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洪武这个年号,楚流云和周冰语在一刹那转头对视。
两人之间在图书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就曾谈到过这个年号。
按照周冰语之前的推理,洪武九年,是十二生肖杀人案第一案,子鼠案的发案时间。
难不成这之间,还隐藏着什么联系不成?
难道说‘獾’的势力范围,连这种偏僻之地都能用影响到?
“陈先生,您说就是了,我们两个好好听着呢!”
楚流云赶紧摸出火机,为陈烟杆点燃烟草。
陈烟杆沉思了片刻,还是打算将所有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因为看楚流云的架势,他要是不把知道的说出来,人家估计也不会说出后半句是什么。
“洪武九年,一个逃难的官员,裹挟着巨额财物逃至此处,传闻有人看到,整整八车的黄金!”
“三年之后,此人重病不起,最终身死,而其生前所带来的财物,全都不翼而飞!”
“在他临终之前,只留了一句话语,而流传到现在,就只剩下了蛇穿衣,人蜕皮。”
陈烟杆将这传奇的事情讲述而出,眼神平淡。
在他讲述此事的时候,楚流云一直都在观察着陈烟杆的表情。
这家伙可是个老油条了!
从他之前收钱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个爱财的人,可说到八车黄金的时候,眼中竟没有贪婪之色。
显然他对此事还有隐瞒,并没有全部说出来。
“洪武九年,明朝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乃是四大案件之一的空印案!”
“朱元璋斩杀上万名官员,从那之后被称为杀人狂魔!”
楚流云搜索着脑海中的信息。
这位官员,大概率就是空印案的幸存者。
作为一个从大案中活下来的贪官,能享有如此多的财物,也并不让人奇怪。
“可是这跟蛇衣村的名字,貌似没有什么关系吧?”
楚流云知道陈烟杆有所隐瞒。
想一想,蛇衣村这个地方,如今都是极为偏僻之地。
在洪武九年,在明朝的时候,说难听点,估计都是未开化的部落。
一个外来的逃犯到了这里,还不得当地人生吞活剥?怎么可能在这里生活三年?
“那是自然,因为我的故事……还没说完……”
陈烟杆也看出来,楚流云不是个好忽悠的人。
如果不说点有用的东西,很难在楚流云身上空手套白狼。
“除了那整整八车黄金以外,他还随身携带了一颗宝珠!”
“那颗珠子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凡是被珠光照到的人,都会饥饿难忍,会一直吃,直到那自己撑死!”
“传闻在那颗宝珠之内,藏着一只尚未化龙的蛟蛇,能取蛇卵者,可拥有主宰一切的神力!”
陈烟杆在谈及蛇卵之时,眼中才闪现出精光。
周冰语和楚流云听着他的话语,也只是笑而不语。
像诸如此类的民间传闻,简直数不胜数。
关于八车财宝的事情,可能是真的,但扯到什么神力,楚流云倒有些难以相信。
“对了小伙子,你还没告诉我后半句是什么呢!”
“说不定真有机会,去寻找一下!”
陈烟杆期待的看着楚流云,想要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而面对他的询问,楚流云只是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啊老先生,其实我也只是听说了前半句而已,后半句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楚流云随便找了个借口便糊弄了过去。
对方不可思议的看着楚流云,半晌没说出话来。
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楚流云吃掉最后一口饼子,喝掉最后一口热汤,便转身离开。
“你!”
陈烟杆看着楚流云的背影,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好了,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也已经摸清楚路线了,咱们继续出发吧!”
谭老几人也走了过来。
就算陈烟杆想要追问,也只能就此作罢。
关于蛇衣村的事情,他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晓。
之所以说给楚流云听,是因为想要换取一点情报,奈何这家伙把他戏耍了一通。
“谭老,咱们不是寻找野生动物的嘛,您怎么还找上路线了!”
“难不成是已经得知野生动物的活动区域了?”
楚流云凑近谭老搭话,来缓解他跟陈烟杆之间的尴尬。
“楚兄弟真是个聪明人,我们之所以决定来哀牢山,就是有人写信说在哀牢山发现了灭绝动物!”
谭老对楚流云不住的赞叹。
在周冰语的编排之下,楚流云可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地质学家。
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学问,谭老处处都对楚流云保持着尊敬。
只是一旁的陈烟杆,总是时不时偷看楚流云。
茂密的原始森林之中,连阳光头都头透不进来。
谭老手持地图,不断指明着方向,而陈烟杆的任务则是在方向的基础上,找路。
大概又前行了二十多公里,就连谭老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疲倦之色。
“我看天色有点晚了,咱们就在这里安营休息吧!”
王五查看了一下周围环境。
这里紧靠着一棵古树,勉强能遮风挡雨。
随后篝火燃起,几人感到身上暖洋洋的,都围绕火堆,吐出口中的寒气。
“这儿距离茶马古道大概还有两天的路程,到了那里,我可就要返程了!”
陈烟杆围在火堆旁,脸色可不怎么好看。
生怕楚流云给宝藏的事情说出去。
“条件比较刻苦,大家都稍微克服一下!”
“今天肯定都累坏了,咱们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谭老打了声招呼边钻进了帐篷。
午夜。
帐篷中熟睡的楚流云感到阵阵阴冷,深林中似有若无的传来阵阵笑声。
“谁啊大半夜不睡觉,笑得这么开心,捡到宝贝了?”
楚流云被搞得心烦意乱,强忍着寒意从帐篷里钻出来。
可下一秒。
眼前的画面便让他瞬间惊醒。
就在距离营地三五米的地方,一道白色的影子,正吊挂在树枝之上。
“什么……什么东西?”
楚流云揉了揉眼睛。
那竟然是个一丝不挂的家伙,赤条条的吊挂在树上。
猩红的双目正死死盯着楚流云,露出一抹阴森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