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苏墨的视线落回古一的脸上。
他在心里盘算着。
自己是想变强没错，但这本质上也是一扬交易。
取代纳尔不光是他一个人的事。
他这是在给古一，给地球……
甚至给整个多元宇宙解决一个天大的麻烦。
古一必须得表示表示。
“说真的，法师，”苏墨看着古一，语气变得语重心长，“你不会让英雄又流血又流泪吧？仗打完了，回家一看，口袋比脸还干净，这多伤士气。”
“所以……”
古一似乎早就料到了。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苏墨，等着他的下文。
“我要学魔法。”苏墨说。
古一：“当然可以，你可以和王他们一起练习。”
“不，不，你误会了。”
“我毕竟是个共生体，法师。”
苏墨笑了笑，“我有更高效的学习方式。”
“难道，你想和我……”
古一的眼神终于变了，她明白了苏墨的意思。
他不是想学习咒语，也不是想看书。
他这是想要自己啊……
戴安娜也听懂了，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敬佩。
她认识古一也有几百年了。
看过她谈笑间平息维度风暴，也见过她一指点碎来犯的魔神。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近乎无所不能的至尊法师，脸上露出如此……精彩的表情。
那是混合了震惊，荒谬……
还有一丝“这小子是不是疯了”的表情。
赫拉在上。
这可比奥林匹斯山上的家庭伦理剧有意思多了。
戴安娜看的津津有味。
“这……”
古一沉默了。
藏书阁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墨看着古一那张略显纠结的脸，咧嘴一笑。
“用不了多久的，三十分钟。”
戴安娜：“……”
三十分钟够做好多事了。
古一深深地看了苏墨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让斯凯头皮发麻，放弃思考了。
良久。
古一缓缓地点了点头。
“可以。”
她转身，走向藏书阁的出口，声音从远处飘来。
“今晚来找我。”
……
古一给斯凯安排的房间很简单。
一张木床，一张桌子，一扇可以看到雪山的窗户。
斯凯从背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
开机，破解Wi-Fi。
信号满格！？她都有点不敢相信。
“不是吧，这地方的网速比斯塔克大厦还快？”
“苏墨，你说这些法师平时除了冥想，会不会也上论坛跟人对喷，争论毒液和超人谁更强？”斯凯好奇。
苏墨：“显然，他们没有你这么无聊。”
“我觉得你更强，那个女武神老是故意挑拨我们~”
斯凯眼珠子一转，一脸“谄媚”道。
苏墨：“拍马屁也没用。”
斯凯切了一声，飞快地打开了新闻网站。
头条全是有关于九头蛇的新闻。
三艘空天母舰在纽约上空自相残杀，然后坠入大西洋，弗瑞局长死而复生，正在主持大局。看到希尔的身影出现在发布会上，苏墨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这次的事件影响不可谓不大。
九头蛇的秘密被曝光。
与之有关的超人类、神盾局特工的信息也泄露了。
科尔森等人接到弗瑞的命令，转入地下。
开始处理后续的信息泄露影响。
但好在，复仇者联盟并没有收到影响。
因为现在的联盟本质上来说，是史塔克私人资助的民间超级英雄团队，以史塔克大厦作为基地。
对此。
网友强烈建议韦恩集团也搞一个超英联盟！
已经开始票选联盟的名字了。
苏墨坏笑着把“黑袍纠察队”五个字打了上去。
“所以，下一步你真的打算去克林塔？”
斯凯关掉网页，问道。
苏墨：“还早呢，我连它在哪儿都不知道。”
这时。
门外传来两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斯凯起身开门。
戴安娜正站在外面。
她换下了一身战甲，穿着简单的白色女士衬衫。
知性干练，英气不减。
戴安娜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递给斯凯，道：
“这是我的住址。”
“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苏墨。”
斯凯：“……”
我就是个工具人，对吧？！
“我们认识吗？”苏墨的声音响起，有些不解。
他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位亚马逊公主。
戴安娜摇了摇头。
“父神曾有预言。”她的声音沉静，“黑暗会再次笼罩世界，旧日征服者将回归，三盒合一，终焉降临。”
“你帮了我，我也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你。”
“在我的文化里，荣誉高于一切。”
苏墨愣了一下。
旧日征服者？三盒合一？
不会吧，戴安娜不会把纳尔当成旧日征服者了吧？
荒原狼痛失网名。
也好，将错就错，省得解释了。
苏墨也不端着：“成交。”
戴安娜点了点头，身影消失在门外。
当晚。
夜里的卡玛泰姬很安静。
苏墨与斯凯顺着石阶来到古一的住处。
她盘腿坐在静室的正中央，闭着眼睛仿佛在做法。
察觉到两人的到来，古一睁开眼。
“抱歉，我只能算出克林塔的位置在仙女座星系。”
苏墨：“……很有用的线索。”
个屁。
一个星系啊，他上哪儿去找？
苏墨：“先不聊正事了，法师，我可以进去了吧？”
古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下一秒，共生体从斯凯体内涌出，包裹住了古一。
这陌生的感觉让古一眉头紧锁。
斯凯“贴心”地安慰道：“没事的，法师，我第一次也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时间久了就会觉得很舒服……”
古一静静地看着她，斯凯立马闭上了嘴巴。
她说错什么了吗？
此时。
苏墨的意识，仿佛跳进了一片浩瀚无垠的海洋。
和他想的不一样。
他仿佛感知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金色天赋树。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关于魔法的节点。
魔法天赋。
苏墨毫不犹豫，直接点亮。
不仅如此，他还看到了另一些东西。
在古一那片浩瀚如宇宙的能量核心里，盘踞着好几股格格不入的邪恶能量，不断啃食着她的生命力。
其中最扎眼，最霸道的一团，是深红色的。
狂躁，混乱，充满了毁灭的气息。
是赛托拉克的力量。
“你到底借了多少魔神的力量啊？法师。”
苏墨大受震撼。
“没多少，记不清了。”
“好一个记不清了，你现在这状态堪忧。那股来自赛托拉克的能量，是因为封印琴，所以才……”
“嗯，毕竟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古一语气淡然地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苏墨不喜欢欠人情。
当时觉得古一救扬很帅，没想到会付出这种代价。
“放心吧，法师。”
苏墨缓缓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真诚，“等你死后，纽约至圣所就交给我了，保证给你守得妥妥的。”
古一：“……”
就算尽力维持，她的眼角还是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你要是真想要，现在就可以搬进去住。”
“不用非得等我死了。”
“开个玩笑，法师。”苏墨嘿嘿一笑，“我这不是复制了你的魔法天赋嘛，总得找个有氛围的地方练练手。”
古一：“我没开玩笑。”
“丹尼尔可以去香港的圣所，他很喜欢那个地方。”
“嗯……既然法师这么慷慨，那我也不白占你便宜。”苏墨话锋一转，“我看你身体里好像有点……小毛病。好像是风湿？顺手帮你清一清，就当是房租了。”
“风湿？”
古一愣了一下。
她仔细感受着体内的状况，顿时瞪大了双眼。
那些属于多玛姆，属于黑暗维度的腐蚀性力量……
正在……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