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
连音见到昨夜的少年,不禁停住脚步,心中暗道不妙。他该不会记仇昨晚的事情,故意不帮她吧?
可能是第一印象太差了,连音主观地觉得,谢澜音像是那种会整蛊别人,故意给人算错的那种坏蛋。
连音目光悄悄落在谢随脸上,他看起来也不像讨厌那个金发少年的感觉,所以他是单方面被讨厌了吗?
连音思绪混乱,听见谢随说:“走啊,你站这么远怎么讲话?”
谢澜音轻轻笑道:“是啊,过来坐吧,我不吃人的。”
连音:“……”
见二人走到跟前,谢澜音收回视线,手指微动,指尖的凤尾蝶便扇动着翅膀飞了起来,“还真是巧了,没想到有人昨夜要杀我,今天就要找我帮忙……”
连音脚步顿了一下,就知道这人不会假装没事发生的。
谢随坐下问道:“谁啊?”
“你不知道啊?”谢澜音有些诧异,随后又笑了一下,说,“你不知道就算了。”
谢随:“?”
算了的意思是不打算提昨晚了吗?
连音一边猜测他的意思,一边来到桌边仅剩的位置坐下。
这张石桌很小,容纳下三个人后就显得有些拥挤。
连音甫一坐下,便闻到一股好闻的香味,她转过头,视线正好撞上谢澜音看过来的眼睛。
日光下晶莹剔透的紫罗兰,很温柔漂亮的颜色,微微笑起来,却又像女巫手里摇晃的毒药水,那么潋滟危险。
连音顿时有种被蛇类盯上的不适感,她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下一秒,耳畔响起一声轻笑。
“昨天还把我按在床上呢,怎么今天就不敢看我了?”谢澜音对上她重新转过来的眼睛,神情无辜,“是因为有人在,所以要和我避嫌吗?”
他语气里带着松松散散的笑,暧昧得像是在撩人,而不是敌人。
连音:“……?”
不是说算了吗?
连音昨夜就领教过他造谣式的说话风格,没想到他今天当着谢随的面依旧这么肆无忌惮。
连音看着旁边谢随惊讶的表情,看来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连音开口道:“昨晚的事情和我没关系,是你先把我困在杀阵里,逼我对你动手的,别把话说得这么奇怪。而且……”
连音深吸一口气说:“你昨天坐的那个充其量就是椅子,不算床,你别张口就来了!我也没压过你。”
谢澜音慢悠悠道:“哦,这么着急解释啊,看来你很怕少主误会我们了。”
谢随也反应过来:“昨晚你说那个人就是他?”
连音点了点,不想再搭腔谢澜音的话。
谢随显然更相信她,安慰道:“他讲话一直都这样的,不用放在心上。”
谢澜音瞥了眼谢随:“我们不熟吧?”
谢随说:“嗯,我们确实不熟。”
连音:“……”
他是不是没有发现自己被怼了啊?
谢澜音似乎失了兴致,看向连音,开门见山道:“想问什么?说吧。”
连音先将前置情况大致讲了一下。
“我父母失踪很久了,魂灯也灭了,大概率是陨落了,我想请你帮我算一下他们现在在哪里?”
“你只能选一个。”
“算我娘的位置。”
谢澜音问清楚了后,朝她伸手,“手给我。”
智道推算位置需要媒介,她是世界上唯一与她父母关联之人了。
连音将手放到了少年的掌心,有些凉,很快,她的手便被握紧。谢澜音闭上眼睛开始推算。
良久,他睁开眼,对上连音满怀期待的眼神,淡淡说出答案,“算不到。”
连音微愣了一下,抓住他想要收回的手,问:“你是不是记恨昨晚的事情,没有认真算?”
谢澜音说:“一码归一码,我没那么小心眼。”
连音追问:“那为什么算不到?是你算不到,还是因为别的?”
谢澜音也没生气,耐心地说:“算不到的情况也分很多种,比如我能力不够,再比如她现在所在的位置还没出现在世界上。懂吗?”
连音沉默。
谢澜音看着少女失望的神情,补充道:“后者的情况有很多的,有些地方就是会时而出现,时而消失……你可以让我算她的陨落之地是不是还没出现?”
连音正想说话,谢澜音又遗憾地说道:“不过可惜,你只能问一个问题,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嗯,问完后你可能还需要第三个问题……第四个问题……怎么办呢?”
连音反应过来了,这个人根本就是在耍自己!她生气地松开他的手,站起身就想走。
谢随拉住她:“再等等,他这话的意思是可以谈。”
连音很想硬气地说,不需要他!
但是智道修士又不是地里的大白菜,外面还有很多打着智道修士名号骗钱的神棍呢,过了这村可能就真没这店了。
连音坐了回去,问:“你想怎么样?”
谢澜音盯着少女微微泛红的眼眶,心想自己是不是把人欺负的太狠了?
他抬起缠着纱布的手,里层的纱布已经被血水浸染,透出一点红,慢悠悠地说,“我昨晚受伤遇刺可是事实……”
连音一眼认出这是自己包扎的,原来他回去没找医修吗?还真是没苦硬吃,活该!
谢随问:“你想要什么补偿……”
“不需要,”谢澜音看向连音,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之前那些护卫竟然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差点遇刺身亡,一点用都没有,我想将他们都遣散了换一个能干的,你觉得怎么样?”
连音说:“你把人拉到你的杀阵里……”
说到一半,她忽然反应过来,他想换一个能干的,不会是指让自己给她当护卫吧?
谢澜音笑起来:“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只要你答应,我就可以帮你算第二个问题。”
连音:“……”
她已经想象到给他当护卫的生活了,每天都像昨晚一样,那未来每天都要高血压了吧……
而且她现在明面上境界又不高,他叫她去给她当护卫,那是需要护卫吗?完全就是报复她吧?
连音还未说话,谢随先道:“不能换一个吗?”
谢澜音遗憾地说,“不能呢,如果不行就算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其实也不是不能谈。”连音说道,“总不能因为一个答案就我永远要给你卖命吧?而且你也说了一个问题不够——”
谢澜音说:“是啊,一个问题不够,但是你和我在一起后,总有机会让我帮你算的……”他笑了一下,说,“我人很好的,你要不要试试?”
连音:“……”
他人好个屁啊。
谢澜音又说:“至于为我卖命,时限不会是永远的,你问完你想要的答案,不需要求助我了,你就可以走,还有就是……”
连音说:“我答应你,那你第二个问题也要今天就给我算,马上!”
谢随道:“他一天……”
“行啊。”谢澜音答应了,又看向谢随,“好了少主你可以回去了,她以后是我的人了,住我这里了。”
谢随:“……”
怎么莫名其妙就被排除在外了?
谢随看向连音,像是要交代什么。
连音说道:“我有分寸的,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家智……”
“不是怕你伤害他。”谢随拍拍她说,“我想说的是,我们是朋友,你有事情可以找我,我会尽量帮你的。如果这条路行不通,我再帮你想别的。”
连音怔了一下,觉得谢随人还怪好的……
当然,他也不是第一次人还怪好的了。
视线追着谢随的背影消失在尽头后,连音转头道:“你快给我算!”
“好。”谢澜音又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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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了先前那副懒散的态度,朝她伸手,“到底谁是护卫啊,这么凶我?”
连音伸手过去:“这个问题以后。”
她要先拿了工资才开始干活。
谢澜音又算了一次,告诉她答案,“她的陨落之地还没出现。”
连音总算吞下一颗救心丸,安定下来。
“下一个问题是,她的陨落之地什么时候会出现。”谢澜音对上她抬起的视线,笑着说,“好好表现,我心情好了就告诉你。”
连音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给我算第这个问题?第二个问题完全就是可有可无吧?”
谢澜音赞同地说道:“是啊,第二个问题完全就是废话,没有任何意义,你竟然真的要我算,浪费了一次机会呢。”
连音:“……”
当护卫的第一天就想揍老板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想揍一个人过。而且对方看着真的很像一拳就倒的样子。
算了,还有事求他,找智道修士帮忙,这个价格在外面根本找不到了。只是受点气怎么了?
连音轻轻吐出一口气,正要说话,忽然一道微小的气流拂过脸颊。
她转过头,一双颜色亮丽的翅膀正在眼前晃动,是之前飞走的那只凤尾蝶。
谢澜音抬起手,接住了这只飞舞的凤尾蝶,拂过来的风里陡然掠过一抹香,清幽绵长。
连音看着面前这只过近的手,感觉眼前的空气似乎都带着他的温度,她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一点距离,坐远了一点。
谢澜音望着蝴蝶,语调散漫,“你说,蝴蝶是喜欢我,还是飞不出去了,才回来找我?”
考验情商的时候到了,连音回答说:“喜欢你。”
“那你呢?”谢澜音望向她的紫眸里落了光,嘴角轻轻勾起,“你要当我护卫,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别无选择?”
连音:“……”
情商上讲,她应该迎合老板的话,但谢澜音一副没什么下限的模样,真迎合他了,谁知道他下一句话会蹦出来什么?
连音停顿了一下,还是抛弃了情商:“别无选择。”
“嗯,不错,你很诚实。”谢澜音很高兴地说,“我喜欢你。”
连音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时不由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自我调理好了。
谢澜音明显也是把“喜欢”这种话挂在嘴上当家常便饭的类型,人与人之间的相似处很多,这种捕风捉影的证据比比皆是,不稀奇。
连音问道:“那能算第三个问题了吗?”
谢澜音微笑着抬起那只受伤的手给她看:“身体不舒服,暂时算不了。”
连音视线聚焦到他手上,问道,“你没有找医修吗?”
谢澜音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隐约渗血的纱布:“嗯,没找,特意等你过来重新包扎的,给你机会表现。”
他语气自然,朝她伸出受伤的手,笑着问,“我好吧?”
一瞬间,那种若有似无的即视感又出现了。
连音发现自己第一眼讨厌谢澜音可能还有个原因,除了他本身特别讨厌外,他还很像陆影。
都是错觉。连音强行压下怪异的感觉,说道:“我们还是去看医修比较好吧?这样伤好得快,只是包扎好得很好慢的。”
“找医修的话,你就没办法每天帮我包扎,没办法每天在我面前表现了。”他眼睫低垂,缓慢解开了一层层缠绕的纱布,语气很轻,“而且我不喜欢看医修。”
他似是想起什么,补充道,“谢随刚才不是和你说过吗?我是一个病秧子,可能一点细小的伤口都会引发病症,变得很严重。”
“这里只有你和我。”谢澜音一副很替她着想的模样,道,“你要加倍用心地看着我,照顾我,别让我不小心死掉……你要是让我死了,我没什么关系,你怎么办呢?”
连音:“……”
连音站起身道:“走吧,包扎伤口的事情已经刻不容缓!你还走得了路吗?需要我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