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颂一甩袖子好似要把宋顺然身上的味道甩掉,这才快步进了屋,温奉玄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这次祝颂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书,画着怪模怪样的兽类,大概是《山海经》之类的话本。
他的表情看起来跟平常没什么两样,若真要说不同,那大概是眸垂得更低了些。祝颂知道温奉玄听到了刚才的话,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便轻喊了一声,“殿下。”
温奉玄的指尖颤了一下,随即抬头看向祝颂,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祝颂心里很不是滋味,宽慰他道:“宋顺然就是个蠢货,殿下别跟他一般见识。”
祝凌野是进来才知道原来温奉玄在屋内,听到祝颂的话也猜到刚才宋顺然肯定又戳温奉玄的肺管子,也帮腔道:“就是就是,宋顺然除了吃喝玩乐嘴里一句人话也没有,我们从不跟他打交道的,殿下别在意他。”
“我没事。”温奉玄温声回了一句,看似好像真的完全不在意,还主动问道,“现场勘查完了吗?结果如何?”
祝颂顺着他的话说道:“勘查完了,基本上确定了,我们现在要去调访当初施工的工人。殿下可有空?”
温奉玄将书合上放在书桌上,同时起身说道:“嗯,走吧。”
温奉玄往外走去,祝颂本来该与他一道走的,但他有点好奇温奉玄在看什么书,于是他落后两步伸长脖子去看放在桌子上的书,祝凌野见祝颂没走,也跟着他去看。
祝颂看到封面三个大字《西游记》,就知道他想的错了,原来是一本游记。
祝凌野不明所以,还问道:“怎么了?”
祝颂正要回答就听到门口谢宁渊急切的声音响起。
“殿下,他们不肯把给马车我,说什么大人下了令,我们没名没分的没资格用衙门内的任何东西。”
祝颂听得直皱眉,偏偏温奉玄回了句,“没事,不用了。”
他的语气轻轻的,没有半分不满,像是已经习惯了,也像是料到了,或者说前十八年,他都是这样过来。
祝颂刚要发火就看见祝凌野风一样冲出去了,大声问道:“谁,他娘的是谁说的?无法无天了,敢在我们眼皮子下这样欺负人。”
祝颂也快步过去,谢宁渊像是知道自己闯了祸,垂眸站到了一边。温奉玄看着祝凌野不在意的说了句,“不碍事的,这也算不上欺负。”说罢又看向了祝颂,他明明没有在说话,但祝颂却觉得他说了,他的眼睛在说,‘这正合祝大人的心意不是吗?’
可祝凌野却被这眼神误导了,他不敢置信的看向祝颂,“哥,就算你觉得殿下貌丑无颜,也不能这样暗中使绊子吧?”
祝颂气得不行,又被他蠢到了,“你赶紧闭嘴吧。”
温奉玄垂下眼眸,又接了一句,“没事的。”
祝凌野还当祝颂的回避是默认了,气得指着祝颂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着人都要撅过去了,“哥!”
祝颂对他无语了,他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还要因为这种误会而解释,“不是我,脑子不好还能传染呐,以后你别跟宋顺然站一块。”
祝颂觉得被这样误会已经够无语了,没想到祝凌野还问了一句,“不是你还能是谁?”
祝颂话都不想跟他说了,直接问了谢宁渊了,“这话谁说的,去把他给我带过来。”
谢宁渊看向了温奉玄,温奉玄和稀泥的说了句,“算了,也不是多大的事。先去办正事吧。”
祝凌野比祝颂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不行不行,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诬陷我哥。”
听到他颠三倒四的话,祝颂差点气晕了,厉声吩咐谢宁渊,“把人带过来,歪风邪气,今天必须给它制止了。”
这次谢宁渊没有再去看温奉玄,急急的走了。祝颂看着温奉玄,温奉玄望着院内,不知道在看什么,虽然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祝颂觉得他应该解释的,于是他开口说道:“殿下,你别听祝凌野胡说,我没有要对殿下的外貌指指点点的意思,我..”
这解释也不好解释,他总不好当着祝凌野的面说自己是骗他的,而且这样说了,岂不是坐实了自己确实说过这种话吗?
偏偏祝凌野是个看不懂脸色的,还接了话帮腔,“是啊,殿下,我哥他绝对没有坏心思,他就是审美异常。”
彻底完蛋。祝颂目瞪口呆,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温奉玄侧头看向祝颂,向来没什么表情的他,此时还微微扬起了嘴角,好似在力证他口中所说是发自真心的,“我知道祝大人没有坏心思,不过皮囊而已,我并不看重。”
听到他这么说祝凌野大大的松了口气,“哥,还是殿下大度。上次我开玩笑说顾怀予长得不好看,他都好介意,记恨我好久,最后还要了我珍藏了好久的普洱才作罢。”
温奉玄无声无息的移开了视线,虽然他一点没表现出介意,但祝颂总觉得心虚,他瞪了祝凌野一眼,“别说了,跟你长得多好看似的,还去评价人家,没礼貌。”
祝凌野辩解道:“我就开个玩笑而已,他天天往我们家跑,外面都说你俩才是亲兄弟了,我都得靠边了。”
祝颂莫名的有点心虚,赶紧解释道:“从小一起长大的,那可不是亲兄弟嘛。”
一直没说话的温奉玄这时突然插了一句,“是平安侯的独子顾怀予吗?”
祝凌野的嘴快,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对,就是他,看来他名头不小嘛,连久居深宫的殿下都听说过他。”
温奉玄的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祝颂,“这次出京在路上偶然听到人说起,说他一人撑起平安侯府的门楣,能力非凡。”
祝凌野混熟了,说话跟倒豆子似的什么都说,“那完全是乱传了,顾叔正值壮年,怎么能是他撑起侯府的门楣呢。”
温奉玄似有恍然,“哦,那些人还说他今年二十有三了,还未成亲,侯爷都有为他比武招亲的念头了。”
说到这些趣事温奉玄的语气都轻快了起来。
“哈哈。”祝凌野听罢直接笑出了声,“这也太扯了,他虽然有顾大美人的称号,但可货真价实是个男的,怎么可能比武招亲啊。”
温奉玄垂眸莞尔,“看来传言不可信。”
祝凌野道:“不过说起成亲,我哥小时候一直说若是顾怀予是个女的,他必定把他给娶了。”
“哦?”温奉玄好似很感兴趣,还看了祝颂一眼,祝颂连忙解释,“小时候不懂事开玩笑而已”说罢又瞪了祝凌野,“这些陈年旧事你也拿出来说,没大没小。”
祝凌野辩解道:“都是兄弟,闲聊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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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乱扯。”
祝凌野好整以暇的解释道:“殿下跟你是兄弟,你跟我是兄弟,那殿下跟我就是兄弟,这有什么不对?”
祝颂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你刚才用酒洗的澡吧,你赶紧给我滚回去把酒醒了在来。”
祝凌野为自己正名,“没有。”
倒是温奉玄接了句,“对。”
“看吧。”祝凌野指着温奉玄看着祝颂,好像在炫耀自己的成果。
祝颂彻底无语了,好在这时谢宁渊总算是回来了,他面色愠怒,“他不肯跟我来,还问我算老几。”
祝颂皱眉,“带路。”说完看向温奉玄,“劳殿下在此稍候,我过去看看就回来。”
温奉玄微微点了头。祝颂朝祝凌野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并肩走了。
走到转角处,祝颂与谢宁渊说道:“你先去前面等着,我们说点事。”
谢宁渊好奇的扫了两人一眼,应了一声,就朝前走了。
等到看不见谢宁渊的身影了,祝颂才低声急急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
祝凌野理所当然的回道:“咱们不是要跟太子打好关系吗?”
祝颂皱眉,“你之前不是不喜欢他吗?”
祝凌野理直气壮的回道:“我之前不知道他这么可怜,要是我早知道他这么可怜,我肯定不让别人这么欺负他的。”
祝颂顿了一会儿,他知道祝凌野这个人同情心泛滥,只是没想到泛滥到这种地步,“那你也不能什么都说,还把小时候的旧账都翻出来。”
祝凌野道:“不说这些,说什么?说朝堂斗争不是往他心口捅刀子吗?咱家的那些事又有几件事能跟他说的,只有扯这些啊。”
一时间祝颂竟然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那你说自己的,别说我的。”
祝凌野道:“我小时候都是给你当跟班的,我能有什么可说的?”
祝颂沉默了。
祝凌野继续说道:“你小时候的事多有意思啊,我感觉太子挺喜欢听的,一说他心情都好了。娘出去参加宴会,也都是说你的事啊。”
“啊?”
祝凌野道:“上个月,娘就说了,王夫人跟李夫人关系好,李夫人跟她关系好,相当于王夫人跟她关系好,所以在王夫人往张家递邀请函的时候她也递了一张。”
祝颂听得云里雾里的,“递什么邀请函啊?”
祝凌野道:“替你约张家小姐的邀请函啊。”
祝颂无语了,“说正事呢,你思维能别那么跳跃吗?”
“哦,我刚还想说,太子看着就像喜欢孩子的,你要是能早点跟张家小姐结婚生子。说不定太子送贺礼的时候把咱们仓库里的东西给送回来了,那就万事大吉了。”
祝颂不想跟他胡扯了,直接给他立规矩,“第一,太子看着在怎么温和,他也是皇子,你别没大没小的。第二,我的事情一个字也不准跟太子说,尤其是小时候的糗事。第三,你以后离太子远点,别凑上去讨人嫌。”
祝凌野不满,“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是规矩。”
祝凌野没有跟他争辩,他知道他说不过祝颂,但嘴巴长在他身上,他说什么祝颂也管不着。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