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上11点,山风带着草木的清芬迎面吹来,我和忍足约定餐后来到山上准备看漂亮的星星和等待梦寐以求的日出。
忍足的车停在观景台,引擎声熄灭的瞬间,我下了车半坐在车头上,便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忍足从后座拿出水壶,并倒了一杯柠檬水给我,“先喝点水补充维c,今晚才有精力看星星哦!”
我接过水杯,温温凉凉的刚觉让全身清爽而轻松,混着淡淡的柠檬香。
我们聊着天大概等到了半夜12点多,漫天星子终毫无防备地倾泻下来,像谁把碎钻揉进了靛青色的天鹅绒,连远处城市的灯火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看!”忍足指着东南方渐亮的星子,掌心覆在我手背替我分辨猎户座的腰带,“古希腊人说那是猎人的佩剑,可我觉得更像你那天系的丝带,把我的心捆得牢牢的。”
忍足从背后抱住我,他的吻落在我额角时,北斗七星恰好升到头顶,像在为我们的约定亮灯。不知何时他已抱着我坐上了车顶,毛毯裹住两人交叠的膝盖,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衫传来,在腰间划出细碎的颤栗。
“侑士,我看到北斗七星了!”我开心的指了指北方的星空,忍足也跟着仰头,喉结在我头顶下轻轻滚动,“小时候姐姐总骗我,说每颗星星都是被吃掉的棉花糖变的……”指尖顺着星链划过,带起的风掠过我耳垂,“其实学医后才知道,有些星星的光要走几十年才能到地球——就像我看你的目光,早就该让你知道的。”
我望着他指腹划过的轨迹,忽然发现那些闪烁的光点在他眸中碎成更小的银河,金牛座的七姐妹星团在他眉梢跳跃,猎户座的腰带斜斜跨过他微敞的领口,而他说话时呵出的白雾,正慢慢融进大熊座的尾巴。
“那你说,”我忽然凑近他微凉的耳垂,“我们此刻看见的星光,是不是早就注定要相遇?”
他的呼吸顿了半拍,指腹从星图上移开,转而描摹我唇形的轮廓。山风掀起他额前碎发,有片未褪的樱花落在他肩头,却被我指尖轻轻扫落。当他的吻落下时,混着山顶空气的清甜与晚餐时的红酒余韵,舌尖掠过我唇齿间的瞬间,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却让心跳声愈发清晰。
“晚音……”忍足忽然低喘着将我抱起坐到他的腿上,喘息着抵住我的额头,指尖轻轻划过我锁骨下方的痣,车顶的金属在夜色中泛着冷光,却被他体温烘得温热,“今晚的夜色没有比你更美丽了……”
毛毯被忍足垫到身下,我指尖触到他后颈未褪的消毒水气息,混着某种属于他的,令人安心的皂香味。忍足的衬衫纽扣在慌乱中崩开两颗,露出锁骨下方淡淡的红痕——是方才坐在车盖上时,被我无意识咬出的印记。
“侑士,你好狡猾……”我埋头在忍足的肩,紧紧的抓着他敞开的衣衫,心脏狂跳着,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星子在头顶明明灭灭,像在为我们的喘息伴奏。当他掌心抚过我腰侧的敏感点,我忽然想起在医院的心理室初次相遇时,他白大褂上沾着的薄荷香;想起我们曾经一起看电影、散步、吃饭和聊天的各种在一起相处时的场景,他眼中倒映的是我满满的身影和笑容。
原来所有的犹豫与错过,都是为了此刻,让星空见证我们交叠的影子,成为比任何星座都更璀璨的存在。
“可以吗?”忍足忽然停住,鼻尖抵着我发烫的额头,睫毛上凝着的夜露落进我眼尾。不等我回答,便将我裹进他带着体温的衬衫里,手掌隔着布料摩挲我后腰的肌肤,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
而我环住他脖颈的手,早已将那枚星星胸针握进掌心,金属的棱角硌着指腹,却比不上心口翻涌的滚烫。山雾不知何时漫上来,却掩不住头顶的星光,当最后一层阻碍在喘息中褪去,忍足的吻落在我锁骨凹陷处,像在亲吻属于他的星座。
他的舌尖像收集露水的旅人,沿着我锁骨凹陷处蜿蜒的星轨逡巡,当温热的吐息坠落在脐侧淡青血管交织的星云时,银河碎钻般的萤火虫群突然腾空而起,尾灯照亮的引擎盖倒影里,我瞥见他发梢悬着欲滴的月光。
天鹅绒般的触感游移至腰窝时,远山轮廓正与仙后座的W形完美重叠。他忽然用观测彗星时调整目镜的专注度俯身,鼻尖抵住耻骨间新月的阴影。潮湿的漆树汁液气息漫上来,挡风玻璃上凝结的水珠等待潮汐,最后在我的叫喊声中被卷进超新星爆发的漩涡。
“晚音很棒呢!”敞篷车头灯将我们交叠的影子投射在漆树林,随角度变换演绎着猎户座的三种传说。忍足托住我后腰的掌纹与引擎盖散热孔形成完美嵌合,每一次调整俯仰角度都像是校准赤道仪。当御夫座五车二升到观测站避雷针顶端,他忽然用缝合血管的精细度剥开我颤抖的膝弯。
“侑士,请你轻一点……”我在忍足肩颈处轻唤,换来一声近乎叹息的低吟,他的手掌覆住我眼睛,舌头舔抵着我的耳垂呼唤我的名字,指缝间漏出的星光碎成金箔,落在我们交缠的手腕上,像给彼此戴上无形的星链。
山风掀起他半褪的衬衫下摆,医用酒精的味道混着**在空气里蒸腾。远处观测站的红光每隔十秒扫过车身,像某种隐秘的节拍器。金属板被体温烘出薄雾,我们交握的指缝间漏下的,不知是未干的夜露还是昴宿星团的碎钻。
“晚音紧紧抱着我,喊我的名字……”忍足咬住我锁骨时的力度恰好让痛感变成快感的催化剂,当英仙座流星雨的母彗星残骸坠入大气层,我听见挡风玻璃上的珍珠母贝纽扣与陨石碎屑碰撞出奇异的共鸣,我们在昴星团升直到中天时完成了生命最古老的仪式。
我望着流转的银河,忽然觉得每个星子都在轻唱,唱着那些未说出口的告白,唱着误会与勇气交织的过往,唱着此刻肌肤相亲的温度——原来爱情从来不是单行道,而是两颗星星穿越光年的彼此辉映。
远处传来晨鸟第一声啼叫时,车顶的露水正顺着挡风玻璃滑落,倒映着渐淡的星空。忍足将颤抖余韵后的我抱起放进车内,此时我已经累得无法动弹,摊软在了座椅上。
“有没有冷到?”忍足贴心的替我扣好毛衣纽扣,并给我盖上另一张的毛毯,“你还准备的真周到,我怀疑你早有预谋……”我撇过脸,有些娇啧的嘟起嘴。
“哪有~是晚音太诱人了,总是让我情不自禁……”忍足的指尖掠过我泛红的唇畔,忽然笑出声——是那种带着孩子气的,终于得偿所愿的笑。
忍足指腹摩挲着我手腕上的红痕,忽然笑出声:“下次带张野餐垫吧,车顶太硬了。”我脸红的捶他肩膀,发现他后颈竟也有片淡淡的红印——是昨夜我慌乱中留下的痕迹。
“太乱来了,来看星星却做了坏事……”我捏了捏他掌心的纹路,想起他指着猎户座腰带说“这是猎人的佩剑”时认真的模样。
忍足笑着转头,晨光为他睫毛镀上金边,“很愉快而刺激的体验不是嘛……”指尖轻轻摩挲我无名指根,“不过现在——”忽然俯身,在我唇角落下清晨第一吻,“先让我记住,属于羽织晚音的星座,究竟有多璀璨。”
山雾在黎明前悄然漫起,远处天际线已泛起鱼肚白,慢慢地,寅末的山岚还浸在墨色里,岩石与松针的轮廓被露水洇得模糊。忽然有一线银白从东南极远处裂开,像刀刃轻划开夜幕的绸子,露出背后淡青的衬里——那是破晓前的天光,正从云海之下慢慢渗上来。
“侑士你看,是日出要来了吗?”我兴奋的指了指远处的天边,雾此时已经散去,它们原本沉在谷底做着幽蓝的梦,此刻被晨光镀上金边,便懒洋洋地起身,顺着山势攀援。
忍足看了看车上的时间,正好是4点30分。“应该是快了,昨晚我看天气预象说这边山上日出的时间大约是早晨4点40~5点10分,我们再等多一会应该能看见。”
“好啊,我很期待呢!”我点点头,眼神充满了期盼。
我和忍足在车上吃着昨晚说好当宵夜却早已被遗忘的黑森林蛋糕,边听着车里播放的CD曲目,享受着这悠然自得的时光。
当太阳的边缘终于探出云幕,万道金光便如熔金倾泻,将翻涌的云涛染成透明的琥珀,山风忽然掠过耳畔,带着松脂的清冽,吹得经幡哗啦啦作响,惊起几只灰雀从杜鹃花丛中腾飞,翅膀上驮着碎钻般的阳光。
“来了,太阳要从山的那头升起来了!”我和忍足连忙拿出手机拍照,一边惊叹着这美丽的景象。
“看来我们没有来错,终于看到这一翻惊艳的景象了。”忍足带着我下了车,感受着阳光的照射,山风掠过发梢,带着初阳的暖意。
此刻若俯身触摸岩石,能感受到那层薄凉正被光热驱散,体温与石温在指尖悄然相认。这便是山上的日出,不是突然的璀璨,而是光与夜的缠绵厮磨,是千万种色彩在晨昏交界时的私语,是每个生命在苏醒前,都要签收的那封来自天际的金色信笺。
引擎声再次响起时,忍足的手稳稳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却穿过中央扶手,与我十指相扣。掌心的薄汗混着彼此的体温,像在印证方才的一切并非梦境。
下山路上,我开始眼皮打架,困意逐渐袭来,脑袋昏昏沉沉的,忍足贴心的帮我把后椅背调到最低,让我舒服的躺着,柔声的说:“离到家还有45分钟,你先休息一会吧,到了我叫醒你。”
“嗯好……”我打了打哈欠,迷迷糊糊的回应着,放心的把一切交给忍足,便沉沉的睡着了。
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宿舍房间了,我摸了摸床头的手机,已经是中午12点多,应该是忍足开车送我到宿舍楼下时并没有喊醒我,而是直接把我抱上来了。
昨晚和忍足熬夜通宵看星星还折腾了一夜,也不知道他哪里来这么旺盛的体力和精力,可能也得益于经常运动和打网球的原因吧,不像我一会儿就累得不行了。
忍足送我回宿舍后估计也会他的公寓休息了一会,发了短信嘱咐我起床后一定要吃点东西,不要饿肚子,而他下午还有工作要做,而我也煮了一碗面,拍照发给他看。
“晚音,刚离开你我就开始想你了~”忍足发来了一段令人浑身酥麻的语音。这家伙,已经开始会甜言蜜语了。
“那我们有空就多见面,我也想你了,我的男朋友~”
我知道,有些故事才刚刚开始——在每一个“晚安,明天见”的夜晚与清晨,在彼此温热的掌心与心跳里,我们把承诺与陪伴,酿成最浪漫的时光。
后面都是成人之间浪漫的恋爱呢,绅士医生狠狠爱~[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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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星月夜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