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两天后。
上官绮走下床,倒了两杯水喝下。外面刺眼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全身都暖洋洋的。
饭桌上,元帝浣问她恢复的如何,她说没什么大碍了,
上官绮点点头,余光却时不时投向一旁认真干饭的司惟。路潇没说话,但从她望向司惟的眼中却看到了不一样的感觉。
两天前,他们在摘星楼遭遇了刺杀,在众人忙着逃命的同时,他却悄悄地潜入了摘星楼的秘院,并且将犀角偷走了。但是碍于脸面问题,他还是没有直接说是他去偷的解药,而是通过司惟的名义将犀角拿出,并且将自己完全撇了个干净,现在想来,应是将司惟认作恩人了。
盾兮阁最新消息,欧阳瑜失踪了,和先前的盾兮阁影卫失踪的手法一致,全都半夜突然失踪。根据下人说,欧阳瑜从外室唐簇簇那里离开,就遣散了下人说是想一个人走走,但至今两天依旧没有消息,欧阳瑜的夫人报了官,现在是官府的人还在查。
上官绮:“那也就是说这个欧阳瑜从摘星楼回来之后,就失踪了?”
“从失踪的时间上看是这样的,欧阳瑜是先去的外室的宅子,之后在回家的路上就失踪了。这背后的人动盾兮阁为了的无非就是想削弱权利,但是动临石郡的郡守,这其中的猫腻就大了。”元帝浣淡定道。
司惟作死说,“你查出来又怎么样,这背后的人不是皇亲就是国戚,难不成你要大义灭亲?”
众人纷纷看向元帝浣,唯独箫秦声没反应。
“太子殿下以为如何?”
元轻鞍忽然意识到什么,诧异地看向箫秦声。
“皇亲国戚又怎么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查就完了!”
路潇深呼吸后说,“帝浣姐,我觉得其实也不是非得……”上官绮踢了他一脚,立马歇了音。
“我也觉得该查!”
路潇看了看元帝浣,又将视线移动上官绮身上,最后暗暗低下了头。
司惟打破僵局道:“虽然我很敬佩你们这样的气概,但是还是想说,你们不了解时局,不过,我这人就是闲得发慌,就当舍命陪君子了!”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马车停在郊外五里,在一处莲花圈绕的亭台后,藏着一座与世隔绝的小楼宇,远看匿于林中,近看雅致非常。一入庭院,芳香袭人,虽是夏日,却有着降暑安神的功效。在这庭院之内,设有一湖,中有一桥横跨两岸。
路潇见状正要上桥,却被两侧的仆役拦下。元帝浣衣着简朴,头上只插了一根金色白石点缀的发髻,走起路来颇有大雅之风。这是司惟第一次见她这样打扮,莫名有些欣赏的韵味。
在司惟呆滞之时,一个长胡子,拘偻着身子的老爷爷迈着碎步出来了,走近看见他们之后,只是扫了他们一眼,就开口,“几位贵客登门,不知所为何事啊?”
“临石郡府衙办案,有要事问询,烦劳您通报一下。”
上官绮暗暗感慨,这小子上道了啊,现在都知道冒充官府的人了。
路潇抢先一步接话,顺势揽过老爷爷肩膀,问,“你们家小姐真是好福气,居然能找到环境这么好的宅子,你们要是什么时候想换地方住了,记得把这宅子留给我。”
管家拨开他的手,疏远说:“几位请稍候,容老奴先进去通禀。”
二人颔首,见管家离去,路潇下意识就要搭上上官绮的肩膀,却被她机巧躲开。
路潇疑惑说:“怎么这管家不太想把宅子卖给我啊?”
上官绮假意笑笑,她该怎么委婉的说,他们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的衙役,而普通的衙役就算是十年不吃不喝,怕是也没办法买下这样大且雅致的宅院。
烈阳穿过林叶,落在他们的头上。远处楼宇悬廊下,伫立着一紫衣女子,正抬眸打量着他们。元帝浣对上女子视线,远远瞧见管家正与之交谈的身影,女子视线远眺,挽起秀发的眉宇看着清秀,手帕擦拭脸颊而后放下,颇有抽噎之姿。
管家出来请他们进去,走过横跨湖心的桥,元帝浣才看见这座伫立在对岸的楼宇。鸟鸣喧闹,与周边的景致融合映衬,恰似入了绝美的画境。方才在外面看着以为这里面就是楼宇,竟不想是湖内有湖。如此精妙的布局,哪怕放在京城也是不俗的。
他们被安排在前厅候着,紫衣女子是两个侍女被搀扶着走出来的,神色憔悴,泪眼婆婆的,看着就是刚哭过了。看见众人后,她摆手示意侍女们退却一旁,笑着行礼。
“簇簇见过几位大人,听管家说,你们有事寻我?”
唐簇簇是长得极美的,那张绝艳的脸,眼睛里透着的清澈,让人不忍心说一句重话。但眼下的情形,却不是这一张无辜的脸就可以掩盖卖下这座宅子背后的腌臜。
注意到元帝浣的欲言又止,唐簇簇率直说:“二人大人有事但说无妨。”
“你和欧阳瑜是什么关系?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簇簇淡定道,“几位大人说笑呢,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你骗谁呢?”一声巨大的破门声响起,一女子单手拎着一把斧头走进来,众人吓得赶忙退下。
此人名唤欧阳茗,是欧阳瑜的嫡长女,年满十四岁时就在母亲的帮助下开始独掌家中大权,为人最是干脆利落,最重要是她母亲是武将世家的独女,加上得天得厚的条件,因此欧阳茗出落得格外飒爽,十五岁时就已经精通各家兵法,因长相甜美,求婚之人不绝如缕,但不知为何至今未曾婚配。
一旁的管家轻声对唐簇簇说了什么,她眼色闪过一丝慌乱,很快藏住。
“继续说啊!怎么?怕了?”欧阳茗冷冷道。
唐簇簇笑笑,“我有什么好怕的。”
“得了,装什么。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你,那天我家老头来找你说了什么,他有没有他要去哪里或者做什么事?”
唐簇簇依旧矜持道,“我听不太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欧阳茗环顾了一下宅院,嗤笑说:“不知道是吧?那我就派人一把火把这里烧了,然后我再把你扫地出门,反正我爹不知道在哪,他也管不了我,现在我是欧阳家的家主,按照规矩,这宅子我有处置权,而你,我爹最喜欢的女人,就等着扫地出门吧!”她两手一摊,笑的格外张扬。
“来人!”欧阳茗道。
唐簇簇妥协道,“我不知道他在哪儿,那天他急急忙忙回来喝了一杯水,还没喝完,手下就跟他说了什么,之后就走了。他有什么事也从不跟我说,我也不知道。”
“你没说谎吧?”欧阳茗质疑道。
“我有说谎的必要吗?我承认,我接近你爹就是为了钱。我也知道你对我意见很大,但我可没干过什么坏事,这么多年来,我一次也没有去打扰过你们,我一年四季都住在这宅子里,闲了就插花喂鱼,看书练字,哪有那么多心思去纠结你们家的那些破事。”
上官绮:“那他来固定吗?还是偶然来?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吗?”
管家接话道,“来的不固定,老爷是偶尔来,这半月来的更少,倒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簇簇还想接话,却被管家拦住,“两位大人,这些事问老奴就行了。”
“忠叔,没事的,你先下去吧。”见管家退下,唐簇簇又继续说,“官人虽然迂腐古板,但是做事向来条理清晰,突然失踪一事看似寻常,但我隐隐总感觉不对劲,还请几位大人能够早日将人找到。”说完,一个厚实的钱袋子就不动声色的放到了元帝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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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
唐簇簇泛红的眼角溢出几滴泪光,在笑意的渲染下显得楚楚可怜。路潇和元帝浣交换了一个眼色,元帝浣暗暗将袋子送回她的手中,“我们会尽力的,至于这个,就不用了。”
唐簇簇尴尬一下,修正态度,吩咐下人将他们带了下去。
临走时,欧阳茗与他们并肩而行,她开口问元帝浣,“你就是那位继承了阁主之位的三公主元帝浣?”
欧阳茗这般直接,倒是让元帝浣有些惊讶,她的身份虽然不算秘密,但临石郡知道的人应该是不多的。
“怎么说?”
欧阳茗饶有兴趣地说:“临石郡不过一方小地,几位的打扮一看就非富即贵,加上我听我们家老头说起过公主,我欧阳茗只要不是瞎子,自然能猜出来。不过我有一件事不解,为何他会与殿下同行?”她的视线落在司惟身上。
元帝浣看了司惟一眼,灿笑:“欧阳小姐认识?”
欧阳茗收回视线,“谈不上认识,就是感觉有些眼熟罢了。我父亲的事劳烦公主了,找得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我也不勉强,毕竟人各有命,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还有事,先走了。”
箫秦声看欧阳茗走远了,推了推司惟的手臂,“你认识?”
司惟一脸无辜,“不认识,也许是我长得太好看了吧。”
众人瞬间佯装笑笑,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路潇继续配合他,“这么一看,咱司惟哥哥确实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清俊潇洒……”
路潇一个不小心,撞上迎面而来的侍女,侍女慌张下跪,连声饶命,手里还捧着一盆黄绿色的盆栽,灰褐色的枝叶,细长的花柄,含苞待放说的就是这株现在的状态,从颜色上和叶子上判断,这应该是夜来香无疑。
路潇安慰了侍女几句,侍女才慌张离开,顺着她离开的方向望去,元帝浣看见了一整个花圃的夜来香。
司惟见箫寒声沉默不语,问他,“你怎么?”
箫寒声回复:“这天快下雨了,我们先回去吧。”
谁知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茶贩子的说话声,“那人突然就倒在地上了,吓死我了!”
“男的女的?”
“女的,长得白白净净的,好像听说是叫什么笑。”
“林笑?”
“对对对。”
……
元帝浣等人赶到县衙,仵作已经检查完了。外面天色逐渐昏暗,司惟推开门,众人得到侍卫的应允后走进停尸房。蜡黄的烛光将林笑的脸映射的苍白,全身上下没有致命伤,衣衫整齐,仵作推算是,安静祥和。元帝浣示意司惟将蜡烛对准林笑的鞋底,上面还残留着不少黄泥土,在泥土的缝隙里还夹杂着一小朵形状小巧的黄绿色小花。
“收拾收拾!”
“?”众人疑惑。
“路潇,你在唐家看见几个侍女?”
路潇思考一下,“前前后后,应该有十几个吧。”
元帝浣思索片刻说:“你们先回去准备,司惟,你和我再走一遍花圃!”
司惟点点头,箫秦声本来也想去,但手下突然上前,对他说了几句话,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在唐府内,他们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地往花圃里倒药的侍女,还有一处明显被人形压塌的枝丫,在花圃中间,板正地跪着一个侍女,正是今天路潇撞上的那个侍女。天色彻底暗了,微微细雨也落了下来,花圃四周的花香扑面而来,不知道跪了多久的侍女,此时不仅没有起来,反而是兜里掏出了一个饼,狼狈的啃起来。
司惟和元帝浣溜进去内宅,躲进了墙角的遮掩处。
透过窗户,他们看见了两个相互依偎的人影。
“是他!”司惟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