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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斗倒余氏

作者:睿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正月某一日,卫嬿婉和欣常在赏玩御花园后,徒步回到储秀宫。这条路已经由宫人扫雪,积雪堆在两旁,中间道路平坦。


    欣常在:“妹妹初次有孕,不知道这肚子大了,脚也会肿,就不好动弹了,趁着月份还小,多出来走走,对身子好。”


    卫嬿婉上辈子已是“经验十足”,但她也不忘感谢欣常在好意,“多谢姐姐陪我出来走走,天天紧着肚子,我也快闷坏了。”


    欣常在浅笑,“妹妹有福气,我看这批新人里头啊,就你人缘最好、晋升最快。”


    卫嬿婉:“姐姐少给我戴高帽了,韵萱,把暖炉离你家小主近些,省得冻着了说胡话。”


    欣常在见卫嬿婉不承认,也是笑着摇摇头。天色渐暗,卫嬿婉走路很是注意,虽说此胎让皇后作保,但她亦怕皇后故技重施。


    二人在路上碰见后宫新贵“余答应”。


    余答应圣眷正浓,加封“妙音娘子”,曹琴默传话后,她心里又以为自己有华妃做靠山,在宫中很是无法无天。


    按照位分,卫嬿婉是“贞贵人”,欣常在是“常在”,二人的位分高于余答应,怎么都该是余答应行礼问安,没想到余答应未曾行礼。


    她坐着轿子,居高临下看着两人:“皇上怜我雪地难行,特地赐了轿子给我,就恕我不能下轿行礼了”。


    场面一度十分难堪。


    其实这轿子皇帝也有类似的赐给卫嬿婉,但卫嬿婉明白低调做人,并不想招摇。


    二人听了余答应的话,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已经打算退让了。可余答应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人,见二人如此“听话”,给自己让路,便又道,“欣常在入宫多年,怎么生了女儿,还只是常在?还真是麻烦欣常在给我让路了。”


    她着重念出“常、在”二字。


    欣常在其实是个讲道理的人,平日里也从不惹事,但对方拿自己女儿作由头,那她就不能忍了。


    道理站在自己这边,欣常在丝毫不惧:“余答应进宫也有数月,应当知道宫中的规矩。”


    余答应听到这句话,反而先来气了,这老妇人,潜邸老人就混了个常在,还敢对自己颐指气使。“来人,把欣常在关入慎刑司。”


    卫嬿婉没想到这口舌之争结束的这么快,这余答应可真是夏冬春第二。


    “我看谁敢!”卫嬿婉出声。她如今怀着龙胎,等闲下人是不敢违背她的命令的。“余答应以下犯上,目无尊卑,今日谁敢动手,我就禀告皇后将他打发到慎刑司去。”


    这句话很有威慑力,余答应见没有下人动手,也是恼了,催促着下人赶紧动手。“你们好大的胆子,我是皇上新宠,你们连我的话都敢不听吗?”


    欣常在拍拍卫嬿婉的手,打算去这慎刑司一趟,“妹妹莫担心,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卫嬿婉瞬间明白了欣常在的意思,这是以退为进?她不再开口阻拦。


    气势这东西本就是东风压到西风,下人见卫嬿婉不再阻挠,余答应又在一旁喋喋不休,最后畏畏缩缩甚至恭恭敬敬地送欣常在去了慎刑司。


    余答应还以为自己胜利了,嘲笑了卫嬿婉一句,“贞贵人你还算识趣,可惜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命不久矣。”


    卫嬿婉毫不客气地回击,“妹妹总以为自己才艺傍身,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看向轿子,“这轿子虽好,妹妹很快就没得坐了。”


    欣常在被余答应罚入慎刑司一事很快传入太后耳中,太后剥夺了余答应“妙音娘子”的称呼,降其为官女子。


    欣常在被平安放出。但太后更关心被余答应冲撞、怀着龙胎的卫嬿婉,派竹息姑姑来询问,皇帝更是亲自去储秀宫看望。


    “青儿,可有伤着?”雍正问她。


    卫嬿婉道,“嫔妾无事,是嫔妾之过,让皇上担心了。”


    雍正:“你这胎也三个月了,日后少出门,就在自己宫中走走吧。”


    卫嬿婉听出雍正并无责问余答应之过,笑盈盈道,“皇上喜欢听昆曲吗?”


    “嗯?”雍正问,“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卫嬿婉娇羞低下头,“嫔妾也会一点昆曲,皇上要听听吗?”


    “青儿也会唱昆曲?”雍正的第一反应并非惊喜,而是怀疑。


    一个养在深宅大院的女子,哪里学得这戏曲?


    演戏就得环环相扣才对。


    卫嬿婉道:“嫔妾哪里会唱呢,只是嫔妾看着皇上那么爱听余官女子唱曲,便也学了些,只盼着皇上不要觉着嫔妾班门弄斧才好呢。”


    雍正的神情柔和下来,“你怀着身孕幸苦,无需做这些。”


    卫嬿婉听出了雍正的意思,这是让她莫要因为争宠而做些可能有损龙胎的事情。


    卫嬿婉垂下眼:余官女子虽被太后褫夺封号,可皇上毕竟还没有发话,看似对余氏留有旧情。


    要是随随便便一个比自己位份低的人就能从言语上欺辱自己,那其他下人又怎么看待自己,尽心为自己办事?


    卫嬿婉上前挽起皇上的手,“皇上摸摸我们的孩儿吧,这曲子嫔妾既唱给皇上听,也唱给孩儿听。”


    这理由找得着实妙,雍正难以拒绝。


    夜色昏暗,烛火微光,想象着未出世的孩子的样子,入耳是优美的歌声,雍正的心在此刻得到了短暂的宁静。


    皇上睡意沉沉,卫嬿婉松了口气。


    这皇帝喜怒无常,每次说话都要花好些功夫,之前不察觉,现在怀了孩子,才觉着精力不够。


    屋外,墨画早准备了银子给皇上身边的公公们。


    小夏子得了银子,在房门外对苏培盛说道:“这倒是奇了,怎么贞贵人也会唱曲?从前竟不知晓?”


    苏培盛拿起拂尘作势要打:“越发嘴贫了,小心吵着皇上。”


    小夏子笑着躲远了。


    次日早晨,满后宫都知晓了昨晚储秀宫里的事情。


    余官女子从华妃派来的下人处得知了这件事,在自己宫里对卫嬿婉破口大骂。


    华妃更是不满,还没让余氏出招,余氏自己倒是直接被贬了,让曹琴默的那句“可用”显得和笑话一般。


    早起,雍正去上早朝,墨画给卫嬿婉梳头,“小主,昨晚奴婢瞧着小夏子的手指甲是青紫色的。”


    卫嬿婉,“哦?这倒奇怪了,小夏子是苏公公的干儿子,谁敢罚他?”


    墨画靠近卫嬿婉,低声道,“奴婢听说此前余官女子曾让小夏子徒手剥核桃。”


    闻此,卫嬿婉长叹一口气,“我与余氏相斗,连累了下人。今日,你去给小夏子送盒金疮药罢。”


    墨画和雪柳互相瞅着对方,“我们就知道小主会这么说。”


    卫嬿婉笑道,“你们胆子是愈发大了,连我都敢打趣。”


    景仁宫


    皇后练字,怎么都练不顺。剪秋在一旁道:“贞贵人这一胎来得太快了,她也太聪明了,娘娘,我们该怎么办?”


    宜修放下笔,“我听闻沈贵人一众总是去看望她?”


    剪秋道:“确有此事,沈贵人和欣常在也就罢了,连莞常在带病,都去了储秀宫看望过贞贵人。”


    “莞常在的病既然没好,让她日后少去储秀宫吧。”宜修道。万一哪里被皇上瞧见了,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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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先看着吧,齐妃虽然不中用,但贞贵人树敌颇多。华妃失了个周宁海,保不定怎么报复。隔岸观火,才是上策。”


    安陵容得知卫嬿婉唱了昆曲侍寝的事情,反应有些微妙,她坐不住,去储秀宫找卫嬿婉。


    储秀宫


    “太着急见姐姐了,所以陵容没和其他两位姐姐商量,独自前来,还望姐姐莫要怪罪。”


    安陵容向卫嬿婉行礼,“从前竟不知姐姐会唱昆曲?”她嘴角上扬,眼里却瞧不出高兴。


    【这样的事情,孙姐姐是故意瞒着我吗?我也是会唱的,皇上有了孙姐姐,还会需要我吗?】


    安陵容思绪纷飞。


    卫嬿婉心细敏锐,却并不敏感,对安陵容的心思毫无察觉,“我哪里有这般才华,不过是因为余氏欺人太甚,逼得我在皇上面前耍大刀呢。”


    安陵容听见这个回答,才真真多了几分笑意,“余氏轻狂,姐姐生气是应该的,这么说,莞姐姐和沈姐姐都不知晓姐姐会唱昆曲这件事了?”


    卫嬿婉觉得安陵容简直是多次一问,“这是自然。”


    安陵容心里舒坦了很多,“那姐姐,你可还会些什么?”


    卫嬿婉觉着今日安妹妹打探的心思也忒重了。


    “我倒是也会跳舞,不过我这三脚猫功夫,哪里比得上舞娘呢。”


    安陵容见卫嬿婉毫无隐瞒,神色才恢复如常。“姐姐放心,待姐姐产下皇子,便有了依靠。”


    说着又拿出绣品,“这是我给孩儿绣的肚兜,我的东西不比其他二位姐姐珍贵,还望孙姐姐不要嫌弃。”


    卫嬿婉觉着安陵容什么都好,就是说话语气太低声下气了,让人怪不舒服的。


    她道:“妹妹哪里话,这是妹妹的心意,黄白之物远不及妹妹一针一线绣的心意重要。”


    安陵容见卫嬿婉真的没有丝毫嫌弃,才松了口气。


    看着这肚兜,卫嬿婉真心赞美道,“妹妹手艺上佳,我孩儿真有福气。”


    安陵容闻此,笑意盈盈。


    天色渐晚,不用雍正开口,苏培盛便吩咐道摆驾储秀宫。


    “不必行礼了。”雍正径直坐下来,下人们识趣离开,“做什么呢,瞧你这么入迷,朕来了也不知道。”


    卫嬿婉放下针线,行了虚礼,“回皇上的话,臣妾给孩儿绣虎头鞋,一时忘了时辰,还请皇上恕罪。”


    “哼哼,”雍正笑了两声,“你是慈母,朕哪里还能怪罪?”


    “这老虎绣得不错,”雍正注意到了一件红色肚兜,“哪个绣娘绣的?”


    卫嬿婉:“这可是安妹妹绣的。”


    雍正:“安?安答应?”


    卫嬿婉:“正是,安妹妹日日来看我,对我甚是关心。沈贵人也是一样。”


    只提及安陵容一人,未免刻意。


    雍正点点头,“你和沈贵人交好,朕也放心。”语毕,未曾说起安陵容。


    卫嬿婉见皇上兴趣不大,不再开口。


    因着舒心,雍正连着几晚都翻卫嬿婉的牌子,没曾想今夜连卫嬿婉的绿头牌都没见着。


    “贞贵人的牌子呢?”雍正问道。


    公公端着牌子的手都在颤抖,“华妃娘娘吩咐,贞贵人怀有身孕,不能侍寝,便叫奴才们把贞贵人的牌子撤了。”


    华妃又故技重施了。


    苏培盛脸皮抽动,心想着黄规全这个内务府总管也是难当,他道,“皇上威武,这满宫嫔妃可都惦记着您嘞。”


    雍正本来的怒意被苏培盛的玩笑话给打散了,“算啦,世兰就是爱耍小性子,算来也有小半个月没去翊坤宫了,朕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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