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阴霾还未散去。
纽约圣所内却是一片难得的宁静。
格温四仰八叉地瘫在沙发上,对着手机长吁短叹。
她爸,乔治·斯泰西,自从怀疑她在外面和“嗓子很粗的老男人”交往后,就把她看得比警局的证物还严。
能溜出来放风已是极限。
“他要是再给我打一通电话,我就把他们警局的巡逻车用蛛丝粘到天花板上。”格温烦躁地抱怨。
“格温,你要是这么做,斯泰西警长下个月的预算报告就会多出几笔解释不清的开销。我可以黑进你的手机定位,让他以为你一下午都在市立图书馆看书。”
斯凯盘腿坐在另一边,回道。
她的目光时不时地看向楼梯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卡拉则坐在地毯上,面前摆着一个空了一半的全家桶,腮帮子鼓鼓的。住在这里的日子很惬意,就是有点想念在旧金山忙着抓捕罗兹堡逃犯的姐姐艾利克斯。
卡拉咽下嘴里的食物,表情认真:
“我姐姐也这样,但我知道,他们只是关心我们。”
“你姐姐会怀疑你想和一个能当你爹的男人私奔?”
“再说,我的审美有这么猎奇吗?”
说完这话,格温想起苏墨的模样,又有些心虚。
“说起来,苏墨先生和希尔长官是不是睡觉,洗澡,去厕所……都待在一起啊?”卡拉忽然转移了话题。
她的大脑回路比较直接,没什么弯弯绕绕。
想说什么说什么。
格温和斯凯的动作都僵了一下。
卡拉完全没察觉,自顾自地往下说,声音还压低了些,带着一股八卦的神秘感:“你们说,他们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会……嗯,就是那个,做一些事情?”
“卡拉!”格温立刻打断她,“他与希尔长官只是共生关系,最多算是好朋友,才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呢。”
“我就是好奇嘛,而且,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卡拉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
就在昨天。
她们听到了希尔的一句调侃。
那时她正从楼上下来,她说,等苏墨真正变成一个人后,就可以假扮她的老公,帮她赶走那些试图搭讪的家伙。苏墨回应,现在就可以把那些人的脑袋咬碎。
一句无心之言,被三个女孩牢牢记在心里。
苏墨能变成一个真正的人?
那岂不是……
某些念头一旦种下,便疯狂滋长,期待早点到来。
斯凯:“别瞎猜了,他们正忙着呢。下周复仇者们就要去索科维亚,端掉九头蛇在那里的秘密据点了。”
“这么快?”
卡拉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格温:“苏墨不是最讨厌麻烦的吗?为什么要去?”
“我怎么会知道,人家现在都不搭理我了。天天就知道跟着希尔转,她有什么好的,我也不是很差啊……”
斯凯的声音很小,语气里满是怨气。
连卡拉都感觉到了。
稍微平复下心情,斯凯继续说:
“他这样对我,我还帮他查关于异人的消息呢。”
“只可惜没找到泰瑞根水晶的记录。不过,神盾局的档案里有个代号084的物品,叫方尖碑,特征和苏墨描述的很像。”
格温和卡拉都凑了过来,看着斯凯屏幕上调出的一张模糊图片,那是一个刻满了古怪纹路的黑色石碑。
“就是这个?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嘛。”卡拉问。
“八九不离十。”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把它拿回来?”
卡拉摩拳擦掌,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
格温:“卡拉,我们是什么?”
卡拉:“超级英雄啊。”
格温:“哦……你不说我还以为我们是土匪呢。”
……
此时,圣所的地下室。
这里和楼上的温馨气氛不同,只有冰冷的石墙。
以及……汗水的味道。
芙奥拉早就脱掉了那身破损的黑色战甲。
她已经完全适应了地球的环境。
此刻只穿着一件简单的运动背心和短裤。
她正在锻炼。
没有器械,没有声音。
只有身体破开空气时发出的沉闷风声。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致命的精准和力量,仿佛在与一个无形的敌人进行搏杀。
“她已经这样练了十个小时了。”
希尔站在门口,双臂环抱,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这女人就像一台被设定好程序的杀戮机器。
即使战争结束了,程序依然在运转。
苏墨:“很正常,她只是不知道该干嘛了。把一个战士唯一的战争给拿走了,她除了训练还能干嘛?”
这些天,卡拉经常会往地下室跑。
没人知道她和芙奥拉聊了些什么,但芙奥拉看卡拉的眼神,明显不再充满敌意。“借”了卡拉的光,希尔与苏墨总算能和这位氪星女战士正常交流了……
“佐德为什么要执着于改造地球?”希尔开门见山,“你们完全可以像克拉克和卡拉一样,在这里生活。”
芙奥拉停下动作。
汗水顺着她那平坦的小腹滑落。
“为了氪星的延续。地球的环境,无法让那些在创生室里孕育的后代活下去。你们……不会懂。”
对此,苏墨有所猜测。
氪星人早就放弃了自然生育。
他们转而使用一个巨大的基因库和创生室,像生产零件一样,培育出符合社会各个岗位需求的后代。
每个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人生就已经被写进了基因里,没有父母,也没有选择。他们的基因编码,被设定为只能在氪星的独特环境下才能健康成长。
否则,一个刚出生的氪星婴儿,睁眼就沐浴在地球的黄色太阳下,那突如其来的超级听力和超级视力,会把全世界的杂音和画面瞬间灌进他们脆弱的大脑。
那足以把一个新生儿的脑子撑爆。
“好一个创生室。”苏墨语气嘲讽,“整个种族的上限,被你们亲手钉死了,你们锁死了进化的道路。”
“胡说!”芙奥拉厉声呵斥。
“我胡说?”苏墨笑了,“克拉克和卡拉,他们是自然生育的,他们的基因未来有无限可能。而你,芙奥拉,你从出生起就被设定为佐德的副官,一个……工具。”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自然地繁衍后代呢?”
“说不定,那些孩子就能活下去。”
生物会为了适应环境而不断改变。
这是最基本的法则。
这就是为什么,克拉克有适应并掌握能力的过程。
佐德他们则是立刻发生变化。
前者上限更高,后者还需要大毅力忍耐那个过程。
芙奥拉浑身一震,如遭雷击。
她的眼神变了,不过也仅仅是那一瞬。
“谁都不配让我为他诞下后代。”芙奥拉的目光扫过希尔,高傲的战士基因让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除非,他比我更强。”
“卡尔·艾尔太弱了,现在唯一能打败我的……”
芙奥拉的视线落在苏墨身上。
苏墨:“……”
希尔眼神一冷,向前半步。
“你在看什么,我警告你!别打那种主意。”
“你以为我要打他的主意?”
芙奥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屑地轻哼一声。
她上下扫了苏墨一眼。
“他除了弄我一身粘液,还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