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老四,上!”老大也听见了风雨声中的马蹄声,顿时急切了起来。眼下对面唯二的战力中,一个已经受伤且暂时无心对阵,而另一个在听见马蹄声后,浑身的气势又变得不一样,“动手,都得死!”
老三、老四对视一眼,冲了上去。
不能退,不能退,如今的局面对我们有利,小五很快就能有救了,我们决不能退!
墨雨主动出击,先发制人,三人见状一拥而上。
夜幕之中迸发出阵阵清脆的撞击声,许是知道了援兵马上就到,墨雨的心平静了下来,他倒是能够发挥自己十成十的实力了,一时间黑衣三人只能疲于应对。
“嗖”,一杆长枪划破夜幕,打飞了黑衣人手中的大刀,钉在了墨雨身前的地上。眨眼间,一个人影落在了他的身旁。
来人上下打量着墨雨,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看来是平稳日子过太久了,待此事了,回去加训。”
墨雨耷拉着头,闷声道:“知道了,老大。”
那墨雨称为“老大”的男人瞥了他一眼,原地一踏整个人拔地而起,向前冲去,一手顺势拔出地上的长枪,横扫疾刺,枪出如龙,又犹如白蛇吐信,迅速而精准地扎进一个黑衣人的胸前。
其余二人纷纷乱了心神。
他们几人也不过是第一次从事杀人的任务,先前对小五的关心盖过了一切,可时间一长,也有了一些疲怠。
墨雨和来人配合默契,不过数十招,黑衣三人便尽数跌倒在地。几乎同一时刻,又有几人带着两个人影落在他们身旁。
黑衣人一看,顿时挣扎起来:“老二,小五!”
小五见三位哥哥如此狼狈地跌在地上,意图挣开抓着他的手,往前扑去。
来人挥了挥手,几人将那五人拎起,押着他们走到廊下。此时,刺杀已经陷入尾声,而弘济寺的僧人们才姗姗来迟,后面跟着的还有泠雨和披着斗篷看不清脸的裴钰。
无了注视着院中狼狈的众人,双手合十弯了弯腰:“阿弥陀佛,是老衲没有安排好,害薛施主受此一劫,实在是……”
薛子翛轻轻将已经拔出剑、包扎了伤口的白姿姿放到朱砂肩头,站起身开口打断:“大师不必内疚,看起来这贼人本就是冲着我来的,此番让佛门重地见了血,反倒是薛三的罪过。”
无了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薛子翛弯弯腰:“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叨扰了,内子受伤严重,我欲连夜带她下山医治,这三日之事只得就此作罢。”
无了道:“如此也好,薛施主保重。”
薛子翛随意点点头,转身冷眼看着堪堪出现的四名护卫,声音森然不辨喜怒:“护主不力该当如何你们也清楚,方才之事我现在没空和你们计较,速去收拾东西,回府。”那四人顿时觉得冷汗直流,如坠冰窖,硬着头皮连声应是。
“公子,那这五人怎么处理?”墨雨上前询问,那后来者站在他身旁,直直地看着薛子翛。
只是他的目光中并无恶意,薛子翛也就随他去了。她思索再三:“先把五人带回府,届时问清楚背后之人,再做打算。”说着她一把将白姿姿抱了起来,朝外走去。在路过裴钰和泠雨主仆二人时,深深看了一眼裴钰。
裴钰心中顿时有些紧张,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却见薛子翛收回视线回过头就走。
“还不快跟上。”裴钰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耳边传来薛子翛的声音。这般情况,他只得先跟上她的脚步,到时候再见招拆招。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方才显得有些拥挤的院落顿时又变得空荡荡起来。无了拨着手中的佛珠,抬头正好看见闪电劈开了天地。他叹了口气,吩咐小和尚明日待雨停后将院落收拾一番,便转身回了自己的禅房。
薛子翛抱着白姿姿蹬上马车,将她揽在身前,靠在自己的肩头。此时的白姿姿已经陷入昏迷,人事不省。在方才那等情况之下,梧桐也只能草草先撒了些止血的金疮药,撕了些干净的衣摆替白姿姿包扎。
时间一久,她的胸前又渗出丝丝血迹。
裴钰无言地坐在了车厢的另一侧,离薛子翛尽可能的远了些,他即使上了马车,也不曾将斗篷的兜帽摘下。薛子翛见状,不动声色地瞟了裴钰一眼,压下心头浮现的疑虑,张口朝着马车外头道:“墨雨。”
眨眼间,车厢门前的帷幔轻轻飘动,车厢座椅中间的位置已经多了一个单膝跪地的人影。
墨雨低着头:“公子,都是属下的错,没有保护好公子和少夫人,还害得公子受了伤。”
被墨雨这么一提,薛子翛才忽然反应过来,深觉方才被箭扎入的小腿、被剑嵌入的肩头,开始发出深深的疼痛。先前白姿姿替她挡剑被一剑穿胸情急之下她顺手就将那支箭矢拔了出来,随手一扔,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薛子翛低下头看着受了伤的小腿,鲜血早已干涸,混着雨水和泥水,裤腿早就脏得不成样子,根本看不出血迹。
“我没事,墨雨我问你,刚才你的信号弹,叫的何人?”薛子翛板着脸严肃问道。
墨雨有些尴尬地摸摸头:“公子,那是我老大……”
薛子翛出声打断:“所以当年你来到我身边,也是早有预谋?”
墨雨低下头,声音犹如蚊蝇:“是的,但是我……”
薛子翛的瞳孔放大了些,随即又缓缓闭上了眼:“不必说了。”
墨雨猛地抬头,神情急切:“公子,你听我说,我……”
薛子翛:“出去。”
墨雨:“公子!”
薛子翛声音冷漠,语气坚定:“我说,出去!你若是还认我为主,就出去!”
墨雨顿了顿,眼睛有些红了,他将方才曲着的那条腿也跪倒在地,深深行了一个叩首礼,然后沉默着退出了车厢。
一旁的裴钰见薛子翛心情不佳,反常的没有上前阴阳怪气而是将自己缩得更角落,试图不引起薛子翛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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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渐渐小了起来,天边晨光熹微,预示着今日会是一个好天气。
几人赶在城门刚开之时便迅速入了城,帷幔外传来梧桐的询问声:
“公子,我们已经入城了。眼下我们是去找个医馆还是直接回府?”
薛子翛只思索了一小会,就下了命令:“回府。”见车夫将马头转向回府的方向,她向梧桐解释道,“眼下天色尚早,恐怕医馆都还未曾开门,且表妹伤在胸前去医馆怕是也不方便,回府你替她疗伤吧,府里想必药材、纱布什么也都有。”
梧桐连声应是。走在一旁的朱砂听见薛子翛井井有条的安排,对这个姑爷的抵触终于是少了一分。
天知道她在得知自家小姐要嫁给薛家这位时,有多愤愤不平。虽说自家小姐在府里算不上得宠之人,可好歹也是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怎能嫁给一个举世皆知的纨绔子弟呢?
可当她看见白姿姿听到定下婚期时那开心的模样,她又能如何呢?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丫鬟,生死都由主子,她没有置喙的权利,只能怀着满腔的心疼陪着白姿姿嫁来了薛家。
新婚夜姑爷留在另一个少夫人房中也就罢了,可一连两月,他都不曾踏足白姿姿的院子,朱砂心中的愤懑之情更是到达了顶峰。可她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乖乖跟着白姿姿,陪薛子翛一同去了弘济寺。
没想到事出突然,她根本来不及拉住白姿姿,她甚至从未想过,自家小姐居然愿意为了那样一个不爱她的人,付出自己的生命。那一刻,她恨不得白姿姿从未嫁入薛家,不用受这无妄之灾。
可薛子翛后来的举措,倒是让朱砂刮目相看。在朱砂看来,不论这个姑爷爱不爱自家小姐,在这危急关头,也还是值得依靠。
还不等朱砂敛下自己的思绪,一行人已经到了薛府大门前。跟在一旁的护卫连忙上前拍门。门房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开门一看竟是三公子在门前,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三、三公子……小的方才、方才……”
薛子翛抱着白姿姿,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抬脚绕过他就往院子里走去。她走得很快,不过数息就站在了白姿姿的房前。薛子翛等不及后头的朱砂小跑而来,一脚将门踹开,抱着白姿姿就进了房,将小她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等梧桐前来。
裴钰见薛子翛对自己不甚在意,脚下一顿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边走边低声对泠雨道:“我先回房休息了,若是晚些时候夫君问起,你就说我昨夜受了惊吓。”
泠雨顺从道:“是,少夫人。可要奴婢去喊府医,为您开一副安神药?”
裴钰拒绝:“不必,你也回去休息吧,不用在外间候着我了。”
说罢,一人回了房,将门“砰”的一声在泠雨眼前关上。泠雨盯着已经被关上的门看了一会,转身回了房。
回了房的裴钰在铜镜前摘下了自己的兜帽,铜镜中映出的人脸,看起来分明就是一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