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布克熟练地翻进斯懿的房间。
窗户没有上锁,屋里光线黯淡,斯懿似乎不在房间里。
布克掏出手机,打算给斯懿发消息。
在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他颈侧骤然掠过一道凌厉的风,对于危险的生物直觉让他皮肤上寒毛直立。
布克反应极快,利落的侧滚翻躲过杀招。
手刀堪堪掠过他的头顶,只要再慢半秒,这一击怕是能让他昏死过去。
“宝贝,稍微有点慢了。”
斯懿的声音从暗处传来,依旧轻软悦耳,让人难以想象手刀出自他手。
布克匍匐在地,面露迷茫:“我又做错了什么吗?你可以告诉我,我立刻改。不要轻易家庭暴力啊......”
话还没说完,斯懿就抬腿踹上他的后背,力道之大让他顿觉天旋地转,砰地猛砸在地板上。
他身高一米九二,体重九十公斤,斯懿踹他竟然像踹沙包一样轻松。
这到底是多么恐怖的实力?
“你就缩在地上挨打么?”
斯懿的声音如鬼魅般传来,布克顾不得疼痛,咬牙往反方向翻滚,踉跄着撑起身子。
布克之所以能在德瓦尔学院上学,就是为了充当霍崇嶂的保镖和打手。有些场合带着正式保镖显得疏远,带上同学则刚刚好。
因此在橄榄球训练之余,布克也接受过一些拳击训练,他身材高大肌肉发达,挥拳颇有杀伤力。
但此刻对上斯懿,他才明白自己有多菜。
斯懿的身材虽然看来瘦削,但实际上肌肉含量不低,加上他精通近身搏击技巧,能在实战中爆发出惊人的威力。
不到五分钟,布克就再次被斯懿揍得满地打滚。
“站起来,攻击我。”斯懿隐匿在黑暗中,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布克一瘸一拐地站起身来:“......我妈跟我说好男人不能打老婆。”
“你敢不听我的话?”斯懿的耳光扇得精准决绝。
“抱,抱歉。”布克感到右脸肿了起来,咬牙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挥拳。
什么也没有打到。
卧室面积颇大,窗外月光幽暗,他只能屏息静气,凭借细微的声音定位斯懿。
就像是故意逗弄他一般,斯懿在他身后轻笑了两声。
布克猛地转身,出拳既快且猛。
拳头带着风声袭来,斯懿却像只黑猫般从容避让。
紧接着,他一手扣住布克的手肘,另一手锁住肩胛,借着对方的冲劲利落旋身,将布克狠狠掼在地上。
布克被摔得头昏眼花,连连惨叫求饶。
斯懿从他身上潇洒站起,打开台灯,姿态优雅地坐在床沿,欣赏布克的脸被他揍得惨不忍睹。
他好像有点特殊癖好。
布克抬手擦掉鼻血,声音颤抖道:“是我昨晚表现不够好吗?”
他记得斯懿明明爽得流泪来着。
斯懿轻踹了他一脚:“你这种水平,怎么给霍崇嶂当保镖?”
布克愣了愣:“学院里可没人敢对少爷动手,我只要跟在身后做做样子就好。”
斯懿玩味地看了他一眼,心想怪不得你只能当肉盾。
按照小说记载,本学期开学仪式之前,几个流浪汉冲进德瓦尔校园,举枪向无辜的学生们扫射,以此宣泄对日益加大的贫富差距的不满。
难得拨冗出席的霍大少爷,不幸成了凶手们围攻的目标。
增援的保镖尚未赶到,霍崇嶂却已经被逼到穷途末路,而布克挺身而出英勇救主,甘当肉盾护送霍崇嶂离开。
然后他就被乱枪扫成了筛子。
作者安排这段情节,当然不是为了彰显布克的忠诚。霍崇嶂在牺牲布克躲进某间教室之后,第一次偶遇了原书受。
原书受被枪声吓得瑟瑟发抖,宛如被暴雨摧折的小白花。
而霍崇嶂抛下布克热血未凉的身体,对原书受说了句:“别怕,有我在。”
这就是两人孽缘的开始。
斯懿从来恩仇必报,当然不会放任他的宝贝小三被乱枪扫成筛子,也不准备给霍崇嶂装逼的机会。
既然开学后的日子不会太平,让布克提高战斗力必定不是坏事。
斯懿决定给他贴身速成教学。
考虑到布克的大脑容量,斯懿懒得解释太多,只是抛了个媚眼道:
“宝贝,以后在学院里万一有人欺负我,你可要替我出手呀。”
布克抖了一下:“他还能活到我出手?”
斯懿忍住再给他一拳的冲动,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可是霍亨夫人,出手打人并不优雅。”
布克无奈点头,莫名想起两周前,斯懿还说他作为霍亨夫人要自重来着。
“想要揍人,首先要站稳,重心放低。”
斯懿抬起左腿,浴袍顺着白皙的小腿肌肤滑落。他的足尖勾住布克的膝盖,指导他摆出了标准的弓步。
......
四天时间如水般流过,这也是斯懿穿书后难得平静的日子。
每天上午,他效法绿藤中的经验贴认真预习课本,《刑法学》终于只剩下十厘米了。
等到午后时分,在霍崇嶂怨怼又渴求的眼神中,他继续扮演纯情未亡人。
老daddy病情稳定,无论他和霍崇嶂怎么暗送秋波,依旧表情安详昏迷不醒,天生就是电影里沉睡的丈夫。
傍晚,斯懿摘下白月光的面具,和布克从床下打到床上。
黑皮体育生如今已经能在斯懿手下捱过五招,坚持时间也有望突破五十分钟,堪称进步可喜。
距离开学还有三天,斯懿的平静生活被清晨六点的敲门声打破。
“你醒了吗?今天该返校了。”门外是霍崇嶂低沉压抑的声音。
没等斯懿回复,他已然推门而入。锃亮的皮鞋踏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叩响。
联邦对平民推广“快乐教育”,鼓励公众让孩子轻松愉快地成长,不要过多追求学业成就。
但在真正的上流社会,老钱们对子女的严格要求并不逊于神秘的东方大国。不能睡懒觉、不能发胖,更不能暴露一点走向平庸的迹象。
斯懿猜想,或许就是精英教育把霍崇嶂调成了一座闹钟。
此时他仍慵懒地陷在床榻间,睡衣随着翻身的动作掀起一角,若隐若现地露出一截腰身。
虽然视觉效果纤瘦,但能透过白皙的皮肤看见紧致的肌肉线条。
“你睡相怎么这么差?”霍崇嶂口是心非地问了一句。
斯懿半阖的眼里汪着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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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轻飘飘地落在他身上,然后继续睡回笼觉。
霍崇嶂的喉结不受控地一沉,他蓦地想起那个病房里的午后,他就是两手掐住这截窄腰,把斯懿钉在吱嘎作响的小床。
想到这里,霍崇嶂简直想扇自己一耳光。
那个不算愉快的吻已经化作梦魇、成了诅咒,总在不经意间缭绕在他的心头,勾起酸涩的痒意。
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斯懿清纯的外表下,时不时又会泄出几分勾人的艳.色。
等他被这种矛盾感吸引着靠近,却又被他的冷漠所刺伤。
他甚至还特意询问戴蒙:【斯懿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戴蒙秒回:【是的,他就是这样带刺的玫瑰。】
霍崇嶂:【我似乎没说过他的具体情况,原来你们很熟?】
戴蒙隔了半小时才回复:【亲爱的崇嶂少爷,我腿断了,打不了字,拜拜。】
自从斯懿出现,一切都变得奇怪。
而罪魁祸首本人,竟然早上七点还在安然酣眠,像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霍崇嶂突然改了主意,带着几分报复意味道:“今天下午返校,司机们凑巧都有安排,可能要麻烦你坐公交。”
虽然霍亨庄园和德瓦尔学院同处波州首府,但庄园位于郊区,和学校相距三小时车程,而且方圆十公里内没有任何公交车站。
霍崇嶂脑海中幻想出这样的画面:斯懿拖着行李箱在烈日下踉跄前行,汗水浸透衬衫,白皙的后颈被晒得通红。
等那双漂亮的杏眼泛起泪光时,自己再慷慨地降下车窗,允许他用一个漫长而柔软的吻支付路费。
三百年前,霍亨家族靠贩卖奴隶起家。等到联邦立法废除奴隶制,他们又给获得自由的奴隶提供高息贷款,从此稳坐金融巨鳄的宝座。
霍崇嶂下定决心要让斯懿还本付息。
然而斯懿淡定地翻了个身:“好的,我自己走。”
“如果需要帮助,可以给我发消息。”
再次吃瘪后,霍崇嶂的太阳穴跳了两下,起身离开他的卧室。
一个小时后,斯懿悠悠醒转。
他躺在床上下载了约车app,支付五百联邦币,约了辆保时捷把自己送到距离学院一站路的公交车站。
霍亨家族虽然富有,但做派实在吝啬,原主嫁过来至今一分零花钱都没收到。
但没关系,远在科州的莱恩家族会为他支付车费的。
虽然斯懿踹断了他的一条腿和三根肋骨,戴蒙承诺的两百万联邦币还是如约打到他的卡上。
打款附言:【自愿赠予斯懿大美人么么哒。】
霍崇嶂不想给的钱,有的是人抢着给。
起床后,斯懿优雅地享用了丰盛的早餐,并和布克的母亲真挚道别。
他收好原主洗得变形的校服套装,整理好课本和杂物,拖着行李箱前往詹姆斯的病房。
病床上的老daddy依旧沉睡不醒。
平心而论,斯懿觉得詹姆斯在外表上比霍崇嶂更胜一筹,他的轮廓分明却不刻薄,岁月沉淀下的气质优雅矜贵。
霍爹半老,风韵犹存。
“老公,我会替你照顾好儿子的,你就放心去吧。”
斯懿朝他抛了个飞吻,潇洒地拖着行李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