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几天因为余眠的作息问题,两人都没怎么碰上面,就是碰上了也不讲话。
余眠倒也能接受这种室友,话少事不多,如果对方不是温既暝就更好了。
这天下午,余眠从一堆被子中伸出一只手摸索着失踪的手机。
点开一看,才下午2点多啊……还可以再睡一会儿。余眠想。
“叮咚~”门铃的声音突然响起。
余眠睡得懵懵的还以为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就梦游似的要下楼开门。
在门口的温既暝和云苏就看到了余眠游魂一样从楼梯上飘到门口来。
余眠揉了下睡懵的脑袋,看到温既暝和云苏也没说什么,又飘到客厅南面角落的懒人沙发上了。
云苏张了张嘴不确定道:“余先生是…梦游了吗?”
温既暝也是第一次见,新奇道:“那你要不去叫醒他试试?
理智让云苏放弃了作死的行为,将手上厚重的黑色牛皮袋子打开放到客厅的桌子上。
“这些剧本赵姐都看过了,她让你也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云苏一边说着一边将袋子里的剧本一本本拿出来放好。
温既暝随意坐下拿起了一本,道:“她也是,在度蜜月都不忘了让老板工作。”
云苏笑了笑:“赵姐不是记着您还差一个今年的金兰奖就又一个大满贯了嘛。”
温既暝也轻笑了下,“和她说,好好度她的蜜月,剧本我等看完了再说。”
云苏点点头表示知道,“那我就先走了啊。”
云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和那个瘫在懒人沙发里的余眠也说了一声“余先生,我先走了。”
余眠拿下遮光的手臂,对她挥了挥。
温既暝看着一副又要睡过去的余眠觉得好笑,礼貌地问了一句:“你要吃午饭吗?”
“不吃你做的。”余眠闷闷地说。
温既暝觉得这样的关系不利于长久发展,余眠对他的敌意太重了。
温既暝想了想,准备去厨房捣鼓捣鼓。
余眠听到温既暝打开冰箱的声音也并不在意,因为那个冰箱只有一堆颜料和零星几瓶啤酒。
余眠缓了缓,终于缓过来了。回楼上洗漱后,换了身休闲的浅绿衬衫碍于家里有人,下身的短裤变成了米白的长裤。
余眠一下来就闻到了一种诱人的味道,眼神一下就锁定在岛台上的锅贴上。
余眠没忍住坐在了岛台前,看着温既暝烧水下馄饨,“你要做什么?还有你哪来的材料?”
温既暝勾了下嘴角,指了指墙角的保温快递盒,“酸汤馄饨,赏个脸吃点?我手艺还不错的。”
余眠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
温既暝也不急,将做好的馄饨盛出来再切了点葱花撒上去。
和刚才那盘锅贴一起推到了余眠面前。
“尝尝吧,做都做了别浪费。”
余眠明知他在勾引自己,但这个酸汤馄饨闻起来真的很好吃的样子。
“那…那就尝尝。”余眠从心的拿起勺子尝了口馄饨。
温既暝看着余眠和猫一样,柳叶型的眼睛都睁大了点,吃了一口又吃了口。
温既暝上道地将筷子递给他,“尝尝锅贴,里面是黑虎虾。”
余眠就这么又纠结又享受地把迟到的早餐吃完了,靠在椅背上抬眼看着温既暝,“你不是影帝吗?怎么还会做饭。”
“我之前在国外留学,因为不喜欢让人照顾,只能自己学着做了。”温既暝说着将吃完的碗放进洗碗机里面。
吃人嘴软,余眠难得对他态度好了点,“手艺不错。”
温既暝完成投喂后又回到沙发上准备看剧本。余眠则是推开了画室的门,前段时间在准备画展的画作,导致画室中一片狼藉,现在有空了就想着收拾一下。
余眠将地上的废稿都丢到了纸篓里面,又把画笔一一洗好晾晒。
才整了一会就累了,回到厨房想着泡一杯咖啡醒醒神。又想到温既暝也在,就也给他泡了一杯。
玉白纤细的手将咖啡放到温既暝面前时,温既暝还是有点意外的,“谢了。”
余眠抿着温热的拿铁,说:“不知道你喝什么,也给你泡的拿铁。”
温既暝拿起来喝了一口,道:“没事,拿铁就可以了。”
余眠又不说话了,他现在还是觉得很尴尬。但他看温既暝好像就不这么觉得,姿态随意自在,喝个咖啡都能喝出拍杂志的感觉。
余眠拿着手机给江灵君发着消息,“他为什么都不觉得尴尬的,你们alpha都这么自来熟吗?”
江灵君今天的比赛都在早上,现在正好有空,回道:“不啊,我们队里那个射手,你也知道的,他就是人狠话少不好相处的alpha。”
“好奇一问,温既暝真的长电视那样吗?”江灵君问道。
余眠抬头瞟了一眼问:“电视上长什么样?”
江灵君截了个温既暝电影的宣传照过来。
余眠对比了一下:“差不多吧,本人看起来更瘦一点。”
余眠的小动作被温既暝看在眼里,在余眠第三次瞟他时,非常诚恳地说了句:“其实你要骂我可以当面骂的。”
余眠被抓包了下意识地把手机锁上,又想到自己也没有骂他,理直气壮地说:“没骂你。”
温既暝了然地点头,“那就是骂的很脏。”
余眠噎了一下也不解释了。
客厅又重回安静,余眠受不了这种氛围,又回去整理画室了。
快黄昏时,才将就着把画室整的干净了点,日暮透过转角落地窗将画室照得暖洋洋的。
余眠站在窗前欣赏着自己的佳作,甚是欣慰。
“请问,我可以进来欣赏一下吗?”温既暝叩了叩门。
余眠今天心情好,想想今天温既暝做的饭,只说了句“不要乱碰,我刚整好的。”就让人进来了。
温既暝第一次踏入这个画室就觉得这很符合余眠的气质。
落地窗转角处的大琴叶榕遮挡了一部分阳光,旁边就是一个画架和放着余眠的画笔颜料的木质推车。
画室中央铺着地毯,它的主人看起来作画时很随性,地毯上有不少颜料的痕迹。墙上也挂着不少裱好的画,有油画水彩画也有水墨画。
墙边的木质柜子里摆满了各种精致的小瓶子,五颜六色的。
“冒昧问一句,您主攻什么方面呢?”温既暝没进过别人的画室,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画家的画室都这么复杂。
余眠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了然道:“有些是练笔的,有些是随性的。艺术嘛没有什么主不主攻的,来兴了就画一点,风格也是按照场景心情决定的。”
“那这些彩色瓶子也是颜料吗?”温既暝指着那些瓶子道。
“嗯哼,这些是矿石颜料。”余眠来了兴致,随手拿了一瓶给温既暝看。
“这是月蓝色,我当时制这个的时候老费劲了,特意让人去南区找的蓝鲍。”
温既暝知道之前有艺术家会自制颜料,现在已经很少见了,没想到余眠也会。“懂了,所以你画画真不是玩票啊?”
余眠就不爽了“怎么?你是没看过我的画展还是没听过我拿的奖。允许你温既暝弃军从娱,不允许我余眠弃商从艺吗?”
温既暝连忙安抚道:“允许啊,都是热爱嘛。”
余眠不管他了,让他自己看看,拉过一小方凳坐了下来。
温既暝只有当时签字的时候看过这套房子,这几天逛下来发现,余眠真的把这套房子装饰的很温馨漂亮。
不论是随处可见的不同颜色的懒人沙发,还是在落地窗后的小花园的造景。处处都是能看出他的情调。
“这花园里种的是什么?”
余眠抬头看了眼,随口答道。“墙上的是爬藤月季,地上的是落日珊瑚和冰岛芍药。”
“落日珊瑚?”
“也是芍药的一种。”余眠伸了个懒腰。
“真漂亮。”
“那当然,我自己种的呢。”余眠用清冷的语气说着有些傲娇的话。
温既暝发现余眠对美的东西的兴趣比对自己高多了,想多和人讲讲话,下次晨跑看着带点花回来,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