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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六章

作者:三木冬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到后面付淮槿有些喝上瘾了。


    也不完全是因为触景生情,主要还是心里那点事儿没完全放下。


    明天是周日,他可以放心买醉。


    于洋先陪他在旁边喝,后面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夺过他手里的酒杯:


    “行了,别喝了,有什么想吃的没?”


    付淮槿喝得有些上头,迷迷瞪瞪的,“江大医学院对面的......汽水肉。”


    于洋挺努力回想一下,“噢”一声,又道:“你说的是那家店啊......哎,这个点估计都关门了。”


    于洋叹口气,翻了下面前的酒单,没想到还真看到个眼熟的:


    “我看他们家也有这个,吃么?”


    “不要这里的。”付淮槿摇头。


    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又是一灌。


    他想喝于洋虽然嘴上担心,但到后面也没有继续去拦。


    失恋嘛,本来就要喝酒才能好。


    “那你先在这喝,我出去抽根烟,一会回来。”于洋对他。


    “......行。”付淮槿说。


    酒馆里酒色渐浓。


    付淮槿继续往嘴里灌东西。


    他平常极少这样酗酒,今天这样说难过也不准确,更多的是一种发泄。


    喝着喝着上半身趴在桌上。


    身上的菱格衬衣扣子解开几个,袖口那儿捞至小臂,露出白皙的颈子和细细的胳膊,瘦削却不羸弱,上面一层薄肌,因为醉酒染上了点轻微的淡粉色。


    一个醉酒的帅哥本来就吸引人,周围不少人远远看着,都想趁这个机会过去跟他搭话。


    但还没等他们行动。


    半醉半醒之间。


    付淮槿远远看到一个男人,坐在之前于洋的位置,很快他面前多了杯冰块乱撞的柠檬水。


    “付医生。”


    “怎么喝成这样?”


    深沉的语气是在关心他。


    付淮槿却是真的喝醉了,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这句以后嘲讽地盯着对方,冷淡了句:


    “你不知道么?”


    虽然不得不承认,除了被失恋的伤心包围,他的确觉得自己解脱了。


    但这种解脱是建立在痛苦之上的,这个痛苦的源头也有眼前这个人一份,现在这个时候撞见不可能不迁怒。


    付淮槿觉得自己要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应该会更偏激。


    “为什么这样想?”男人的声音格外低沉,后边带了点无奈,像是贴着他耳朵在说:


    “我自认为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付医生事。”


    “是么?”付淮槿笑一声,对着他:“你见过席飞么?”


    贺骥沉吟良久:“如果你嘴里这个席飞,是上次跟你站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说到这的时候顿了片刻,看向他,灯光下的眼底睨不出任何情绪:


    “那他的确说他喜欢我。”


    付淮槿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没克制住,手里这杯酒用力往桌上一摁,发出“砰”的一声!


    玻璃杯全碎。


    付淮槿上前一步拽住贺骥的衣领,用力把人扯起来:


    “所以你还跟我说你没有??”


    一个人喝醉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这杯酒只喝了一口,剩下大半杯全溅在自己和对面人的手背上。


    他俩这动静其实不大。


    但酒馆这时候静得出奇,其他食客都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原本几个在吧台上忙碌的酒保们都跑下来,看清楚以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谁能想到像贺骥这样的人还有被撒泼的一天,都傻了,半天才吭哧出一句:


    “老板你这......需不需要帮忙??”


    ......


    在别人的地界撒野。


    付淮槿发完火以后就后悔了,松开手,胸口剧烈起伏一瞬。


    但面上也没多表现,偏开脸,憋在那儿的一口气还是没法出去。


    这里边最淡定的反而是贺骥,在他的店员看过来的时候就只说了句:


    “没事。”


    “可是老板......”


    “我说了没事。”


    这句明显加了点力气,从桌面上的取出几张纸巾,递给坐在对面的付淮槿:


    “付医生,小心手。”


    付淮槿没接。


    贺骥就把自己手背上的酒水擦干净,对着旁边都快看呆的众人:


    “是我让他砸的。”


    “啊?”离他最近的一个,皮肤有点偏黑的酒保瞪大眼睛。


    贺骥却只看着面前的付淮槿,语气依旧是沉的,尾音里是真假难辨的纵容:


    “付医生要是觉得不解气,可以继续,想怎么折腾都可以。”


    这回轮到付淮槿愣了下。


    除了他旁边的另外几个酒保先是没说话,后来互相看看,等贺骥再朝他们看过来的时候都散开了。


    赶紧继续各忙各的。


    其中一个还在贺老板的授意下过来,把他们这块的碎玻璃都清出去,礼貌地朝付淮槿做了个手势。


    示意他坐。


    经这一出,即便付淮槿酒没醒,人也不可能再这么冲动。


    坐下以后先是往对面看,手在杯垫上摩挲两下,才对他:


    “抱歉。”


    “刚才没控制住。”


    道歉的话里没有太多歉意。


    他想再从桌上拿起酒瓶,却在伸出手的时候被人摁住。


    贺骥没有犹豫地握住付淮槿的手背,也是不允许他接着再喝:


    “付医生。”


    他这一声喊得极其郑重,或者说他每次喊付淮槿都是很真挚的,带着力道,像是能直接喊进人心坎里:


    “这天底下的男人不止他一个。”


    “他那样的也不算个人。”


    付淮槿在他这句话里抬起头:“怎么就不算了?”


    “他明明都有了你,却不珍惜,还跟其他人走这么近,甚至示爱。”贺骥说到这声音冷了几分,一字一句道:


    “像他这样的,不值得你伤害自己的身体。”


    当着对方的面,付淮槿不想承认自己来这喝酒,是因为没有完全放下这段感情。


    用力抹了把脸:“我没有放不下谁。”


    说完这个怕人不信:“这家酒馆是你开的,我这是在照顾你的生意。”


    结果这句过后贺骥却凑过来,嘴角噙了一点点笑:


    “那我可以理解为,付医生这样做都是为了我?


    付淮槿:“......”


    刚要说什么,很快贺骥又接了句:


    “为了我也别这样了,身体要紧,我们酒馆也不提倡过度酗酒。”


    说完以后把他面前还没开封的几瓶洋酒扯到自己那边,招手过来帮他退掉以后,嘴里的话却是像哄小孩:


    “所以别再喝了,好不好?”


    付淮槿因为席飞去过不少酒吧,就没听说有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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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喝酒上限的,无法理解:


    “你们酒馆规矩这么多,之前不是还说担心办不下去么?”


    “可要是有些食客喝醉了,仗着心里的那点自以为是赖在这儿瞎胡闹,撒酒疯影响到周围其他人,那才是真的难办。”


    他话没说得很清楚,付淮槿却下意识以为对方说的是自己,心里虚一下:


    “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吧,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付淮槿说得自嘲,贺骥却皱紧眉头,像是特别不认同他说法:


    “当然不是,付医生怎么会这么想?”


    这是对方今晚第二次问他的想法。


    付淮槿现在脑子疼,分不清贺骥的意思,脸重新垂下来。


    借着醉意,一瞬间突然想问问对方会答应席飞么。


    话到嘴边又觉得是自己管太宽。


    这时候放在边上的手机响了,一串陌生号码,大概率又是席飞。


    付淮槿抬头瞥了眼贺老板。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当着这人面接通,却在摸到手机之前,贺骥把桌上的柠檬水往他这边推一下。


    语气比刚才淡些:


    “你刚酒喝太多了,先喝点水,缓缓。”


    他每次说话都会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忍不住去服从。


    付淮槿最后没接席飞的电话,但要和对面这人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喝水他也办不到。


    连头都没力气抬。


    正在想找什么理由离开,贺骥已经起身,往吧台那边走了。


    他一走气氛就没再那么僵。


    付淮槿端起面前的柠檬水,浅抿一口。


    里边除了柠檬,还加了点冲鼻的薄荷,一杯下肚倒是把脑子里的酒劲儿冲下去一大半。


    喝完以后他先坐在位置上歇了会。


    到吧台结账,才知道贺骥居然帮他做了免单。


    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这是真不想挣钱啊......


    付淮槿暗道一句,还是坚持把单买了,外加一个玻璃杯的钱。


    出来的时候,原本和他一块来酒馆的人正在外边叼根烟,和周围人相谈正欢。


    像是完全忘了酒馆里头被他遗忘的好友。


    “咳咳......”


    付淮槿象征性咳嗽两声,走到人边上,于洋回过头,看到他立刻过来:


    “我刚看你和别人说话就没进去打扰。”


    又问他:“熟人啊?”


    “不熟,就是这里的老板。”


    “老板......?真假的。”于洋完全是在外边聊天聊嗨了,完全不知道里头的情况。


    听人这么说就要再冲进去!


    被付淮槿从旁边拽住:“不用管了,走吧。”


    “已经没事了。”


    边走边跟人说起刚才在酒馆里发生的事情。


    直到上车以后,于洋听完整件事差点没反应过来,还觉得挺神奇:


    “所以他没跟那姓席的在一块。”


    “听着像是还没有,以后......可能会吧,我也不知道。”付淮槿说。


    “那你俩这是啥情况啊?不打不相识?”


    付淮槿刚给两人叫了个代驾,现在坐在车里,把所有的车窗都摇下来,用力吸了口外边的凉风。


    闭着眼睛说:


    “什么情况都没有。”


    停车场后面一条灯红酒绿。


    人走人留。


    这地方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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