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侍女进来询问他们四人是否要住一个院子时,巫祈先发制人:“我一人独住,且不喜有人打扰。”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看着祝清安说的。
……
祝清安在心里冷笑。
还想甩掉她是吧?
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演技派。
三秒不到,少女一双大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她双眼微红,似乎在强忍着,还是忍不住,清泪滑落,一滴,两滴,如断线珍珠。
“相公。”她声音颤抖,似受了极大委屈:“我又做错了什么?你要抛弃我?”
“……”
“……”
“……”
离笑再一次生出如果自己是个瞎子是不是就好了的想法。
在祝清安精湛的演技下,她成功地混到和巫祈一间房。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她小命都要不保了,管这些。
就算住隔壁她都没有安全感,就怕大晚上谁进来拿刀架她脖子上让她交出月石——咦,想想就可怕。
再说,又不是没有共处一室过,大不了这次她打地铺。
祝清安就这么给自己做了一路心理建设。
“喂,你真的不用考虑和我合作找月石吗?”
巫祈按住她的肩,制止她往上爬地动作,“你先从我床上下来。”
祝清安撇撇嘴,“看给你急得,我就拿个被子,我打地铺还不行么?”
巫祈松开手。
祝清安抱着被子铺在地上,还不死心,一双眼睛眨巴眨地望着他,十分可怜的姿态,“你看我都愿意为你打地铺了,你真的不考虑和我这么善良的人合作吗?”
巫祈挑眉:“我似乎不曾让你如此?”
“仿佛也并未禁止你独住?”
“哈哈,这地板真舒服,一躺下就想睡觉呢,晚安。”
PUA失败后祝清安选择装睡。
闭上眼没过一会,还真有困意来袭,身体轻飘飘地仿佛卸下一切疲惫,整个人昏沉入睡。
寒意刺骨传心,祝清安被冻醒。刚睁开眼,灼目白光就刺地她不适地眯起眼。等适应了白光后,她才发觉自己此时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顶光大盛,四周墙壁嵌有不化寒冰,寒气透顶。如烟冷雾自中央冰棺渗出,隐约可见棺内人形轮廓。棺顶棱形彩石迸发出夺目白光,正是先前刺眼光线的源头。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祝清安屏住呼吸往柱子后躲,透过缝隙向外偷窥。
在看清来人后,她惊讶地捂住嘴。
袁双玉?
她怎么会来这里?
相较于她袁双玉显然轻车熟路许多,直奔冰棺而去。目标却不在那冰棺上,只见她祭出一根紫色骨笛,冲着冰棺上那颗棱形彩石而去。
只是还未触碰到那颗棱形彩石,她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开,接连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还是不行。
早就听闻姽婳堂中藏有秘辛,她今早趁与离笑走散之际,偷偷潜入内堂探查,竟真让她阴差阳错找到这里。
这冰棺里的女尸早无生机,却又以法器祭练,生出一丝微弱的生气。而传闻里能生死人肉白骨的,便只有月石。
早前她时间不够没来得及,现下无论如何都要取走月石。
正当她欲将灵力全部灌入骨笛一试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袁双玉收起骨笛身形一闪遁入离得最近的柱子后。
祝清安捂着嘴猝不及防和她打了个照面,尴尬地恨不得马上晕过去,然后一睁眼就回到房间。
如果这是梦,那她也该醒了吧!
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也不知道抽哪根筋,竟然能在这种时候放下手,对袁双玉做了个口型:“好巧啊。”
……
刚做完祝清安就后悔万分,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精神上的毛病,估计是跟巫祈相处久了被传染的。
精神病害人呐!
好在当下这种境况让两人无暇念旧。
脚步声渐近,来人一袭青衣,面容沉静,眉目却似含有冷霜,终年不化。正是白日里还在主持拍卖会的堂主姽婳。
姽婳亦向冰棺走去,却在冰棺前停住脚步,矮身跪坐,将脸侧贴于冰棺上。
“姐姐,等我将你复活。”
她抬手抚上棺中人和自己一般无二的脸,声音缱绻缠绵:“再亲手杀了你……”
冷雾被她指尖的温度融化成一滴水珠,自棺盖上正对着棺内女子眼角的位置滑落,看起来竟像在流泪一般。
柱子后的两人皆大为震撼,还没等祝清安理清这纷繁复杂的讯息,一道冰柱就撞在她们身前的柱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谁!”
被发现了!祝清安心脏都快跳出来,堵在嗓子眼。她说不出话,只能用求救的眼神看着袁双玉,后者祭出白日里才拍下的八宝琉璃月光盏。
一阵白光后,她回到住处。
大量冷汗自全身各处冒出,夜风一吹,冻地她哆嗦一下。
“袁姑娘,谢谢你愿意带我一起回来。”祝清安真心感谢她,顿了顿,又抬起一只手做发誓状,“今日我并未看见你,保证守口如瓶绝不会将你泄露出去半分。”
袁双玉笑笑:“那就多谢祝姑娘。”
祝清安与袁双玉在路口分别,没走几步就撞上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巫祈,吓得她张大鼻孔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后退好几步。
那模样要多狰狞有多狰狞。
巫祈:“?”
巫祈:“干什么?我又不索你命。”
他上下打量着深夜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少女。
脸色苍白,眼神惊惶,额头碎发沾着冷汗凌乱地贴在脸上。
“大半夜不睡觉,把自己折腾成这副狼狈模样。见鬼了?”
祝清安心说这可比见鬼可怕多了,她缓了口气,继续往回走,“我想先洗个热水澡。”
巫祈表情复杂地看她一眼。
祝清安:“怎么了?”
“没什么。”
很快,祝清安就知道巫祈那一眼的深意。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还叫了一桶热水。侍女们脸上全都挂着一副“我们都懂”的表情。
祝清安:“……”
祝清安:“……”
祝清安:“……”
你们都懂什么啊!!!
她缩在浴桶里,不知道是水太热还是什么,只觉全身血液都往脑袋上涌,满脑子都是巫祈看她那一眼。
他早就知道!
大概是大脑充血烧糊涂了,她还真就洗完穿好衣服去找巫祈,“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还以为你死里边了。”巫祈视线从烧到仅剩最后一小截的红烛上移开,看着她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一副来者不善的姿态。目光停留在她红润的脸上,顿了顿:“你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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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害的是我的清誉,我都没同你追究。”
“?”
祝清安懵在原地,甚至来不及思考他第一句话为什么突然刻薄一下,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后面一句话上——
“你说什么?你的什么?”
“清誉。”巫祈不厌其烦地重复道,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祝清安真情实感地发问:“你有这玩意吗?”
“从前有,现在不好说。”
祝清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巫祈嗤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败坏我的清誉。”
“跟我有什么关——”
好像还真有。
“等等,”祝清安狐疑地倾身上前凑近些,“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巫祈一怔,旋即反问:“你脸不也红得要命?”
祝清安啪地一下,两只爪子捂住脸,确实感觉烫烫的。
“我那是热的!”
“哦,我也是。”
是个屁是。
巫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以后若是找不到道侣,你有相当一大部分的责任。”
祝清安才不背这口大锅,“你这种臭脾气以后能讨着媳妇才有鬼了。真有那天让我开开眼,我看看谁年纪轻轻就瞎了眼。”
“喔。”少年一脸平静:“若我说已经有了呢。”
祝清安:“?”
少女一脸不可置信仿佛当场被雷劈了的表情,虽然没有问:“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容忍你这张嘴,这已经不能用猎奇来形容了。”但已经很明显地把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毫不夸张,她正以一种惊悚的表情看着巫祈,嘴巴夸张地张成了一个o形。
巫祈:“……”
祝清安被他看得发毛,“看……看我干什么!我哪说错了!”
少年扯了下唇,双手抱臂抬起下巴朝向桌子上挽月剑的方向,“我的道侣。”
他反问道:“你不知道剑客的剑就是他们的妻子么?”
“……”
祝清安沉默了。
她在心里默念三遍“不跟神经病计较”才忍住骂人的冲动。
“你今夜缘何突然消失,又凭空出现?”巫祈突然问道。
这倒是提醒祝清安了,本来想洗个热水澡再和他好好讲一讲这事,刚刚一打岔差点忘了。
“我看见月石了。”
其实祝清安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那颗悬在冰棺上的棱形彩石就是月石,但只要能对自己有利,她也可以撒点小谎。
“我真的和月石有点关系。”她看着巫祈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睛,将今晚之事全盘托出:“我睡醒就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好像是一间密室?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冰棺,冰棺上悬着一颗棱形彩石。”
“最重要的是,我看见了姽婳。她好像说要复活冰棺里的人?如果我没听错的话。”
“至于我怎么突然消失,又如何回来的,我不知道……”她皱眉,似在思索,“我一点意识都没有,所以,我觉得是月石把我吸引过去,又把我送回来。”
真假参半,反正没有人见过真正的月石。巫祈就算不信,也找不到她的破绽。
祝清安越想越觉得自己灵机一动编的理由简直太完美了,顺便还能借此增加她与巫祈谈判的筹码。
什么叫天无绝人之路,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
“所以,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我之前提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