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这边,小心点,别摔了。”
“走,一二三,嘿呀。”
在下人们的来来往往中,沈如墨和薛子翛并肩而行,裴钰和白姿姿二人跟随身后,四人从薛老夫人的静尘院中走出,往大门走去。
“子翛,自小以来你就没有独自在外借宿的经验,如今还带着两位新夫人,你可定要保护好她们。”沈如墨一边走,一边忧心忡忡地嘱咐道,“弘济寺乃佛门重地,万事皆要小心,可千万不能冒犯了菩萨。”
沈如墨仿佛在告诫薛子翛,佛门重地带着两位夫人可不能做什么不该做的。可作为知晓薛子翛身份的亲娘,她所说必然不是这个意思了。
薛子翛了然于心,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娘亲放心,我必清心寡欲,认真为祖父祈福,为薛府上下祈福。”
“请婆母放心。”裴钰和白姿姿福福身,异口同声道。
说完,二人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一般,侧过头看着方向,愣了片刻,然后又同时将头猛地转向另一侧,发生一声轻哼。
沈如墨看着二人“心有灵犀”的动作,忍不住掩唇而笑。
方才略带紧张的气氛就这样被冲淡。
言语间,四人已经行至大门。管家见薛子翛已到,忙快步上前,躬身道:“见过夫人,见过三公子,见过二位少夫人。”他将视线转移到薛子翛身上,“三公子,马车上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另外,这次同行的除了一名车夫,还有四名护卫,不知可够?若是公子夫人觉得不够,我再加派些人手。”
“子翛,你觉得呢?”沈如墨看向薛子翛。
“娘,够了。弘济寺本就在城外不远,我们本就是为了祖父的长生牌而去,带得人太多了反而不好。”薛子翛想了想说道。
沈如墨也并不强求,她点点头:“时辰不早了,快些出发吧。马车走不快,再不走等到弘济寺怕是天要黑了。弘济寺在山上,前几日才刚下了雨,怕是也不好走。”
薛子翛朝沈如墨躬身行了一礼:“娘亲放心,那孩儿便走了。”
裴钰和白姿姿又同时开口:“婆母保重。”
沈如墨笑了笑,温声道:“好好,快去吧。”
薛子翛走到马车边,抬起手示意二人搭着她的手。裴钰转身背对着沈如墨,白了薛子翛一眼,一把推开她的手,自己动作矫健地登上车辕,掀开帷幔弯着腰走了进去。
被推开的薛子翛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头看向白姿姿,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白姿姿捏着帕子掩面而笑,细声细语地开口:“姿姿多谢表哥。”说着,她伸出手,搭在薛子翛的手臂上,一使力,顺利登上车辕。
已经坐在车厢中的裴钰见状,不由又翻了个白眼,轻声不屑道:“真是没用。”
白姿姿弯着腰走进车厢时,发现裴钰正盯着她看,她愣了一晌,弯了弯嘴角:“姐姐。”
裴钰没好气:“不敢当。”
落后白姿姿一步的薛子翛将二人的神情对话收入眼中,心中暗道:不错不错,只要你二人争锋相对,白姿姿就没有心思和时间来找我的麻烦了。至于这位女侠,呵呵,这“解药”还在我手中,谅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三人落座,面面相觑,相顾无言,一时气氛有些凝滞。
马车缓缓开始前行,车厢内薛子翛坐在正中,裴钰和白姿姿分别坐在两侧;车厢外泠雨和朱砂分别走在对应的主子那侧,梧桐和车夫一道坐在车辕上,马车后头还跟着四名护卫。
裴钰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出城,初时竟好些好奇。他伸长脖子,伸手撩开窗边的帷幔,向外张望着。
白姿姿却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坐在那里脊背笔挺,手中捏着一方绢帕,低头垂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薛子翛左看看、右看看,却见两位夫人无一人将她放在眼中,整个车厢里的氛围异常尴尬。她轻咳几声,试图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
“夫君这是怎么了?若是身子不适的话,应该早些与祖母说罢,这带着病体去佛前,似乎有些不妥。”裴钰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呵呵,姿姿觉得姐姐说得有理,若是表哥身子不爽,想必祖母也不会强迫你去弘济寺,毕竟府中还有两位兄长不是?即便是四弟,如今这年岁也不小了吧?”白姿姿转过脸,看着薛子翛似笑非笑道。
薛子翛只觉得自己好像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明明只是想让这狭小空间内的气氛稍微缓和一些,没想到那两人竟然合起伙来,将矛头对准了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看来,你们二人在院中相处得很是不错啊?”薛子翛勾了勾嘴角,既然你们让我不痛快,那你俩也别痛快。
“……”
“……”
裴钰和白姿姿同时看向对方,怔然,一时竟无语凝噎。良久,二人几乎同时偏过头,移开了视线。
兜兜转转,马车里的气氛又回到了最开始那奇怪的样子。薛子翛死了心,从车厢的暗格中取出一本书籍,半靠在身后的软枕上,看了起来。
裴钰深觉无聊,胳膊杵在窗框上,手握成拳头支着脑袋,闭上了眼睛。白姿姿依旧神游天外,不知在想着什么。
马车一路向着城外而去,出了城门不久后,慢慢开始往山上走。正如沈如墨所言,前几日下过雨的山路不太好走,车夫只能驾驭着马匹尽量稳步前行,不求速度。车厢坐凳上铺着厚厚的软垫,也无法完全避免颠簸和震感。
薛子翛从书本的内容中回过神,皱着眉有些不适,她俯下身子往前探去,掀开帷幔问道:“梧桐,这是到哪了?”
坐在车辕上的梧桐回头答道:“回公子,我们已经上山了,距离佛寺以平日的脚程而言,大约还需半个多时辰。”
薛子翛了然,叮嘱道:“老刘,切莫贪急,安全为上。”
车夫应道:“好嘞,三公子,您就放心吧。”
薛子翛坐回位置,正准备再次翻开书,却见右手边的裴钰正用他的眼角瞥着她。薛子翛有些茫然地歪歪头,微微张着嘴,仿佛在问裴钰,你没事吧?
裴钰没好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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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个白眼,抬起手停在薛子翛眼前,然后摊开了手。薛子翛眯起了眼,摸了摸头,不知裴钰所为何事。
“给药。”裴钰张嘴,用微弱的气声道。
“你在说什么?”薛子翛也不知是真没听清,还是在装傻充愣。
裴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新婚夜薛子翛给了他四粒解药,每七日服一粒,眼下已经距离第五个七日不过两日而已,可新的药却还没有给他,裴钰着急得很。
眼瞅着裴钰的脸越来越黑,薛子翛收起了方才吊儿郎当的样子,从袖中摸出一只瓷瓶,放在了裴钰的手中,却没有松开手。
裴钰见她半天不松手,抿着唇不耐道:“又怎么了?”
薛子翛一脸认真:“记住你如今的身份,一点没有做人娘子的样子,这个月再这样我就不给你解药了。”
裴钰轻哼一声,低声碎碎念:“哼,要让我对着你小意温柔?干脆毒死我算了。”说着,他狠狠剜了薛子翛一眼,转过身去,低声呢喃,“更何况,那都是另外的价钱了。”
“公子,弘济寺就快到了。”梧桐的声音从帷幔外头传来,打断了薛子翛的意图,她整个人顿时变得有些不一样。
不知弘济寺会有什么危险,必须提高警惕才是。
马车缓缓停下,梧桐跳下车辕,撩开帷幔:“公子、少夫人,弘济寺已经到了。”
三人依次下车,泠雨和朱砂紧紧跟在自己主子身后,四名护卫将马车后的箱子抬了下来,随后车夫将马车赶去专门停放的地方。
“阿弥陀佛,阁下可是薛三公子?”门前的小沙弥走上前来,呼了一声佛号。
薛子翛连忙双手合十,微微俯身:“阿弥陀佛,小师傅,在下正是薛三。”
小沙弥竖着手掌,侧身:“诸位请随我来,方丈已经在堂中等候多时。”
几人跟随小沙弥,步入正堂。只见堂前挂着一方匾额,上书“静心堂”三字,那字迹笔走龙蛇、气势非凡,却又带着几分肃静之意,令人见之则心静。
“薛施主。”身穿袈裟、手持佛珠的僧人从佛前转过身来。
“见过方丈。”带路的小沙弥恭敬行礼。
薛子翛反应过来,眼前这看起来就超凡脱俗的僧人,便是这弘济寺的方丈,无了禅师。
她双手合拢于胸前,微微俯身带着敬意道:“见过无了大师,这几日便劳烦大师了。”
裴钰、白姿姿主仆几人也照着薛子翛的样子,行了礼。
无了大师无悲无喜的眼神扫过众人,在薛子翛和裴钰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薛施主,还请先随老衲去令祖父长生碑前上一柱香吧,两位少夫人也一同来吧。慧静,你带其余人先去厢房将行李放下吧。”
“是,方丈。”小沙弥应下,转向梧桐几人:“各位,请随我来。”
梧桐有些担忧:“公子?”
薛子翛摆摆手:“无碍,你随这位小师傅去吧。偌大一个弘济寺,想来安全定有保障。”
梧桐无奈:“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