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在楚霏霏拜入玄天宗那日。
我望着远处被沈煜黎牵着手领进山门的红衣少女，腕间的魔教烙印隐隐作痛。
前世就是那只手，亲手将长剑刺穿了她的胸膛。
“于师兄？”新弟子好奇张望，“那位小师妹是谁？”
“一个疯子而已。”
我转身离去，却在拐角处捏碎魔教传来的传讯符。
——协助圣女，等时机成熟时带她回魔教。
楚霏霏还不知道我是魔教的人。
我摩挲着师门玉牌轻笑。
剧情不对，看来，她也重生了。
第二日练武场，我故意在她经过时与同门议论。
“听闻魔教妖女最善伪装。”
话音未落，一道糖葫芦签子破空而来，擦着我咽喉打入身后柱子。
“于师兄当心。”
楚霏霏笑盈盈拾起第二根竹签。
“手滑”
我望着她指尖与前世如出一辙的小动作，突然想起地牢里她也是这样把玩染血的短刀。
疯子，疯子！
还说没有灵力，那糖葫芦签子恨不得把柱子捅个对穿。
想到签子差点给自己也捅个对穿……
今后得避着她走。
我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沈煜黎，他正缓缓朝这边走来。
楚霏霏比我更快一步看到沈煜黎，蹦蹦跳跳朝他扑去。
“沈师兄~”娇俏的声音响起。
我无语的捂住耳朵，准备离开。
沈煜黎表面不在意，可警觉的眼神却越过楚霏霏朝我上下打量。
两个神经病。
你们相爱相杀，我却要做你们的感情助推器……
我隔空观望这对小情侣。
如今楚霏霏眼中杀意依旧，可对外却全用来护着沈煜黎。
那日见她偷偷给睡着的沈煜黎盖被子。
说实话，我有些嫉妒。
但我知道自己这世的任务。
助他们得道成仙，我便可转世投胎。
来世再也不做电灯泡。
……
祭典前夜，我截住她衷心的侍女阿青，阿青袖中哆哆嗦嗦掉出来一封信。
信纸展开，里面画着魔窟的大概地图，一行小字标于下方：如若进不来，东侧狗洞可潜入。
我：……
倍感无语。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逗别人。
我添了句：狗洞已封，另寻他路。
而后让阿青将信原样送回。
阿青一步三回头，眼睛一直盯着我的一侧手臂。
我突然想到什么。
对了，前几日沈煜黎闯山门，我和手下意思意思打了他几下以示权威。
没想到这小子疯了，最后自己给自己胸口狠狠来一下。
看他吐血的样子我和弟兄们都吓坏了。
不妙不妙。
于是猛然回想起来这一幕，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臂突然剧烈疼痛，再睁眼，我已成了独臂大侠……
……
祭典当日，我假意刺向沈煜黎时，她冲上来挡刀。
利刃穿透她肩膀的瞬间，我竟比前世亲眼看到她死时更痛。
为什么？
她就这么爱沈煜黎么？
我不明白。
……
“师兄很关心我夫人？”
大战后沈煜黎堵在奈何桥上，指尖魔气缭绕。
大哥！让我好好去投胎吧！
沈煜黎前世含恨而终，重生后倒是有了穿行三界的能力。
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我虚弱的灵魂望着他颈间的吻痕，忽然释然：“沈煜黎，这次别再选错了。”
他瞳孔骤缩。
我大笑着走向奈何桥。
这一世，换我成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