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成王妃打量着苏窕窕,片刻之后,叹气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好了,没必要瞒着我。”
苏窕窕笑容逐渐僵住,哑声道,“王爷有危险,他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可不能袖手旁观。”
平成王妃瞪大了眼睛,显然知道某些内幕,可她还是想不明白,这苏窕窕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又是一阵沉默后,平成王妃严肃道,“窕窕,我不问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但是请你如实回答,这次王爷回大雍,到底会不会有危险?”
苏窕窕点头道,“不仅很危险,而且九死一生。”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苏窕窕心里如同明镜一般,那岂止是九死一生,明明就是死路一条。
恐怕上一世萧玦离开大齐,肯定是众多势力权衡利弊的结果,若没有多方势力联合绞杀,萧玦又怎么会人间蒸发呢?
现在一想,不光是大齐和大雍,甚至连那神殿都是凶手!
平成王妃像是在想着什么,许久之后,这才沉声道,“蹴鞠赛好办,你既然能控制萧枢,让他上奏商议此事,皇帝即便为了大齐的颜面,恐怕也得答应。”
说着,她担忧道,“不过就算是能把这蹴鞠赛办起来,眼下两国关系敏感,恐怕皇帝和皇后怕是不会参加吧?”
苏窕窕却是颇为自信道,“王妃,您把临安公主忘了吗?”
被她这么一提醒,平成王妃恍然大悟道,“临安那丫头还惦记着拜你为师,而且她特别喜欢蹴鞠,肯定会求着皇帝大操大办。到时候临安公主出面,皇帝怕是不得不来了。”
苏窕窕笑着道,“知我者王妃也!你猜有这种露面的事情,萧枢会闲着吗?”
三日后。
皇后看着一身胡服的临安公主,关切道,“临安,这蹴鞠赛不比别的,本宫知道你爱看,可记住不许下去踢,听见了吗?”
临安公主撅嘴道,“我就知道母后不让去踢球。”
一旁的苏窕窕赶紧解围道,“皇后娘娘放心好了,我有在一旁照看,临安公主不会捣乱的。”
皇后叹了口气,叮嘱道,“苏窕窕,这蹴鞠赛本宫不方便参加。不过陛下和大雍的两位殿下肯定会露面,你可千万看着点临安别让胡闹。”
两人到了蹴鞠场时,场上的参赛的选手正在热身。
趁着这个时候,临安公主道,“苏小姐,怎么样这次我够义气吧?”
“当然够了。”苏窕窕笑着道,“不知公主殿下想让我怎么报答您?”
“这还不简单吗?”临安公主嘿嘿一笑,“别的什么我也不缺,不如苏小姐当我的师父好好?”
“当你的师父?”苏窕窕有些犹豫,“这事上次皇后娘娘倒是提过,不过她特意叮嘱,不许我教您卜卦术数,您若拜我为师,恐怕我没什么可教您的。”
“这事不着急!”临安公主满不在乎道,“只要你答应我就成,至于学会什么以后再说。”
说着,她压低声音道,“母后如今特别信任你,以后你没事可得多带我出来玩,好不好啊?”苏窕窕难免有些哭笑不得,本以为多少也得费些口舌,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把临安公主给收买了。
于是,她点头道,“没问题!”
“那可一言为定,不许耍赖啊!”
临安公主得偿所愿,笑眯眯道,“师父,以后请多照顾啊!”
苏窕窕轻咳一声,尴尬道,“那我还是叫您公主吧。”
临安公主摆了摆手道,“都行,师父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蹴鞠赛正式开始。
苏窕窕借机瞥了四周一眼,却是没有发现皇帝的身影。
大齐先得一分,临安公主高呼道,“大齐万胜!”
她看见苏窕窕沉默不语,疑惑道,“师父,咱们大齐进球了,你怎么不高兴啊?”
“欲速则不达啊!”苏窕窕挑眉道,“公主你看,大齐看似先声夺人,可为了这一球,让选手消耗了太多体力,反而大雍的选手几乎没怎么防御,像是故意配合一样。你猜万一大雍摸清大齐的套路,然后估计消磨体力,你猜大齐能够撑得住下半场吗?”
临安公主若有所思,点头道,“师父,你说得还真是有道理。这蹴鞠赛比的就是耐力,这么一看大齐的选手有些着急了。”
当她联想到大齐种种时,临安公主免不得感叹道,“大齐好像做什么都这样,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他们怎么就不懂呢?”
此时另一边,皇帝和萧枢坐在包厢里,正一同观看着蹴鞠赛。
眼见大齐先入一球,皇帝非但没有喜悦,反而脸色有些阴沉。
没一会儿,一个太监蹑手蹑脚进来,将临安公主和苏窕窕的对话,当着萧枢的面,全都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皇帝眼中闪过惊讶,“没想到这苏窕窕倒是有些见地,她这是想借蹴鞠教一教临安家国大义啊!”
一想到苏窕窕也是苏恒的女儿,皇帝想起短视的苏明月,就气得牙根痒痒,要不是她留下了太多破绽,又怎么会让皇后借着苏窕窕破局呢?
当然这话或许是随口一说,可在萧枢听来就立马变了味道。
如同这蹴鞠赛一般,大齐和大雍交锋,都是大齐先声夺人,强迫让大雍服软,可往往到了最后,大雍除了丢了些无关紧要的面子,可每次都赚得盆满钵满。就像大雍派来质子,明面上像是臣服了大齐,可大齐为了这个面子,每年的花销可不比养了一支军队差!
萧枢突发奇想,轻咳一声道,“陛下,如今大齐和大雍互为友邦,关系更是每日愈加,不如我们两国结为秦晋之好,怎么样?”
这话一出,皇帝顿时眸色一凛,他看了萧枢一眼,意味深长道,“五皇子,咱们今日不谈正事,还是专心看球好了。你若有想法,等明日递个折子上来,朕到时候好好看看。”
眼见这话题被皇帝岔开,萧枢明白他这点小心思怕是被看穿了。
他倒是没有生气,反而笑着道,“陛下,怎么不见我大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