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距离让盛锐的呼吸瞬间乱了节奏,席轻抬起胳膊搭在他肩上,风衣布料摩擦的声音在耳边放大。
盛锐不敢避开眼,怕暴露自己藏了多年本不该有的心思。
多亏了长期的隐忍克制,他堪堪压下强烈的心悸,抬手虚扶着席轻的腰,将他与自己的距离拉开后很快收回手,又恢复成了那幅冷淡疏离的模样。
“什么第二十八任?”盛锐皱着眉头,问向席轻。
“抱、抱歉,盛总,是我说之前有很多人冒充您的结婚对象,不怪这位席先生,我、我这就请他离开。”那前台心惊胆战,都快哭了却还在维护席轻,“您、我自己辞职也行,您别为难这位席先生。”
掌心的酥麻感还在提醒盛锐,刚刚他与席轻的距离有多暧昧,现在内心却因前台的几句话翻江倒海。
只是在这里等了几个小时,就让这前台如此维护席轻,深知席轻魅力的盛锐只觉得心中泛酸,格外不是滋味。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辞呈……”
盛锐冷冰冰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席轻打断:“哎!是我等不到你主动问的,多亏她跟我说了会儿,不然我早就无视你们这儿的规矩冲上去了。”
“不过……十九个女人八个男人,我要是再不来,恐怕魅力超群的盛总又要再多几任莫须有的丈夫妻子了。”
“可惜。”席轻叹了口气,“我还想着冰释前嫌,到头来连个名分都没有,我这面子算是丢尽了。”
他侧着脸,满脸说不上来的委屈和不服气。
“以后他再来……”盛锐唇线紧绷,转头吩咐前台,“不用预约。”
前台懵懵的:“是,好的。”
席轻看向他,明知故问:“谁再来?盛总,你是说我吗?可我没名没分的,总不能靠刷脸。”
盛锐黑沉的眸子下情绪翻涌,他拿不准席轻是什么意思,明明前阵子还讨厌他到要去法院告他,现在却跟自己谈论起名分。
沉默片刻,盛锐迈步走到他面前,抬手替他把歪掉的风衣腰带扯正,才回头跟前台说:“这位席轻才是我丈夫,以后再有别人来冒充,直接赶走。”
“是!是!我明白了!”前台朗声回答。
席轻心里得意不已,他还以为有多难,盛锐还不是他勾勾手指就过来了。
“看样子我现在可以接你下班了。”他笑道。
盛锐轻点了下头:“走吧。”
两个人并肩走到门口,前台一鞠躬,高兴地喊道:“盛总、盛总夫人慢走!”
席轻听见这称呼脚下一个踉跄,谁特么是“盛总夫人”!他是“丈夫”!“大丈夫”!
盛锐眼疾手快地扶稳他,等人站稳就拉开距离:“走路看路,车停在哪儿?”
席轻耸耸肩:“我看八点多那会儿家里司机干等着你下班,我就让他把我的车开回去了。”
怪不得他后来没在原来的位置看到那辆白色西尔贝。
盛锐心中堆积的空落被不知不觉填补了一块:“跟我过来。”
他的常用车在停车场,是一辆黑色宾利。
席轻拉开副驾驶的门,正要坐进去,注意到后座的置物格里放了饼干之类的零食,想起自己一晚上没吃饭,饿的前胸贴后背,差点没抗拒住诱惑坐到后面去。
但他现在要勾引盛锐,忍住忍住。
盛锐单手搭在车门上,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回云岫居一般是走高架,但也可以走另一条没什么人的小路,那条路正好会路过曾经他们就读的市一中,旁边正好是一条热闹非凡的美食街。
席轻漫无目的地想着,这车怎么就不能路过美食街呢?他今天要是饿晕过去,全怪盛锐这个加班狂。
下一秒,车窗外传来越来越明显的喧闹声,还有食物的香气,席轻登时来了精神。
哎,还真是巧了!
他不客气地拍拍盛锐的胳膊:“停车,我还没吃饭,饿死了。”
盛锐侧眸看了他一眼,将车停在了市一中门口。
席轻好久没来这附近了,下了车顿时觉得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离校门口最近的就是一家鸡蛋灌饼店。
他买鸡蛋灌饼时,盛锐就这么无声跟在他旁边。
“你吃饭没?”席轻后知后觉想起问他。
盛锐答:“五点多吃过了。”
“那可以吃宵夜了。”席轻朝老板道,“老板,再来一份,要甜酱,多放点香菜。”
完全就是盛锐的口味,他诧异地看着席轻。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没想到我这么了解你?”席轻挑眉,“好歹死对头一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死对头。
三个字在心头盘旋,盛锐说不上来这算好还是坏,很快手里就被塞了热腾腾的鸡蛋饼。
席轻饭量不小,他饿坏了,逛着逛着手里已经拿了四五盒小食。
站在糍粑饭团的摊子前时,他还想买,看看盛锐空空的手,示意自己手里的东西:“帮我拿着呗。”
他尾音轻扬,许是刚吃了辣串,还带着点糯软的鼻音,好像在撒娇。
盛锐心动不已,他敛眸将情绪藏好,伸手把那些盒子袋子一并拿到手里。
在热闹烟火气的笼罩下,盛锐面无表情地跟在席轻身后,始终保持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他西装革履,与这条街显得格格不入。
有住宿的学生出来吃宵夜看到他们,觉得盛锐帅的不行,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可不敢搭讪。反观席轻看着就平易近人多了,胆子大的渐渐靠过来。
“哥哥,能加个微信好友吗?”
席轻一怔,回头看盛锐。
这人无动于衷,那双无波的眸子就像沉静的墨水。
难搞,但不是不能搞。
席轻往后退了两步,勾过盛锐的胳膊:“已婚,他会吃醋。”
左手轻微抖了下,端着的关东煮中有汤汁洒到杯子外,隔着袋子烫到了手心,差点以为被猜中心思的盛锐紧抿着唇。
年轻女孩儿们连忙道歉,红着脸迅速跑开。
回到车上,席轻扣好安全带,捧着奶茶一边喝一边说:“你别想太多,我们都不是毛头小子了,既然结婚了又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总不能天天当陌生人,我爸妈他们会担心。”
“嗯。”今晚发生的一切像梦一样,如今得到了再合理不过的解释,理不清头绪的盛锐反而觉得心里轻松了几分。
不再是讨厌他,只要不突破他心底那道无人探知的防线,和平共处是眼下最容易的。
席轻歪头问:“接受了?”
“结婚是两方的事,和平共处是应该的,所以我接受。”盛锐语气平淡地回答。
“接受就好。”修复关系的第一步已经达成,席轻心情好,脸上也是带着笑的,“关文豪你还记得吗?”
盛锐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初中同学,你朋友,记得。”
席轻没从他脸上找出任何端倪,看样子上次在Hush喝醉,真不是盛锐去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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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关文豪要结婚了,我本来答应了做伴郎,但因为已婚就换人了。”席轻侧头,眨着眼,“下个月八号我要去参加婚礼,你作为我的家属,陪我一起去?”
盛锐抿唇,他短暂思索了一下和平共处需要的度,然后说:“好,我明天跟秘书确认一下行程,再给你更准确的答复。”
“行,那我明天去接你下班的时候告诉我。”席轻坦然说出明天的计划。
盛锐肩膀一僵:“明天也来?”
“怎么了?不能去?”席轻反问。
“我大概率会加班。”这是实话,而且盛锐不希望席轻又不吃饭干坐着等他。
席轻耸耸肩:“我会自己看着办的,因为我明天正好要出门。”
沉默片刻,盛锐回答:“知道了。”
*
第二天,席轻一觉睡到自然醒,照约定的时间和季光在维塔医疗研究院门口汇合。
“听说你和盛锐昨天去了市一中旁边的美食街?”季光一见到他就问。
“你怎么知道?”席轻惊讶。
“市一中的小学妹跟我打听的。”季光给他看聊天记录,“她说你们特——别恩爱,还拍了你挽着盛锐胳膊的照片。”
席轻凑过去,照片是从背面偷拍的,角度意外不错,正好拍到他抬头看盛锐时的侧脸,帅!
“照片发我。”席轻叮嘱。
“啊?你两该不会真谈上了吧?”季光不敢想象,这才几天就拿下了?
“虽然我肯定能追到他,但还没那么神。”席轻强调,“照片发我,以后大有用处。”
“什么用啊?”季光好奇的不行,一边发送给他一边追问。
席轻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长:“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先办正事。”
*
席轻名下的两所研究院都依附于华国中心医疗科研所,其中一家主要负责恶性肿瘤等重大疾病的药物研发,另一家也就是维塔则以医疗系统搭建为主,配合中心科研所推广无感诊疗。
国展会的医疗急救主要就是为了解决突发的医疗状况,建立完善的医疗网络,将维塔部分人员挑出来成立小组正合适。
席轻要来维塔这件事没通知任何人,研究员们看到他的出现,差点以为产生了幻觉。直到在大会议室开会,席轻上台通知要成立国展会专项项目组。
“这真的能行吗?咱研究院不一直都是他哥哥席诏在代管吗?”
“……不知道啊,但项目拿下了有奖金,我想试试。”
“我们的时间也很宝贵的,要是耽误了时间还没成事,还不如不做。”
……
听见这些人说的,季光不满地回头打量了一番。
从维塔医疗研究院出来时,季光担忧道:“真的能行吗?那些人都不信你。”
席轻气定神闲:“之前是我不问事,他们不信任我很正常,如果都奔着混奖金来,反而不一定靠谱。我心里已经有初步的名单了,等过两天拿到报名表再敲定,放心。”
“那好吧。”季光看了看表,快四点半了,“我跟几个人约了六点去打球,你来不来?”
“不去,我要回家做饭。”席轻已经坐上车,笑道,“俗话说得好,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季光像是想起什么,脸色大变:“你不是不会做饭吗?!”
白色西尔贝早已扬长而去,季光茫然地站在原地,好半晌双手合十:“盛锐,你还是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