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仇不报非君子】:你什么态度!
【铁汗柔情8888】:你什么态度!
【此仇不报非君子】:狗再叫!
【铁汗柔情8888】:狗别怂!
【此仇不报非君子】:下午四点!朝阳公园北三门!我们当面骂!
【铁汉柔情8888】:来就来!你先把车费给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呵呵,臭外地的上A市要饭来了!
【铁汉柔情8888】:呵呵,破郊区的给不起钱就直说!
两人打得有来有回,最终以关弼哲转来25000块窝囊费,以证明自己是地地道道A市人而告终。
“这年头,还真是什么傻子都有。”
祝凌霄原本还有些红温的脸,在收到转账的那一刻也彻底冷却下来,缓缓绽开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脑子里的系统仍在宕机中,她一把拉开隔间的门板,两颗熟悉的脑袋维持着偷听的姿势往里一栽,继而朝她尴尬地扯扯嘴角。
这是什么癖好?
祝凌霄的眼神逐渐微妙起来,视线在徐芊芊和夏竹青的脸上不断游走。
她不是没经历过这种事。
作为几千年难遇的天才,她在修真界的迷弟迷妹众多,大到用至破损的佩剑,小到儿时穿过的衣裳,甚至每一张不及格的试卷都能在黑市卖出高价,一件难求。
她本人倒是一分钱都没得到,反而隔三差五地丢东西,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而更让祝凌霄苦恼的,是众人对她本人的狂热。
不仅走到哪儿跟到哪儿,连她睡觉的时候都不放过,明明在院子里设了结界,愣是有胆子大的人往里硬闯,结局无一例外,全都被噼里啪啦电成了渣渣。
原本一觉醒来心情舒畅,结果推门一看,大清早的院子里摞了一堆焦尸,魂都差点被吓飞。
尤其那些焦尸还没有死透,手里敬业地捏着留影石,死到临头也要把她惊愕的表情记录下来。
祝凌霄起初不是很懂。
直到穿越后连上了5g网,她才对这种诡异的现象有了一些了解。
原来,有个词叫私生粉。
原来,还有个词叫代拍。
回忆完毕,祝凌霄叹了口气。
她看着眼前鬼鬼祟祟、被抓了还强装镇定的室友,语气里混杂着无奈和了然,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慢悠悠开口:“唉……就这么喜欢我?”
短短几个字宛如平地惊雷,炸得门口的两人外焦里嫩。
救命啊,这是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徐芊芊脸色大变,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整个人几乎要从原地蹦起来。
“谁、谁喜欢你了!”
她手指绞紧衣角,气急败坏地瞪大眼睛:“你别太自作多情!”
夏竹青则是心头一哽,猛地清了一下嗓子,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突兀和颤抖。
“软软,我们是想来问问———”
她努力挤出一个尽可能自然的笑容,语速飞快,几乎是不带停顿地抛出临时想到的借口:“待会儿上课,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说话时,二人的脸上还留着偷听被正主发现的赧然。
惊魂未定的苍白底色尚未完全褪去,就被汹涌而至的窘迫染成了更深的红晕,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耳垂,眼神更是飘忽不定。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这个地方连三百两银子都没有。
“好好好,你们说是就是,一起走吧。”
祝凌霄嘴角的笑意更深,没再继续追问,动作利落地从两具人型雕塑之间穿过,背影透着一股子看破不说破的从容。
徐芊芊:“……”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气得她鼻子都歪了,偏偏又不知道怎么回怼,只能瘪着嘴干瞪眼。
这个秦软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恋了!
真的好烦人!
*
下午一点,A大理教3201。
人满为患的教室里,午后阳光斜斜穿过高大的玻璃窗,空气中微尘浮动,低气压的室内弥漫着昏昏欲睡的气氛。
《职业发展与就业指导》是通识大课,一屋子满打满算有近一百个人,个个都挂着生无可恋的表情,叽叽喳喳地抱怨。
“唉,我期末大作业下午就要交了,非要来上这个水课。”
“谁让龚杭每节课都点名的,我上次逃课被发现,他把我叫去办公室骂了两个小时,还写了三千字检讨。”
“对了,你们论文的创新点怎么编的?我导师天天催,头都快想秃了。”
“瞎编呗,现实向小说永远只有男主的裤.裆现实,创新性论文永远只有标题在创新。”
“……话糙理不糙。”
祝凌霄心不在焉地听着,手肘支在桌面上,掌心托着下巴发呆,时不时垂眸看一眼手机。
承接暗杀委托的消息已经发布了一个小时,除了来找茬的【此仇不报非君子】外再没第二个人找她,招聘软件的后台更是毫无动静。
啧,现在的人怎么回事。
都这么爱好和平的吗?
祝凌霄幽幽叹口气。
没了赚钱的门路,她只好老老实实打开电脑,重新编辑那份正经合法的实习生简历。
一旁的夏竹青见她又开始敲敲打打,欲言又止半晌,抿唇问道:“软软,听说你上次的课程论文投中了刊物,现在能在知网搜到吗?”
啥玩意儿。
敲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
祝凌霄带着十二分的疑惑从屏幕前抬起头,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陌生感,眼神清澈地问她:“知网是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两秒。
多么熟悉的问题,上一个说这话的人还姓“翟”,名字叫“天临”。
“你是在逗我吗?”
夏竹青干笑两声,手指指向她的电脑屏幕,在某个word文档上敲了敲。
祝凌霄顺势看向文档标题:
《“红颜祸水”背后的权力叙事———论四大美女历史形象的现代性解读》
很陌生的长难句。
点开之后,一大串更陌生的名字跳了出来,看得她眼花缭乱。
祝凌霄努力辨认着字形,觑起眼睛喃喃出声:“西托,王绍君,蟑螂,杨玉杯……哇,好多人啊……”
“……宿主,你快住嘴吧。”
重新上线的系统欲哭无泪:“我就离开了一小会儿,你别把女主的A大学位给弄没了。”
吵吵嚷嚷间,龚杭端着保温杯,派头十足地趟了进来。
和祝凌霄想象中的一样,龚杭是个身材高大、体型臃肿的中年男人。
他长着一张四四方方的国字脸,眉毛疏淡眼睛窄小,鹰钩鼻突兀地镶嵌在面中,似笑非笑的嘴角非但没让他看起来高深莫测,反而更像是个阴阳怪气的公公。
视线向上移,后撤的发际线堪比清朝阿哥,脑袋两侧的头发也稀疏得可怜,唯独头顶中央仅存了一小撮垂死挣扎的发丝,在发胶的作用下倔强地耷拉到两边。
一看就很阴险。
讲台上,龚杭端起威严的架子,不言不语地站了两秒,室内顿时鸦雀无声。
祝凌霄左看右看,倍感奇怪。
她在脑子里敲敲系统:“为什么这些学生看起来都很怕他?”
“没办法,他老婆是院长的女儿,作威作福惯了。”
系统解释道:“谁要是在他的课上说闲话,期末挂科都是小事,多得是恶心人的办法。”
人生攻击和辱骂是常态,抢学生一作也不算新鲜。
比如原主秦软软就被他偷过竞赛论文,当作人情转手送给了某学阀二代。
“还是我老家好啊。”
祝凌霄往后一仰,啧啧感叹:“哪个教书先生敢这么做,早被砍成臊子了。”
系统无语:“你能不能文明点,别老想着打打杀杀。”
龚杭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两只死鱼般的眼睛一转,视线落到祝凌霄身上,从鼻子里冷冷哼出一声。
他抿了口茶,语气讥讽:“有些同学终于舍得回来上课了,老师说过很多次,小姑娘家还是得以学业为重!每天往校外跑,做些不三不四的工作荒废青春,知不知道女人二十二岁之后就贬值了?到时候毕业有你哭的。”
“想那么多干嘛,你能活到我毕业的时候再说吧。”
祝凌霄笑眯眯地看着他,声音不大不小,四周的人听罢匆匆低下了头,偶尔传出几声憋不住的闷笑。
头一次被顶撞,龚杭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面子上挂不住,转而打开PPT开始讲课,声音里明显带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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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音调逐渐拔高,语气越来越急。
“现在的学生真是越来越不服管教了,这个国家到底怎么了?应试教育就只能教出来这样一帮子乌合之众……难怪连圆珠笔头都造不出来,在人家百年工业明珠的面前谈赶英超美,实在恬不知耻……想当年我在美国斯坦福留学的时候,那可是谈笑有鸿儒往外无白丁……”
系统幽幽出声:“别信,他去的第一天就被抢了,牙被打掉三颗。”
*
大半节课过去,祝凌霄半点有用的都没听到,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发呆。
正打算将电脑关机时,一条悬赏逃犯的新闻突然推送到了主页,眼睛顿时一亮。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
除了私人生意,她还可以吃公家饭来着。
见钱眼开的祝凌霄立马摩拳擦掌地点开网页,两只眼睛跟扫描仪一样,快速挑选出几个悬赏金最高的通缉犯,从包里随手扯了个本子。
封面是黑色的,印着几个英文字母。
她完全看不懂,只是吭哧吭哧地记录着逃犯的姓名和长相,一手狗爬字跟鬼画符一样,很快占满了一整页白纸。
教室里静得只剩下龚杭讲课的声音。
他一半时间用来夸他的水硕儿子,一半时间用来追忆为期两个月的美国访学史,无聊到连夏竹青都开始打哈欠。
她掏出平板正打算看几篇论文,突然听到身旁传来一阵笔尖划过纸张的响动,心里骤然一紧。
夏竹青下意识屏住呼吸。
她一只手欲盖弥彰地撑起脸颊,小心翼翼转动眼珠,向旁边瞥去一眼,将视线聚焦在摊开的笔记本上。
这一看差点把她吓出声。
整整一页纸都被潦草的字迹填满,她原以为是课程相关的资料,可仔细一瞧竟然全是人名和身份信息。
打眼看去像是《咒怨》里伽椰子的日记,混乱无序,密密麻麻,十分瘆人。
这是在干什么。
夏竹青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疑惑地将视线上移,待看清电脑界面上的东西后,更是虎躯一震。
居然是通缉令。
秦软软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疯了不成?
心里无数个念头闪过,夏竹青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将脑袋凑近一点,想再看个仔细。
没想到对方却把本子拿起来扇了扇,将封面上的字母完完整整露了出来。
———居然的是【DEATH NOTE】!
性情大变的人类,诡谲怪异的表现,嫉恶如仇的行为……
对上了,都对上了!
夏竹青面色大骇,偏偏祝凌霄对此一无所知,继续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考虑到秦软软母亲的情况,她还特意留意了一下最近几个月出狱的人员名单,打算从里面挑一个顺眼的,聘用为自己的新妈妈。
性别不重要,重要的是态度,必须要是那种不知悔改的大恶人,最好身体健康能经得住折腾。
不知不觉间,下课铃声响起。
龚杭正讲到他用爱教化Homeless的感人小故事,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
祝凌霄放下笔,戳了戳身旁的徐芊芊,把本子递了过去,一双狗狗眼无比真诚地眨了眨。
她悄声问道:“鱼竿,你的名字好复杂,要怎么写呀?对了,你是A市人吗?为什么你的微信地址在冰岛?那是哪里?是冰冷的葫芦岛吗?”
夏竹青发出一道无声的嘶喊。
竿竿啊———
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徐芊芊自然听不到她的心声,只是忍无可忍地闭了闭眼,咬牙切齿地说:
“我不叫鱼竿,也不是余竿竿,更不是徐竿竿,是徐芊芊!徐芊芊!我也不是A市人,也不是冰岛人,是香港仔!求不搞错,求不瞎科普!”
她的声音有些大,讲台上的龚杭转过身,朝两人的方向扔了根粉笔。
徐芊芊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祝凌霄伸出两根手指,在砸到她的前一秒精准地夹住。
龚杭冷笑连连:“身手不错,我刚刚说的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
祝凌霄老实巴交地答:“美国是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教室里立即响起一阵哄笑。
龚杭气得火冒三丈,七窍生烟:“你!下课给我滚到办公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