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念念停下动作笑出声：“多谢大人！”
发自内心的开心，如此能尽快离开教坊司，那里已经不在她们母女的安稳生活的容身之所，她也攒了些钱，足以养活她们。
等有了新户籍，恢复良民身份，天大地大还担心日子会不好过吗？
她说到做到，给沈凌洲喂下半颗解药，等了半晌他的身体才堪堪能动，仅限于正常走动，若要舞刀弄枪却使不上力。
“哼！”沈凌洲转动手腕，哼一声坐在椅子上：“我不日就去汴京面圣，纳妾和户籍等我回来再办”
回来？韩念念蹙眉恐日常梦多：“将军可以先纳了我，等你回来在帮我办户籍？”迟则生变，即便他日后返回，自己也脱离教坊司了。
“你到是心急”沈凌洲没好气，这丫头是吃准了他了，这刚升官就稀里糊涂纳个妾！他找谁说理去？
若是到汴京万一校场比斗，他这手无缚鸡之力，可丢死人了！想到这他就头疼，揉着眉心。
“咕噜咕噜”韩念念突然捂着肚子，今日中午支吃了块小点心，生怕吃多了会耽误表演，在席间又什么都不敢吃，刚才折腾这么久早已饿的肚子咕咕叫。
她面上绯红，尴尬的坐到床边，离沈凌洲远远的。
沈凌洲撇她一眼，迈开长腿走出屋外，喊了两声才有个仆从跑过来，让他拿两碗面过来。
然后坐回小几旁。
很快仆从将两碗面端上来，汤头是牛肉汤，显然是一直在厨房煨着。
闻着香气扑鼻，韩念念更饿了，面在小几上，她犹豫没动。
“过来吃面”沈凌洲将另一个凳子踢到小几对面。
韩念念这才走到小几旁坐下，看着热腾腾的面小声道：“谢谢！”
“哼！就这句像人话”沈凌洲拿起筷子吸溜吸溜吃着面，小宴吃不饱，大宴吃不好！这么长时间他也饿了。
韩念念：“...”
等沈凌洲吃完看了眼对面诧异挑眉，这丫头吃饭速度一点不慢，同样一碗面竟也吃个干净。
这饭量！
韩念念捧起面碗，将里面的牛肉汤都喝个干净，优雅的放下面碗和筷子。
“嘿嘿！我平日吃的不多的！”说完打个哈欠。
沈凌洲无语，摆手让韩念念去床上睡，他一个人趴在小几上。
待到第二日，沈凌洲只觉得脖子都僵住了，浑身都疼！哀怨的看向床上还在睡的人！心疼自己！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转动僵硬的脖子，他声音放低走出门外，虽然没有恢复力气，但习惯早上打拳。
就在他出门的同时，韩念念睁开了眼！其实早在他起身那刻她就醒了。
两人共处一室，早起难免尴尬！昨日也是突然响起的法子，尽管下毒胁迫他为自己脱籍有点不光明正大，日后在官场他也会遭到同僚诟病，但也是你先拿我银子将我掳上山，就全当时利息了！
她不能事事都考虑周全，所以对不起了，只能先考虑她们自己！
沈凌洲打完拳让韩念念在屋中等他，不多时仆从敲门将餐食送过来，吃完她百无聊赖坐在床上，看屋内的陈设。
昨晚看不清的画，日光下格外清楚，她只扫了几眼满脸通红，谁家用春宫图装饰墙壁！！！
沈凌洲出了水榭问小厮昨日董霍昨夜宿在何处，走到他所在的屋门口：“董大人在吗？”
“在的，是沈将军啊，稍等！”里面传来慌慌张张的声音，一个小官儿衣衫不整的从里面出来，呵！这个太监到是会玩啊！
院内等了片刻，董霍满脸谄媚笑着走出来：“让沈将军久等了！不知找我何事？那丫头服侍的可还满意？”
见他一脸奸笑，沈凌洲心中不耻！但面上满意点头：“那丫头甚合我意，今日就来找董大人要人的！”
董霍听到他的话呆愣片刻，心道这沈将军出身山野，果然是土包子，这睡了一晚的女人，第二天一大早就来要人。
这般猴急！他属实没有想到！
“士庶之别”这儒家盛行官员要纳贱籍女子为妾，可是玷污名士风流，这武将可真是毫不忌讳！
实在是有点掉价。
“要人？”心中虽鄙夷，但面上还是恭敬有礼。
“嗯，我决定纳她为妾！”
董霍：“...”
“好说好说，就是这红锦在我们这教坊司可不同寻常，人长得漂亮，昨日也有官员问我她的事,将军这么英勇本该直接更改户籍让你领走，可你知道咱们教坊司也有规矩，她的身价银实在不菲”。
还要钱？沈凌洲第一次干这事！是真不知道还有这规矩：“身价银多少？”
“我看过案卷，往年普通的姑娘也要五百两”他犹豫说到，咬咬牙开口：“红锦姑娘可是我们这的招牌，也给将军按照五百两吧！少了我对上面也不好交代”。
沈凌洲无语，之前就拿了那丫头七百两，感情这是要还回去了？莫说五百两，就是二百两他也没有。
想了下到：“这是御赐的东西，先给你，等我面圣得了赏赐在来同你换回，人今天就办理户籍我带走！”
说完想到什么：“还有她娘，我也带走！”
一柄七宝手刀，上面镶嵌着七种宝石十分名贵，这是御赐之物，要是弄丢了可是要掉脑袋的，董霍不敢收，慌张推了回去。
“将军的人品我信得过，之后再给我一样的，这...林氏也是乐籍，至少...”董霍刚要开口在要钱，对上沈凌洲的目光立刻改口：“下官记起年纪大了可以放籍，下官这就去办”。
说完董霍匆匆离去，沈凌洲慢悠悠的往水榭小筑走，想着一会回去韩念念必然醒了，又不知如何同她相处。
“早呀！”不行，太过普通了！
“吃饭了吗？”昨夜她吃了那么大碗牛肉面，今天在说吃了吗，会不会觉得我在讽刺她？
“我去找董霍要你”要你？这又太过孟浪吧！
......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门口。
刚要敲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韩念念将他拉入屋内，沈凌洲的目光不由自主看到洁白粉嫩的双脚上，大脑一片空白！心突然砰砰直跳，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拉到屋内。
“沈将军，你可是说了？”韩念念希冀的看着他。
兖州教坊司。
“恭喜林娘子啦！”
“给林娘子道喜了！”林茹云到教坊司门口寻人，刚找小年帮着问问，昨晚念念都没回来。
说是去知州府献舞，听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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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到天黑席才散！
昨日和同安跑来问，就说还没回来，让明日再来，好不容易等到了第二日，她急匆匆的赶到教坊司。
小年去找人问呢，这门口就来了两个教习见到她就道喜。
“这位教习妈妈，请问喜从何来？”她面色不解，念念看来不是出事，难道被贵人夸赞了？
“红锦姑娘还没回来吗？”她恭维的笑道，故作熟络：“听说是入了贵人的眼呢！你生了个好姑娘当真是有福气呢！”
入了贵人的眼？是什么眼？念念在席间给人治病了？林茹云久不来教坊司，并不认识这位教习妈妈，只能尴尬的一笑。
“到时候你们发达了可莫要忘了我们啊！”那妈妈笑着离开。
“是啊是啊！”另一位妈妈也跟着离开。
二人走到林茹云听不到的地方，噗嗤一笑：“这母女先前在咱们这多招摇，会医术又怎么样，也摆脱不掉这个身份。”
另一个妈妈幸灾乐祸：“唉！都是贱籍，她们凭什么过得比别人好呢！照我说就该让她们知道什么才是贱籍，不过要是万一她入了贵人的眼呢！”
“哼，听说是兖州来的土包子，这次要去汴京面圣，还能带她走？到时候就是残花败柳了，我看她们还嘚瑟什么！”
“你说的对！呵呵！哪有那么容易入得了贵人的眼，长得好看的哪没有”两人对视一眼笑着走开了。
林茹云等了许久，鱼菲博士还有红映跟着小年走了过来，鱼菲见到林茹云，面露愧疚。
“可是念念，不，红锦出事了？”林茹云小心翼翼的问道。
就见鱼菲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林茹云心都揪起来，到底是出事还是没出事啊？
“唉！”鱼菲叹口气：“昨夜她...”此时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哪能在一个母亲面前说这事，这些姑娘在舞部，她不单有教导的责任，还有保护她们的责任。
她垂下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她抹了下眼角：“是我无能，我害了她！”
害了她？林茹云后退半步，念念整晚未归，她可是被那些人...
在想到刚才那位教习说的恭喜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位卑命贱，可她们又做错了什么？明明很努力的生活了，为什么苦难就是不放过她们。
这种毫无还手的局面，困的她太难受了，想到这三年来她生活无忧全是女儿在外面给自己遮风挡雨。
她无用啊，她无用啊！
林茹云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回的家，她呆呆的坐在床上等！她要等女儿回来！红映怕她有事站在一旁安慰她。
“干娘，你怎么了？”同安见她状态不对，连忙问道。
红映见同安来了：“你守着林姨吧！”叹口气拍拍她的肩膀悄悄退去。
“我的错”林茹云看向同安，她的手捶打这自己的胸口：“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她又走到一块牌位前，上面刻着：显考韩公讳修为府君生西莲位。
将牌位抱在胸前：“你若在天有灵，就保佑我们念念”她看想牌位又爱又恨：“若是你做不到，等我做鬼我也要同你断情绝义”。
“娘！你在做什么呢？”韩念念突然出现在院门口，身旁还跟着个陌生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