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情，改变不了。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至少……你还有我，有我在，没人敢再说你是怪物。”
苏墨的声音再次响起，多了几分生硬的安抚。
虽然他成了共生体。
但九年义务教育还在，素质还是有的。
虽然不多。
“你……”
希尔一愣，心跳竟隐隐有些加快。
她知道苏墨和娜塔莎的玩笑没有恶意，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刚刚还把弗瑞称作黑卤蛋，要把他的脑袋摘下来塞到屁股里的外星生物……竟然会给她道歉？
还会说出这样安慰人的话？
希尔试探道：“苏墨……你真的是外星生物吗？”
“难道我长得不像？”
希尔本就不是矫情脆弱的人。
只是被那个玩笑勾起往事，这才让情绪有些失控。
或许因为苏墨不是人。
所以她下意识地向他吐露了心中的脆弱。
这让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不，外表很像……但你给我的感觉，怎么说呢。”
“就像是东方大国的那种含蓄内敛的绅士，你可能不知道，美国的年轻人都很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
希尔坐在地上，心情放松，就像是在和老友聊天。
苏墨也能察觉到她打开了心门。
“是吗？等我变成人类，或许可以去试试。”
他得意地哼了一声。
“什么！”
“你还可以变成人类？”
希尔有些惊讶，还有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
苏墨点了点头。
“没错，我有这种预感，但这恐怕需要很长时间。”
“要多久？”
“这跟你希尔特工有什么关系呢？”
“……”
希尔察觉到自己有些逾越了。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苏墨。刚才……”
“行了，别搞得那么煽情。”
苏墨打断她，无所谓道：“我只是不想我的临时饭票突然崩溃，你还得带我去找更多巧克力呢。”
尽管他这么说。
希尔还是感觉到了某种……笨拙的善意。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作战服有些凌乱，但她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弗瑞，还有神盾局，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这样特殊的存在。他们会研究你，分析你，甚至控制你。”
“让他们试试，我不介意尝尝他们脑袋的味道。”
苏墨的利齿在闪过一丝寒光。
希尔的表情严肃起来。
“苏墨，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你救了我，也间接帮了我们。而且……”
“而且什么？”
苏墨的脑袋歪了歪，似乎在理解这句话。
“总之，我向你保证，”希尔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只要我还在这里，我就绝对不会让他们把你抓去做研究。你不是一件武器，也不是一个实验品。”
苏墨静静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
刚才还吓得浑身发抖，现在却说出这样的话。
他能感觉到她话语中的决心。
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后的承诺。
“呵，”苏墨发出意义不明的轻笑，“希尔特工，你这是在引火烧身。为了一个‘外星粘液’，值得吗？”
“你不是‘外星粘液’。”
希尔纠正他，语气不容置疑。
“你是苏墨。”
“而且，这与值不值得无关。这是我选择做的。”
她伸出手。
似乎想碰碰苏墨在她肩头的脑袋，但又停住了。
“好吧，希尔。”苏墨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了一些，“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暂时相信你。不过，如果神盾局那些穿白大褂的家伙敢靠近我三米之内……”
“我会处理。”希尔干脆地回答。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不再压抑。
“所以，我们现在是盟友了？”
苏墨懒洋洋地开口。
希尔看着他。
忽然觉得这个狰狞的脑袋顺眼了很多，丑帅？
她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我想，是的，苏墨先生。”
“很好。那作为盟友，是不是该讨论一下巧克力的长期供应问题了？我喜欢黑巧，不要坚果。”
希尔：“……”
她就知道，这家伙三句话离不开巧克力。
苏墨的念头飞转，他现在可以确定时间点了。
复联一，纽约大战。
接下来会死不少人，要不要提醒他们？
要知道，纽约可是聚集了不少出名的巧克力店铺。
要是打坏了，他岂不是吃不到了。
“感性时间结束。”苏墨再次开口，决定提醒一下希尔：“洛基，你们这位阿斯加德客人，性格怎么样？”
希尔想都没想，回应道：“狂妄，自大。”
“没错，他渴望统治，渴望被仰望。他在你们的地盘上，给了你们迎头痛击。但这还不够。他想打垮你们的精神，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伟大’。”
“所以……”
“他需要观众。”
希尔的眉头微微蹙起，她捕捉到了关键词。
“聪明，他要的不是偷偷摸摸的胜利。”苏墨继续，“他要的是一扬盛大的演出，一扬宣告他降临的演出。”
“记得你们在哪儿抓回的洛基吗？他在做什么？”
“他在提取铱，为了稳定宇宙魔方的能量。”
希尔迅速回答，这是情报。
苏墨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
“宇宙魔方的开启需要巨大的能量。你猜，他现在会在什么地方，寻找一个足够显眼，又能提供庞大能量的地方，来完成他的‘演出’？”
希尔猛地站起身，脑中闪过一个地点。
纽约市最高，也最招摇的建筑。
一个拥有独立的，几乎无限能源供给的建筑。
“史塔克大厦！”
几乎是希尔话音落下的瞬间，外面走廊传来托尼·斯塔克的大骂：“SON OF A BITCH！我被偷家了！”
显然，他也想到了。
砰砰。
敲门声响起。
娜塔莎推开希尔房间的门，倚在门框上，她已经换上了一身紧凑的作战服，“有新任务，我们的指挥官也要亲临前线了，希尔。有了新搭档，就是不一样。”
希尔没理会她的揶揄，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