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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

作者:易栩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少将军若想不站队,我这里也有一妙计。”赵迟阳狡黠一笑。


    “什么妙计?”裴之意表示怀疑。


    “明日我碧翠阁开新菜,少将军来了就知道了。”赵迟阳提着食盒往里屋走去。


    碧翠阁每一季都会上一道新菜,在开新菜当日限量供应,日子久了,一到开菜之日酒楼就会被来排队的食客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许多达官贵人和世家少爷小姐也热衷于在第一时间品尝到新上市的菜肴,若是因为去晚了没排到,来日到了茶会诗会上可是要丢面子的。


    第二日,裴之意带着疑问站到了碧翠阁门口。


    青川像是早就在这等她了一般:“少将军,里面请吧。”


    只不过这次,裴之意没有被带到顶楼的暖阁里,而是随着青川来到了二楼的小包间,透过围栏刚好可以看见楼下的台子。


    落座后没多久,赵迟阳就衣着光鲜的登场了,裴之意只觉得他衣服艳丽的颜色刺痛了自己的眼睛,于是回头问青川:“你家主人平日里就喜爱穿这种…跳脱的颜色吗?”


    青川尴尬的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诸位!”台子上的赵迟阳招呼到:“吉时已到,今年的新菜,名叫酒煎羊,是取羔羊后腿,用秘制香料和我碧翠阁花雕酒炖煮而成,软烂鲜香,酒香四溢!有扶阳固本,修元补气之功效!”


    “一个黄酒炖羊腿,说的如此花里胡哨?”裴之意看着下面手舞足蹈的赵迟阳,活像一只五彩斑斓的大公鸡。


    随着菜被一盘盘的端到桌上,香气在酒楼上空弥漫开来。


    过了一会赵迟阳笑的玩世不恭的端着盘子走了进来:“怎么样少将军,我碧翠阁菜色可还能入得了您的眼?”


    裴之意一边埋头吃一边说:“不错是不错,但你今日叫我来,不是说有一妙计吗?”


    只见赵迟阳衣袖一挥,将桌上的碗碟扫了个干净,噼里啪啦的碗碟碎掉的声音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裴之意看着一地的狼藉,厉声到:“你疯啦!”


    赵迟阳蹭的一下从板凳上站起来,做惊恐状用周围包厢都能听见的声音大声道:“是本店哪里得罪了少将军吗,少将军要是不满意尽管提!但您也不致于这就动手啊啊!”


    裴之意一口肉还在嘴里没有咽下去,就被他突如其来的表演惊住了,随后赵迟阳用手“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给了自己一耳光,力道之大不过片刻间他的脸上就多了几道通红的指痕。


    他一边用手捂着脸一边委屈的走到外面长廊,裴之意对他的行为十分不解,急忙起身跟了过去。


    此时外面已经聚集了一些听到响动过来看热闹的食客,裴之意走近赵迟阳,扯住他的衣袖,递给赵迟阳一个疑惑的眼神,赵迟阳捂着脸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打我!快点!”


    裴之意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发觉已然迟了,赵迟阳自己“啊!”的一声惨叫,随后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趴在地上不动了。


    裴之意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指点中终于明白了赵迟阳所说的“妙计”是什么。


    很快,事情就传到了长公主的耳朵里。


    大理寺卿跪在殿下,不断的用衣袖擦试着自己额间冒出来的冷汗。


    长公主脸色不是很好看:“你的意思是说,裴之意因为嫌菜不好吃,在人山人海的碧翠阁,对着那碧翠阁老板破口大骂,还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他一耳光,最后为了解气,又把他一脚从二楼踹了下去?”


    大理寺卿已害怕的不敢睁眼看长公主,他哆嗦的说:“回殿下的话,正是…”


    长公主盯着大理寺卿冷声道:“那颜卿可知裴之意是谁的人?”


    “微臣自是知道的,可是那日看见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若是硬要把少将军放了,怕是难平民怨,关个三日,就三日!殿下放心,微臣保证一定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绝不让少将军少一根头发!”言辞赶忙说道。


    “那还不快去!”长公主带着怒气的说。


    “看来殿下的这位少将军不愿意领您的情啊。”韩生阴阳怪气的说。


    “明日就是春猎,她关在牢中,自是去不了,以臻臻的心性是万万想不出此等下做的手段的,去给我查明白她近日都和谁在一起!?”长公主自然知道这是裴之意不想去参加春猎耍的小手段而已。


    此时大理寺的牢中,裴之意闭眼盘腿坐在颜辞差人送来的软塌上,内心一股无名火正在升腾。


    “将军?小的来给您送饭了将军?”狱卒拿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在狱外轻声细语,生怕顶撞了她。


    裴之意并未言语,狱卒放下食盒,脸上带着谄媚的笑:“那小的先退下了,将军您有事吩咐一声就行了。”说罢赶忙离开了,生怕她的怒火烧到自己。


    “将军?”隔壁牢房的角落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引起了裴之意的注意。


    她闻声望去,牢房的阴暗处走出一个驼背的老头,看得出他腿脚并不灵活,手扶着墙,一瘸一拐的走的缓慢。


    “你就是那个护国军的女将军?”老人声音有些颤抖。


    “正是,老伯您识的我?”裴之意靠过去同他交谈道。


    “老夫姓谢,我的儿子谢小苟十年前随护国军去了西北打仗,杳无音讯,如今得见将军,老夫想问一问,我儿子可回来了。”


    “您可是平安巷巷口卖炒果的谢家老伯?”裴之意看着老人的腿,心中思绪翻涌。


    “正是!您认识我家小苟!他在哪啊?”谢老伯激动的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一丝泪花。


    “认得…”裴之意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的声音小的出奇。


    她确实是认得此人,他胆识过人,早已被自己的父亲提拔成副将,三年前,护国军与华国部队前线交锋,谢小苟舍命相救挡下朝着裴恒射来的箭,这才得以保全父亲性命,只是谢小苟却永远的留在了战场上。他死后,在他营帐的包袱里发现了他的遗书,他识不得几个字,只歪歪扭扭的写着“银钱给爹”。后来还是问了他一起参军的好友才得知他家的具体位置所在。


    裴恒感念他的救命之恩,除了恤金之外还从自己的俸禄里添了许多银钱。


    只是看谢老伯的样子,对儿子的死讯和恤金的事情全然不知。


    “他死了,三年前为了救我父亲…死在了战场上…”裴之意愧疚的低下了头。


    谢老伯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了地上,两行老泪流了下来,他痛苦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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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荡在牢狱里:“我的儿啊…”


    他哭了许久,许是哭到了力竭,他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我早料想过会有今日,只是没想到真的到了这一天,还是让我心痛不已…将军,我儿是怎么死的…他死时…痛苦吗?”


    裴之意脑海里不断的闪过那日谢小苟被万箭穿心的画面,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和父亲,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但喉间涌出的鲜血让他真是一味的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到最后眼睛都没闭上。裴之意心如刀绞,她顿了顿,隐去了眼角的泪光,对谢老伯轻声说道:“没有,没有痛苦,就一下,人就没了。”


    谢老伯像是得到了一丝安慰般的舒了一口气。


    裴之意问道:“只是为何您会被关在这里?”


    谢老伯叹了口气说道:“如今贪官污吏当道,他们看我一个腿脚不好的孤寡老头,便霸了我的房子去,我实在无家可归,若不是穆当家的将我带回十灵山,让我做些采买扫洒的伙计,我怕是早就曝尸荒野了。”


    此时更远处的牢房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谢伯,你别信她!她听信小人谗言,污蔑好人!要不是她,今日你我也不会被关在此处!”


    裴之意循声望去发现是前段时间被她剿灭的十灵山匪首穆武,只见他脚上绑着铁链,身上的囚服也染了血污,头发更是凌乱不堪,一看就是曾被严刑拷打过。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一土匪,杀人越货!难道还冤了你不成!”裴之意也不甘示弱。


    “老子说了!我是土匪!但我从未抢过平民百姓!做过的事我认!我说了那些事是老二做的,你们严刑拷打非要逼我认下这拐卖妇女的罪名!做梦!”穆武也没好气的吼道。


    “你手下的贼匪都已经死绝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吗!与那何野的往来信件都是从你屋内翻出来的!”裴之意也不再压着怒火。


    “将军…穆当家的他…他压根就不会写字啊。”谢老伯在旁边幽幽的开口。


    “你说什么?”裴之意震惊。


    穆武接话:“没错!老子就是没上过学!不会写字!”


    “那你怎么不早点和主审官说!”裴之意问道。


    “老子说了你们信吗?”穆武说道。


    裴之意愣了一愣。


    谢老伯在一旁劝道:“当家的,你为何就是不肯说呢!”


    随后穆武压低幽幽的说:“谢伯!若是将此事瞒下来,你我或许还有一丝生机,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了,怕是你我的尸体今夜就会被抬出去!”


    裴之意警觉道:“何事?”


    穆武嗤笑一声道:“我看那些狱卒对你怕得很啊,谁知道你跟那些狗官是不是一伙的,告诉你了我们还有命活吗!”


    谢伯说:“当家的,能让我儿舍命相救的人!我相信他是个好人!好人之女,必不会差!”


    裴之意说:“穆当家的受尽刑罚也不愿开口,我相信你是个不怕死的,若你说的属实,福泉村案当真与你无关,我设法保你一命!”


    穆武皱了眉头:“其实我早就听说过你名号,并非我不信你,只是此事实在事关重大,若是真的告诉你了,将你牵连其中,你怕是不能全身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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