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舟的心情一言难尽。
好在他又紧跟着发现了稍微正常一点的粉丝。
说是霍以闻和他大概率是在OKO会场偶遇而已，根本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无非就是很久不见多说了两句话而已，纯属礼貌。
两个人根本没有任何磕点。
虽然过程不尽相同，但结论总归正确。
姚舟回到酒店后抽了根烟。
前段时间的官司让他精疲力尽，好不容易抽出空档，没接着刷手机，洗了个澡，上床睡觉。
其实姚舟刚认识霍以闻的时候，就感觉这个人挺无聊的。
那会他们一起参加同一个活动，被主办方安排在角落的位置。
现场的明星很多很养眼。
姚舟看到一个特别漂亮的女星，女人身上穿着紧身裙，曲线完美，长腿细直又白皙，他用手肘蹭了下身边的人。
“诶，你看那边，那个女的漂不漂亮，身材好不好？是不是特别有魅力？”
“没感觉。”
旁边的人惜字如金。
姚舟啧了一声，眼神不耐烦的扫过去：“你什么反应？太冷淡了吧？”
男人的黑眸对上他的视线：“单纯没感觉而已。”
姚舟惊了一下，这才发觉旁边坐着的人长了一张帅到过分的脸，面庞棱角分明，眉眼俊逸。
嘴唇形状很漂亮，是粉的。
这么一张帅得他都有点想骂人的脸，却镶了一双平静无波的黑眸。
再加上男人端正的坐姿……
姚舟不禁咂舌：“兄弟，你暴殄天物啊。”
男人大概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评价，轻轻皱眉仔细想了想，然后眼神凝在姚舟的脸上，勾唇笑了。
霍以闻：“是吗？”
姚舟愣是没回过神，他咬了下舌头。
“是。”
五年过去，姚舟早就不记得那个女星长什么样子了。
霍以闻的模样却深深刻在他心里。
姚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这些，他翻了个身，清清脑子继续睡觉。
OKO晚宴各路明星争奇斗艳。
粉丝们努力刷词条，草热度，但是一众热搜里面有一个格外显眼。
#OKO帅脸之后还是帅脸#
词条下面的某条微博浏览量十万 ，是姚舟和霍以闻在OKO会场聊天的视频。
视频的角度拿捏地很到位，高清镜头下面，先是霍以闻偏头跟人说话的模样，黑眸格外深情，又是姚舟抬起唇角笑着说话，散漫里带着点痞。
【帅脸之后还是帅脸，含金量爆了。】
【氛围感拿捏死了，卧槽！】
【霍以闻的脸是内娱非物质文化遗产，可旁边那位是谁？】
【姚舟，负债五千万那个糊咖。】
【这么帅怎么会这么糊？】
【长得帅玩得花，传言他有女友还睡粉。】
【讲实话，OKO活动他傻站三个小时的蠢劲儿，传言多半是传言。】
【看脸以为是拽哥，原来是笨蛋帅哥吗？】
#OKO笨蛋帅哥# 就这么传开了。
不少人开始心疼这位被垃圾经纪公司坑惨的笨蛋帅哥，就连姚舟早些年参加比赛的唱跳视频都被扒了出来。
考古完的网友be like：
垃圾内娱去死！狗公司去死！
一套操作下来，姚舟的微博粉丝涨了十几来万。
对于总粉丝数只有五十几万的糊咖来说，属实热度翻倍了。
甚至都有一些小公司联系他，说是想签他，可以捧他，替他打官司。
姚舟睡了一觉起来，发现一切变得有点魔幻，拧着眉头揉了下太阳穴。
“真傻逼。”
他事业心满满想要混圈的时候，默默无闻。
在霍以闻身边刷了个脸，涨粉十几万。
只能说人火就是不一样。
不过姚舟早比不了当年的冲劲，对经纪公司更是避而远之，所以依旧干着舞蹈老师的工作。
霍以闻的行程排得很满，几乎没有多少空闲时间。
飞去其他城市工作前，霍以闻喊他去了趟民政局。
出来的时候两人手上就多了红本本。
“这玩意儿到手也太快了。”姚舟把小红本揣进口袋，又把身份证塞进手机壳后面。
这辈子没想过自己还能领上结婚证，姚舟忍不住多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
霍以闻倒是很坦然。
“我回头把家里地址给你，你挑一个想住的地方，把行李搬了。”
意思就是同居呗。
姚舟点了点头：“行。”
反正也不是没同居过。
大概是两人达成共识达成得太轻巧，旁边跟着的林应都看傻眼了。
“不是？有没有人问过我的意见？”
姚舟单手插兜斜了他一眼：“你哪位？”
霍以闻更是直接甩了他一个没什么情绪的眼神。
林应：“……”
眼下霍以闻已经在飞机上面了，姚舟把手伸进口袋摸着里面的小本本，感觉有点飘忽。
后面几天，霍以闻一直在忙工作。
要不是他兜里揣着这个红本，银行卡里躺着几百万，住着自己一个厕所都买不起的平层，姚舟都以为霍以闻没有出现过。
姚舟看着银行卡里的钱有点心虚，于是偷偷进了霍以闻粉丝群，关注着男人的行程动态。
在得知霍以闻回C市的航班后，给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去接机。
现场等着的粉丝太多了，姚舟被挤来挤去，挤到了最后面。
等霍以闻穿着私服走出来的时候，周围无数尖叫声刺穿耳膜。
“啊啊啊！霍哥好帅！”
“霍老师我爱你！”
“卧槽，卧槽，卧槽……”
姚舟眼瞅着粉丝们要变异，嘴角一抽，感觉自己在人群里好像有点格格不入，默默压下帽子打算溜走。
没走两步路，他就发现身边人越来越他妈少。
姚舟感觉不太对，回头看了眼。
正对上径直走过来的霍以闻。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聚集在霍以闻和姚舟身上。
姚舟感觉如芒在背，他默默吞了下口水。
“我路……”
过字还没出来，霍以闻就把外套脱了，搭在他胳膊上：“走吧，回家。”
跟在霍以闻后面的林应手里提着两个行李箱，他背上一个包，怀里一个包，看见姚舟傻逼了片刻。
众目睽睽之下，林应感觉到氛围有些焦灼。
他急中生智甩了一半行李给姚舟。
“累死我了，来接机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下次在这样扣你工资。”
姚舟嘴角狠狠一抽，扯着行李跟在两人身后：“呵呵。”
早知道就不来了，他又不是过来当苦力的。
霍以闻听见动静不禁笑了下。
粉丝们顿时寂静片刻，回过神来后再次尖叫，氛围重新变得火热。
直到三人上了车，车门一关，喧闹声才小了很多。
接机视频第一时间在粉圈蔓延开。
粉丝们兴奋舔颜的同时，关注到帮霍以闻提行李的帅哥。
【我靠，这年头助理都长这么牛了吗？】
【工作室什么时候招新了？】
【助理捂得比明星都严实，排面都大，林应你这活儿就是这么干的吗？】
【@霍以闻工作室辞退新助理。】
【没人觉得这助理有点眼熟吗？】
【我没出息，我先磕。】
【不可能是姚舟。】
【这几天一叶扁舟一点消息都没有，姐妹疯狂找代餐，饿惨了。】
【看我吃到的好饭，简直太贴了！分享链接：……】
看到这里的一叶扁舟粉——
开玩笑的，一叶扁舟全网无代餐。
点开链接的一叶扁舟粉——
我的老天奶，这就是正主吧？
有时候不得不说粉丝的侦查力很强大。
很快有人找到照片出处，发现那位博主发的偶遇帅哥的帖子，发现博主的IP地址：C市。
OKO活动举办地点C市。
偶遇地点距离活动会场不过十几公里的距离。
经过一顿分析后……
【如果这照片里的是正主，那今天机场出现的助理……】
【像，身高，气质，哪哪都很像啊。】
【这糖吃得我胆战心惊。】
【路人吃瓜吃得好兴奋，还有没有了？】
有你妹。
姚舟窝在车子后排抱着手机咬牙。
这都是什么逆天粉丝？
怎么就磕上了？
林应甩他身上的登山包少说有个四十斤沉，里面跟装了秤砣一样的，就那么砸他身上。
他合理怀疑林应是受了霍以闻的指使，俩人合伙把他当猴耍。
前面，林应还在吐槽。
“真的差点累死我，跟着一起去的那俩助理半夜吃炸鸡吃坏肚子，蹭蹭跑厕所，还错过飞机了……要他们没半点用。”
他一边念叨一边看消息，发现之前联系过的营销号又找上门来。
[霍以闻领证视频，50万。]
忒言简意赅了，拿他当怨种呢。
林应抬了下眼镜，点开狗仔发过来的视频，粗略扫了一眼，发现依稀能辨认出人形。
林应很高冷地回复：拉黑了。
另一边，同事恨铁不成钢狠揍狗仔小哥：“我尼玛教你调焦，你调得什么狗屎东西！”
狗仔小哥嗫喏片刻：“那……那有流量就好了嘛。”
同事无可奈何：“行吧，总归赚点仨瓜俩枣。”
俩人一商量，转头就把霍以闻和圈外人领证的消息卖给了营销号。
营销号收到消息，加班写稿。
热度还没操起来，就看见霍以闻发了一条微博。
{霍以闻v：被人爱着原来是这种感受。}
霍以闻粉丝：嗯嗯，哥哥我们爱你。
林应看到这条微博差点蚌埠住。
“我把你和姚舟被拍的事情告诉你，是为了让你发微博先狗仔一步爆料的吗？”
好在粉丝们都不清楚具体情况，不然他真的会发疯。
那得是多么大的工作量？他要加多久班？
另一边，姚舟从林应那边得知有人猜出他的身份，抱着期待的心情打开手机。
以为曾经爱着他的粉丝终于醒悟过来，意识到他在霍以闻这里受了多少委屈……
甚至脑补了粉丝控诉霍以闻的言论。
事实上并非如此。
【如果助理真的是姚舟的话，那他在机场转身时的背影隐忍又克制，这才是真正的爱啊！】
【霍哥主动过去，更是双向奔赴！】
姚舟：这操蛋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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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05.一叶扁舟无代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