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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姽婳

作者:魔法女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好热闹呀。”


    缱绻女声如石击水,打破凝滞的空气。


    狂风呼啸着爬过窗棂吹卷进来,只见窗户不知何时大开。


    圆月高悬,月皎如昼。清晰可见一青衣女子正斜倚在正对着窗户外的一根树枝上。


    那树枝极细,普通人别说是站上去了,哪怕是轻轻一折,怕都是要断掉。任谁看都想象不到其上能承一位成人之重。可见这女子,修为不容小觑。


    这角度刚好把屋内所有情形一览无余,也不知她看了多久。


    眼看两人势如水火,其中一人更是招招杀意毕露。她掩唇轻笑,嗓音轻柔婉转:“从前我看一些话本子里,常有二男争一女的故事。如今亲眼所见,倒真是有意思的很。”


    “姽婳!”离笑躲避巫祈攻击的同时还不忘恶狠狠地冲那女子放狠话,“再胡说八道,别以为老子不打女人!”


    名唤姽婳的女子啧啧两声,对于离笑的威胁并未在意,依然悠哉点评着:“离笑,你这么粗鲁,可不讨女孩子欢心哟。”说着视线移到他手里提着的女子身上,不由得呀了一声,“看我说什么来着,人家果真是不愿同你一起的。”


    只见那女子面色苍白,双目无神。还未等她继续说些什么,就听巫祈在一阵刀光剑影中开口:“纵然是几年前的伏音宗,再混账时,也未曾欺压过老弱妇孺。”


    话并未说完,其中讥讽之意已溢于言表。


    离笑反唇相讥:“我看你倒是在青阳观那里头修行几年修行傻了罢,还真当自己是什么高风亮节的人物了。我若没记错,你挽月教于我伏音宗而言,只怕威名更甚。”


    “好啦。”姽婳打断他们就“谁更混账”这一观点而进行的互嘲。劝说道:“离笑所言也不无道理。伏音宗也好,挽月教也罢,不都是凶名赫赫。难道二位还要争个高低?”


    言下之意便是:都是恶名昭著的魔教,还要比烂吗?


    这话说的看似好听实则将两个人都阴阳怪气了一顿。巫祈不似离笑那个没智商的听不出来,当下微微皱眉。


    月圆如盘,清冷月辉倾洒在少年脸上,衬的他面色愈发冷白。


    姽婳视线极好,自然未错过这点异样。当下抓住机会,柔软的绫带自袖口飞出,从窗口探进卷至那女子腰腹。“依我所见,你二人皆非良人。倒不如将人给我。”


    语毕,趁二人愣神之际,施法拉动绫带,将女子从离笑手里抢过,拖至半空。


    玄色光波自古琴里延展而出,沿着绫带缠绕其上,止住了姽婳拉动绫带的动作。


    离笑觉得她有点过于胆大包天,索性他也不是什么弯弯绕绕的人,说话也直截了当:“你是疯了吗姽婳?”


    再一思考,那一根筋的脑子难得灵光起来。他和巫祈二人在此缠斗,反倒让这姽婳渔翁得利。思及此,当下便冲巫祈喊停歇战:“你听到没有,这娘们就等咱们两败俱伤好捡漏呢。依我看,不如咱们先联手把她揍一顿好了。”


    不等巫祈作出回应,就见姽婳飞身踏入,立于身旁,对自己表明利害:“放在从前,你我二人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她言辞诚恳,离笑却听的十分不爽。


    眼看离笑正要发作,她继续道:“可今夜不一样。”她抬头望天,“今夜恰是月圆之夜。”视线转回立于对面的巫祈身上,似是十分关切,“巫祈,你很难受罢?”


    巫祈面色平淡,既无被戳穿的恼怒,亦无被编排的不悦,看不出任何异样。


    离笑冷哼一声,心想果然是这姽婳疯了在说胡话。两次三番掺进来搅事,不揍她一顿他心里不解气,但若放心地去揍姽婳,又难免顾不上巫祈会不会趁机抢走那女子跑路。


    兜兜转转思索一番又回到了原点,他正欲再次向巫祈发出“揍姽婳一顿”的邀请,却见巫祈唇角毫无征兆地溢出一丝鲜血。


    离笑一愣。方才他只顾着躲闪,只因想带着这女子逼巫祈与他去伏音宗一战,故从未出过招。


    如此看来,姽婳并未撒谎。


    见离笑已然看明白形势,姽婳又趁热打铁道:“一个内有心魔,一个圆月中伤。离笑,若你和我联手,未必不能与他一战。”


    见他并未反驳,姽婳觉得这拉拢一事应是十拿九稳,于是又说出自己的条件:“届时你只需将这女子交与我即可,如何?”


    真气似火山喷涌如狂浪野兽四处流窜至四肢百骸,经脉逆行,如堵塞难捱。喉口又涌上一股腥甜,巫祈刚抑制住这一波,下一波鲜血又自口中溢出。


    而此刻最担心至极的并非巫祈本人,而是祝清安。


    早在窗破之时,冷风猎猎刮打在脸上,祝清安就清醒了过来。她原以为只有一个人,却不知为何又来一个。见他三人暗流涌动,她只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祸不及池鱼。


    这一苟,就苟到了现在。期间从她们的对话中祝清安已然意识到自己成了这三人的争抢目标,准确来说是两人,毕竟她和巫祈先前是在一块的。


    莫名其妙就变成香饽饽的祝清安内心并没有任何喜悦。未知令人恐惧,与其被这两人抓走,她还不如待在巫祈身边,更何况他还答应过自己明日就送自己回家。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巫祈在月圆之夜真如那名叫姽婳的女子说的一般。眼看着他连吐两口血,虽面上不显,但已然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更糟糕的是,那两人似乎还要合起伙来二打一。祝清安不清楚在普通时候巫祈能否打得过,但她清楚现下这一时刻,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不由得面色发紧,那男子掳她是误会她二人关系想以此和巫祈打一架,那女子却无任何原因,且最终目的从始至终都是她。


    恐慌攀附上心脏,化作一只大手狠狠捏住,祝清安有点喘不上气。


    她不敢往下想,但思绪已然控制不住地往她最不愿想也最不愿看见的方向发散——其实并非并无转机,若巫祈和那女子联手,未必就不能破局。可若和那女子联手,就必然要交出她……


    大笑声打乱她的思绪,只见身旁的离笑扬眉,神态轻狂,“本座是没道德惯了,但不代表于论武一事也需以多欺少。”


    离笑毫不留情地拆了姽婳的台。


    “真可惜,绕是你煞费苦心费尽口舌,也打错了算盘!”


    对于他的拒绝,姽婳也不恼,当下足下一点移身而去,三人各立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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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像是早有准备,又微微侧身朝巫祈抛出橄榄枝,“你也看到了,此人是个犟种。若你不快刀斩乱麻,他定然日日夜夜都要烦你之至。不如与我联手,斩草除根。”


    离笑显然是没想到还能这样,当下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姽婳你给我等着,今日之仇我离笑记下了。”又道:“你以为巫祈会答应你吗?他……”说到此,离笑突然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巫祈会不会答应,毕竟此人行事诡谲,亦非善茬。


    遂卡在那里一时半会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又将话头转向巫祈,“巫祈!你这相好的可是花容月貌,你当真舍得交出去?”


    三人目光齐聚而来,巫祈眉目冷然。手腕青筋暴起,挽月剑震颤嗡鸣,似察觉到主人状态一般。


    良久,他才哑声开口,却是冲着姽婳说的。他说:“如此,动手吧。”


    在场除却姽婳,剩余二人闻言内心皆是惶然。只不过一人愤怒更多,一人则是伤心更多。


    祝清安说不上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但总归是伤心的,伤心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竟然如此脆弱。好吧,其实巫祈也没有明确表示明天就送她回家,一切不过也是她臆想居多,这么一想又没什么可谴责的。


    她想宽慰自己,毕竟事无绝路,不想让自己太过悲观。可还是伤心,可能她确实是运气不好吧,一穿越竟没遇到一个字面意义上的“好人”。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寄希望于姽婳是个好人吧。


    绫带自祝清安腰上收回,转了方向直冲离笑而去,与此同时,挽月剑也挟着失控的灵力骤然袭击。离笑只得扔下祝清安,全力应敌。


    就在祝清安被放开的一瞬间,巫祈却回身一转,姽婳也早有预料般收回绫带转向少女飞去,却还是慢了一步。


    手臂一紧,祝清安被巫祈拉走退至窗口。她刚动了动唇,巫祈像知道她所想,低声道:“我撑不了多久便会失控,你先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说完施法令她从窗口离开。


    祝清安眼前一花,待她回过神来,人已安稳落地。想着巫祈的话,她觉得自己大概也不能跑太远,大半夜的多危险呐,干脆找了颗大树往后一蹲。


    大概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相信巫祈。


    再说房间里,离笑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是忍不住嘚瑟道,“姽婳,算计半天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滋味不好受吧?”说着祭出古琴,弦音流转间已化作阵阵狠厉银光劈向姽婳,“还记得我先前说什么来着吗,你算计本座一分,本座必还你百倍!”


    连和巫祈打架这事都被他暂时放到一边,可见是真恼了。


    与离笑不同,姽婳今日可并非为打架而来。当即想也不想便捏诀化烟欲遁走,想法很美好,却在触及一层透明结界时,那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头一次出现裂痕。


    而那结界的主人却不知何时打坐于床上凝神聚气,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局面。


    此人心机颇深。姽婳原以为自己可以当那黄雀,没曾想却入了局而不自知,不由恨恨。


    当下却也由不得她多想,只得祭出青绫接住离笑以琴俯拍的那一掌。与此同时,左手掩于掌心里一抹绚丽的彩光向结界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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