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尼尔深知这样的情况毫无胜算,于是收了刀上前:“让他离开,我留下。”
“不行,我们要走一起走,不然就一起留下。”旦矢捂着心口,更多血液浸透而出,顺着他的衣服流到地上。
“旦矢!别这么固执。”白尼尔看着他的伤,心下隐隐作痛。
里尔斯的视线从旦矢身上划过,接着转过脸去,不愿再看,
他知道旦矢再在这里呆下去,只会不断受伤,或许离开,是对他最大的保护,
癌主的目的也不过是要拿到‘镜茧’,没必要非把旦矢囚禁在这里。
里尔斯终是,心软了,
“我可以放你们三个离开,但‘镜茧’,必须留下。”
旦矢不由想起了那个有关‘镜茧’的梦,他答应了‘镜茧’,不会抛弃它,可是,现在的情况由不得他拒绝,
况且,没拉钩的约定,便做不得数。
“可以,但我要先见到以塞。”
“当然,合理的要求。”
里尔斯说着朝身后跟着的癌细胞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会意,蹲下身在一旁的骨壁上摸索,在摸到一个齿轮样机关时缓缓转动,
整间地牢空旷的路面开始晃动,与囚牢的地面割裂开来,被数根骨链调动着缓慢下降,不时传来齿轮的机械转动声,
旦矢往中间挪了两步,生怕掉下去,原来这里的地牢有两层,还得坐‘升降电梯’,怪不得他们刚才找疯了也找不着,
下方的空间更加阴暗,潮湿腐败的气味也更加浓厚。
待脚下的地面停稳,
旦矢便看到了四肢被链条捆绑着,陷入昏迷的以塞,
旦矢面色沉了下来:“他怎么样了?”
“放心,伤得不重,我很快就能让他醒过来,但在这之前,我要先拿到‘镜茧’。”里尔斯伸出藤曼触手,微笑着看向他。
“在这儿?”旦矢疑惑看向他:“你既没有准备容器,也没有工具,要怎么取?”
“这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里尔斯说着从腰间取出刀,伸出几截藤曼,仔细比了比大小,在选中一根后,
面不改色地一刀划开藤曼尖端,大量的细胞内液朝外奔涌而出。
旦矢皱起眉,他没看懂里尔斯的用意,不是要取‘镜茧’吗?又何必自残,但下一瞬他就知道了。
被划开的藤曼猛地伸长,在所有细胞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从旦矢胸前的伤口没入。
旦矢站立不稳地往后退了一步,低头看着暗紫色的藤曼在自己心口翻搅,剧烈的痛楚传来,让他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里尔斯!你做什么?”白尼尔抽出刀,想要将其砍断,只是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另一截藤曼圈住了手臂动弹不得。
“别紧张,这根藤曼大小合适,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口,愈合起来也很快,我要真想杀他,他就活不到现在了。”
藤曼小心翼翼地转动着,灵敏地滑动到‘镜茧’的位置,
划开的两半藤曼像柔软的手掌,轻轻捏住‘镜茧’,将它包裹起来,形成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
至此,‘镜茧’获得了暂时的新容器,且十分契合,丝毫没有排斥反应。
里尔斯勾唇,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
为了不让旦矢、以塞,或者任意一个免疫细胞作为‘镜茧’的容器被交给癌主,
消失在尾骨的这段时间里,
里尔斯潜入了细胞研究所,在研究所留存下的档案里,找到了关于树突状细胞藤曼机体改造的方法,
他身上的藤曼,会成为最合适的‘容器’。
里尔斯缓慢将‘镜茧’拔了出来,其余藤曼在伤口处进行着简单的处理,
旦矢低头看着那些在心口窟窿里动作的藤曼,虽然看上去有些严重,但疼痛却在不断减轻,伤口除了麻麻的,再没有什么很强烈的痛感,
藤曼上分泌的粘液,似乎有某种止痛的效果,
在用纱布包扎完成后,里尔斯收回了所有的藤曼。
旦矢失去支撑后退一步,被及时上前的白尼尔扶住。
白尼尔见旦矢状态还不错,稍稍安心,接着抬眸看向里尔斯:“你已经拿走‘镜茧’,也该兑现承诺,让以塞醒过来了。”
“当然,我说到做到。”
里尔斯挥了挥手,立刻便有癌细胞抱着一盒氧气走近以塞,通过管道注入他的身体。
“这是细胞缺氧导致的短暂昏迷,恢复供氧后,很快就能醒来。”里尔斯解释道。
旦矢攥紧了手心,窒息是多么痛苦的感受,他不敢相信以塞这样的情况坚持了多久:
“你居然克扣他的氧气,万一他因为缺氧死亡怎么办?”
“维持生存的基础氧气一直都有提供,只是远远达不到正常的供氧量,”
里尔斯低声笑了下:“毕竟,这里是人体内部,所有的养分和氧气都有严格的运送标准,癌细胞分裂速度极快,
对氧气和养分需求异常巨大,连内部的充足氧气都无法保证,又怎么会有多余的给他呢?能有维持他活着的氧气,已经很不容易了。”
里尔斯说完,顺手将链条的钥匙扔给了旦矢。
“那你也不能......”旦矢话还没说完,
以塞的咳声就传了过来,
旦矢再顾不上跟里尔斯理论,赶忙上前一步,擦着以塞脸上糊成一团的细胞内液,关心道:“你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咳咳......小药物,你怎么在这里。”
以塞刚醒来,意识还未完全清醒,看着眼前他们被癌细胞团团围住的情况,立刻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断,盯向里尔斯的眼中全是愤怒:
“里尔斯!你怎么能这么阴险,居然利用我当陷阱来诓骗他?”
“不是的,他现在要放了我们。”
旦矢伸手将链条打开,以塞失去支撑立刻靠在了骨壁上。
旦矢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还好吗?”
“没事,就是四肢有点僵硬,缓一下就没事了。”以塞下意识去摸腰间的刀,却发现那里是空的。
癌细胞在里尔斯的授意下,识趣地将收缴的刀具递到了他们面前。
以塞拿过刀具,起身就要走。
“等等。”里尔斯叫住了他们。
“里尔斯!你答应要放我们走的。”旦矢握紧手中的刀,生怕对方反悔。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派细胞给你们带路,不然,你们不可能出的去。”
里尔斯说着顺势绕到白尼尔身后,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道:
“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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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斯在你的身体里随时会醒过来,虽然我不知道契机是什么,但我希望你能用尽一切身体机能去压制他,别把危险带回免疫界。”
“我很清楚,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白尼尔语气不善,明显还对他方才取‘镜茧’的事情心存芥蒂。
里尔斯也不恼,无所谓地笑了下:“这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
直到亲眼看着手下的癌细胞将他们送走后,
里尔斯才移开视线,这样的决定太大胆了,他不敢再跟旦矢他们靠近,生怕自己会改变想法,
他能想到西尔瓦斯回来时,将是怎样的歇斯底里,所以,他要把事情都做在前面,
要在西尔瓦斯回来之前,把‘镜茧’交给癌主,免去问责。
“里尔斯阁下,您的藤曼......”
贝拉担忧的声音响起,方才她一直都藏在士兵中间,目睹了全局,却没有作声,直到看见里尔斯的触手伤得如此之重,才犹豫开口。
里尔斯这才注意到,盛放‘镜茧’的藤曼肿胀不堪,
顶端的切口处不断渗透出细胞内液,细密犹如针扎的疼痛从‘镜茧’所在的位置往体内蔓延,
就算没有发生强烈的排斥反应,却还是有些轻微的炎症,不过,可以忍受,他的身体还需要跟这块‘异物’进行磨合。
“阁下,恕我多嘴,您明明可以用方才被关起来的免疫细胞当容器,又何必亲自冒这个险?您就算这么做了,那三位也不会领您的情。”
贝拉的担心溢于言表,在第一次见到里尔斯的时候,她就认为,里尔斯阁下无论是言行还是处事方式,都跟其他的癌细胞不一样,
明明重情重意,却又总要把自己伪装的不近细胞情,里尔斯有多在意旦矢,她再清楚不过了,
在面对那三个免疫细胞时,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保住他们的命,那三位却还不知感恩,贝拉不明白,里尔斯这么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里尔斯沉着眸子看向她,隐隐动了怒,
他做的事,还不需要被其他癌细胞肆意评判: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要任何细胞领我的情,我这么做,单纯是因为我想这么做,跟他们,跟你,都没有关系。”
......
“我就送到这里了,三位,可别又迷了路自己找回来,那时候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那带路的癌细胞说着,一脸轻蔑地往回走。
“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早晚给你们全灭了。”
旦矢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却也不敢太大声,毕竟他们还没完全出癌细胞的领地,生气归生气,这点道理他还是懂得。
白尼尔看了他一眼,嘴角不自觉挂上了笑意,能有生气的力气,就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旦矢一路念念叨叨出了大门,却突然噤了声。
正前方的碎骨堆上坐了个熟悉的影子。
“约诺,你怎么在这?”旦矢惊讶出声。
约诺嘴里正叼着根骨刺,闻言愤恨地将其咬断,在嘴里‘咯吱咯吱’嚼着,全当嚼的是对方的骨头:
“劳您挂念,还记得鄙细胞啊?
老子都在出口的地方等到结蜘蛛网了,你们三连个影子都没有,老子手脚僵硬,马上就要化成石像了,劳驾你们三位给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