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寒风裹挟着枯叶掠过街道,如同一群不安的幽灵。江沉裹紧大衣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昏黄的光线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变形地拖曳在身后。表面上,生活似乎已回归平静,他继续在报社做着编辑工作,陆叙也在一间汽修厂找到了安身之处,但某些细微的裂痕已悄然出现,如同蛛丝般在平静的湖面下蔓延。
陆叙变得愈发沉默寡言,曾经那双明亮的眼睛如今蒙上了一层阴霾。他时常对着窗外发呆,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仿佛灵魂早已游离出躯体。深夜里,江沉总能听见从书房传来压抑的啜泣声,那声音微弱却撕心裂肺,像一把钝刀在他心头反复割划。等他赶过去,只看到陆叙慌乱擦泪的手和桌上撕碎的照片——那是他和陆叙白儿时的合影。照片里,三个孩子天真无邪地笑着,阳光洒在他们脸上,与如今的冰冷现实形成了残酷的对比。陆叙的手指颤抖着,试图将碎片拼凑起来,却又一次次无力地放下,仿佛在与过去的美好告别。
这天,江沉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脑准备写稿,却发现电脑里多出一个加密文件夹。他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凭借着多年的技术经验,他破解了密码。文件夹里是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画面闪烁不定,画质极差,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画面中的人——陆叙白。陆叙白穿着病号服,正在一个神秘实验室里调试仪器,周围摆满了和江沉一模一样的克隆体。那些克隆体静静地躺在培养舱中,苍白的面孔没有一丝生气,却又与他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相似。
录像末尾,陆叙白对着镜头露出诡异的微笑,那笑容仿佛来自深渊,充满了疯狂与邪恶。他举起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游戏永不结束。”江沉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冷汗顺着脊背滑落。他立刻拨打陆叙的电话,然而电话那头只有单调的嘟嘟声,无人接听。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他的心,他顾不上多想,抓起外套就冲出家门,朝着陆叙工作的汽修厂跑去。
当他赶到汽修厂时,只看到地上摔碎的银色耳机和一张血字纸条:“别来找我,保护好自己。”纸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显然是在极度慌乱中写下的。江沉蹲下身,捡起耳机碎片,心中的担忧和恐惧达到了顶点。陆叙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消失?而陆叙白又在谋划着怎样可怕的阴谋?
与此同时,报社主编神色匆匆地找到江沉,拿出一封匿名信。信里只有一句话:“想知道陆叙的下落,明晚十点,城西废弃电厂。”信的背面,印着一个熟悉的银色“S”标志。这个标志让江沉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想起了陆叙白曾经展示过的疯狂计划,这个标志正是陆叙白秘密组织的象征。江沉知道,这是一场危险的邀约,但为了陆叙,他别无选择。
夜幕降临,浓稠的黑暗如潮水般淹没了城市。江沉独自来到废弃电厂,周围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在破旧的厂房间穿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破败的厂房里弥漫着刺鼻的铁锈味,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洒进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宛如一张张诡异的面孔。突然,一束强光打在他脸上,江沉下意识地抬手遮挡,等眼睛适应光线后,他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陆叙白。
“好久不见,江沉。”陆叙白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完全不见之前癫狂的模样,优雅的外表下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你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太天真了。叙叙现在在我手里,想要救他,就乖乖配合我的新实验。”
江沉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怒声道:“你到底还想干什么?”
陆叙白轻笑一声,打了个响指。厂房的大屏幕亮起,画面里,陆叙被绑在实验台上,身上连接着各种奇怪的仪器,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恐惧和绝望。“看到了吗?我在他体内植入了新型芯片,只要我一声令下,他的大脑就会被彻底摧毁。”陆叙白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江沉感觉心脏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他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咬牙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陆叙白走到江沉面前,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成为我的完美实验品,帮我完成‘普罗米修斯2.0’计划。”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和狂热,仿佛已经看到了计划成功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