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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怜香惜玉

作者:岁伊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明日便是端午,洛水县今日的每户人家,都开始包粽子,挂灯彩。


    各家商户、店铺、街道,也已提前挂好红布,甚至还换上了新灯笼,张贴了粽子符,别有一番风味。


    药铺过了端午,也准备开张营业了。裴烟落踮起脚,将放药材的柜子擦干净,又换另一块未浸湿的方帕将水渍印干。她叉腰看了看,又怕生霉,将所有柜门敞开通风。


    商夜年半倚在药柜旁,也不帮忙做事,就这么一直盯着她。


    裴烟落强行逼迫自己不去在意一旁的少年,奈何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想忽视都难。偷懒也就算了,还这么光明正大的偷懒。


    她忍无可忍,往他瞧去,颇为不满道:“阿序都帮忙了,你就这么站着?”


    少年脸色未变,“嗯。”


    他从不做这些,也无需他动手,宫中自有人打扫。


    裴烟落被他的理直气壮气笑,无事无事,他厚颜无耻也不是一两天了,少年尊贵的身躯,可不能被世俗沾染了。她无视掉他,走到另一侧继续干活。


    “祝姐姐,桌子留着我来擦吧,这间铺子本就是你的,怎么能让你来打扫呢。”


    “闲来无事,小医馆不用客气的。”


    裴烟落觉得她人太好了,不仅解决了租铺子的难题,还帮忙打扫卫生。心下感动,她抱了抱祝苋安,转头就对着胡糊说道:“迷糊师兄,来擦桌子。”


    胡糊把躺椅放好,从露台处走出来,应道:“好嘞。”


    祝苋安看着她,无奈笑笑。


    “裴姐姐,这是花种吗?”商时序指着花篮里的小种子问道。


    裴烟落走过去,拿起一颗瞅了瞅:“是呀,花也可以入药的。”她指了指远处的那篮花种,又道:“那个是玫瑰,花开娇艳,用于泡水煮茶,有美容养颜的功效。旁边的是百合,有清心安神、养阴润肺的作用。”


    商时序一一记下,惊叹她的学识。


    裴烟落神气扬眉,不自觉地撅嘴,“那是自然。”


    房屋很干净,无需过多打扫,药铺最需要的就是药材,等药柜再干燥些,药材便可按照上头的标记放入。因上次麟麟摔伤一事,二楼的屋子就用于针灸、包扎,古代人都比较含蓄内敛,这样隔开也应了他们心中所顾。


    裴烟落欣赏了会劳动成果,甚是满足,于是乎大手一挥,道:“为了犒劳各位为本铺的帮助,午膳我们就去醉仙阁!”


    胡欢欢上午在和林麟玩耍,这会刚踏进药铺,就见到醉仙阁三字,两眼放光。


    “好耶好耶,陌陌姐姐人真好!”


    醉仙阁的饭菜可谓是极佳美味,在洛水的名声也是响当当的好,菜品多样,味蕾软嫩,一进便是香气扑鼻。名望高大,饭菜的价格自然也就昂贵,不过她有钱。


    张全云游前给的银两甚多,应是把家本都留下了。裴烟落本想与胡糊五五分成,却不曾想他竟拒绝,坚持他的原则,只收工钱。裴烟落只好作罢,并给他承诺,工钱只增不减。


    现在正是用午膳的时辰,醉仙阁内人员满座,生意依旧是极好。


    “满叔。”裴烟落吆喝着柜台前的薛满。


    薛满张望了会,见着门口的裴烟落,乐呵呵地迎上去:“哎呦喂,烟落可好久没来满叔这了。以往的小辫呢,你阿奶手又巧了,现下这样就很好,秀气灵动,甚好甚好。”


    这话说的,说她以前土呗。


    裴烟落一把掐住他腰间的肥肉,见着他逐渐扭曲的身子和面容,她松开手。


    “哎呦烟落,就不能好好说话,动手多没礼貌。”薛满疼得龇牙咧嘴。小妮子手劲又大了啊。


    裴烟落拍拍他的肩,揭穿道:“满叔别装了,我都没用力。给我们开个楼上的包厢,给你涨涨生意。”


    一听来生意,薛满立即正了正脸色,变得恭敬起来。他扫了眼身后的几位,有两位生面孔,相貌是相当出众,他多看了几眼,拱手带他们上二楼。


    “我们这醉仙阁啊,老字号,吃过一次便想来第二次。而且我们最近推出了新菜品,白斩鸡丝菌,口碑甚是好。各位要不要来一份?”


    商时序不知鸡丝菌是何物,扬起小脸问道:“何为鸡丝菌,是你们店中培植的菌子吗?”听起来很厉害,她在宫里从未听过。


    薛满笑了声,给她解释:“这位客官抬举我了,只是鸡丝与鸡枞菌的搭配,口感上颇有些新奇罢了。”


    “哦,好吧。”她有些失望。


    “那来个这个吧,”裴烟落把醉仙阁自制的竹签菜单递给他们,“随意点,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胡糊几人未动。


    商夜年倒是不客气,将竹签拿过,闲散看了眼菜品,随意抽出几根递给薛满,又将剩余的签子丢给胡糊。


    他近几日的话,似是格外的少。


    鼻头有些痒,裴烟落侧头打了个喷嚏,刚缓过神,就瞧见他微弯的嘴角。这家伙说不定在心里说她呢。


    胡糊几人点好菜,便问祝苋安喜欢吃什么,她摇摇头,将其接过放于裴烟落面前,说道:“这些够了,小医馆有什么想吃的吗?”


    她看了眼签子,将其还给薛满,“我不挑,就这些吧。”


    薛满接过的手一顿,往她头上敲了一记,无情地揭穿她:“这里就属你最挑。”


    裴烟落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下,杏眼瞪得极大,捂着头,满脸震惊地望向他,她哪挑了?


    “客官稍等片刻,菜品很快便能送到。”


    薛满弯腰退出包厢,又怕他们等久,隔一会便让小二端了几份糕点过来,让他们先行品尝。


    胡欢欢最喜欢这家的绿豆糕,往日只要下了学堂,她便会拿出攒了很久的钱来这买。薛满也是看着她长大的,每次见她路过,只要当天还剩,便会都拿给她,也不收她的钱。


    她嚼着绿豆糕,歪起脑袋,两个小揪的发带也随着她的动作,往一边倾斜。她好像忘记了什么,她努力回想自己和麟麟玩耍时的场景,他们斗了会蛐蛐,然后,玩到了薛家门前,好像碰到了薛奶奶。


    哦,对,是薛奶奶。薛奶奶让她来找陌陌姐姐,去给她看病。


    她如梦初醒,猛地站起身,发出的动静不小,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连刚进门送菜的薛满,都差点拿不住手中的菜。


    胡欢欢神色焦急,想开口时又被绿豆糕噎住,小脸憋得通红,急得直跺双脚。


    胡糊见状,连连拍打她的后背,祝苋安更是给她递茶。她一一拒绝,猛然抓住薛满上菜的手,艰难说道:“满,满叔,薛奶奶她,她......”


    薛满将菜摆好,顺顺她的脖颈,接着她的话问:“我娘怎么了?”


    她越急,胸中越堵得慌,情急之下,她伸手指向裴烟落,将话一口气说了出来:“薛奶奶找陌陌姐姐看病。”


    “什么?!我娘怎么了?欢欢你快跟满叔说说。”薛满心里一下就紧张起来,他慌乱的望向裴烟落,“烟落,能否先去看看我娘,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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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奶奶生他时落下了旧疾,几经医治效果甚微,只能靠喝药维持身子,她这会要找裴烟落,指定是之前的药物没了疗效,旧疾复发了。


    “满叔,您给我带路吧。”裴烟落立马起身,见胡糊也跟着起身,她心下一动,“师兄你留下吧,商夜年随我去。”


    胡糊还未完全离开凳子,听她这么一说,愣住,眼神迷茫道:“啊?”


    其余人也都跟着愣住。


    商夜年瞥她一眼,刚想拒绝,就被她拉着往外走。


    “裴烟落。”他还没答应呢。


    “这不是在你面前么,又不是要卖了你。”裴烟落强硬地拽着他走,抬了抬下巴,让满叔赶紧带路。


    商夜年气得牙痒,手臂用力想挣脱,谁知她攥得紧,任他如何都挣不开,被她强行拽着走。


    两人跟在薛满身后,中间仿佛隔了道银河,无比嫌弃对方,看都不看一眼。薛满在前面急得团团转,想快些回到家,一扭头不见人影,他们一左一右,中间能塞下一间醉仙阁。他迷惑皱眉,他们俩不对付?


    到了薛府,薛满一进门便大声朝里喊道:“娘,娘你在哪,我把烟落带过来了。”


    “春喜,老夫人呢?”他问开门的丫鬟。


    春喜一瞬茫然,如实回答道:“老夫人在房内歇息,已有一段时辰了。夏喜正去喊老夫人用膳呢。”


    薛满哎呀了声,撒腿就向后院的寝屋跑去。


    裴烟落迈步想跟上,无奈有个讨厌鬼勾住了她布袋的带子,她又被弹回原地。


    她面色不善,抢回他手中的带子,眸子瞪着他:“干嘛?”


    商夜年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见她愠怒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淡然道:“裴大夫看诊,只是看?”


    明知故问,他不是知道她的布袋里面有银针和药吗?


    裴烟落好脾气地晃了晃腰间的布袋,耐下性子说了句:“里面有。走不走,满叔的影子都要看不见了。”


    一会找不到薛奶奶的寝房,全怪他,讨厌鬼。


    商夜年眸底闪着微光,略微弯唇,在她错愕的面容下,拽着她的手臂往前走,走得极快,也不管她是否能跟上。


    “你又抓疼我了,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以后谁嫁你倒霉一辈子。”她一路上说个不停。


    他似是从胸膛里发出一声笑,满不在乎道:“那裴大夫可要当心了,手断了我可不管。”


    裴烟落骂他有病,他步子快到需小跑才能跟上,她止不住地抱怨道:“你就不能走慢点,我跟不上了。商夜年!”


    他侧头看她,弯唇,悠悠道:“再慢,就看不见影子了。”


    这绝对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裴烟落挣不开,只能咬牙小跑跟上。


    高束的马尾伴着少年的动作摆动,在脑后肆意摆动,随了它主子的性子。朱色的绸缎被他换成了银黄色,无意识拂过她的脸,锦袍则由黄白浸染,黑腰上的玉佩不见他戴着。


    因他拽着,裴烟落稍微低头,便能看见他袖口处的朱雀,熠熠生辉,绣法精湛。她看向少年的侧颜,不禁想他到底是何等地位之人,竟能绣得神兽朱雀。


    她想得出神,连他停下也并未发觉,直愣愣地撞上他后背。


    “又停下来干嘛?”她捂着额头抱怨。


    商夜年将脑袋瞥向别处,表情古怪难猜。裴烟落不解,凑向前问他怎么了。他咳嗽一声,将少女的脸移开,尴尬道:“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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