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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谢裴共潮生【已修】

作者:清川鲤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老嬷嬷带两个小姐去了祠堂,柳氏身边伺候的仆人被老夫人令退,房里面只余老夫人和柳氏两人,一时气氛微妙。


    老夫人淡定的抿了抿温茶,柳氏真的是好大的胆子,竟将算盘打到她身上,不过她也是念及柳氏一向侍奉有心和玉儿婳儿的面子上,才会帮她这一次,但帮不代表她就是蠢的。


    老夫人未说话,柳氏也知老夫人何其精明,今日漏洞百出,老夫人定会察觉,于是她想了片刻,也静了片刻,才提起裙角跪在老夫人面前,向老夫人请罪:“儿媳有罪。”


    老夫人高深莫测的瞥了柳氏一眼:“你何错之有啊?”


    柳氏跪在地上,一声声的说道:“儿媳气晕了头,想让母亲出手责罚大小姐。”


    “哼,这算什么错?”老夫人看着她:“锦云找自己母亲要钱,这本就是她的不对,你利用老身,这是利用的好,利用的妙啊。”


    柳氏听老夫人的话,心里不舒服,她抬起头对上老夫人的目光,她心下一沉:“二十万两是儿媳多年来省吃俭用积攒下的,一下子要儿媳交给她,儿媳不愿呐,可是她有玉儿的把柄,儿媳没法不给,儿媳在府里一月只有两千两月俸,儿媳作为国公府主母,每月固定有支出,还有上下人情关系打点,儿媳每月都不够啊。遑论儿媳侍奉母亲多年,母亲屋里有什么旧了,或是外面又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媳首个给母亲送过来,儿媳只望母亲原谅儿媳这一回。”


    老夫人听的不为所动,两千两不够?柳氏身为一府主母执掌中馈,中馈里面的水就深,她不信柳氏当真没挪公账,而且柳氏还有陪嫁,每月收成都有好几万两银子,现在柳氏却和她哭穷?简直是笑话!


    平日里她不管,那不代表她就任由柳氏做主,老夫人未如柳夫人的愿,一开口就剥夺了她的大权:“这些年你的苦我都看在眼里明在心里,既然你说累,又不够花,那老身干脆做主让闵姨娘代掌中馈,你就好好歇息吧。”


    这是给柳氏的警告也是惩罚,闵姨娘有孕五月再得中馈,在府中的地位便是仅次老夫人和柳氏,至于闵姨娘掌多久,那便听天由命了。


    柳夫人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吓白了脸,她一无病二无孕,这下被剥夺中馈,那府里那些贱人还不得看她笑话。


    她爬到老夫人脚边,情真意切的哭了出声:“母亲不要啊,儿媳知错了,还请母亲看在儿媳侍奉多年的情份下,原谅儿媳这一次吧,儿媳还为老爷生下两个小姐呀,求求母亲了,而且哪有主母无病无灾就将中馈让给妾室掌管的,这说出去,儿媳脸面何存啊!”


    老夫人听的烦躁,这些年也不止柳氏一人在她面前侍奉,却只有柳氏记得那么清楚,而她要是真不顾念那些情份,她何必让丫鬟都出去,她摆了摆手,让外面丫鬟将柳氏拉下去:“夫人体弱,把她带回迁柳院,勿让夫人中暑气。”


    老夫人话音落下,就有两个丫鬟进门将柳氏请出去。


    柳氏未想到老夫人会如此不顾念旧情,真要自己这个狼狈样出去,让那些人笑吗,柳氏擦拭泪水,深呼吸了一口气,稳定心神之后,她自己站起身子挣脱掉两个丫鬟搀扶的手:“我可以自己走,不必相送,”


    她最后回头望了老夫人一眼,眼里已是杂凉一片,她做了个福身礼:“多谢母亲体谅,儿媳告退,待儿媳病好之后再来侍奉母亲。”


    出了门,她闻见新鲜空气,她才捏紧了手,鲜血从她手心里溢出,老夫人,既然你都如此,那我也不必对你客气。


    祠堂昏暗,牌位摆在台上以辈分从高至低,下人每日清扫,祠堂墙角都无半点灰尘,台前中央点起三炷香,供奉的水果点心,


    两位小姐被罚跪在此,奴仆只点燃靠近台面的两根蜡烛,蒲团生硬,只跪下半会儿,膝盖都能勒出印子,看管的人守在门外,看着屋内倒影出来的半个身姿,里面有稍稍一动,外面看守的人就会提醒一声。


    裴锦玉一直锦衣玉食,受过最严厉的惩罚都只是打手心,所以她跪的可谓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裴锦云端跪着,她合上眼准备小憩,香烛燃起星光半点一点点化为余烬,香侵蚀水果糕点,将味道一裹再裹,缠绕在人的鼻尖久久不散。


    裴锦玉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甘,她愤恨道:“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在这。”


    裴锦云睁眼,略有些无言以对,什么叫怪她,要不是裴锦玉找事,她办完早就回宫了,哪有人嫌自己事少,她一索性懒得搭理这个人。


    自柳夫人院里跑出来了个小丫鬟,提着食盒到拐弯处,看见守着人的身影,她揣着银子要过去,下一瞬却从背后出现一只手捂住她的口鼻,她浑身炸起,背后人却捂的紧紧的,她只能干看是谁。


    霜月把小丫鬟压在墙上,没有松手,她冷静道:“夫人让你贿赂看守的人,好进去给二小姐带东西,你说我要是把这事给老夫人禀报,你会是什么下场。”


    小丫鬟开始红了眼,连忙摇头。


    霜月捂着的手一点点的给她透了点气,见她没有大喊,才松开她:“带我进去。”


    小丫鬟靠在墙上大口的呼吸,等呼吸变得平稳,才警惕的看着她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进去?要在这等我。”


    “别管那么多,否则今天你我都进不去,”霜月道:“我进不去无所谓,你要是进不去,你觉得你家二小姐能坚持那么久?事情办不好,柳夫人会如何罚你。”


    她也想先进去,可那裴锦玉口无遮拦,万一把这事当做把柄告到老夫人那里,大小姐又要挨罚。


    小丫鬟犹豫了半会儿,分了分轻重,才肯答应她:“那行,你跟我身后吧。”


    霜月便依她言而行,小丫鬟提着食盒过去给看守的下人塞了个大荷包,看守的人勉强露出了一丝丝笑,放她二人进去。


    小丫鬟忙去二小姐身边,打开食盒,重新拿了个软蒲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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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姐受苦了,这是夫人叫奴婢送来的。”


    裴锦玉被她扶起来,换好软蒲团,她重新跪下去,才觉四肢是她自己的,满心舒适:“母亲怎么样了?”


    小丫鬟道:“夫人生病了,小姐别担心,府医守在夫人院中的。”


    “什么?母亲病了?”裴锦玉焦灼道:“不行,我要去陪着母亲,来人,来人!告诉祖母我想通了。”


    得到的却是那看守人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老夫人命二小姐跪一夜,一夜未至,二小姐不得起身。”


    “你!大胆奴才,不知道夫人生病了吗?”裴锦玉骂道。


    霜月和裴锦云在旁边听着,霜月从袖间拿出两具软护膝,绑在裴锦云膝盖处,细声的不嫌事大:“小姐,老夫人将中馈交给闵姨娘打理了。”


    裴锦玉猛的回头看向霜月:“你这丫鬟乱说什么呢!”


    小丫鬟默不作声,缩了缩身子,生怕二小姐问自己,裴锦玉没听见霜月的回答,只好让小丫鬟说,小丫鬟只好如实相告:“夫人在回院子的途中中了暑气,一直没精打采的,晚饭都未吃一口。”


    裴锦云听的生疑,柳氏今天下午还生龙活虎的,怎么到晚上就变了,她思至此,蓦地展颜欢笑,为刺激裴锦玉道:“今天天也不热呀,怎么母亲就中暑了?莫不是做坏事被逮了,祖母一气之下就夺去母亲掌家之权?”


    “我警告你,你可别给我乱说,我母亲可是有诰命的一品国公夫人,祖母不可能夺母亲的掌家权的!”裴锦玉恶狠狠道,说到最后还趾高气昂的转过去头,不去看裴锦云。


    “是吗?可是母亲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生病,还同时间没了掌家权。”裴锦云笑的更甚,风水轮流转,柳氏告状有多得意,这下就有多惨,柳氏用掌家权换她罚跪,她觉得很值。


    窗棂纸上忽然亮起暖黄的火把倒影,人影一个接一个,夜风吹的火焰飘浮,焰光闪烁不定。


    看守的人拦在门前,府中下人大部分都抄起家伙围在此地,不让他们再进一步,管家忙让人去叫老夫人来镇场子,


    以谢明晦为首,他黑衣与墨色浸为一体,月色将他的影子拉长,刻在地面,他举起明黄的圣旨在手:“奉陛下圣旨,本侯与裴大小姐共查端王被害一案,大理寺代都察院行督察一职。”


    圣旨背后有金龙绣印,雷天暴雨之下,天倏的乍起白,金龙腾然在黄天后土中盘绕,以肃穆威风的姿态睥睨一切。


    圣旨一出,府苑里持着家伙的仆从跪在地上临听旨意,他们等人都是奴仆,没有资格去接圣旨,更遑论去辩顺宁侯手中圣旨的真假,管家心口郁闷得不到疏解,只好面临圣旨而跪,一面接旨,一面挡住顺宁侯截人的架势。


    唰——谢明晦拔出腰间长剑,剑影寒凛,闪过在场人的脸,他执剑挑起管家的下巴,两双极好的眼眯起透出薄凉,启唇道:“圣旨在此,尔等可是违逆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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