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蝶掠过人类村落的第三日,奥林匹斯山的召唤如雷霆般降临。阿尔忒弥斯轻抚过母亲化作的月桂树,将十二片银叶别在发间,转身对追随者们道:“看好圣林,我很快归来。”话音未落,一道月光自天穹垂落,裹挟着她的身影直冲天界。
踏入巍峨的神殿,众神的目光如芒在背。宙斯端坐在雷霆宝座上,鹰隼般的眼神扫过女儿周身萦绕的月光;赫拉斜倚在金镶宝座,唇角勾起一抹冷嘲:“倒是学会了蛊惑人心,连野兽都能驯服。”
阿尔忒弥斯屈膝行礼,声音不卑不亢:“我只是遵循自然的法则。那些被人类贪欲逼疯的生灵,同样值得怜悯。”
“怜悯?”赫拉猛地起身,权杖重重砸在地面,“神的威严容不得软弱!你纵容凡人肆意妄为,不过是在践踏神界的规矩!”
神殿内骤然响起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阿瑞斯按捺不住腰间的战刀,眼中燃起兴奋的火光;阿佛洛狄忒掩唇轻笑,指尖缠绕的金链折射出狡黠的光。唯有阿波罗缓步上前,将手搭在妹妹肩头:“姐姐的慈悲,或许能为神界带来新气象。”他的声音温柔,眼底却藏着审视。
宙斯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雷霆宝座腾起紫金色的光晕:“阿尔忒弥斯,你守护凡人的决心,朕已看到。”他挥袖召来一卷泛着金光的神谕,“但作为奥林匹斯的神明,你需担起更重的责任——从今日起,掌管世间所有的狩猎与分娩,以及……”他的目光扫过面色阴沉的赫拉,“约束凡人对神的冒犯。”
阿尔忒弥斯接过神谕的瞬间,银弓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她感受到神谕中暗藏的枷锁——既要守护生命,又要维护神界的绝对权威。“我愿守护众生。”她握紧神谕,月白色裙摆无风自动,“但我的箭矢,只射向真正威胁自然与凡人的存在,无论是野兽……还是神。”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赫拉的指甲深深掐进扶手,阿瑞斯吹了声口哨,而宙斯意味深长地笑了:“不愧是万神之王的女儿。去吧,让整个希腊见证月神的力量。”
离开神殿时,阿尔忒弥斯回望乌云翻涌的天际。月光在她掌心凝结成细小的箭矢,她知道,这场与神权的博弈,远比驯服一头巨熊更加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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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奥林匹斯觐见:赫拉的冷眼与宙斯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