓人,口中念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啊啊!”
他爬到洛星缇脚边,很没尊严的说:“求你救救我!我可以当你们的俘虏,可以当你们的间谍,可以出卖罚罪塔,只要你愿意救我!”
洛星缇的心中闪过一丝厌恶,居高临下地瞥着他惊骇的脸,为了活下去可以出卖国家,这人根本不配当军人。
“捆起来。”他咬牙切齿的挤出这三个字,努力克制着自己伸手把这个人干掉的**。
小兵乖乖地被他们五花大绑起来,只是一直在哭嚎,抖得像筛糠,等自己被捆好,他努力向洛星缇伸着脖子,挪了几步身体。
“我们快走,不然替大人就要来了!”
洛星缇掀了掀眼皮:“走去哪?”
“把我带到至福乐土关起来!监狱里,监狱里最保险!”他的语气越来越急切。
“我刚才不是说过,如果是摩罗斯,我就等等他吗?”
小兵没忍住尖叫了起来,萨杜恩嫌他实在太吵,把他一拳打晕了。
洛星缇瞥了他一眼:“萨杜恩,你带第一支队回城,我一个人在这里等。”
“费西斯,你带他们走,这是军令。”萨杜恩下了命令后,脸色严肃地看向洛星缇,“我不至于拖你后腿,还有,我和摩罗斯有仇,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他们。”
洛星缇有些不满地撅嘴,小声回答:“我想让你帮我去方塔小屋买糖果的说。”
萨杜恩的笑容可怕起来:“上将,您是在开玩笑,对吗?”
他的目光要杀人,洛星缇退后几步,郑重其事的说:“你留下,好帮手,讨伐摩罗斯缺不了你!
萨杜恩:(脱下军帽恭敬的行了个礼),您好,我是萨杜恩,是王**第一支队的中将,洛星缇上将的左手。
您说我看上去有些严肃,十分抱歉,我们军人是这样的,我可以给您时间习惯。
您说上将为什么不这样?(有些无奈的抵抵眉)上将又在到处败坏军人的形象了,哦,我没有在生气,我最尊敬上将了,只是我需要加强他对军规的记忆力,以很温柔的方式。
*
言罗:罚罪塔士兵的死因令人泪目,怕替·摩罗斯怕到这种程度也是没谁了。
洛星缇装傻充愣第一名,反正问起【键裂之矢】就当没听懂就是了。
求收藏求评论呀,看在言罗这么用心的写小剧场的份上(眼泪汪汪)[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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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顽强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