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万俟望与封鹤也并不打算靠他进去。听完当值师姐的话,万俟望便把扇子一合,吸引了在场几人的目光:“师妹不让太多人进去,那若是我用原型呢?”
话音落下,他便当着众人的面变成了一只人脑袋大小的白狐,身后背着比他身子还要大的九条尾巴,不像是狐狸反而像是松鼠一般,轻轻一跳便跳到了南影的肩上,尾巴左摇右晃,十分的可爱。
而再看师姐,她的声音也是十分的冷漠:“我的意思是万俟望你要是敢对我用魅术你就等着挨针吧。”
万俟望的尾巴瞬间不晃了,老老实实垂下去,倒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狗一般。裴不秋默默地移开眼睛,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但师姐也并非完全不能开恩,把手里的扫帚丢到童子手里,抬着下巴道:“你要这样也行,封鹤师兄和孟苓留在外面,你们三个进去。这屋子不大,你们都进去的话怀冰容易觉得气闷。”
封鹤点头道:“可以。”
而孟苓自知并无说话的机会,便垂头跟在封鹤身后,几人一起进了院落里,裴不秋与南影一前一后去了越怀冰养伤的屋子,孟苓与封鹤则被师姐引着去了药房帮忙。
屋子里,越怀冰正躺在床上发呆,偏过头瞧见他们进来便笑了起来,唤道:“六师兄,小影,你们进来啦。”
只是并未喊裴不秋。
大概是被人讨厌了吧?裴不秋并未多想。他只想知道前几天为何突然制住他不让他动弹,但比起病人的身体,这显然称不上什么重要的事。
而南影飞快往前走了几步,坐在床边把越怀冰扶了起来,靠在枕头上。简单几个动作,越怀冰刚有一点血色的脸又飞快变得苍白,万俟望从南影的肩上跳下来,难得温顺地缩在越怀冰手下,供她暖手。
能让向来骄傲的九尾狐温顺当个手捂,这让裴不秋对越怀冰的受宠认知又多了一分。顿了几息时间,发现越怀冰没有再像前几天那样攻击他,裴不秋也就往前几步,越怀冰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裴不秋的手搭在她手腕上,感受到她脉搏的微弱跳动。
虽然已经把了几天脉了,但裴不秋还是觉得越怀冰的手实在漂亮。
凡间有诗云:“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修者虽多,但裴不秋只觉得越怀冰配得上这句诗。
收回过多的思绪,裴不秋又问了几句病情,越怀冰一一答了,只是始终盯着手下的白狐,一丁点也不抬头看他。
裴不秋对她的伤早就有了大概的了解,这两天明若也带着他教了不少,他到底是医修天才,并没有必要再多问下去,确认了病情发展和他想的并无差异,便收回了手,把越怀冰的手塞进被子里:“越师妹伤重,我稍后再开一味药,和晚药同服,先用三天,三天后我再调药。”
越怀冰转过头盯着南影的手,可能是太冷了的缘故,越怀冰的手有些抖,万俟望便伸爪子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脑袋上,南影转过头望向裴不秋:“裴师兄能帮忙传个话吗?让五师兄和孟苓师姐她们也进来,就说怀冰想一下子见完,之后再好好休息。”
——然后你就不用进来了。
虽然南影没有直说,但裴不秋能看出来她眼睛里几乎写明了的送客。师兄妹有话要说,裴不秋没有多留的意思,微微颔首道了句:“好。”便转身出了门。
万俟望能感受到越怀冰颤抖的手逐渐平稳下来,虽然觉得有些莫名,但还是拿小小的爪子安抚着自己的师妹。
裴不秋出门没多久,封鹤和孟苓便出现在门口。封鹤手里还拿着一张信纸,纸上写着不知什么东西,待封鹤把它递给南影,南影才发现这是关于照顾越怀冰的注意事项,事无巨细都写的清清楚楚。封鹤轻哼了一声,道:“他倒是个好大夫。”
南影自认为秉公持正:“裴师兄还挺好的,五师兄你别乱说话。”
孟苓插不进她们的话,只能站在旁边望着越怀冰,望了一会就开始眼睛红彤彤的,仿佛她也和万俟望一样是个妖怪,只不过是个白兔妖而已——要不然怎么会一天到晚眼眶红红呢?
南影和封鹤说了几句话,越怀冰便开口道:“孟苓师姐不找个地方坐吗?”
孟苓一惊,摇头道:“不了——不了!刚刚师姐还让我去药房帮忙。怀冰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南影一愣,看向封鹤,可孟苓已经攥着裙摆冲她们道:“二位师兄,小影,我先走了。”
她走的飞快,倒像是背后有东西在追一般。南影奇怪道:“五师兄,刚刚师姐真让她去药房帮忙了吗?”
封鹤蹙眉:“我怎么知道。她们怎么样和我又没关系。倒是小影,你和怀冰都别太烂好心。”
南影听他说这话说惯了,摆手道:“我知道的,师兄。”
不过她们既然都出去了,封鹤和南影也就放松了许多。封鹤扯了个板凳坐在旁边,自己上手给越怀冰把了脉,把脉的情况与刚刚裴不秋的结果差不多,都是体内魔气冲撞的内伤加上身上错乱的外伤。万俟望蹭着越怀冰的手,看见封鹤的表情也就知道越怀冰身体并不怎么好。
“师尊与三师兄他们什么都没查出来。”
封鹤甫一开口,便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坏消息。越怀冰大概也知道了一些,毕竟师尊早上才与忍冬师叔祖一同来看过她。因此也并没有太大的讶异。
南影抿唇道:“那魔修本来就十分警惕,并不奇怪。”
封鹤见她不甚开心,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动作轻飘飘地,连她的头发都没弄乱:“我与阿望还没有问过你们,你们是怎么遇见魔修的?”
越怀冰才刚刚张嘴,便被南影打断:“我来说吧,你身体不舒服。”
万俟望也跟着抖了抖尾巴,以吸引越怀冰注意力。越怀冰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开口。南影便接着刚刚说了下去:“四天前,我和怀冰出任务回来,想要去偷酒喝。”
才刚说了第一句,万俟望就飞速炸了毛:“你们?偷酒?师尊缺你们灵石花了,我有啊!”
“不是,你们不知道吗?是谈长老的酒。”南影眨了眨眼,笑着道,“谈长老瞒着萧长老偷偷埋在那边的,我们这些内门弟子都知道,师尊也知道的。”
宗门里是有这么一桩事,也算是个逸闻。谈长老,一位十分妻管严的好酒之人,有人送了他酒不敢带回家,常常就偷偷摸摸在檀渊山脉里的一处埋他的好酒。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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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老早知此事,有时候还跟着他一块埋。只是谈长老虽然好酒,但人却是一个迷糊蛋,对自己有多少藏酒,又是什么样的藏酒是一点也不清楚。萧长老便把这事当作一个笑话在专门供给内门弟子的课程上说了,还号召大家常去偷酒喝,只要别忘了给他再埋上一些便好。
据说久而久之,谈长老的藏酒不仅没有变少,还变多了。
不仅南影她们,便是师兄弟里最沉稳的封鹤年轻时也干过去偷酒喝再给他埋回去的事。只不过这事内门弟子都知道,却是没有传到外门的。到底是内门长老,也给他稍微留些面子。
但万俟望皱着在狐狸状态下完全看不见的眉毛,低声道:“可我记得谈长老埋酒的地方十分隐蔽偏远,若不是萧长老告知,我们几乎不会去那里。”
而他就是去偷酒的常客,对那边了如指掌。
南影也摇头,道:“我们撞上那对魔修的时候也十分意外,他们似乎是在那边潜伏了一段时间,想要离开的时候被我们撞见的,身上甚至还有草叶。而且出手时十分狠厉,想要杀了我和怀冰以掩盖踪迹的样子。”
封鹤问道:“你们觉得内门弟子里出了叛徒?”
南影抿唇:“我不知道,谈长老埋酒的地方并不是一个机密,如果内门里出了叛徒,选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要比选在那里好,可是我们就是在那附近遇见的魔修。”
“别想了,小影。”越怀冰轻声道:“师尊他们会解决这件事的。”
南影和越怀冰是在内门各弟子真真切切的宠爱下过了十年的,内门出了叛徒对她们是一个重击。
“不提这个,小影你现在伤怎么样了。”
万俟望打断了这略有些沉闷的气氛,他的尾巴舒展开来,各自为政:“你的伤也还没好吧,你就乱跑,还跑到碧虚峰去,传个信不就好了?!要不然那个孟苓,让她跑个腿也可以啊。”
“师兄你再在各地学些乱七八糟的方言回来师尊绝对会嘲笑你。”南影吐槽了一句,又缩了缩身子:“我有在注意,我过去的时候孟苓师姐扶着我的。”
虽然还是很痛。南影有点怕疼,只有一点。她更怕闲着无聊。
封鹤和万俟望也知道她的性子,索性直接问道:“忍冬师叔祖说你的伤多久能好。”
“一个月左右。”
“怀冰呢?”
“她伤得比较重,之前又强行动用真气,需要至少一个半月。”
听了这话,封鹤才与万俟望对视了一眼,问道:“那你呢,怀冰。”
越怀冰低着头,只是轻声应和他们:“嗯,五师兄,六师兄。”
封鹤的问题直击重点:“你是怎么回事?强行动用真气让一个金丹后期的人动弹不得,我记得你才金丹初期吧。”
越怀冰只道:“我听错了,误以为他是魔修。”
封鹤有些怀疑:“确定是误以为?”
她点头:“我记得那位魔修的脸,我可以等伤好了画出来。”
越怀冰的确有记住了脸的魔修,与裴不秋形似却不神似的魔修,但却并不是把裴不秋认错成了任何一个人。
裴不秋就是习竹,是她的习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