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欺人太甚！我今天就死在这里！我要让你们都不得好过！”
男人喊出眼泪，打火机往自己身上点。
“不要！”
我大喊着就扑了上去。
把男人撞倒。
男人手中的打火机就落在了我的后背上。
烧出一个黑洞。
“月总小心！”
男助理小郑叫喊着，抓起打火机就扔出去。
其他人看见男人手里没了打火机。
相互呼喊着，就都涌了上来，集体把男人制服，双手折叠到后背，架起来。
架在我的面前。
我由小郑扶着，手绕过后背去触碰被灼烧的部位，额头挂着疼痛的汗珠。
外围的媒体记者已经在互相推搡着，高高举起照相机来拍照。
“先带进去！”
我下着指令，就走进临时办公房。
门一关上。
男人就又被架着推到我的面前。
我苦于剖腹手术后的疼痛以及恶露缠身带来的疼痛。
全过程都无法舒展开眉头。
只能扶着桌子坐在椅子上。
问项目组出纳。
“你刚才说他们每个人都签领了工资，画了手印。
工资发表表在哪里？
把工资发放表拿来给我看看！”
“啊？这……”
出纳开始眼神闪躲。
男人立即得势起来，朝我喊叫。
“你看！我早说了！
他们就是合起伙来坑我的！
故意卡扣我的工资不发给我！”
架住他的人就开始刻意压低音量叫停他。
我实在没力气管。
只能眼神示意小郑去帮我。
自己则暗暗咬牙，忍着疼，尽量不表露出来。
所幸小郑也很给力。
该硬气的时候一点都不稚嫩。
伸手就让出纳乖乖交出工资发放签领表给我。
我一开始翻页。
小郑就帮我问。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就回答说。
“徐大成！双人旁的徐！大小的大！成功的成！徐大成！第89位就是我！”
我一听。
就察觉到了猫腻。
不紧不慢地翻着页。
看得出来的确是和出纳说的那样，每个人都签字认领并按了手印的。
可认真观察一番，就会发现。
除了极个别两个人名字迹相同以外，其他都是各式各样的字迹。
看得出来是本人签领的。
而且他们签领的日期都相对集中，只有极个别是延后几天的。
翻到徐大成那一栏的时候。
发现也是有签字和按手印的。
男人一看见我已经翻到了他那一页。
就无比愤慨地自证。
“他们都是让我们提前签字！
工资都是过好多天才给到我们的！
一般都是拖一个月再给！
我们都懂！
可是他就是不给我们几个！
我们一没有违反纪律，二没有旷工，三没有工作不达标！
他们凭什么就不给我们这几个！！”
我就把眼皮抬起来。
“你们几个？”
“对！我们几个！
他们受不了了！就回老家了！
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男人快言快语回应着，语气里都是忧愤！
听起来不像是假的。
可是出纳提供的材料又都是真迹。
工资发放都是现金。
现场也没有人证明男人的口供就是真的。
让事情不好裁定。
沉默下来。
男人就开始急。
就开始口无遮拦。
“我就知道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你一个女娃娃，你能看懂什么？！”
嗯？？？
我一抬头。
他们一个个就开始制裁男人。
一副以多欺少，恃强凌弱的样子。
我就把工资发放签领表摆到桌子上。
“首先有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
我们奉天集团关于农民工工资这块都是专款专用的，并且是已经拨付下来的。
你们在现场是通过现金形式发放，由工人本人签字认领并按手印。
你对这件事情也是认可的。并且承认你签过字，按过手印。也承认这份工资发放签领表的真实性。
至于你说你们是被叫来提前签字按手印，工资后发。
又只有你们几个没有领到工资的事情。
涉及金额较大，人员较多，口说无凭。
即便是报警，也需要时间去调查核实。
你之所以选择用这种极端方式。无非就是几种原因。
一种是你报警了，但是也提供不了实质证据，一时半儿也得不到解决。
一种是你报警了，但是遭受了阻碍，没有报警成功。
一种是你根本没有报警，因为你知道你没有实质证据，你想通过极端方法来逼迫。
一种就是你分明就是在撒谎！
试图通过这种极端方式来讹诈勒索！！”
眼神随机犀利起来！
男人瞬间被激怒。
破口大骂。
“你们才讹诈勒索！
你们奉天集团那点事情！谁还不知道？
坑蒙拐骗！哪样做不出来？！
要不是我们缺钱！我们能来你们这儿干？！
我呸！
也不看看你们奉天集团都是什么鼠窝狼窝！
你们这些个项目组！承建单位！说得好听点，都是大企业，大单位！
说得难听点，就是官商勾结！暗度陈仓！
你们私底下从材料上，工程上，我们的工钱补贴上，吃了多少？
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就连我们这点基本工资，你们都还要吃！
这都要过年了，你们就不给我们几个发！
无非就是因为我们几个看见你们在密谋分赃！
你们害怕我们揭发你们！
你们就故意不给我们发工资，逼我们卷铺盖走人！
有理也投诉无门！”
“密谋分赃？！”
我抓住了关键信息。
男人就趁着怒气给我详解经过。
“对啊！
就是在密谋分赃！
那天我们哥几个出去喝点小酒，晚上回来晚了。
就发现他们几个接待了一个男人，说保证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就得了满满一箱子的钱！
送走那个男人以后，就开始分钱！被我们撞见了！
他们私下打探，锁定了我们这几个！
就对我们进行打击报复！
先是故意加大工作量，后又是恶意排挤我们！
让我们险些发生施工事故！”
听到这里，我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们就又开始低声训斥制止，叫男人不要乱说话！
出纳就开始点头哈腰地跟我辩解。
“这些人从小出来卖苦力，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坑蒙拐骗的功夫学了一身。
个个跟人精似的，撒谎都不用打草稿，脸不红心不跳，都习以为常了。
月总。你千万不要相信他！”
出纳这般说着，就开始暗暗与其他人交换了眼神。
生出凶狠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