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矩,新人初次承宠后应该去给皇后请安。
在卫嬿婉去景仁宫的路上,苏培盛也让花房的人把凌霄花和桂花送往储秀宫。
凌霄花是皇帝嘱咐送的,而桂花则是苏培盛让人送去添喜的。
去景仁宫请安在华妃看来,不是什么大事,华妃总是比其他嫔妃要晚些到,不巧在路上,碰见了花房的奴才。
之前华妃误以为花房送给沈眉庄的菊花是送给她自己的,丢了好大的脸,这下又见着花房兴师动众,更是不高兴了。
颂芝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说,她给了周宁海一个眼神,周宁海会意,开口对花房的奴才说道,“都停下,不长眼睛么?华妃娘娘在此。”
花房的奴才们赶紧下跪问安。
有颂芝的教训在前,周宁海也不敢自顾自以为这花是往翊坤宫送的,他问道,“这些花送往哪个宫里?”
花房太监回道,“回周公公的话,奴才们奉苏公公的命令,把凌霄花和桂花送去储秀宫。”
华妃听见这个回答,更是没了好脸色。周宁海道,“娘娘,昨夜是孙常在侍寝,既送去储秀宫,那想必是送给孙常在了。”
华妃白了周宁海一眼,气势汹汹地往景仁宫走去,步子都快了许多。
卫嬿婉对此一无所知,已经在景仁宫拜见皇后了。早晨她到时,齐妃、敬嫔、曹贵人、沈眉庄、欣常在、安陵容都已在场。
卫嬿婉按照规矩向皇后行大礼。
听完皇后训话,卫嬿婉一颗心落地,起码今早不会遇见华妃,哪曾想门外太监报,“华妃娘娘到。”
景仁宫
众人见华妃到场,除了皇后外,都起身行礼。
卫嬿婉很无奈,此前宫中众人都以为自己已经向华妃投诚,实则不然,现在外头都是风言风语,自己有口难辩,不知道怎么对待华妃。
华妃目不斜视,坐在位置上便道,“孙常在好福气啊,之前沈贵人也才得了菊花,你这一下子就得两个品种,可见皇上还是更宠爱孙常在啊。”
卫嬿婉听华妃这样说,也是一愣,她也才知道皇帝给自己送花。这位雍正皇帝倒是大方得很,可惜这种行为无异于把自己架起来烤。
如今,沈眉庄便是这后宫的活靶子,众人的眼睛都盯着存菊堂,卫嬿婉可万万不想承受来自华妃的怒火。
“华妃娘娘这般说,臣妾惶恐。娘娘所说一事,臣妾也才刚刚知晓,臣妾进宫伺候皇上,自是比不得诸位娘娘陪伴皇上多年。”卫嬿婉道。
皇后也出声道,“皇上一时兴起也是有的,说到赏赐,华妃你的赏赐也不少,哪里需要和诸位妹妹争?”
紧接着,皇后对卫嬿婉道,“孙常在,你也要伺候好皇上,努力诞下皇嗣才对。”
卫嬿婉听出皇后这话明面上是教导,实则影射华妃承宠多年、肚子却没动静。
要是一般新人,只怕这会子正感动皇后为自己解围呢。现在看来,皇后和华妃都不是什么好人。
皇后接着道:“沈贵人”,沈眉庄听见皇后点自己,也立刻跪下。“眼下新人中,还有淳常在、莞常在和安答应尚未承宠,你既学着六宫事宜,也该时常劝导皇上。”
卫嬿婉对皇后这话越听越疑惑,沈姐姐不过还是个贵人,哪来的资格身份去劝导皇上,她扭头看向沈眉庄,没想到沈眉庄满脸红光,“是,臣妾一定做好贤淑之德,不辱皇上、皇后娘娘厚爱。”
卫嬿婉:……
景仁宫内,沈眉庄神采奕奕、春风得意,华妃斜视沈眉庄,眼色阴毒,曹琴默抬眼看了看卫嬿婉、沈眉庄,又看了眼华妃,心中了然。
除了齐妃、欣常在和淳常在外,其余众人皆在内心盘算。
出了景仁宫,卫嬿婉对沈眉庄道,“沈姐姐,可是要去看甄姐姐?”
其实一开始,卫嬿婉也是跟着甄嬛叫沈眉庄一句“眉姐姐”的,可后来一想,人家姐妹俩打小的称呼,自己就不要亦步亦趋了,便也改了称呼。
沈眉庄还停留在“皇上皇后的厚望”中,比往日的端庄多了几分小女儿家的雀跃。
跟在后头的淳常在听见这话,慌慌张张跑上来,“我刚好也想去看甄姐姐呢,我们一起去吧!”
卫嬿婉不由分说拉着安陵容往碎玉轩走,免得又听见什么“配不配去”的话。淳常在无论什么时候都乐呼呼的,大家都把她当小孩子看。沈眉庄嘴角带笑,四人一同前往碎玉轩。
安静的长街热闹了一阵,又沉寂下来。
华妃一众在远处看着这一幕。
颂芝,“沈贵人也太不沉稳了一些,还学着协理六宫呢?这笑的,连规矩都没有了。”
颂芝素来爱挑华妃喜欢听的话说。
华妃:“她既不懂规矩,今晚就让沈贵人和孙常在来翊坤宫学学规矩吧。”
孙常在这么久了都没表示,近日孙家也没往年家送苏绣了,怕是要和年家切割,在华妃看来,自己已经诚意十足,孙常在这么不识抬举,就该受些教训。
曹琴默听见这话,心中得意。就该如此,华妃和人相斗,才能有自己的用武之地。
请安的众人都离去了,景仁宫也安静了下来。
剪秋道,“娘娘,刘芷跟绘春说,孙常在根本没有重用她,近日除了看书,就是去沈贵人、莞常在处。”
皇后叹了口气,“欣常在之前小产,东西都处理了吗?”
剪秋道,“都处理了。”
皇后,“那就好,欣常在和孙常在同住储秀宫,今日栽花,也就只是栽花而已。”
翊坤宫
黄规全身为内务府总管,亲自来给华妃送过冬用的东西,被华妃问起,“这些个物件,碎玉轩那儿送了吗?”
黄规全摇摇头,“有什么东西,翊坤宫都是头一份,除了皇后和娘娘您这儿,其余各宫都还没分送呢。”
“既如此,碎玉轩和储秀宫就少送些吧。”华妃吩咐道。
黄规全心想,碎玉轩住着莞常在,现下不得宠,储秀宫的欣常在向来不讨皇上喜欢,倒是都不打紧,可是这孙常在瞧着是圣眷正浓,“娘娘,”黄规全道,“孙常在那要是说起来,奴才这不好交代啊!”
华妃道,“你怕什么,让你做你便做,本宫自有办法。”
到了晚上,黄规全便也明白了是什么办法。
雍正看着绿头牌,问,“怎么没有孙常在的?”
苏培盛回答,“皇上,今夜沈贵人和孙常在都在翊坤宫,华妃娘娘说要教教她们规矩。”
雍正:……
“世兰既然有心教导,那也无妨,莞常在的病还没好吗?”雍正问。
苏培盛,“还没,莞常在风寒入体,侍寝恐会伤了皇上龙体。”
苏培盛惯会做人,立刻说道,“新人中还有一个安答应,尚未侍寝,又与沈贵人、孙常在交好。”
雍正看了一眼苏培盛,无所谓道,“那便她吧。”
翊坤宫
烛火昏暗,沈眉庄抄着女则,逐渐看不清字。
卫嬿婉同在一旁抄写,毫无累意,这种抄书于她而言根本算不得是刑罚。
但是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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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表现得太自如,否则华妃只会进一步为难她,因此她也像沈眉庄那样,面露难色,只等着刁难结束。
华妃打着瞌睡,看了眼卫嬿婉。华妃此前想招揽她,而她承宠之后又没替华妃做事,已经被华妃认为是假意投诚了,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照着曹琴默出的主意,华妃开口,“孙常在,你先回去罢,沈贵人留下。”
卫嬿婉和沈眉庄都不解。只听华妃继续道,“孙常在为人庄重文雅,不像沈贵人,还需多加规训。”
沈眉庄素来自傲,听见华妃这话,心有怒气。
曹琴默是这样跟华妃说的:“人都有妒忌之心,这批新人抱团,娘娘还需分而治之。”
这种离间计一点也不高明,但华妃觉得很有道理,这后宫哪有什么姐妹情深?若之后夜夜如此,饶是泥人也会对被优待之人生出怨气。
卫嬿婉觉着自己先离开,沈眉庄会有异议,忙着说,“娘娘,……”华妃却不想给她开口的机会,“颂芝,送孙常在出去。”
沈眉庄扭头朝着卫嬿婉微微点头,她知道这是华妃故意的。卫嬿婉会意,放下心来。
出了翊坤宫,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卫嬿婉打算在翊坤宫宫门不远处等着沈眉庄出来,二人虽不顺路,但好歹让沈眉庄知道自己的心意是向着她那边的。
结果好巧不巧,听见凤鸾春恩车“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卫嬿婉问雪柳,“今日是谁侍寝?”
雪柳回道,“听小夏子说,是安答应。”
“陵容?”卫嬿婉稍许意外,随后又对雪柳道,“雪柳,你脚程快,我怕陵容初次侍寝会紧张,你去和她说,想想往日我和她说的话,她便知道了。若是赶不上轿子,那也便罢了。”
雪柳应声去做。雪柳走后,墨画陪着卫嬿婉抱着暖炉子,在翊坤宫不远处等着沈眉庄。
雪柳一路小跑去养心殿,在前方看见了凤鸾春恩车,她知道宫中不宜高喧,在接近轿子出才敢说话,“安答应,安答应。”
安陵容在轿子里发抖,听见轿子外有人叫她,她拉开帘子,看见是孙姐姐身边的奴婢雪柳。
雪柳喘着气道,“安答应,我家小主特地叫我来,让你别怕,只想着小主之前和你说过什么。”
安陵容看着雪柳大喘气还得说话的模样,轻笑了一声,“知道了,你替我谢谢姐姐的好意,快回去罢。”
安陵容坐在轿子里,闭着眼,想到那日和孙姐姐一起刺绣时,孙姐姐说的承宠的事情,安陵容又是羞涩又是好奇,孙姐姐像个过来人一样说了许多。
【孙姐姐说得对,哪有什么不会的,即便是自己,即便身份低贱,也已经是正七品的后宫嫔妃了,又有什么好怕的。】
安陵容暗暗给自己打气。
翊坤宫外,卫嬿婉终于等到沈眉庄出来了,沈眉庄见卫嬿婉等自己,很是感动。
但二人都不打算在翊坤宫附近闲聊,担心隔墙有耳,二人只说了些客气话,便各自离去。
终于回到储秀宫,墨画问卫嬿婉,“小主,为何华妃娘娘会让你先回来啊?”
卫嬿婉看着小丫头想不明白的模样,她有点怀念春婵和澜翠了,那时候她和春婵、澜翠也是这般,天真活泼,可惜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这招阴损,不像是华妃娘娘横冲直撞的脾气,倒像是旁人给她出的招,让我和沈姐姐离心。”卫嬿婉说道。
“啊”雪柳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卫嬿婉笑笑,慢慢吐出四个字:“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