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金属防火门隔断了两个世界，你红着眼固执地想要继续往里冲，布鲁斯却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把揽住你的腰，带着你猛地向外扑去。
灼热的爆炸气浪擦着后背掠过，碎石砂砾如同密集的子弹，在你们身上划出深浅不一的伤口。
死寂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你垂着头，发梢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和你一样，布鲁斯此刻也满心疑惑，对他们放弃生命的行为感到无比愤怒与不甘，但他很快察觉到了你的不对劲。
你抬头直勾勾盯着研究所的方向，眼底跳跃着熊熊的火光，低声喃语，没有人听清你在说什么：“我不喜欢这个结局”。
布鲁斯有些担忧地望着你，声音沙哑：“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你疯狂地点击【退出游戏】的虚拟按键，却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得到系统冰冷的提示：
【副本游戏进行中，无法退出】
怒意瞬间冲上头顶，你一拳狠狠砸向地面，巨大的响声吓了布鲁斯一大跳。
你突然笑出声，捡起脚边的匕首，狠狠向脖颈处划去，只要玩家死亡，这该死的副本总该结束了吧？！
但你的动作没有成功，你持刀的手腕被死死钳住，布鲁斯眼底燃起近乎实质的愤怒，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数据流蓝光。
他的力气相当大，你不管是用巧劲还是蛮力，都无法撼动他钳制你手腕的动作。
布鲁斯嘴角下撇，表情严肃，声音冷得能结冰：“你想干什么？”
你陡然回过神来，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活着的NPC没处理。
正当你盘算着要怎么合理将他支开，然后找地方下线的时候。
轰隆隆的声音打断了你们之间古怪的氛围，军用直升机盘旋下落，官方的军队就像所有电影里最后登场的扫尾警察一般，出现在你们面前。
布鲁斯见你走神，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你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
你对上他的视线，他皱着眉头再次逼问你：“你刚刚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结束这一切”，你扯出个苦笑，半敷衍半认真地回答他。
这个游戏糟糕透了，一周目莫名其妙地死亡，二周目看似在推进剧情，最后却给玩家留下一堆谜题，NPC也全死光了。
最离谱的是，明明只是虚拟的游戏世界，你本不应该如此投入，却不知为何总是被NPC左右情绪，你决定下线后好好和游戏策划对对线。
布鲁斯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死死抿着唇，既不说话，也不松开你的手。
你一边继续狂按【退出游戏】，一边不断尝试从布鲁斯钢铁一般的手里解放你的手腕……
但你都失败了，你保持僵持的姿势，安静下来凝视着他的手，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游戏穿模了……
不然以你身经百战的身手怎么会还挣脱不了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布鲁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出声。
你没有放弃，手指不停地点击着【退出】键。
终于，在你的努力下，那个灰色的按钮突然亮了起来！你顾不上看后续提示，慌忙按下确认。
你的身形陡然炸开成一团白光，布鲁斯的手心一空，他下意识握紧手心，却只握到一手空气。
“你……”他的声音消散在白光里，你最后看到的，是那双蓝眸里一闪而逝的不赞成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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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现实宇宙】
布鲁斯突然从白色舱体中坐起身，捂着头剧烈地喘息，一把扯下缠在头上的金属传感元件，错综复杂的数据线边缘闪着细碎的火花。
穿着黑西装的管家恰当好处地递上一杯温水：“看起来进展不太顺利？”
“Oh，阿福……”布鲁斯接过水，仰头一饮而尽，喉结剧烈滚动，“我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他。”
水珠顺着下颌滑落，布鲁斯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疲惫，“他总在逃避过去，可我连突破口都找不到”。
布鲁斯有些挫败，从一开就说过了，决定游戏走向的，有且只有“你”。
莫名其妙的和解，让所有人都死在过去，就是你心中的完美结局吗？
“没有人会毫无忌惮地袒露自己的一切，更何况，阿拉里克先生的过去显然并不美好，您得给他一些时间，布鲁斯老爷”。
阿尔弗雷德俯身收拾着撒落一地的金属元件，宽慰着布鲁斯。
“你说得对，是我太心急了”，布鲁斯翻身下来，坐到电脑前双手快速敲击着键盘。
他的椅子后突然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轻快的声音从身后响起：“Surprise！”
“三分钟前我就在玻璃展柜的倒影上看见你了，迪克”，布鲁斯回头也不回，手上动作不停，目光紧锁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代码。
“oh……”迪克泄了气似的垮下肩膀，垂着脑袋，为自己没有吓到布鲁斯感到有些失落。
随即他又很快打起精神凑到操作台边：“这次有进展吗？阿尔想起我们了吗？”
问话的时候，他的运动鞋不安分地踢着桌角，有些期待地等着布鲁斯的回答。
布鲁斯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进展？他准备把自己杀死在过去的虚假回忆里，算不算进展？
一番痛哭流涕的误会解除，再手拉手走向死亡？这是什么脑子能想出来的“剧本”？！
布鲁斯有理由怀疑阿尔已经脑死亡了，要不然就是得了脑癌！
迪克从布鲁斯的表情里察觉到什么，强忍着失落，快速转移了话题。
“我还能和他说说话吗？像上次那样，我可以继续扮演游戏客服！一定不会让他察觉到不对劲的！”
“抱歉，迪克，那条线路已经彻底被隔断了”，布鲁斯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面对迪克。
迪克有些忐忑：“是不是因为上次被我搞砸了，我不该说那些话的……我……”
布鲁斯上前将迪克抱在怀里，轻轻揉乱迪克的头发：“不，不是你的错，那个通道本来就不稳定。”
“抱歉布鲁斯，我只是想和阿尔说说话，我……我太想他了”，迪克埋在布鲁斯怀里的声音发闷，鼻腔泛起酸涩。
布鲁斯深深闭了下眼，在心里默默点头，我们都很想念他。
“……你溜下来没有被杰森发现吗？”布鲁斯松开抱着迪克的手臂。
“他睡着了我才遛下来的，不过，真的要一直瞒着他吗？”迪克有些欲言又止。
“发生了什么？”布鲁斯问道。
“我发现杰森可能对你有些误会……”少年的喉结动了动，但他显然没有想好措辞。
“误会什么？”
迪克的表情更难受了，他不知道要怎么说。
难道要他说，杰森认为，他的监护人在死前把他托付给心心念念的哥谭阔佬，结果这个阔佬根本没把他监护人放在心上，每天夜不归宿花天酒地吗？
“就是……阿尔的事情，杰森认为你根本不在乎阿尔……要不要让杰森知道，其实你……”
迪克挠挠头，他想起杰森在深夜破碎的呜咽，以及不断咒骂的“我就说有钱佬不会在乎一个死人”的场景。
蝙蝠洞的空气突然凝固，布鲁斯周身的气质变得冷硬，他一言不发地转身继续完善电脑上的程序。
“……现在还不是他知道的时候”。
“好吧、好吧……”迪克有些犹豫，但还是同意了布鲁斯的决定，“这个是？”
“planB-记忆插件，能够唤醒阿尔的记忆，通过模拟病毒的形式将它植入进去”。
如果玩家在场，一定能一眼认出蝙蝠电脑上插着的游戏磁带，是和玩家手里那份款如出一辙。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很快就能恢复记忆，回到我们身边了？！”迪克开心得跳起来，欢呼声回荡在蝙蝠洞里，他兴奋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是的，他会回来的“，布鲁斯对着空气轻声重复，就像对着某个看不见的灵魂郑重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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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3+宇宙】
你退出了游戏，一把抽出游戏磁带甩在地上，泄愤一般用力踹了旁边的地板几脚，什么垃圾剧本，用脚写的游戏剧本都比这个强。
玩家很暴躁，玩家想掀桌，玩家决定——先找系统掰扯掰扯！
你持续不断地骚扰游戏系统和客服，却没有任何回应，恼羞成怒的玩家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只能恐吓游戏磁带泄愤。
你试图联系购入游戏的游戏公司，把能想到的客服热线全拨了个遍，回应你的只有机械女声一遍遍重复的“线路繁忙”。
最后你只能泄气地瘫坐在地上，看着游戏磁带出神，你有些莫名的犹豫，你不想再重复打同一个副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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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这个实验室的副本，让你有些生理性反胃。
你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桌腿，但你始终无法接受上一次的结局，你猛地坐直，把磁带拍进驱动器。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才不是为了救什么NPC呢，口是心非的你再次打开了游戏。
游戏出现提示系统突然卡顿，雪花屏里跳出红字警告：【副本已完成，禁止重启！是否进行副本一结算，进入新副本世界？】
结算？不结算！你要重开！你试图修改游戏数据。
游戏再次卡顿几秒后，出现了新的红字提示：【您已结束副本一，无法重启，是否要进行副本结算？】
……无法重启？
你当场掰断了游戏磁带，恶狠狠地凝视着断裂的游戏：“无法重启？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重启的！”
说着你将它往兜里一揣，抓起外套往外面冲，同时点亮腕间的通讯器：“科瓦斯基，帮我联系乐高城那个黑漆漆，我得去拜访他一下。”
通讯器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含糊着滑腻的水声，随着是通讯器被抢走的声音：
“哦哟，是我们的小甜心，听说你被停职了？那个叫机密的小狗狗怎么能这样对我们的甜心！我们会为你讨个说法的！”
老大的声音混合着泡泡机的音效，通讯器里的声音越发混乱起来，说话声此起彼伏：“什么？降职？！”
“是停职，笨蛋！”
“老大，他是来找我的……”
“我们得有个计划，一个名为‘面子大作战’的计划……”
科瓦斯基的抗议被淹没在“面子大作战“的欢呼声里。
你长叹一口气，早就知道会这样：“我还有事，下次再说，拜拜老大”。
你迅速挂断电话，直接跳上了飞行器，往乐高哥谭市的方向飞去，没有预约有什么关系，你有对付“顾问”的特攻宝具！
电话另一头，老大一脚踩着电话，盯着电话挂断的页面，伸出一只鳍摸了摸下巴，身后挤着三个企鹅脑袋，如临大敌地望着电话。
菜鸟的眼球左右转了两圈，小声说：“呃……他刚才是不是只和老大说了再见”。
科瓦斯基点点头，语气平淡：
“可能是人类特有的青春期，根据人类行为学研究调查，在青春期时儿童会出现不耐、易怒、打砸花园、顶撞父母、离家出走等多项行为……”
他每说一项，其他三只企鹅就往后仰一下，最后紧紧抱在了一起：“青春期？！”
“……这是一项艰巨、危险的任务！”
老大瞬间反应过来，占领高处开始发表他的“青春期大作战”方案，势必要让他们心爱的小甜心回归乖巧可人的模样。
另一头刚到哥谭市的你，飞行器还没下降就已经被黑入了通讯，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
“小家伙，你家那四只企鹅监护人没有告诉你，不要未经允许闯入别人的城市吗？”
你挑眉笑起来：“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联盟的‘顾问’帮忙，我听说——顾问无所不能”。
你特意拉长了语气，压低声音，果不其然，对面咳嗽两声迅速接上你的话。
“我更喜欢听见你说‘蝙蝠侠无所不能’！那么，这是你那个什么北方特工队的支援请求吗？”
“是‘北风特工队’，先生，这是我的个人请求，希望你能帮我破解一款游戏”。
“管他什么队，我不在意，游戏？kid，你竟然大老远让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帮你破解游戏？！你知道蝙蝠侠有多忙吗？打击犯罪，邀约不断……
呃，我是说打击犯罪，蝙蝠侠可没空陪你玩游戏，现在……好了，我改了你的飞行导航，你可以原路返回了。”
你无所谓地耸耸肩，看着飞行器调转航线，指尖在导航键上虚点：
“oh，没关系，那我转航去纽约市好了，听说纽约首富最近在电视采访中高调宣布自己是“IRON MAN”，
显然他也是一个计算机天才，他或许会比你更加慷慨，区区一款小游戏，可能很快就帮我破解了”。
飞行器在半空不合常理地停顿，立即调转头向蝙蝠洞的方向飞去，沙哑的电流音再次响起：
“咳咳，我想，蝙蝠侠很乐意帮他的小粉丝解决一点难题”。
你勾起意料之中的微笑，手里转了转那半截游戏磁带。
区区小蝙蝠，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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