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121章癫了，这个世界未免也……
药王谷其他小弟子,也从一开始见到曾经熟悉且崇拜的修真大能的兴奋中缓过来了。
见他们在听完自家谷主的话后都一脸沉默，甚至望着他们的眼神……似乎有些复杂？
以为他们是没明白这个世界的可怕之处。
于是挨个都把自己来到现代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其中印象最深的自然是找工作和饿肚子。
“那工作真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我等的修为法力和炼丹之术如此出类拔萃，都无法找到一份薪资合适的像样的工作！”
“就因为我们没有学历,不会数学和英语,没有接受什么九年义务教育,在就业竞争上便一直被歧视，他们骂我们是九漏鱼,都宁愿选择本地土生土长的凡人也不愿意选择我们！”
“真是可笑,我等修习术法上百年上千年,出身顶级宗门,如今竟还比不过九年义务教育！！”
“关键是，我们这样顶级的医修,甚至可以做到他们无法做到的活死人肉白骨,各种病症手到擒来，却因为没有医生执照无法行医！”
“这里不管什么都要证书，要履历，要经验，我们简直寸步难行！”
说起这个,药王谷弟子们显然已经积怨已久,纷纷讲述起在现代的不公平待遇，语气里不甘中透着绝望。
显然对现代生存环境已经彻底失去信心。
“诸位天极宗尊者，不要怪弟子多嘴，尔等虽有一身修为通天，但你们的外型和年纪……恐怕也不好找工作。”
“不过你们放心，若是真的困难，我们可以带你们一起去蛋糕店熟食店附近蹲吃的,应当也不至于饿死。”
沈长老都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蹲什么？”
“蹲吃的啊！”
那弟子说完，解释道：“您不知道，我们刚穿来时都险些饿死，还好后面发现那些商铺晚上卖不出去的熟食和蛋糕，都会清理掉统一丢进垃圾桶，只要趁机蹲守在垃圾桶附近准能等到！”
丸子头女生看向陆沉霜，主动跟偶像邀功：“仙尊您别怕，我知道哪个地方的垃圾堆里最容易蹲到好吃的，到时我可以带您去！”
刚在酒店吃了一顿道长们特地招待的五星级早餐的长老们：“……”
陆沉霜：“……”
望着目光单纯且可怜的药王谷弟子们，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心酸。
甚至还隐约有点愧疚——为自己过的生活太好。
曲长老在识海中：“我昨晚就不该把吃剩下的两口砂锅粥倒进马桶的，我有罪。”
沈长老：“我也不应该每次都点两杯奶茶只为了凑单。”
连系统都开口了：【……宿主，我以后再也不说你黑心资本家了。】
瞧瞧这些人，没有陆沉霜这狗女人带领，都过成什么样了啊！
长老们同样是这个想法，在这一刻对陆沉霜的感激和崇拜之情达到了巅峰。
要不是她有先见之明，在他们穿来第一时间让段风望找到他们，他们该不会……这会儿也在住桥洞翻垃圾吧？
段风望就更别说了，他不止一次庆幸过自己穿的身份正好是段家少爷，在第一天就见上了陆仙尊！
不然他这会儿在那个旮旯角落里乞讨都不好说！哪里像现在这样，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有修者都无比羡慕的陆仙尊总助！
还是集团高管级别的人物，整日西装革履，如同电视上的成功人士，外面不知道多少人想巴结他呢！
这时，程婆才注意到了陆沉霜他们开来的车子。
终于反应过来的问：“对了，陆仙尊，你们怎么也坐上这钢铁巨兽了？是哪里来的？”
“我听说一只要买好多钱呢！这世界可不兴拿别人的，不像修真界只要打得过主人，灵兽愿意认主就成，这边可是有法律，据说要抓进去坐牢的！”
陆沉霜：“……”
她终于是开口：“实不相瞒，我们已经穿来大半年了，比你们要早一些，并且在这个世界已经开了公司。”
云长老也反应过来，尽管不忍，但还是将他们穿来后的情况以及创办归元集团的历程，简单交代了一下。
毕竟他们清楚陆仙尊过来就是打算将药王谷一起收拢进他们集团的。
都是来自归元大陆的修真者，还是关系亲近的友宗，仙尊必然不会让他们流落在外，公司的事情他们早点知道也好。
免得还在这外面颠沛流离凄凄惨惨！
听完，程婆和药王谷的一众弟子却是彻底怔愣在原地，有些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勉强温饱，结果却告诉他们，他们原以为会混得最惨的隔壁天极宗，却在现代创办了大集团！
公司集团，他们可是听说过的！而且听陆沉霜的说法，他们居然还对外招工，给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发工资！
那得是多牛的企业，多有钱啊！
这在药王谷众人看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有点天方夜谭的不真实感，他们甚至都想象不出来他们口中的集团个什么规模，如今过得是怎么样的日子。
见他们一脸茫然，曲长老不禁问：“怪了，咱们集团现在这么出名，按理说你们早该听说了呀！”
“你们难道没上网吗？我们经常上热搜的！”
这一问，程婆旁边年纪稍大的弟子下意识摇了摇头：
“没有，我们还没学会上网呢。”
“是啊，我知道你们说的是那个手机里的功能，但那个手机我们现在只学会了开机看时间
，还有微信里的扫码支付，以及出示收款码功能。”
就这，还是程婆和几位药王谷的长老，见这里的小孩尊老爱幼，对长辈有耐心，于是仗着年纪大，在校门口缠着几个小学生，教了他们整整一下午才学会的。
至于微信发消息，他们也只勉强学会了语音，连互相加好友，都是让经常来买奶茶的几个大学生帮他们加的。
听完原因的天极宗长老们：“……”
不容易，真的太不容易了！
原来他们这些没有经历过现代化培训的修者，来到现代居然是这个样子吗！
都一个月了，居然才摸清了这两个功能啊！
要知道当初剑修们刚进公司第一天都晓得拍擦边短视频，上网冲浪看评论了！
一个月，曲长老都能在网上跟人撕逼大战三百回合了！
这就是教育的重要性啊！！
云长老不禁感慨：“怪不得，仙尊要给每个穿来的弟子第一时间安排现代化课程教育。”
“仙尊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太有远见了！”
不过，这也解开了他们心中的疑惑。
怪不得药王谷的人穿来这么久，过得这么惨都没有想过要找他们，甚至还不知道他们也穿来了。
但凡懂的上网，不管是归元集团的名字，还是无忧除祟剑修男团，或者梦月阁，随便一个，只要听过他们必然能联想到是修真界老熟人才对。
又怎会在外受罪这么久！
药王谷的人并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一心仍沉浸在刚才天极宗带来的消息的震撼中，仍然有些无法想象。
程婆也很震惊，她虽然知道陆沉霜不是一般人，天极宗的人在这里无法发展，但有陆沉霜在，或许事情有转机。
但也没想到是这么大一个转机！
旁边的弟子下意识开口问：“那你们现在能吃饱饭了吗，有的住了吗？平日吃的什么，又住的什么呢？”
尽管他们说的很厉害的样子，但药王谷的人其实对集团生意什么没太大概念，最关心的还是吃和住。
在他们看来，这两样才是如今最能反映一个人过得怎么样的。
脱离辟谷躯体的他们才知道，吃到底有多么的重要！
“自然能吃饱了。”
沈长老下意识的应声，然后便语速平缓的和他们讲述了一下如今门内弟子们的日常生活。
于是，整个空无一人的校门口陆续响起了药王谷弟子们破防的声音。
“天天点三十一杯的奶茶？？这怎么可能！”
“而且还每天吃肯X基？喝可乐，吃炸鸡，甚至去吃烧烤和大排档，还有公司聚会在海X捞里？天啊！”
“海X捞可是我梦想中的餐厅啊！我做梦都想要是这辈子能去吃一次就好了，那些学生都说超好吃，只是吃一次价格够我一个月生活费了，我一直以为只有富豪才能吃的起！”
“这是什么生活水平，这也太幸福了吧！”
“你们生日竟然还有蛋糕，甚至还有礼物？公司里只要加班还有自助餐和小零食？？”
“什么？上回飞剑闪送大赚后庆功宴还给业绩第一的剑修发了一辆车？你说的是那些十几万块钱才能买到的钢铁巨兽？？”
最后所有弟子都下意识异口同声：
“这怎么可能！”
就连程婆都被这样奢靡的生活给刺激到了，被这个消息砸得晕乎乎的，只剩下了难以置信。
不怪他们没见识，毕竟他们本身穿来的地方就是十八线小县城，加上条件不好，接触的人大多要么是没出社会的学生，要么是最底层的工作者。
在他们认知里，这已经是非常奢华的了！
陆沉霜本想过来直接把他们带走，去云崖山附近的医院先救了人，然后就可以和她一起回京城的。
但看着他们手里吃剩下的发霉馒头，还有程婆放在摊子上的那半碗烂菜叶子汤，还是说道：
“今天先别做了，我带你们去附近吃点东西吧。”
程婆十分心动，但还是下意识开口：“可我们还有很多奶茶没卖完……”
丸子头女孩也说：“这可都是用灵药熬制的，没卖完的话就浪费了。”
沈长老忙开口：“我们来找你们，其中一个原因也是为了这些奶茶，你们放心吧，这些奶茶今天有人承包了，不会卖不出去的。”
“具体情况，等吃完饭再说。”
餐厅里。
尽管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各种推拒，但在陆沉霜给他们点了一大桌子菜后，药王谷的弟子们还是很诚实的，怀揣着中了彩票一般激动幸福的表情，狠狠大快朵颐。
就连程婆，都失了往日的优雅小口吃饭的谷主做派，抢鸡腿鱼肉的速度丝毫不落下风。
这些往日在修真界被修者们视为杂物的食物，在此时却成了他们心中最好的东西。
要知道，他们整整一个月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啊！！
等他们如同吃着什么珍馐美味般狼吞虎咽的的差不多了。
陆沉霜这才将他们拉进了如今修真者的群里，并将云崖山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原来那三个女生竟是意外闯入了厉鬼的阵法中？怪不得这几日都没见到！她们还活着就好！”
“哼，区区小鬼的阴气，我们药王谷的灵药可不是吃素的！”
“官方要买我们全部奶茶去救人？”
一听到这个，所有弟子眼神都亮了。
程婆更是开口：“卖，必须卖！对治疗那些被阴气缠身，吸走生机的人肯定有用！保管一下子就恢复了！”
陆沉霜点头：“可以，那等会儿我让他们的人过来，全部都包了，不过价格不能按照原本的，我来谈，谷主可同意？”
程婆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当即优雅的擦了擦嘴，恢复淡定模样：“自然，我们相信您。”
他们本以为对方是官方组织，又包下今天做的全部奶茶，五十几杯，打包卖应该是要把价格谈低一些。
药王谷弟子们心中也没多大意见，反正陆沉霜一定不会让他们太吃亏，再说，只要能卖出去就行了！要知道往日他们可从来没售罄过呢！
谁知道，等那名所谓的官方工作人员进来包厢后。
陆沉霜张嘴便说道：
“田同志，这个事儿我已经和我老乡们聊清楚了，他们的中药奶茶平时没有那么大的效果，上回是摊主程婆婆老眼昏花了，不小心给那三个女大学生的下错另一款珍贵药材，这才误打误撞有了治疗效果。”
“这次要做一样的话，价格可能比较高……”
那名工作人员心中并不意外，毕竟七八块一杯的奶茶要真有神效才真是见鬼了呢！
陆沉霜这么一说，他反而更感到安心，觉得说不定还真是这些中药奶茶救的命，忙开口问：“那这一杯，大概要多少钱呢？”
陆沉霜低声说了个数字。
而后道：“你们可以先试用，如果效果不好，可以不买，全部收的话还有折扣可以打折，也可以拿去研究成分什么的，我们不阻拦。”
药王谷的人顿时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冷气。
事实上虽然她说的也没错，里面加了灵植，修真界才有的，珍贵程度自然不用说，尽管只有一点点点就是了。
但，这个价格……是不是太离谱了！！
他们怎么可能买？
程婆忙摁住了自己心脏，告诉自己既然答应了，就要遵守诺言，不能瞎开口。
这是作为一谷之主最基本的原则！
然而，那官方工作人员，却并未立刻转身离开，只是在沉吟片刻后，开口说道：
“您稍等，这边需要打电话向领导请示下。”
两分钟后，他从包厢外面回来，表示如果确定这次真的是奶茶救了人，上头将同意这场交易，并且要求购买他们剩余的全部奶茶。
这个结果，陆沉霜并不意外。
毕竟授权让他们研究里面的物质就已经很让官方心动了。
当然，能不能研究出来……那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反正这个价格官方也不亏——现在药王谷卖的奶茶，按照用的灵植比例来算，她到时候起码也得卖这个价！
因为急着救几位年纪大的植物学专家，这位跟来的工作人员很快就把摊子剩下的奶茶全部打包带走了。
他得率先回去医院那边，毕竟那边还等着救命呢。
而官方的财务也速度很快的将钱转给了他们。
眼看着陆沉霜用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将价格翻了上千倍。
一众药王谷的弟子们直接傻眼了，震惊又激动的盯着转过来的数字。
“这是多少钱啊！天，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能见到这么多数字！”
“这能买东西东西啊！”
程婆同样激动不已，眼中含着泪光，第一反应就是，她的弟子们终于不用过得那么惨了！
以后可以换个好一点的地方住，短期内应该也不用吃发霉的东西了！
但陆沉霜并不打算把他们放在外面，很快就提出了让他们加入归元集团的建议。
“我们创办这个集团，从命名您应该就能看得出来，一开始就是打算收留所有来自归元大陆的修真者，而非只是为了天极宗。”
“药王谷独自在外恐怕有些艰难，不如加入我们，都是一家人。”
云长老忙说：“是啊，我们集团内现在也不止有我们宗门的人在，还有好几个宗门的外门弟子呢！”
“对了，我记得你们药王谷也有个药童在！”
程婆有些迟疑：“你们愿意收留我们吗？”
在她看来，天极宗如今混的这样好，在这里有着不低的地位，完全不需要再仰仗药王谷了。
何况这里没什么战争，修者的实力在这里基本也很难受伤！药王谷的作用就更加微乎其微了！
陆沉霜却坚定点头：“自然，我们需要你。”
这话绝对是实打实的真诚！
准确的说，是她的宏图霸业需要他们啊！
双方很快达成了协议，药王谷的人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不过众人从包厢内走出来，都一个个红着眼眶。
呜呜呜，太感动了。
谁能想到周末出来摆个摊，本以为隔天还要饿肚子，过着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谁知道居然在碰上天极宗的大佬们后。
现在要直接进入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大公司了！
而且，还是包吃包住的那种！！
甚至按照陆沉霜的意思，并不是要让他们药王谷并入天极宗，而是单独发展，单独成立一家分公司，只是整体归他们管而已！
弟子们不禁幻想起来：“难道从此以后，我们也要过上云长老他们描绘的那种不愁吃喝，随时可以点外卖的生活了吗？”
“甚至逢年过节还会抽奖送各种昂贵的电子产品海鲜大餐！”
“呜呜呜，师兄师姐们再也不用端盘子扫地了，我们也不用再去捡垃圾了！”
“陆仙尊果然不负盛名，是我们修真界的希望，我要拥护她一辈子！”
“天极宗，这是什么神仙友宗啊！”
看着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系统：【……】
癫了，这个世界未免也太癫了！
第122章 第122章他们养了这么久的厉鬼……
系统先前还以为,脑残粉的特性只出现在天极宗那群人身上，毕竟是一个宗门的，搞了半天，居然连别的宗门也都无脑崇拜她！
这让它愈发觉得,陆沉霜这狗女人是真的有点邪性在身上的。
该不会,整个修真界都是这幅景象吧？
陆沉霜并不在意系统的看法,程婆等人还需要收拾一些的东西，以及通知药王谷的其他弟子。
她先带着天极宗的人回了酒店,只留了段风望在这儿,以防有需要可以联系。
主要是怕他们再暴殄天物,拿她的灵药去卖七八块！
是的,现在陆沉霜已经十分不客气的把药王谷的东西当成自己的东西了。
等回到酒店没多久，很快就听到了医院那边的官方人员传来消息。
那群救出来后昏迷了几天的受害者终于在喝了中药奶茶后幽幽转醒,根据检查,身体似乎各项机能也在逐渐恢复。
就连第一批被救援出来后，一直精神恍惚说不清楚话的两个游客和几名救援人员，也都逐渐稳定下来。
尽管可能是事后才服用，效果没有如那三个女大学生那样直接生龙活虎，但也足够惊人！
王局长甚至还差人送来了丰厚的谢礼,名义上是感谢陆沉霜帮忙引荐中药奶茶和那几位中医,但实际上，也存了感谢她出手救人的事情。
陆沉霜就当不知道，脸不红心不跳的收下了。
反正没有证据，哪怕心知肚明，也没法查她。
她朝着走廊最角落的那间套房走了过去。
一打开门，司野便出现在了面前，他显然已经在这里等她许久,看到她后，目光几不可见的亮了一瞬。
紧跟着，不等一起审问恶鬼的温道尘出声。
他便开口：“已经审问完了。”
陆沉霜走进去，看着房间内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那只老鬼头和在他身边的手下两只最厉害的鬼，被捆绑手脚，堵住了嘴。
嗯……怎么说，已经不成人形了。
起码要是有外人进来，哪怕开了阴阳眼，乍一看也不会觉得这是两只鬼，只可能会以为是两坨什么东西。
而房间内其他地方也都留下了一些惨不忍睹的痕迹，显然其他鬼也在这一天里经历了些什么，只不过暂时被收起来了。
她问：“怎么样了？说出是谁布置的阵法了吗？”
她可不觉得那阵法是这些厉鬼能布置出来的。
虽然这老鬼头确实有些道行，但在他们来说根本不够看，生前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没接触过玄学，不可能布出那样高端的迷幻阵。
司野冷酷的开口：“是别人弄的，一个叫金灿的男子，我已经通过秘法看到了对方的记忆。”
温道尘也在一旁开口：
“老鬼头叫羊茂兴，在半年前还只是个普通厉鬼，直到遇到了那名叫金灿的，似乎是个邪修。”
“见面时，那名邪修先是打了他一顿，之后便给了他喂了几个大补的婴灵，又给了他一张聚灵符，让他修为暴涨，说要助他成为一方鬼王。”
“在威逼利诱下，老鬼尝到了甜头，主动与对方签订契约，成为鬼仆，之后对方又将他带来云崖山，布下阵法，说这里适合他修炼，并教他吞噬普通游客的生魂，以及收拢小弟。”
而就他们查到的，云崖山那批厉鬼里，但凡有点道行的鬼，基本都和先前金色溪谷的那几个一样，被人打下了印记。
对方似乎还有多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这里，看羊茂兴又收下了多少小弟，并给合格的鬼怪打上印记，而有时来的并不是金灿本人。
看起来似乎想打造一个厉鬼军团。
道长们知道这件事后，这会儿也是人心惶惶，养小鬼的他们见过不少，但大多都是收的婴灵，且成型的极少数，需要耗费很大精力去养。
而这种一养就是大批量，连羊茂兴生前死后都穷凶恶极的厉鬼都能收入麾下的，简直闻所未闻！
大白天，岑道长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对方究竟想做什么？”
陆沉霜问：“知道对方的长相了吗？”
温道尘：“只有那名叫金灿的，”
司野冷哼一声，手一挥就将画面投射在了半空中。
那是个身材矮小的老者，弓着脊背，眉目看起来居然有几分仙风道骨，只不过眼神却叫人看一眼便感觉极为不适。
陆沉霜发现并不是认识的修真者，温道尘也没反应，便猜测对方应
该是现代修道之人，于是看向几位道长。
西省的道长们也摇头。
她反手便拍了几张照片，发到了各大客户群里，道长的，富豪圈的，还有归元集团内部群，看大家有没有线索。
最后发给了娄长老。
娄长老那边很快给出回复：【和上回金色溪谷的不是同个人，但我根据长相算了一下，和上回那个一样，无法算到具体方位和身份信息。】
【他们用了一样的手法，藏住了自己。】
所以，这些人很可能是一个组织的。
温道尘提议：“既然对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过来，不如派几名弟子在此守株待兔？”
陆沉霜想也不想的拒绝。
开玩笑，他们天极宗弟子不用上班的吗？不用给她打工的吗？
再说，对方既然能和鬼签订契约，还让这老鬼头看到了长相，显然重视程度比先前金色溪谷要高。
必然还有别的和老鬼头联系的方式，说不定现在都已经知道这边出事了。
最起码，也会起防备心。
陆沉霜想到这里，忽然眯了眯眼，眼神中染上了几分毫不掩饰的恶意。
连唇角的弧度都显得格外“温暖和善”。
把在场道长、温道尘和系统都看得脊背发凉，只有司野正紧盯着她，似乎能感觉到自己血液都在跟着沸腾。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陆沉霜这样，他就觉得格外兴奋，像是多年荒芜的人生里，终于找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温道尘已经问：“师妹，你想做什么？”
陆沉霜缓缓说道：
“他们养这么多鬼，又是个熟练团伙，不可能不派人监视这边，那么多受害者被救出来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对方必然察觉到已经出事，这会儿恐怕正慌得一批。”
“所以？”
“所以，”陆沉霜眼神亮得惊人，“我决定要把全部鬼都带走，再把他们身上的主仆印记抹除，给他们喝一壶大的！”
*
事实上，正如陆沉霜所料，远在某个小旮旯县城里的自建房内。
几个邪修正为此事愁得头发都掉了好几根，简直是又气又怒，又被打的一整个不知所措。
“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些游客全部被放出来的！而且现在官方人员随便都可以进入那片山林了，我们的阵法难道都失效了吗？”
“羊茂兴那群鬼到底是在做什么！现在还没有回复我们吗？”
坐在首位上的矮小男人，正是金灿，他此时正阴郁着一张脸怒声开口。
而旁边的另一个人说道：“是的，现在还没有传出消息，你们冷静点，这不像是羊茂兴的作风，我怀疑他们已经出事了。”
那只老鬼，他们可太清楚对方的性格了，从活着就是个连环杀人犯，死后更是贪得无厌，这种吃吃活人就能变强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放过？
进了他的地盘，还想出来基本不可能！
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则开口：“可是，得是什么样的高人，才有可能破解掉云崖山那个阵法啊？”
“要知道，那阵法……可是先生留下的，他说过这个世界绝对不可能有人能破坏的！”
“更何况，羊茂兴那群厉鬼也不是吃素的。”
金灿眼神阴毒，过了半晌，终于是冷静下来，凝重说道：“这次，我们恐怕真是惹上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了。”
“冷静点，羊茂兴他们也未必就真的出事了，主仆印记暂时还没有反应，或许只是某个得道高人路过碰巧破了阵法，他们发现危险后躲起来了。”
“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先再等等吧、”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正准备乐观一些呢。
下一秒，首位上的金灿忽然“哇”一声，吐出一大口老血，直接把客厅茶几地毯全部染红了。
他整个人面色骤然变得惨白一片，痛苦的从椅子上滑落，倒在地上，一边抽搐一边费力往嘴里塞了一颗东西，脸色这才肉眼可见的稍微缓解了一些。
但仍疼得忍不住倒吸着冷气。
眼中露出惊骇和恐惧的神色，难以置信的开口：
“是鬼仆印记，羊茂兴身上的鬼仆印记被抹去了……”
其他人纷纷惊得站起身：
“天，和之前金色溪谷的一样？上次华南的老肖可是完全被反噬废了！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
“这绝对是同一伙人干的！到底是谁，居然连我们打在厉鬼身上的主仆印记都能抹除！”
然而不等反应归来，金灿又开始了第二轮吐血，接着是第三轮……
每一轮都意味着，他的厉鬼被抹除了主仆印记，带来的反噬。
紧跟着，客厅内的其他人也开始了，但凡是契约过云崖山厉鬼的，都纷纷开始七窍流血。
不稍片刻，现场就倒了一大片，他们连叫都叫不出来，只无声的在地上抽搐着，只感觉自己身上筋脉寸断，原本体内引以为傲的灵力却只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契约比较少的一个率先吃了药后打坐调息缓解过来。
他喘着气道：“我打电话，通知先生，让他过来救我们！”
其他顿时充满希望的看向他。
然而就在男人打开手机的那一刻，屏幕上跳出来了一条推送，他不小心点了进去。
就看到是一个叫“无忧除祟”的账号发了一条微博。
【欢迎新来的员工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成为更好的合作伙伴，为公司的发展添砖加瓦！】
对方发了一张图，却不是员工合照，而是一个酒店内部房间景，空空如也。
普通网友看到可能会以为对方为了保护新员工隐私，随便放的一张图。
然而在屋子里所有邪修的眼中，几乎一眼就看出来。
那图上的房间里满满当当，连天花板上都挤满了各种形状惨不忍睹的鬼——正是他们在云崖山养的那一批！！！
这微博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们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厉鬼军团，变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本来就被反噬，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金灿，意识到这点后再次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他们的邪教啊！他们的厉鬼军团，怎么全被挖走了！
他们折腾半年了，本身有天赋能成型的厉鬼就不多，还在江蒲村倒霉的遇到那什么劳什子祖神，到现在只有羊茂兴这边有些起色！
组织领头人也是最看重云崖山这一块的！
啊啊啊！他要怎么和先生交代！
他一边吐血一边咬牙：“查，必须查一下这个无忧除祟到底是个什么公司！背后的老板是谁！”
拿着手机的同伙则有些呆滞，干巴巴道；
“可是，那条微博已经不见了，我也搜不到这个账号了！太奇怪了！”
*
陆沉霜对自己给人造成的打击毫不在意，她愉快的收起了用完的符咒。
这是她特地从储物袋里拿出来的心想事成符，不同于梦月阁目前市面上卖的那些过家家产品，而是修者们用的真正符箓。
使用后能某种程度上提高想做的事情的成功概率。
比如，陆沉霜发了那条微博能有概率能让想看到的人看到。
她甚至一边让周雨清用电脑检测着，在确定有几个同IP地址的点击过后，立刻就注销了账号并隐藏信息跑路。
“查到具体的IP位置了吗？”
周雨清坐在酒店房间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开口：“查到了，但是没有详细定位，对方的手机好像做了东西，只知道是H省XX市。”
陆沉霜想了想，唇边笑意不减：“没事，反正他们现在不死也残了。”
查不到就查不到，她也不是非抓人不可。
已经给了对方致命一击就足够了，她保管接下来很长时间里，这群人都会深陷于恐惧之中，要一直猜测她是什么人。
解决完了厉鬼们身上的事情，想招的员工也都招到了，甚至还超额的遇到了药王谷的人。
次日，陆沉霜便宣布他们的团建到此为止，启程回京。
程婆亦是带着药王谷的上百号人员，准时来酒店找他们汇合，等着陆沉霜带他们回归元集团的修真者大本营。
在双方相见后，对比就显得有些惨烈了。
只见天极宗的弟子们一个个风度翩翩，不管是现代装还是古代装都十分体面，还人手一个最新款的手机。
甚至有的还带着金丝边眼镜，或者监测心率睡眠的运动手表（已被改成记录打坐时长版本）。
整个一副现代化修真者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他们的现代本土修真者。
不仅如此，眉宇间还带着一种经济独立才有的松弛。
反观药王谷的弟子，此时大部分都是从各种工地或者各种餐厅后厨里挖过来的。
经历一个月颠沛流离，打工住桥洞，朝不保夕，此时一个个肉眼可见的狼狈。
尤其到了如此豪华的酒店后，更有种无所适从的不安感。
强烈的对比，让双方
都有些沉默和心情复杂，大家都很震撼。
药王谷：这群除了打架啥也不会的天极宗人居然能混成这样，凭什么啊（流泪jpg.）
天极宗则是十分震撼：这群巨他妈有钱的药王谷弟子怎么成这样了？
好在几位长老已经接受过来，在他们带领下，双方又免不了一顿寒暄，互加微信。
而程婆，却在看到帮陆沉霜提着行李的司野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面色大变，顿时变得紧绷起来：
“这、这不是魔尊吗？？”
第123章 第123章我们一定要好好为陆仙……
程婆如临大敌的模样,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药王谷弟子来不及感受天极宗的金钱暴击，猛地惊醒，警惕望向四周：“魔尊？什么魔尊？”
本站在陆沉霜身边的司野，听见动静,下意识瞥了一眼过来。
唇边缓缓吐出两个字,带着疑惑：“魔尊？”
云长老等人顿时警铃大作,只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温道尘率先反应过来，忽然一把握住了司野的手,全然没有了先前仙魔两届首领死敌的剑弩弓张感,仿佛他是自己公司优秀合作伙伴般的开口：
“司野……不是,司总,师妹让你先上车等她，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事关集团,你这个总裁非常重要！”
他眼神坚定，表情凝重。
司野顿时收回目光看向他，半晌，也跟着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好，我会的。”
他抽回手,面无表情的朝着航空公司李总特地派人来接送陆沉霜的专车走去,没再理会刚才听到的某个倍感熟悉的称呼。
留下药王谷的弟子们面面相觑。
有人小声问：“那是魔尊？”
很快有人开口：“必不可能是啊，要真的是魔尊，人天极宗掌门能跟他握手？”
“那可是剑尊温道尘！眼中一向容不下妖魔邪祟的！我等跟魔族更是死敌！”
“再说天极宗长老可都在这，要真是魔尊，他们能那么淡定？”
“要真是魔尊，对方早就杀过来了。”
“就是就是！听错了吧！”
不得不说，司野前世确实在不少修真弟子心中留下了无可毁灭的恐怖印象,尤其是那场大战。
只不过药王谷的弟子当时大多都在大后方，根本看不到他的脸，只能从那摧枯拉朽的动静和威压中感觉到可怕。
“不是魔尊，那谷主刚刚说的是什么？”
有比较受宠的弟子好奇的看向了程婆。
程婆：“……”
她望着乖乖朝陆沉霜车子走出的少年，再看下旁边一脸冷静丝毫没有动手打算的天极宗众人。
再想到刚才温道尘和司野握手的一幕，和话语间的信息……他甚至喊对方总裁！
那必不可能是魔尊啊！
可她也不可能会眼花啊，她只是年纪大又是不是真的老，修真者的眼神可好使了！
况且同为大能，弟子们察觉不出来，她却知道，对方身上分明就蕴含着滔天魔气！！
所以，这个世界怎么了？
“他是魔尊，他不是魔尊，他是魔尊，他不是魔尊……”
陆沉霜下楼的时候，就见程婆一脸怀疑人生的在酒店门口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嘴里一边反复念叨着。
见到她，程婆顿时如同见到了救星。
“陆仙尊！”
“怎么了？”
程婆这次学聪明了，她压低了声音：“我刚刚……好像看到了司野！”
陆沉霜：“……是他没错。”
程婆当即睁大了眼睛。
一旁的沈长老忙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
程婆一脸恍然，紧跟着又说：“不妥不妥，几位仙尊，哪怕要看管，也不能放我们身边，这太危险了！”
“魔族天性残暴，魔尊尤甚，你们要如何保证他能跟我们和平共处？”
陆沉霜语气平静：“因为他在现代找不到工作，跟我签了劳动合同。”
沈长老补充：“……而且是没有工资的那种。”
程婆：“……”
她表情在一秒钟内变得平和起来，看着陆沉霜的眼神，夹杂着恍然、震撼、难以置信、敬佩等各种复杂的东西。
最终，只用十分敬佩的语气说了一句：
“陆仙尊，真乃高人也！”
程婆拄着拐杖慢吞吞的带几个弟子朝车子走去时，路过司野所在的车时，更已经丝毫没了对魔尊的恐惧和戒备，嘴里一边忍不住小声嘀咕：
“这年头，连魔尊都得求职了，真不容易啊。”
“怪不得陆仙尊不怕他闹事，为了工作，那他必然得委曲求全。”
“只是没想到，来了这里，连司野都得给打工……”
因为回京人数过多，还加了药王谷这洋洋洒洒上百号人，陆沉霜这次直接找先前那位航空公司的李总包了辆飞机。
不怪她突然大手笔。
主要是上回从周长冬那里知道了她们集团掉马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当时接剑修弟子们回海市，没有出行记录导致的！
自那以后，陆沉霜在这一块就显得尤为谨慎。
好在，这次包机并不需要花费多少。
有了前几天在飞机上的恐怖袭击事件，李总是既愧疚自己公司出了间谍，又感激陆沉霜出手挽救了他的航空公司，不然要是真出事，他家飞机指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人敢坐了！
于是这次李总服务的十分到位，免了他们的包机费用，还赠送豪华飞机餐和专车接送服务。
在酒店时，药王谷的弟子们还能勉强维持镇定，直到此时上了飞机，一个个是再也绷不住，露出完全没见过世面的新奇表情。
“这就是飞机，天！我们居然真的走进了这飞行巨兽的身体里！也没有被吃掉，而且这里的位置还特别舒服！”
“不需要任何术法就能飞起来！太神奇了！哇！比之前谷主买的飞行法器都飞的高！”
“听说只有有钱人才能坐的起飞机，陆仙尊竟给我们全部人都买了机票，呜呜呜。”
“师姐你看，这个座椅后面还有屏幕！”
等飞机餐上来，药王谷的弟子们又是一阵欢呼，甚至有的感动到泪目，哽咽着一边吃一边哭。
“我一个月没有吃到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呜呜呜，这个世界居然有这么好的吃的东西！”
“以前在修真界都没有这样的美味！”
“这里的可乐居然还是免费的！我之前买可是三块钱一瓶呢！都够我一顿午餐了！”
“我就是觉得好幸福，呜呜呜呜……”
他们的泪流满面和狼吞虎咽，让空姐都感到了不知所措，开始怀疑这群人是不是归元集团的老板从哪个贫民窟里救回来的。
而这一幕落在天极宗弟子们眼里，则又给了他们心灵的一次震撼。
一些年幼的弟子更是目瞪口呆：
“他们好可怜啊，竟然连饭都吃不饱，听说还去垃圾堆
里找吃的。”
“还好当时陆仙尊先发现了我们，愿意带着我们开公司赚钱，不然我们可能比他们还惨……”
“是啊，药王谷起码还有一技之长，剑修符修在这个法治森严的社会真是一无是处！”
“记得之前掌门几个弟子没被带回来之前，就是在送外卖住桥洞……”
“还有符修也是，听说谢长老刚穿来时都因为炸下水道被逮捕了，还要赔钱！”
“天，那岂不是更惨了？没钱吃饭就算了还负债！”
“太感谢陆仙尊了，呜呜呜，我回去一定要更加努力工作，争取为公司创造价值！”
“我就应该多加一点班，早知道这次团建名额让给师兄，我去加班好了！”
几个擦边的男剑修，更是愧疚。
想到他们一开始还不乐意去拍那种视频，觉得有伤风化。
而现在，在陆仙尊的带领下，已经成了粉丝几百万的网红，信仰之力不断，收益也最高，成为大家最羡慕的香饽饽岗位。
其中一人不禁握紧拳头：“等下飞机，我就多拍几张腹肌照发抖音！”
其他人同样愧疚又感动：“我也是，下次苏策划让我脱上衣我再也不扭捏了，他们说拍什么就拍什么。”
不明情况但同样被同事气氛感染的周雨清：
“那我回去马上加班加点，把新的程序写出来！弥补这一周旅游落下的工作！让公司越来越好！”
其他修者异口同声：“让公司越来越好！”
几万里高空的飞机上，顿时洋溢着一片只有在微商团伙才能听到的
系统：【……】
它真的感觉，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坐在前排的陆沉霜推了推自己刚戴上的金丝边眼镜，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京城。
四合院里的其他修真者，已经从群里知道了药王谷也穿来的消息。
在云长老和曲长老“不经意”的透露中，此时所有人都对药王谷穿来后贫穷饥饿走投无路的遭遇一清二楚。
还有的不太相信，曾经享誉天下的药王谷会混成这个样子，特地跑到门口来看，等看到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顿时目光全都带上了同情。
药王谷，实惨！
长老们说的对，凡是没有陆仙尊带领的宗门，果然是惨不忍睹啊！
娄长老率先带人出来迎接，并带领他们认识一下现在的员工宿舍。
当见识了四合院的高端，以及里面的智能管家系统、扫地机器人、指纹识别、和电梯设施时，药王谷再次露出了没见过世面的眼神。
尤其司野一回来，又召唤出了他的无人机，在四合院里嗡嗡嗡的飞。
饶是程婆，打量四周时，也不禁带了几分拘谨和小心翼翼。
越看越觉得，如今药王谷和天极宗的差距真是越来越远了！
有弟子不禁感到自卑，在脑子里用神识沟通：
【他们这般厉害，为何还要特地带我们过来，我们在外面都找不到工作，难道陆仙尊能帮我们找到吗？】
【说是要安排岗位，可我们能有什么用处？呜呜呜，我们做的奶茶都卖不出去。】
【我去给人当园丁，人都说我杂草拔不干净……可那一看就是药材，我哪里下得了手。】
程婆听到他们嘀嘀咕咕，不由颇有威严的开口：
【莫要私下议论，天极宗绝不可能坑害我们的。】
带他们参观的娄长老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已经从药王谷这群涉世未深弟子的神态中窥见了他们的想法。
不禁摇头失笑，心想：你们能干的工作可多着呢！
在他们陆仙尊这里，就没有无用的人，哪怕是高中生鬼来了都得抓去打工，魔尊都得上班，更何况是药王谷？
早在还没回来的时候，陆仙尊就已经在管理层（长老群）发了消息，让他们各部门做好准备想策划方案，主题是如何实现药王谷群体利益最大化。
等带他们参观的差不多，娄长老才说道：
“仙尊让我们安排你们住在这里，以后有时间慢慢熟悉，现在当务之急，先带你们看一些有关现代知识的影片吧。”
程婆这才回神，颔首：“好的，麻烦娄长老了。”
如今的别墅内，已经今非昔比，为了后续穿来的其他宗门，陆沉霜特地让人收拾出来了一个家庭电影院。
巨大的投影幕布，音效逼真360环绕音响，身临其境的3D眼镜人手一副。
放的，自然还是先前那一套剪辑过的军事结合科幻片的视频。
不出所料，又给药王谷弟子带来了巨大的震撼！
第124章 第124章他们为何都说我是魔尊……
不仅是当代的法律之完善,热武器威力之恐怖，给他们狠狠上了一课。
科技这一块，更叫药王谷的人胆寒。
最简单的，就是这里的人居然不需要任何灵力,就能飞出世界,超出了这个空间,到月亮上去！
要知道，这在他们的认知里,可是只有飞升成神到了上界才能做到的事情。
等看完后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恍惚。
其中年纪小的弟子更怀疑人生：
“这个世界,莫非就是传说中我们飞升的上界？”
“可不对,这里的人都没有任何灵力呀！”
娄长老对他们的反应已经习以为常,毕竟这阵子穿来的人太多，每回来的弟子在看完后都是这个反应。
“不算,应当是另外一个世界,只不过这里的人使用的不是灵力，不看修为，只看科技和经济。”
药王谷大弟子狠狠松口气：
“还好，还好我们谷主有先见之明，打一开始便察觉出这里的深不可测,并未因为他们都是没有灵力的凡人而轻视他们。”
“一直以来,都让我们遵纪守法低调行事。”
不然这要是真被抓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程婆和几个药王谷的长老，也同样被狠狠震慑住了，这和看到天极宗的富有时感觉不同。
那会儿可能心中还有些不服气，毕竟如今归元集团掌权者都是天极宗的人，加入归元集团和并入他们也没区别。
但此时，只剩下了庆幸和后怕,也深深理解了陆沉霜的用意。
程婆率先站起身：“仙尊大义。”
她微微拱手：“我们愿意听从安排，陆仙尊让我们做什么，药王谷绝无二话。”
其余长老也纷纷带着一脸后怕的点头，方才还有些不愿意加入归元集团的，此时更生怕同意晚了被拒绝。
忙表态道：“仙尊说的对，我们修者，在现代必须团结，就像在修真界面对魔尊出世时那样。”
在修真界他们的敌人还只有魔族，不像现在，整个世界，那么多个国家和热武器，而对这些人来说，他们可都是一群外来者！
娄长老推了推眼镜：“不急，仙尊说让你们这几天先熟悉环境，把现代化课程上完再说。”
“等新项目准备完毕，自然会通知你们。”
娄长老说完，想到自己自打穿来后，带着座下弟子没日没夜加班的日子，有些意味深长的补了一句：
“放心吧，仙尊会保证每个人都有工作岗位，忙不完的活儿的。”
听到这话，最担心失业的药王谷众人却是狠狠的安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
程婆更是朝她微微颔首：“那老身就在此好好学习现代知识，等候陆仙尊的消息。”
等娄长老带人离开后，药王谷的人各自回到各自被安排好的房间休息。
内心都充满了对陆沉霜的浓浓感激。
“这么看来，天极宗的人真好啊，都没有嫌弃我们！”
“陆仙尊到时若是真给我们安排了工作，我必定全力以赴！誓死相随！”
*
收到药王谷已经接受现实，并准备为她鞠躬尽瘁拼尽全力的消息时，陆沉霜坐在办公椅上，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等新的公司注册后，他们的劳动合同可以第一时间准备起来了。”
“这段时间多带他们去符箓工厂那边转转，看看我们员工是什么样的工作态度，好让他们提前进入状态。”
娄长老：“……”
她想到了上回去符箓工厂参观时的恐怖景象，那可以说是整个集团最卷最魔鬼的一个部门了。
尤其自打收到她们邮寄回来的那团不明灰雾后，那边可谓是昼夜不停的加班加点，除了原本打造符箓的巨量工作任务外，还要额外拿出大量时间研究灰雾。
谢亦萱如今已经学会每天将冰美式当水喝，连三餐和解决生理需求都靠符箓，只打坐一个时辰就得起来继续工作。
看得其他几个分公司的员工头皮发麻，就连娄长老都感到了几分焦虑，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够努力。
她无法想象本就和梦月阁一样都喜欢沉迷研究的药王谷，要是再学习她们的精神，是个什么景象……
陆沉霜没有在意她表情中的复杂，很快站起身，朝着会议室走去。
本次会议，主要针对本次西省之行的总结，还有他们团建期间，京城这边各个分公司的运营情况。
总部任职的蔺长老率先开口：“这是我们这个月的财务报表，自江蒲村拐卖事件后，我们集团上了十一次热搜，收益比上个月多了百分之三十。”
“就连无忧除祟，也收到了很多富商的捐款，以及不少富商也想让娄长老帮忙寻找亲人。”
陆沉霜点点头：“飞剑闪送那边的寻人项目，看来得早点上了。”
紧跟着，是另一名弟子开口：“自飞机袭击事件后，先前的间谍被我们全部连根拔起，丑国和岛国领导气得头发都白了，还分别发了报表，说华国官方使用东方邪术，不然不可能那么快抓出间谍。”
陆沉霜好奇：“那华国官方怎么说？”
弟子：“华国没有说话，只是转头把他们间谍的全部信息公开了，还有审讯所用时长……”
那个审讯时长一出来，简直嘲讽拉满。
间谍卧底到别的国家被全部抓出来就算了，居然还审讯没多久就全交代了，可见其有多废物。
要知道间谍某种程度上也反应了一个国家的实力，这俩国家这回可是丢大人了。
如今国际上甚至开始传闻，华国能那么快找到间谍，恐怕是事先早就知道了那些间谍的存在，只是一直按兵不动，传递假消息回去呢。
现在丑国和岛国内部都乱套了，因为他们也一样担心，之前拿到的消息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至于在社交媒体说他们华国使用东方邪术，还真不是故意泼脏水，而是部分掌权者真的这么认为了！
因为他们很清楚，绝不可能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做到这一点才对！只有华国！这个神秘古老的东方国家，不是使用了邪术是什么？那么多间谍又不是用扫描仪就能检查出来的！
还有全部都交代清楚情况，也很诡异！
当然，他们并没有怀疑到归元集团身上，只以为是汉斯在飞机上的恐怖袭击闹得太大，得罪了华国官方被惩治了。
毕竟众所周知，归元集团是一个科技集团，他们的飞行器技术可是红遍全世界呢。
汇报完，该弟子又开口：“如今境外间谍已经十分安分，我们的人员上下班不再受到袭击。”
“不过，官方那边倒是趁着招聘时混进来了了几个工作人员。”
其他人顿时看了过去，温道尘也皱起眉。
这倒不在陆沉霜意料之外，她摆手：“不用管，就当做不知道。”
官方来的，那必然是各方面工作能力都很强的干部啊，这样的人才来给她打工，不要白不要。
系统：【……】
另一弟子又说：“这段时间还有几家中外合资的企业对我们有意见，比如研发飞行器的XX公司，公开说我们飞剑是窃取了他们的技术，之后又试图买通员工给他们输资料。”
“不过，因为我们根本没有技术，间谍只偷到了温掌门放在飞剑公司的数学练习册……”
“最终，该公司因为拿不出任何证据，被网友群嘲了。”
陆沉霜嘴角抽了一下。
什么天才想出来的说他们飞剑窃取他们的技术啊！这要是别的企业可能真要出来自证清白，但他们，压根没有技术！
她听了半小时，都是各种花里胡哨的事情。
要么就是她已经听说过的无忧除祟那边最近发现几起养鬼事件，并成功破坏的事情。
最终陆沉霜摆摆手，说起正事儿。
第一件事，自然是飞剑闪送新的寻人项目，因为在江蒲村时陆沉霜就有了灵感，这边已经开始做策划了。
此时完善的差不多，只差最后一环，陆沉霜还不太满意，估计一周后能上线。
第二，则是对新入鬼员工的安排。
部分最低等的没有什么法力的鬼，负责总部和各个部门的卫生和发电工作，另一些，则加入无忧除祟跟他们一起捉鬼。
——虽然让鬼捉鬼听起来有点离谱，但反正捉的和被捉的，还有下单的客户都没有意见（不敢有），至今零差评，那就够了。
还有一部分修为高一些的厉鬼，如之前的老鬼头和他身边那几只，则被陆沉霜下了禁制戴上工牌，以后负责给集团处理一些他们不方便出手的肮脏事情。
比如惩治某些手段下作的商业竞争对手，或者坐上国际航班，追去先前那些境外间谍领导的家里，给他们宣传一下集团文化。
有弟子对这么多恶鬼入职，有些担忧：“他们会不会不听话？”
“毕竟咱们现在公司很多人类员工，他们要是闹事的话，就得上新闻了。”
陆沉霜单手搭在会议桌上，眸光轻闪：“这个不必担心。”
“我把他们暂时交给了司野，培训好了再上岗。”
那弟子的担忧顿时变成了一脸同情。
不得不说，没有比魔尊更适合做这件事的了。
修道者大多都不够残忍，哪怕修为高深，也无法让恶鬼打从心底害怕，但司野就不一样了。
哪怕失忆，他本性依旧在那里，连许多弟子至今都不敢和他待在一个地方，可想而知那些鬼得吓成啥样……
总之这批员工，真是大大缓解了归元集团的招聘压力。
本以为还得小招一批人类才能解决的，而现在，一只鬼的劳动力能顶十几个人，反正她让司野培训时一律采取的都是上回金色溪谷同款的永动机模式。
主打一个既然累不死就往死里干。
散会后，已经是晚上七八点。
陆沉霜正打算数一数最近的收益，然后就回四合院休息。
办公室门再次被一股魔气无声推开。
看到那股浓郁的魔气，她眯了眯眼。
下一秒，果然见到司野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走了进来。
他今天上班，下飞机后特地穿上的总裁装，幸好的是哪怕如今现代身份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但他身材颀长，宽肩窄腰，加上气势迫人，倒不显得突兀。
就是他长得实在不总裁，一眼看去精致的眉眼间写满了狠厉邪性。
陆沉霜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对他满身魔气的样子已经习以为常，见他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也只是放下报表，扬眉：“怎么？厉鬼已经收拾完了？”
少年走到她面前坐下，语气冰冷：“为何总让本尊去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他还以为他也会来开会的，结果一下飞机就被叫去训鬼，至今马不停蹄。
这让他颇有种自己好像被压榨了的感觉。
陆沉霜无视了他充满怨气的目光，张嘴就来：“BOSS直聘听过吗？员工新入职，你这个BOSS自然要负责。”
司野微微一动：“这就是副总裁说的很重要的事？”
他还记得早上在西省上车时，温道尘说的话。
陆沉霜只挑眉看向他，眼神里写着三个字：不然呢？
司野沉默片刻，又问：“今早，他们为何都说我是魔尊？”
陆沉霜连表情都没有一秒的停顿：“我哪里知道，或许你长得和魔尊有点像，程婆老眼昏花认错了吧。”
说着，她忽然抬手轻捏住他下巴。
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煞有其事道：“嗯，这么看，是有几分他的风采。”
第125章 第125章（大修）灰雾来历，千……
少年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脸,躲开了她的触碰。
待反应过来后，这如同他是什么替身般的话语，又让司野本能的感到几分不爽。
他眯起眼：“那他们一开始是将我认成那位魔尊了？”
“那其他人倒没有。”
“为何？”
“可能因为魔尊长得比你帅吧。”
陆沉霜心不在焉的敷衍了一句，脑中忽然闪过了前世大战,自己被捅穿心脏时瞥见的少年那双残酷而暴戾的眼睛。
语气凉凉的补了一句：“听说是四海八荒第一美男,天生魔种,战力超群呢。”
听到这里，司野再也克制不住心中肆虐的冷意。
冷笑一声：“他若真有那么厉害又岂会没穿过来？”
他目光阴鸷,连声音都变得阴恻恻的：“此时,恐怕早就随着那个世界毁灭了吧！”
“……”
陆沉霜抬头,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她的沉默,让司野下意识危险的眯起眼：“他也穿来了？”
陆沉霜收回视线，摇头：“不好说。”
司野心中顿时浮现一股无处安放的戾气,让他找不到宣泄之处,只以为是自己被迫上了一天班。
但开口控诉的却是：“他真的和本尊长得有几分相似？”
见他周身魔气肆虐，陆沉霜当即目光一动：“还好。”
她语气懒洋洋的说道：“不过以前有人怀疑你们双胞胎兄弟。”
见少年一副马上要炸了她书房的样子，魔气蓄势待发，她当即释放出威压，挥手就施展出一个结界。
站起身来,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凑过去轻声说：
“但他是他，你是你，你是我的得力下属，在我看来，你们是不一样的。”
她温软的气息喷洒在脸颊上，司野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他身躯微微僵硬。
须臾,身上的魔气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正要侧过头看她，陆沉霜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少女当即退开了一些，回到社交距离接电话。
司野放在裤腿旁的指尖不由微微动了动，垂眸看向她。
陆沉霜在对方说了句什么后，眼眸当即亮了起来，很快道：
“我现在过去看看。”
挂了电话，她抬起头：“师妹那边有进展了，一起实验室看看？”
问完，也没打算等司野反应，她便穿上外套走了出去。
她倒要看看，那团灰雾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司野看着她背影，莫名有种难以言喻的不悦，但又找不到原因，只能抬脚跟上。
实验室，自然是符箓工厂里的实验室。
陆沉霜有钱了以后，已经将周边两个店面全部租下，再加上蔺长老和秦长老一起设下了防护阵法，这样哪怕实验失败爆炸什么也不会影响过大。
当她抵达的时候，谢亦萱已经穿着一身白大褂，戴着副眼镜，哪怕十六七岁的模样，已经十分老成。
全然一副天才科学家少女的模样。
她带领他们走向最里面的那间房，打开结界，拉开十分草率的铁门。
一走进去，便见到了一个两米高的实验器皿，四周是各种各样的仪器和符箓，以及小型阵法。
在透明的玻璃器皿里，赫然就是江蒲村雕像里的那团灰雾。
不知是不是经过一番折磨，此时的灰色已经淡化了很多，微微泛白，隐约透出一种被榨干的感觉，在里面也没有了先前的活力和嚣张，只慢慢的转动着。
等陆沉霜带着司野靠近，灰雾许是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这才忽然翻涌起来，旁边的检测仪器上数值同时发生了起伏，开始飙升。
谢亦萱当即推了推眼镜：“很好，看来还有余力，可以进行第四十五次实验了。”
灰雾：“……”
灰雾肉眼可见的在停滞片刻后，彻底安分下来，躺在里面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去。
陆沉霜见状，挑眉：“这玩意儿还有意识？”
谢亦萱点头：“有一点，师姐可以理解为这是某些存在分裂出来的一缕神识。”
陆沉霜问：“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查出来了吗？”
“我也不知道，没有查出来任何相似的东西，我问了本土的很多科学家，在这个世界似乎也没有记载。”
谢亦萱望着里面的东西，面庞在蓝光下显得格外沉静：“它身上的力量有很纯粹的灵力和天道规则，但实际并不是正统的天道，我更倾向于，和我们一样是外来的。”
但在归元大陆，她们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
归元大陆的天道规则非常完善，效率极高，说劈谁就劈谁，渡劫的时候是一个也跑不掉。
——除了陆沉霜，自打她发明了修真版避雷针后，她渡劫再也没遭罪过，不仅如此，几个同门师兄妹同样有所受益。
尤其温道尘，晋升剑尊那最恐怖的雷劫也被她发明的绝缘衣轻松化解。
这也是自打陆沉霜出世后，天极宗能快速崛起的一大部分原因，当然，这在修真界是个秘密。
陆沉霜眯起眼：“所以，他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这里的天道居然没有察觉？”
“那就不知道了。”
这里灵气都没有，天道的存在，对修真者来说很难捉摸。
谢亦萱说着，推了推眼镜：“它身上的力量非常强大，虽然目前还无法实现可再生和自循环，但最够我继续研究很长一段时间了。”
说到这里，她无不可惜的叹口气：“可惜了，它只有一点智商，不能口吐人言或者搜魂，否则说不定还能问出一些什么。”
灰雾在里面瑟缩得更厉害的，仿佛恨不得自己能瞬间消失。
陆沉霜又问：“既然是分身的一部分，那有希望用这个追踪到本体吗？”
谢亦萱摇头：“试过了，无法做到，残存的这一部分和主神识链接已经很淡了。”
“这里所在的，大概只有对方的万分之一力量吧，先前你们在祠堂看到的应该要更完整一些，倘若抓回完整体，或许还可以试一下。”
只可惜，对方实在过于敏锐和警惕，一察觉到他们转头就跑。
要不是司野眼疾手快，就这一小块都得被溜走。
谢亦萱说道：“不过也不用灰心，相对应的，因为链接弱，对方也无法察觉到我们的实验。”
陆沉霜和只专注埋头研究的谢亦萱不同，她盯着那团灰雾，不免想得比较深。
这玩意儿来头不明，甚至还蕴含天地规则之力，不过千分之一的力量就足以伤到她，如此可怕的存在，入侵这个世界所图必然不小。
谁知道，它还有又有多个分身在外，又会做出什么事情？
单像在江蒲村这样的小村落里装神弄鬼，收敛信仰之力的行为恐怕就不少了。
关键是，这个世界毫无灵力，尽管有热武器和科技为支撑，真遇上高维产物，比如先前完全状态的司野，战斗时便足以引发灭顶的灾难了，更别说是天道级别东西……
尽管在江蒲村察觉不对时，陆沉霜已经吩咐群内道长扩散消息，有异常及时通知，也让飞剑闪送的剑修骑手们去各地的时候多注意。
但她清楚，能起作用的多半也只有自家骑手们。
从穿来到现在，加上云崖山事件，陆沉霜也算看出来了，这里的道长大多都是半吊子。
哪怕很努力修炼了，最有悟性的也不过相当于他们修真者的炼气期。
遇上厉鬼都束手无策，遇到祖神这样恐怖的，
根本毫无反手之力，兴许还没察觉到不对，都已经中招了。
见陆沉霜目光凝重，谢亦萱主动说道：
“我叫你过来，是其他方面有了一些进展。”
“关于它给江蒲村设下的，女性无法逃离，有关信息无法传播的禁制已经被我破解了，目前完全无须担心。”
说着，她在屏幕上展示出了一大排的公式，最后表示，只要在飞剑骑手和负责寻人的占卜部门输入这个算法。
那他们的寻人业务，将再也不会遇到这种被拦截屏蔽的问题。
看着那个天文数字的一样的算法，陆沉霜嘴角抽了抽，总感觉自家师妹在科技与法术这块越走越远了。
不过，这确实是个难得的好消息。
“可以，这正是我先前最担心的问题，现在解决了，我让他们准备准备，可以上线了。”
她看向谢亦萱，拍了拍她肩膀：“师妹，你做的很好，想要什么奖励可以跟段风望申请。”
谢亦萱微微红了脸：“应该的。”
她又充满憧憬的说道：“希望有一日，我能和更厉害的科学家合作。”
这话的意思，显然是现在司家集团里的科技顶尖人才，已经没有她可以学习的知识了。
全程围观的系统：【……】
【我都不敢想，你们要是真的跟官方合作上了，这本书的世界观得变成个什么样子……】
它跟着又开口：【不过，这个叫祖神的玩意儿，听你们说的确实很吓人，我已经和主系统反应了，但那边依然没有回复。】
【我怀疑是不是主系统那边也出了问题。】
或者，这个世界是因为被入侵才失联的，不然怎么能出这么多BUG呢！
陆沉霜觉得它想的有道理，回去后她要多和周雨清接触，说起来，这本书的剧情好像在周雨清入职后也停止了发展。
到现在还没有新的男配找上门求入职呢，搞得她一开始预想的软件资金都没有，太古怪了。
和谢亦萱商谈完毕，她准备走人，却发现司野还在刚刚的玻璃器皿旁边。
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距离灰雾很近的地方，单手贴上了玻璃。
幽冷的目光紧紧盯着对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灰雾则是一如既往装死状态。
“司野。”她唤了一声。
少年这才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面容在蓝光映衬下如薄雪覆刃，眉骨冷郁，像极了漫画里走出来的。
陆沉霜开口：“走了。”
司野这才收回手，跟了上来。
俩人一同走到符箓工厂门口，陆沉霜才问：“刚才你怎么一直盯着那玩意儿看？”
司野一顿，说道：“觉得那股力量有些熟悉。”
准确的说，上回交手他就有这种感觉了。
只不过刚刚更加确认了。
陆沉霜当即警惕：“是你认识的人？”
少年轻歪了一下头，道：“似乎打过架，看到就有些讨厌。”
他又思索片刻，摇头：“但我记不得了。”
陆沉霜这才放松了一些。
不是跟他一伙的就好，这要是魔族的什么东西，跟司野一起穿来的那可就真的麻烦大了。
但如果不是魔族的，司野在什么情况才会遇到对方，甚至还打过架？
在归元大陆的时候，要是真有这个东西，陆沉霜觉得自己作为修真界的领导者应该会有所察觉，而且司野还跟对方打过，他们不可能完全不知道。
但是在穿来后遇上的？似乎也说不通，当时他应该已经是失忆状态了，现代发生的事情他是都记得的。
她眸中流露出几分深思，却也没问出口。
现在司野已经失忆，问了也无济于事，再说了，要是真因为她追问让他想起来什么，这才是真吓人！
她摆摆手：“算了，只要对方别搞出什么大事，影响我事业就好。”
*
回去后，陆沉霜便将谢亦萱的研发结果，以及对灰雾的推测发布到了修真者的内部群，让大家可以一起思考以前有没有见过类似的东西。
或者以后在现代遇到了也能有个心理准备。
紧跟着，才在飞剑闪送新项目的群里公布了关于解除类似江蒲村禁制的算法研发出来的事情，让他们抓紧开会跟准备，在原本的基础上紧急加入这个新的功能。
顺便拉了娄长老的占卜部门进群。
娄长老如今主要负责无忧除祟的高端客户，成为上流社会富太太们的宠儿，敛财无数，她不需要参与飞剑闪送新项目，而由她的大弟子代劳。
此时得知陆沉霜在上线前夕又加了新的东西，弟子们全被抓去临时赶工，DDL到丹田冒烟。
她不禁狠狠松口气，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三天后。
本在网上就很火的飞剑闪送忽然宣布，上线了一个新的业务。
或许是为了让一些农村老人也能清楚知道这是什么，名字写得很直白，就叫千里寻亲。
不出所料的，一上线，就引爆了全网。
【之前网上就有内部消息，说归元的老板看到江蒲村拐卖事件后大发雷霆，决定要开展一个新的项目，没想到这么快就上线了，而且看描述……这也太惊人了！】
【快快，来个专业人员告诉我这是真的能做到的吗？发送一个人的照片和八字就可以找到对方？哪怕失踪了三十年也可以！】
【我是专业的，我可以告诉国内目前绝不可能有这个技术，哪怕是天网系统也只能用来寻找罪犯，毕竟我国面积太大了，山村没有监控……但你要说是归元大陆做的，我只能说一切皆有可能。】
【还有归元集团做不到的东西吗？？】
【草，这玩意儿要是真的，得找回多少人啊？】
【颤抖吧，人贩子们！】
【刚举报了一整个江蒲村，救出几十名受害者，还提供了一个拐卖团伙的线索，现在又火速出了寻亲功能，这谁看了不得夸一句飞剑闪送牛逼！】
【我有个哥哥失踪好多年了一直没找回来，我妈每天都看着照片流眼泪，每次拜神拜老爷都在求，刊登好多寻人启事都没有结果，现在下单五分钟已经有飞剑骑手上门找我要资料了！】
【我也要下，小程序好卡啊！他们这么大的集团什么时候能出个软件，不下单的人能不能不去围观，让给我们有需要的人！】
【只有我注意到上面说的八字吗，还有备注的小字，说有失踪目标贴身衣物头发，或至亲的血会更好，怎么感觉不像是科学手段啊……】
【或许老板是个迷信的人，玄学科学一起上呢？】
在全网为了飞剑闪送的新业务而欢呼且震惊，各方媒体争相报道，并密切关注下单网友，想看看归元集团是不是真的能找到人，具体用什么方法找时。
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的陆沉霜，正优雅的坐在办公室里喝茶。
只庆幸自己的手机从未泄露出去，不然这会儿被记者打爆电话的就不止司野这个法人，和挂在官网上的那些长老们了。
只能说公司红了就是不一样。
此时她甚至还能听到楼下大堂有记者追问，他们这个项目到底是类似那种快递单上贴寻人启事的公益性质，让飞剑骑手遇到的时候顺便找找，遇不遇得到全看缘分
还是说真的有什么方法能够找到。
如果是前者，他们这个收费是不是太过离谱？
尽管是先交百分之一的定金，找到后再付百分之九十九，但这听起来价格也很高昂了。
更有质疑他们是不是想炒作博个好名声。
当然，都被温道尘出面挡掉了。
陆沉霜感受着自项目上线后就源源不断涌入体内的信仰之力，听了会儿后，就布下了消音结界，将声音隔绝在外。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她等的客人也到了。
一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几乎堪比顶流
出街的行头，只不过墨镜和衣服口罩都朴实了一点。
是那种在街上路过被见到了也不会注意的老实人装扮。
“陆老板，又见面了。”
对方拉下口罩，露出的赫然是周长冬的脸。
想到大门口围攻的一群记者，和门口各种直播拍照的抖音网红，他一脸劫后余生的样子：
“你们这次闹出的动静可真不小啊。”
第126章 第126章拉拢周长冬，楚身上的……
周长冬是陆沉霜特地约的。
那团灰雾的事情让她不得不升起了一丝危机感,敏锐的嗅到了几分山雨欲来的气息。
尤其是司野说过曾经见过对方的事情，让她十分在意，再加上有组织大批量的养鬼，她有预感,现代可能马上要乱起来了。
不只是她,温道尘和沈长老等人也有这样的感觉。
他们甚至在想,大批量的厉鬼出现，和这个事情有没有直接的联系。
先前在江蒲村,陆沉霜就已经推断过,养鬼组织应该不是这个世界本土的人,对方能制造厉鬼还能有灵石甚至是阵法。
现在她依然更倾向于对方跟他们一样,是来自归元大陆的修真者。
尤其当药王谷大批量出现后，她已经向询问过细节,得知他们整个药王谷几乎是同一时间过来的。
这让她很难不怀疑,是不是有其他宗门也悄无声息的穿来了，只不过他们不知情。
在归元大陆，也并非全部修真者都是好人。
尽管整体来说有天道规则压制都比较正派，但也不乏有偷奸耍滑道貌岸然的。
后来是因为天极宗崛起，陆沉霜给自己造势成为顶级天才,顺便做生意掌控修真界百分之八十的贸易,加上温道尘问鼎剑尊。
又有魔族和魔种觉醒这俩强大外敌，大家才在她的洗脑和带领下，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团结友好。
但来到了现代，就不好说了。
这也是陆沉霜一直要将修者都牢牢掌握在她手中给她打工的原因之一。
而面对这个情况，陆沉霜觉得当前手里最好用的，就是周长冬。
官方的信息比他们灵通很多。
而她认识的目前可以用的，也只有周长冬了。
此时周长冬并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了。
坐在陆沉霜的办公室里,看着墙上的PPT，和小黑板上画着的关于新项目的东西，忍不住打量起来。
眼中是藏不住的赞赏：“我没想到，你们有遭一日，竟然会做出这样的项目。”
妇女儿童拐卖事件，在华国已经出现太多太多年，还是近年监控治安好了许多，才有所好转。
而先前发生过的，由于年代久远，官方每年都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在这上面，却依然很难找回来。
尽管这不是周长冬负责的事情，但这些年他也听过了太多父母为了找回子女，荒废了半生浑浑噩噩活在痛苦中的案例了。
他的同事也常因此而感到自责，甚至加班加点努力搜寻信息，也希望渺茫。
若是飞剑闪送这次真的能成功，真的是做了一件很好的事情，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感谢她。
想到这里，他看向陆沉霜的目光不禁复杂起来。
陆沉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我看起来难道很坏吗？”
“不，我只是惊讶，”周长冬很直白的说道，“我以为你是个只讲利益的商人。”
虽然有点底线，但不多。
这点底线也是周长冬至今没有举报她搞封建迷信的根本原因。
“周队长可别小看了这个项目，”陆沉霜抿了口茶，慢吞吞说道，“利润可是很高的。”
周长冬有些惊讶。
其实这个项目的价格并不算高，设的区间是三万到十万不等，具体视情况定价，但大概也就几万块找个人，很多家庭都负担的起。
甚至负担不起的，据说填资料被证实后还可以先欠着，已经很低了，毕竟找人如同大海捞针，很多警方都找不到呢。
就他知道的，很多家庭都花费上百万，倾家荡产的找人的都有，海市就有个企业老板花了几百万想找自己失踪的女儿，寻人启事挂了几年了都石沉大海。
更何况，飞剑闪送这个项目一开始还只给百分之一的定金，规定期限内找不回还会退款。
按理说其实不应该引发这么大的争议的。
部分网友和记者的质疑，主要还是针对不知道他们具体是怎么找人的，觉得这个项目过于夸张离谱。
再加上江蒲村这个沸沸扬扬的社会事件才刚过去，归元集团这个时候冒出来，颇有种炒作嫌疑。——尽管是他们处理掉的江蒲村事件，但挡不住有人见不得他们好，产生的阴谋论。
周长冬倒不觉得是炒作，他最清楚，陆沉霜是真能做到，但同样也很好奇。
“你们是用的什么手段，怎么找到人的？”
“只凭你让家属提供的那些资料，对我们来说非常困难。”
陆沉霜似笑非笑的看向他：“这是我们的商业机密。”
“好吧，”周长冬也知道这是自己不应该探听的领域了，他问，“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有几件事需要麻烦你，当然，你可以选择做或者不做，就当我是热心市民向你举报吧。”
陆沉霜说完，便拿出了一叠资料，简略的交代了一下：“我这次在西省旅行，发现了一些命案。”
她说的自然是云崖山里的那群鬼，他们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犯下的事情都不少，部分还是在逃通缉犯，逃跑过程中死了变成鬼的。
而除了他们自己，他们也有些还活着的好朋友犯了事儿的，甚至最离谱的有为了刷业绩，托梦给好朋友让对方帮忙杀人的……
现在司野拷问之下，一炸就炸出来了一窝，其中很多都是警方正在头疼的无头悬案。
陆沉霜虽然救出了那天的受害者，但官方并不知道是他们出的手，所以让她出面举报这些大多发生在西省的案件，显得有些奇怪。
“我思来想去，还让你出面最好。”
周长冬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我出面难道就不奇怪了吗？”
他一个海市刑警，尽管是重案组的也经常出差，但知道几千里之外全国各个地方的命案是不是太奇怪了一点！！
上回她发给他的那份间谍名单，已经让他被同事和上头有些怀疑了好吗！
“官方肯定会怀疑我的，到时候也会查到你这里来。”
陆沉霜耸了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将资料递到她面前：
“那你接不接，这可是一大堆业绩，你不要的话我就随便找个警局丢门口了。”
周长冬迟疑片刻，还是拿过资料。
看了不到三分钟，他眼底便浮现了熊熊怒火，很快握紧拳头，表情凝重，对陆沉霜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
“谢谢你给我这些资料，很详细，我这就回处理！”
说完，他迫不及待就站起身，准备往外走了。
系统都愣住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真香吗？】
但周长冬刚拉开办公室的门，陆沉霜却叫住他：“等等。”
等周长冬带着肉眼可见急躁，不明所以回过头来，她才站起身，不紧不慢说道：
“除了这个，还有一些事情。”
“我想跟你合作，周队长。”
周长冬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他们不是已经算合作了吗？他甚至在她这里买了一些来历不明的东西，偷偷送给了他的所有战友，和重要的人员。
前几日有个出事，被捅了一刀都还活了下来，到现在都是组里的奇迹，天天求神拜佛，他都不敢吱声。
陆沉霜拿起手里的座机拨了个号码，接着开口：
“你上次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要帮你，还有你出事的时候救了你的那个员工是谁吗？”
“今天我可以让你见到他。”
周长冬表情这才有了些许变化，就在陆沉霜以为他十分动容时。
就见他掏出手机：“那先等等，我先打个电话让同事来拿资料，这件事没法耽搁。”
陆沉霜：“……”
她一脸麻木的看着周长冬打了通三分钟的电话，和某个同事约定好了去附近某个地方拿资料，这才挂断电话。
紧跟着，还要求她派靠谱的人员，最好是飞剑骑手帮他把资料送去指定人员手里，这才放了心。
看向她的目光变得认真：“你说的那个人，在哪里？”
*
周长冬被带到了一间空无一人的房间内，看起来是类似于归元集团总部的员工休息室。
指引他过来的，是他曾经在无忧除祟的业务员表见过的一个女生。
似乎是负责某个玄学项目的。
对方递给了他一个小盒子：
“您在这里稍等片刻，等我出去后戴上这副眼镜就可以了，看到任何东西请不要惊慌，可以随时呼叫我们。”
“对了，眼镜很宝贵，请不要损坏。”
对方说完，很快关门离开。
房
间内变得安静无比，周长冬迟疑的打开那个盒子，发现里面放着的赫然是一副……影院专用3D眼镜？
别以为上面印着无忧除祟的Logo，他就认不出来这是在某批发软件上一块钱一副进货来的！
但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周长冬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预感，紧随着的，心脏也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了起来。
似乎某个这段时间一直形影不离的存在，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鬼使神差的，他戴上了那副3D眼镜。
下一秒看到的画面，却让他彻底怔在了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站在客厅，穿着一身无忧除祟工服的少年。
对方依旧是刘海盖过眼睛的造型，身形瘦弱，除了衣服，和过于苍白而显得几分阴冷的脸色，依然是他多年前记忆中的模样。
楚一大早就被陆沉霜叫了过来，说让他和他哥哥相认。
尽管他跟着周长冬有段时间了，对他十分熟悉和亲切。
但因为没有记忆，他十分忐忑，甚至幻想了无数次对方见到自己会是个什么反应，被吓到，或者干脆不认识自己，或者是其他的更激烈的反应，会显得十分尴尬。
可很快，他就见到对方眼眶微微泛红，带着几分不敢相信的颤声开口：
“小楚？”
这一声呼唤如同惊雷，在楚脑中炸开一大段的记忆，无数过往如电影碎片般扑面而来塞入他的脑海。
他如同过载的主机一般，出现了短暂的卡顿。
但还没等反应过来，口中已经下意识喊了一声：
“冬哥。”
房间外。
陆沉霜坐在按摩椅上安静的等候着，对里面发生的内容一无所知，为了员工隐私，她甚至还关掉了监控。
她早有让楚见周长冬的想法了，只有见到，才能解开楚身上的秘密。
只是一直还没有找到机会。
而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楚这个高中生鬼，自打来到她店里，戴上滋养灵魂的工牌，又和各大修真者日夜生活在一起，沾染了灵力，如今魂魄已经十分稳定。
哪怕遇到什么不可控的场面也不至于出事。
选在今天让他和周长冬相认，纯纯是陆沉霜想拉周长冬入伙。
尽管明面上周长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甚至买了东西，算是合作伙伴了。
但本质上他对他们真正的实力并不十分了解。
他只是从她的行为，集团的发展轨迹暂时相信了她和她手下的修真者们不会做坏事，至于合作也只是表面上的。
为了要保下战友的性命，让他们更方便安全的工作，跟她进行了交易而已。
实际上，周长冬并没有完全信任她。
而想要拉拢他……陆沉霜想了很久，没有比楚更合适的对象了。
既然娄长老算出他们是血亲，楚又很依赖对方，俩人生前必然有很密切的关系，再结合上回周长冬的反应，她赌楚对周长冬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人。
她清楚周长冬这样从小循规蹈矩十分正义的人，必须要让他打从心底成为他们的伙伴，变成了真正的利益共同体，才能为她做事。
她看向旁边一起等待的沈长老：“你说，楚身上的故事，会不会和最近我们查到的东西有关系？”
对这个年纪这么小就死去，并且自带功德的小鬼，修真者群体早好奇已久。
沈长老说道：“或许这次能出结果了。”
“他的灵魂已经养的很好，记忆是之前在魂魄不稳的时候丢失的，见到生前有大羁绊的人，十有八九能恢复过来。”
正如沈长老所说。
她们在等待半个小时后，房门终于被推开。
周长冬神色恍惚而沉重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似乎还没从巨大的情绪波动中抽离。
楚跟在身后，脸上也带着泪痕。
“陆老板，我已经全部想起来了。”
第127章 第127章哪条劳动法规定不能雇……
楚的本名,叫楚知恩。
这个名字没有别的含义，就是希望他知恩图报。
他是个被拐卖的孩子，但在他的记忆里，他并不知道这件事,只知道自己出身在一个农村家庭,自小被寄予养家的厚望。
他的养父母是在连续生了三个女儿生不出男孩,母亲伤了身体，彻底失去生育能力,才抱养来的他。
家里条件不算太好,但那对夫妇倾尽全力培养他,从小在他耳边念叨的,都是要好好读书以后努力赚钱娶媳妇，找个好工作,给他们养老。
他听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们楚家能不能飞黄腾达改变命运,就靠你了。”
“虽然村里人有人跟你说你不是我们亲生的，但你不要相信，不管你是不是亲生的，我们都把你当亲儿子对待，你是知道的,你大姐二姐初中都没念完就出去工作,可都是为了给你交学费啊！”
因此，楚知恩从小就知道要承担起一些责任。
加上他自己天生似乎比同村同县城的小孩聪慧一些，初中就考上了县里最好的学校，紧跟着一路往上，上了苏城最好的高中。
楚家也为此搬到了苏城里工作，开着一家早餐店，为了他的学业,在当地城中村租了间房子。
当时治安还没现在那么好，一次楚知恩放学跟同学一起，遇到了校外混混的勒索，险些被打死，周长冬路过为了救他们，不慎受了些轻伤。
从那以后，俩人就认识了。
周长冬当时才刚转为正式警察，住的宿舍离楚家早餐店不远，每天都会去楚家买早餐。
楚知恩很崇拜这个当警察的邻居哥哥，对方家境又好，浑身充满正义，有着他向往羡慕的一切，于是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缠着他给自己讲课。
问他各种关于警察工作内容和生活。
年少的他因为周长冬，对这个职业充满了向往，于是，在高二那年夏天，学校出事的时候，想到了周长冬曾说过的要守护这个世界的梦想。
他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了。
听到这里，陆沉霜想到他那身闪瞎人眼的功德金光。
心中微微一动：“能说说，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周长冬则一直安静的在旁边看着，直到他说起这件事时，脸上才有了波动。
这一直是他心里的痛处。
这些年，他始终认为，是自己当年年少轻狂满腔热血，给崇拜自己的小孩灌输了这些思想，这才导致邻居家那个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孩。
会在关键时刻，等不到警方抵达，就先选择牺牲了自己。
因此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没有忘记那个孩子，甚至午夜梦回，都无数次梦到过他跟在自己身后叫哥哥的样子。
还有他浑身没有一块好肉倒在废墟中的样子。
思及此，周长冬眼眶再次发红。
他身侧的手握紧成拳，主动道：“我来说吧。”
“在十年前，苏城一中发生了一起大型的报复社会案件，有人趁着晚自习期间，组团拿着煤气罐试图丢进教室里。”
“但是被一个高中生拦下来了，对方在上洗手间时发现可疑的校外人员，听到对方的密谋，然后报了警。”
“之后在警方赶到期间，率先上前去阻拦对方。”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最终的结果是，那场爆炸以洗手间为起点，炸毁了上下几层的教学楼，但所有人都活着，其他学生在收到通知后已经悄然撤离。”
“只有那些歹徒，和一个高中生死了。”
“我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只剩下了废墟，还有他的尸体。”
说到这一幕时，周长冬声音仍克制不住的颤抖，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他低下头捂住了脸：“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在你正是冲动一腔热血的年纪，对你灌输那种观念……”
“保护人民是我的责任，不应该是你的……”
一旁的楚知恩却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
他看向陆沉霜：“陆老板，这也是我要出来和你们说的事情，当时的情况不是他们看到的这样。”
“我没有为了救人不顾自身急着出头，当时本来是有时间足够等到警方过来的，但我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情况。”
当时，楚知恩因为在厕所隔间里根本无法出去，于是在报完警，跟学校传递完消息后，便一直躲在里面，用门缝偷窥那几个歹徒，屏住呼吸听他们一边抽烟，一边吐痰，商讨着要怎么作案，怎么逃离。
这个时候，洗手台却忽然炸开了。
其中一个离得近的歹徒当场成了一滩烂肉，血块四处飞溅，所有人都懵了，然后楚知恩就眼看原先的洗手台成了个直径两米的大洞。
洞口黑漆漆的深不见底，没有钢筋水泥，也不是楼下的洗手间的景象，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
边缘甚至有奇怪的齿状。
那一瞬，就像是原本好好的世界，突然出现了一个BUG。
当时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傻了，甚至有的喝了酒的歹徒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楚知恩什么都看不到，但敏锐察觉到了一股非常恐怖的气息即将从里面钻出来。
——由于中二时期小说和电影看太多，他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就跑了出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抢过歹徒手里准备的煤气罐就朝里面丢了进去。
“然后，如你们所见的，爆炸了……”
高中生鬼的表情有些无奈，摆了摆手：
“我甚至没有点火，我只是想把对方砸晕或者砸回去而已，万一再不行，煤气罐也还能堵一下那个口……”
因为自责而哭到一半的周长冬：“……”
他停了下来，僵硬的抬起头，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事情怎么会是这个走向。
甚至因为这件事太过玄幻，让他世界观都有点消化不了，不知道这到底是真的，还是高中生开的玩笑话，亦或者是死前被炸晕出现的幻觉……
还是可能他们当鬼的要有些副作用什么的。
但陆沉霜那边已经吸收良好。
沈长老甚至开始推理：“这个黑洞，会不会就是我们在江蒲村看到的那股力量，我们姑且称之为祖神。”
她单手摸着下巴：“当时是祖神的第一次入侵，突破空间来到这里，按照十年前那个情况，我等还没过来，此地只剩不明所以的官方人员和一些毫无本事的道长，等官方察觉反应时，对方恐怕早已对这个世界造成了重创。”
“可能会害死很多人，导致生灵涂炭。”
段风望补充：“结果高中生鬼这么一炸，反而把对方炸回去了？”
陆沉霜点头：“这样就可以理解，楚身上这股刺目的功德是怎么回事了。”
按理说，哪怕救了一个学校的学生，都不至于有这种功德。
因为功德并不是按照付出多少算的，而是看一个事件会引发的后果，比如造出高产粮食的科研大佬，哪怕一生只负责研究，从未亲手救过人，但功德却比那些在前线救人的警察要大很多。
楚应该是误打误撞。
尽管不是他所主观上想救，但却实打实因为他挽回了一场巨大的损失，甚至无形中拯救了成千上万的人。
陆沉霜推测，这其中可能还间接导致了一个蝴蝶效应——
那祖神上回自信满满入侵，准备干一票大的，结果一来就被单纯高中生给KO了，让它受到重创，或许还因此在之后的几年都没能成功入侵这个世界。
直到这次终于有机会回来，却因为上回的经历，让它变得格外小心谨慎，选择了徐徐图之，暗戳戳搞事儿。
然后，因为速度太慢，在搞事成功前等来了陆沉霜等人……
这个猜测，让大家都有些一言难尽。
而周长冬却从他们的对话和神态中，意识到了这似乎并不只是个玩笑。
但这真的有可能吗？
小楚描述的东西，听起来跟科幻电影或者动漫里的场景似的，异形入侵？
可转念一想，连死去多年的人都能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里，依旧维持着当年的模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可能了。
“所以，你们说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有谁能给我详细解释一下，什么祖神，什么天道之力？”
“这和江蒲村又有什么关系？”
陆沉霜既然让他来，就没准备瞒着，很快，将这阵子查到的东西和他说了一下。
从金色溪谷发现的养鬼事件开始，到祖神的出现，她今天拉拢周长冬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只有让周长冬也意识到了不对，再加上楚这个亲情捆绑，他才会真正站在他们这边，为他们办事。
而作为官方人员，他警惕起来能做的事情更多，也能在关键时候给陆沉霜一些信息。
陆沉霜还是很信任当地官方的能力的，毕竟这可是华国！祖国妈妈一向就是最牛的！
官方机构人又多覆盖面积有广，流程完善效率极高，要是发生什么，官方肯定比他们这几百号修真者察觉得要快。
周长冬听完也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只觉得来这一趟，再次颠覆了自己的三观。
先前知道陆沉霜他们离谱，但不知道这么离谱，就单这次西省团建，他们明明一直活跃在热搜和各大新闻媒体报道下，但真实经历的和外界知道的简直截然不同。
“这件事事关重大，我职位太低了，可能没有办法起到什么作用。”
他在深思熟虑后，问了句：
“陆老板，您真的没有打算和官方合作吗？”
他真诚的建议：“其实不管是要调查养鬼事件，还有这个入侵的什么祖神，官方的力量都比我们要大很多，而你一旦上报，哪怕离谱，也会有人着手调查的。”
陆沉霜一阵沉默。
反问道：“你知道，我们公司一旦曝光，会在这里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吗？你能确保所有人都能对我的人怀有善意吗？”
“哪怕是，也不能保证他们不对我们能力产生忌惮和猜疑。”
“暂时来说，不到迫不得已，我还是只想做个老实本分的商人，赚点小钱。”
周长冬欲言又止，他很想说，你们早就被有关部门盯上了。
再说，你对老实本分和赚点小钱有什么误解？
他敢保证，等这个寻人项目真的成功，官方那边肯定要有所行动了。
但现在一切只能听陆沉霜的，周队长已经不敢有二话，毕竟自家亲弟弟还握在人家手中。
这件事他还是在半个小时前才知道的。
楚知恩竟然就是自己那曾早夭的弟弟！
是的，他是有个亲弟弟的，只不过当年夭折的时候才几个月大，还看到了面目全非的尸体，他们一家也就根本没有往被拐卖这块去想。
因此周长冬在和楚相识的时候，也没有认出对方。
一想到父母为此伤心多年，母亲更因过于想念儿子精神出了问题。
最后父亲还为了避免刺激到她，对外隐瞒了家里还
有个小儿子的事实，搬到了乡下住，试图走出这段伤心过往，所以外人根本都不知道他们家其实还有个孩子。
而直到现在，才被告知他的亲弟弟其实没有死，只是被拐卖了，又在长大后认识了他。
然后在活到十五岁那年，被他害死了。
周长冬心如刀绞，没有什么比这更狗血更戏剧化的事情了，刚来时他还在聊着关于飞剑闪送的新项目，走时他已经成了拐卖案件的受害者家属。
也因而，他此时对楚是又愧疚又心疼。
临走前，望着刚相认马上又戴着工牌要回去上班的少年，他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开口：
“陆老板，你们真的一定让小楚上班吗？他还是个未成年！”
“什么未成年，他死的时候未成年，现在都二十几了。”
陆沉霜露出资本家没有良心的冷笑：
“再说，哪条劳动法规定不能雇佣未成年鬼了？”
周长冬：“……”
*
正如周长冬所料，网上密切关注这个寻人项目效果的时候，官方不少感兴趣的部门也在关注着。
而此时调查陆沉霜的廖组长，收到了西省那边传来的关于陆沉霜行程的报告。
还没来得及打开看，就见这阵子派出去卧底在归元集团总部的某个调查人员回来了。
第128章 第128章我可以肯定这是一个传……
该调查员出去卧底之前,还是个相貌端正精气神都很好的小伙儿，一看就是体制内十分受姑娘和领导喜爱的类型。
回来时，却肉眼可见的疲惫。
黑眼圈双下巴，还有一些胡渣,连头发也是半个月没打理的那种,甚至穿上了程序员必备的格子衬衫,PDD九块九包邮的那种。
一进廖组长的办公室，他便语气坚定的开口：
“组长,我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个传销组织！要么就是在搞xie教！您完全可以准备让人抓他们了！”
“他们非常的不对劲！”
廖组长目光一动,立即严肃起来,打开记录用的录音笔，问：
“你先冷静点,蒋睿,具体发生什么了？是哪里不对劲？”
事情，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蒋睿正是趁着归元集团发布的第二批招聘混进去的人。
原本调查组这边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毕竟之前总是诡异的，任何境外势力、官方人员、同行公司派去的、或是心怀不轨的社会人士都会被刷下来，让他们不得不怀疑陆沉霜那边是不是有什么更庞大的情报系统。
结果这次蒋睿竟幸运的一路绿灯,直接入职,他应聘的还是总裁办助理秘书一职，这样的职位，无疑是非常适合从上到下摸清一个公司的。
他也凭借专业的素养，在进入一周不到就和所有同事打好了关系。
“首先，他们的上班氛围真的非常非常诡异，所有员工，喊他们的老板陆沉霜都叫陆仙尊,偶尔还称几位高管为长老，聊天的内容也十分奇怪。”
“什么昨晚只打坐三小时就起来工作了，什么下班还去公园修炼两小时，还有什么最近修为又恢复了，养的灵兽想吃电影院的爆米花，通勤赶不上地铁隐身飞过来。”
“OK，喜欢把睡觉说成打坐散步说成修炼宠物说成灵兽额就算了，勉强可以说是他们的企业文化。”
“可实际上他们对那群高管，尤其是对陆沉霜，简直是盲目的崇拜！尤其是老员工们！”
“您是不知道，他们被压榨得几乎没有娱乐时间，每天都在非常卷的工作，吃住都恨不得在公司解决。”
“尽管他们老板用的很多都是大厂常用套路，什么公司自带休息室下午茶和宵夜，还有影音室按摩椅，都只是为了更好的压榨员工剩余时间。”
“可他们却觉得非常幸福，仿佛这是什么神仙生活，甚至以此吹嘘他们的老板陆沉霜是个义薄云天的大好人。”
“我一看工资表，他们工资还不如我们这批新招进去的人多！”
虽然，这在很多企业是很常见的事情。
因为一些岗位价格低了招不到合适的员工，就只能加价，但原本在那个岗位的老员工也不会涨，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说，只有跳槽才是升职加薪唯一的途径。
但问题是，正常员工知道了不跳槽也得生个气把，结果归元集团的人却甘之如饴……
蒋睿仿佛又回到了那天下午，餐厅里，他偷偷的告诉了几个相熟的同事，新入职员工工资是他们两倍时。
某小组业绩第一选手却露出一脸了然的表情：
“新招的普通人啊？那工资比我高不是正常的吗？”
蒋睿：“？”
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又开口：“害，其实咱们工资高不高的，真不重要，有的吃住就很好了。”
蒋睿下意识开口：“可是，你们的能力去其他地方明明有更好的发展啊……”
结果这话一出口，一桌子人全看了过来。
并且异口同声：“那怎么行？”
同事A皱眉：“做人要知恩图报，咱们如今能有这份工作全靠陆仙尊，怎么可以跑？”
同事B谴责：“再说，只是工资低点而已，你怎么能这么肤浅？只看金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相信我，天道和仙尊都会平等的对待每一个，在这里只要努力工作就会有回报和成长！”（指信仰之力和修为成长）
同事C狠狠点头：“就是啊！仙尊一向将我们视为家人，提钱多伤感情，哪怕没有工资，我们也会努力为公司创造价值的！”
同事D说出核心：“而且，只有在归元集团，陆仙尊和各位长老才会保护我们，外面实在太危险了！”
蒋睿当时直接人都傻了啊，满脑子的问号令他下意识就接了一句：
“有没有可能，你们离开陆沉霜的保护后会发现外面根本没有下雨呢？”
然后就收到了所有人看傻子一样奇怪的眼神，以及默契后退的一小步。
“我才不去尝试这种事儿，你要试你自己去。”
“就是啊，我们才不作死呢，我们都很清楚，只有跟着陆仙尊混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你看云长老他们那么厉害，不也跟着陆仙尊！还有魔尊，陆仙尊连魔尊都能收服，还不足以说明她的强大吗？”
蒋睿一头雾水：“魔尊又是谁？”
同事A骄傲：“我们总裁司野。”
司野，蒋睿倒是知道的，能跟司家合作，他承认，这个归元集团老板是有些实力的。
可是司家少爷，那不还是个高中生吗？据说先前还是个足不出户的残疾人，一看就是十分单纯好骗的清纯高中生。
听说如今不仅在归元集团坐班，还成了承担最大责任的法人。
看着面前聊起来这件事，啧啧称奇一脸崇拜又开始吹嘘的同事，他真的不懂，这到底是什么值得骄傲崇拜的事情吗？
结果他们又说到了什么药王谷，似乎是某个精英团队马上也要加入归元集团。
一个个突然危机感爆棚。
“不说这个了，马上要进来一批优秀员工跟我们抢业绩了！我们得赶紧去工作，不然陆仙尊的每周亲自表彰要被抢了！”
说完，蒋睿简直是一脸生无可恋。
廖组长又问：“那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加班，没日没夜的加班，虽然我不想卷，可是那个氛围真的很诡异，”蒋睿表情十分复杂，“明明我知道自己是去卧底的，摸摸鱼就好了，可一被带动，我就忍不住……”
“我只是处理个简单的电脑死机，他们就非常崇拜我，只是处理一个售后问题，他们就说我是天才，公司不能没有我，说了几句英文他们还录下来反复夸奖说我口音好听太厉害了……”
“甚至我一周不洗头去上班，他们都夸我很帅！”
廖组长：“……”
她看着一脸痛苦又回味的蒋睿，好像理解他怎么变成
这样了。
蒋睿：“所以我说他们真的很邪门，那些仙尊修炼什么的肯定是传销话术！就是我太无能了，一直没找到是哪个部门负责洗脑他们的。”
一般来说，传销组织都有某个特定时间会进行洗脑，但他加入后基本没见过，工作群领导忙得跟狗一样，会议更是长话短说，主打一个不占用大家的工作时间。
看起来，像是所有人都在拥护她，拥护这个公司，将其奉为神明……这真的很可怕。
“我承认，他们老板确实很有人格魅力，工作氛围也很好，但这不是一个正常的公司，里面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廖组长一边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记录下来。
忽然问：“那其他人呢？和你一起进去的员工。”
蒋睿一顿，说道：“那些人还算正常一些，虽然进去没多久后也变得很崇拜陆沉霜，但没有这么变态，不过，或许只是时间还不够！”
“相信等他们进去跟老员工一样的时间，肯定也会被洗脑成那个样子！”
廖组长听完感觉头都大了。
她本来就觉得归元集团很不对劲，现在是越查，越觉得诡异。
不过她敏锐的发现，面前的蒋睿，虽然一副不修边幅被榨干了的样子。
但皮肤和精神状态竟是意外的好，连眼神都清亮了很多。
思及此，她心中微微一顿。
“你先冷静一下，西省那边发来了陆沉霜的相关资料，我们先看一下吧。”
实际上，这次归元集团的团建行程完全在调查组的掌控之中。
尤其陆沉霜这一路搞的全是大事件，不管是飞机袭击还是江蒲村，亦或者后面的云崖山，都是有官方参与的。
因此几乎事无巨细。
前面的还算正常，和廖组长知道的信息大差不差，但云崖山那边反馈的就令她有些在意了。
她鼠标不自觉停在了那段王局长说的，关于云崖山事件的诡异之处，从事发到一波三折，再到最终的救援成功，以及医院受害者的苏醒，处处透着古怪。
尤其救援人员递交的工作报告里说的，云崖山里经历的一切，还有道长们身上据说能抵抗“不明力量”的东西。
抹布、便携吸尘器、桃木把的扫把、马桶橛子……
看这个描述，怎么那么像陆沉霜最开始那家清洁公司出的产品？
无忧除祟，也是至今归元集团最神秘的一家公司，所有客户都只针对高精尖富豪人群，偏偏还都默契在有关事情上保持了沉默，且有非常熟练的手法避开官方调查。
甚至连网络留下的痕迹似乎都被人有意清除。
廖组长正在对着资料深思，一旁的蒋睿忽然震开开口：
“他们居然还带了一群校门口做奶茶的回去？”
廖组长收回思绪，忙问：“怎么了吗？”
蒋睿愤愤开口：“这xie教，连老人和小孩都不放过，专挑底层贫困人员下手，这也太过分了吧！”
他看向廖组长：“组长，我觉得我们可以开始取证申请逮捕了！他们绝对有问题！”
廖清：“……”
她狠狠揉了揉眉心：“你先冷静一下，你去半个月，找到证据了吗？”
蒋睿：“……没有。”
“一开始让你看的采购单呢？”
“看了，但不知道是不是我职权不够高，他们采购单几乎全是常见的便宜东西，没有任何涉及科技的昂贵原料。”
说完，似乎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对。
“对哦，这公司到底咋回事啊？和之前见到的任何非法组织好像都不太一样。”
廖清沉默片刻，说道：“我一开始跟你一样，也怀疑是什么非法组织，甚至怀疑他们背后有境外势力操控。”
“但查到现在……我觉得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不论是出来的各种看似离谱实则利国利民的项目，还是陆沉霜所做的一切，打击间谍，剿灭拐卖妇女团伙，帮助失踪受害者……
全都应证了陆沉霜之前对她说过的话。
如果不看他们对技术和来源遮遮掩掩、拒绝官方合作和深入调查的可疑举动，单从行为大局观来看，这家公司，简直正的发邪！
正在这时，廖清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是她的直系上司。
“廖清，你看热搜，归元集团真的做到了我们多年无法攻克的寻人难题。”
“他们的新业务，成功了。”
第129章 第129章你不是说这本书还有很……
此时,已经是飞剑闪送新的寻亲项目上线的第三天。
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已经看到了结果。
廖清打开手机一看，微博的热搜已经因此而炸翻天了。
一打开，就是几个词条挂在前排。
＃飞剑闪送找人仅花费23小时＃
＃X县支教女教师失踪真相＃
＃飞剑骑手攻破多起拐卖案件＃
她点进去一看,密密麻麻都是各种家属或者媒体,还有自媒体博主发的新闻和直播。
有正好是最近刚丢了女儿的,报案后没结果急得不行，听邻居说起飞剑闪送的新项目,急病乱投医就下单了。
结果昨晚十一点刚填的表格,中午人就找到了,飞剑骑手赶去的时候受害者刚被卖给一个瘸腿的男人,对方一家正摆了酒席准备今晚洞房。
人关在柴房里被换上了喜服。
飞剑骑手胸口带着记录用的运动相机，直接转头就报了警并且通知家属。
还有的寻了丢失的小孩十余年的,最后在P省某个草原里找到,连警察都上不去的地，平时除了牧民根本无人踏足。
飞剑骑手干脆直接过去把人带了出来再报警。
更稀奇的，还有一个女教师自救案例。
对方是去山区支教后被村民哄骗下药，让她一个当地男人发生了关系，强行想将她留在那边结婚生娃。
她父母早死,亲戚不和,根本不指望有人救自己。
但偶然看到飞剑闪送的寻亲项目，仿佛看到了希望，她第一时间就给自己填上了。
结果飞剑骑手当天就飞到那个偏僻山区将她救了出来，并贴心报警，考虑到她钱都被村民挖光了，还给搞了个赊账业务。
一桩桩的新闻，伴随着的,还有飞剑闪送这四个字，在飞行器热度逐渐消散的一个月后的今天，再次席卷了所有人的目光。
或许是因为飞剑骑手的名声在这里，加上飞剑会员当初的一名难求。
尽管前几天项目出来的时候很多人质疑，但许多家中有失踪人员的，早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下单了。
反正定金要不了几个钱，找不到还能退，归元那么大一个集团也不至于骗他们钱，但要是因为犹豫后面挤爆了又跟会员一样得排队，耽误了找人，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今天的新闻上很多就都是抱着这种想法下单的。
还有另一部分，则一些自媒体博主想拍素材，或者钱多的没处花的富二代就想看这个项目能不能真做到，于是随手下单填了好几个网上曾公布过的寻人启事。
结果居然还真帮人家找了回来，迎来了对方痛哭流涕的磕头感谢。
于是经过一番发酵，飞剑闪送这个新的项目就更火了。
不出所料，在新闻发出后，飞剑闪送的小程序再次爆炸了。
下单了还没消息的亲属，看到热搜后十分庆幸自己提前下单，而原本怕被骗钱的看到后，则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急急忙忙找门路去下单。
也有人刷到新闻后，急忙打电话通知家里丢过小孩的亲戚朋友。
这个项目，无数找孩子找了十几年心力交瘁，被困在暗无天日的思念中的父母，眼中再度迸发出了名为希望的光。
廖组长再往下刷，看到的就是归元集团官方账号和飞剑闪送的官方账号，被热心网友们彻底攻破了评论区。
有的让他们赶紧修复小程序卡顿问题，下不了单子了；有的在夸他们做到这样的技术，是这个时代的幸运；有其中的则帮一些想下单下不了急得冒烟的家属顶帖，想让飞剑闪送开后门给他们先下单。
除此之外，则是一些针对飞剑闪送寻人所用技术的猜想。
但由于飞剑闪送在这块完全保密，哪怕是已下单的用户都无法得知，各行各业的专家也只能全凭猜测。
总之，再没有人质疑陆沉霜是不是想蹭热度，只为他们发明创造出的这个项目即将给人们带来的影响而惊叹和赞美。
看着微博上的东西，廖组长脑子里第一反应想到的，却是陆沉霜在西省举报了江蒲村拐卖妇女的事情。
此时才意识到。
或许在那个时候，看着被关在猪圈里求生无路的女孩，被困在山庄生了一个又一个孩子被逼疯的女孩。
陆沉霜就已经想到要搞这么个项目了吧。
她眼前甚至不自觉浮现出了上回见面，少女那双神秘而清亮的眼眸。
正想着，耳畔的手机里再次传来了领导的声音。
“看完了吗？”
廖清垂下眼眸：“看完了。”
那边的领导语气也十分复杂：“之前他们飞行器技术刚出的时候，我让你去商谈合作被拒绝，你说他们资质有问题，存在可疑还需要继续调查，就放在一边了。”
“当时都没有太放在心上，谁知道没过两天，他们的飞行器就能载人了，紧跟着是间间谍的事儿……”
无数间谍被抓出来，且在短时间内审问出了一堆机密，其他国家都为此在国际上撕了好几轮，明里暗里向他们打探是怎么做到的。
甚至造谣他们使用东方邪术。
华国虽然明面上老神在在，一副“我们确实掌握了这样的技术，你们随便猜，反正再想安插间谍都得掂量掂量”的模样。
实际上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他们知道的……其实也不并比那群老外多多少，什么查探间谍的技术？三天内审问出所有机密的秘法？
他们也不造啊！
抓人靠的全是来自廖组长还有海市某个警员收到的匿名举报名单，至于审问，他们全是之前正常的流程，谁知道本来得耗几个月都未必有结果的事儿，那群间谍一抓紧去没三天就全交代老实了。
当时他们还怀疑过是不是负责审讯的人有什么特殊能力，结果后面抓的多了，审讯的地方和工作人员都不是同一批了，情况却还是一样的。
在经过核实得知审问出来的都是真实信息后，所有人都震惊了。
尽管廖清的领导摁下来了名单来源，表明他们隶属国安情报机关的，情报来源不公开很正常。
但大家都不是傻子，很快就有人猜到了归元集团头上。
那丑国恐怖分子汉斯劫机事件刚发生没多久，当时可还在热搜上挂着呢，隔天他们就收到了举报信，哪有那么巧的事儿？
“现在，大家都传归元集团除了飞行器还掌握了其他高精尖的未公开技术，因此抓出的间谍。”
廖清听到这里，懂了。
本来只是怀疑，但飞剑闪送刚出的这个恐怖无比的千里寻亲技术，效果一被证实，那就是板上钉钉的实锤了。
这意味着归元集团或许掌握着某种能精准定位某类人群的技术。
想到这里，再联想起查到现在关于陆沉霜那伙人的古怪，和愈发扑朔迷离的公司运转方式，廖清脑中却又闪过一个已经出现很多次的荒谬念头：
这或许也未必就真的是什么技术。
那头领导继续开口拉回了她的思绪，语气严肃：
“现在各个部门都在向我施压，有问归元集团来头的，也有问他们技术相关的，都想尽快跟归元集团达成合作。”
“廖清，我知道你总怀疑他们是xie教或者境外不法分子，他们提交的资料确实也有些小问题，但深入调查这么久，也没有拿到什么决定性的证据。”
“而如今情况和先前不同了。”
“归元集团现在闹得太大了，他们手中掌握的东西太过可怕，又在民众中拥有很高的威望和口碑，轻易就能上热搜，带的全是正面效应。”
“不管最终能不能达成合作，为了保障民众安危，都得尽快调查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公司，以确保他们是无害的。”
当然，能合作是最好的，其他部门和上面施压想让他们赶紧调查清楚，也是为了可以赶紧走完常规的企业政审流程后，放心大胆跟陆沉霜进行合作。
廖清垂眸，说道：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给出结果。”
挂了电话，廖清盯着屏幕上依旧播放着归元集团新项目的新闻，久久无言。
上头会有这样的反应，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
毕竟这样一来，相当于归元集团掌握着不少国家都无法做到的技术。
不免让人猜测，她手里，难道是有一整个超越国家团队的顶级科研大佬吗？而她一个商贾出身的被赶出门的千金小姐，又是怎么拥有的？
这样的技术和人才，掌握在私人手里，是否会存在未知的安全隐患？
要知道，科学家能搞出来的东西那可太多了！
作为起到监管作用的执法方，为了民众安危，也必须得掌握足够的信息。
而官方急着确保安全后能尽快合作，廖清就更能理解了。
首先归元集团在官方那边的印象应该是十分不错的，就最近他们搞出来的事情，都很明显带着善意。
其次，陆沉霜搞出来的那些东西，要是真能用在安防军事等各方面，不知道能起多大作用呢！连她一个外行看了都十分心动，更别提有关部门了！
只不过，想到归元集团的情况，廖组长仍觉得十分棘手。
到现在，她已经不怀疑这是个什么邪教之类的非法组织了，但也就是因为打消了这个念头，才觉得陆沉霜和归元集团更加可疑。
如果不是什么非法组织，那陆沉霜为什么要这么藏着掖着？那些她调查到的奇怪的、无法理解的东西，又要怎么解释？他们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廖清只感觉，整个归元集团，就像笼罩一团未知的迷雾。
不知道一脚塌进去是深渊还是泥沼，或者是另一个世界。
而这一切，或许只有再次亲自去见一见陆沉霜才能清楚了
旁边的蒋睿也终于看完了新闻，此时正满眼震撼的说道：
“您先前说得对，我怎么感觉……这位陆老板其实人还挺好的？好像真的不是什么非法组织。”
这真的是邪教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在他看来，这个项目所用的技术要研究出来，投入肯定巨大无比，绝不是飞剑闪送上挂着的价格能收回来的。
别说几万块，哪怕几百万都未必能回本，毕竟科技，那可都是烧钱的东西啊！
陆老板做这个，只能是纯纯做慈善，想帮助因拐卖事件而支离破碎的家庭了！
再想想资料上她连旅游都不放过做各种好人好事，蒋睿晚上睡觉都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了。
他不该怀疑她是邪教的，怪不得同事们都那么崇拜她！
看着他把心思全写在脸上的廖清：“……”
她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准备一下，我要再去归元集团总部一趟。”
*
陆沉霜对自己搞出来的大事情再次引发官方注意一事毫不知情。
她似乎也不在乎。
对她来说，就是新上了一个赚钱的小项目而已。
和廖组长他们猜的不同，对修真者来说，这项技术还真花不了多少成本，就是多费些功夫而已。
她现在苦恼的是，因为寻亲项目的成功，这两天她的集团总部全都被记者和各种直播的网红围住了！
不仅如此，还有各界专家大
佬，什么研发监控的专家，人脸识别专家，都打电话想见她，约不到就到门口堵。
全部人都在好奇他们用的是什么技术。
陆沉霜总不能说用的是算命占卜技术吧……
还好，总部早让蔺长老布下过防护阵法，没有工牌进不来，所以目前还没记者能混进来打扰她。
她打开微博，看到热搜第一条，当即打了个公司内线出去：
“小程序又卡了，让周雨清那边部门赶紧修补。”
被派来监工段风望看着技术部十分无助：“他们都快把键盘敲冒烟了。”
这几天，技术部都跟裁缝纫机的纺织厂女工一样一样的了，埋头就是干。
周雨清甚至还外聘了他们大学一整个专业团队，找了她的师兄师姐帮忙，把自己十几年来养的鱼全用上了。
就连一开始应聘没成功的另外两位男配，都加入其中。
身为投资者，如今全被抓来敲代码。
根本无暇雄竞抢女主，也无暇顾及要收拾女配或者砸钱展示自己的男性威风，全都跟周雨清一起穿着拖鞋睡衣，油头满面。
埋头就在电脑前库库一顿敲。
看着这一幕的玛丽苏文系统，留下了心酸的泪水，却只能沉默的发出六个点：
【……】
陆沉霜还十分不满：“你不是说这本书很多男配的吗？不是说剧情都跟着女主走，女主去哪里他们就跟去哪里吗？怎么到现在才来了几个啊！”
第130章 第130章怀疑人生的廖组长
因为小程序被挤爆,技术部抢修无效，陆沉霜只好动用玄学手段，让谢亦萱联合蔺长老搞出一个过滤阵法。
下令暂时先接妇女拐卖案件相关，或其他较为紧急的单子。
如家中有年轻女性失踪失联的,他们会优先接,能救回来的先救回来。
陆沉霜指挥得脚不沾地时,就收到了来自调查小组的邀约电话，是廖清要来见她。
一看到是官方的人,还是上回那个调查小组。
饶是如今在现代已经是见过无数世面的大集团总助的段风望,也难免有些忐忑：
“仙尊,他们这回好像没拿公章和调查令,要见吗？”
没拿调查令，企业是有权拒绝的,段风望现在在这一块老懂了。
陆沉霜点头：“见,当然要见。”
段风望却有些迟疑：“他们上回难道还没有打消对我们的怀疑？”
“没打消怀疑才是正常的，毕竟我们上回拒绝了他们的合作申请，他们肯定察觉了不对。”
而像这种中央下来的调查小组，盯上一家企业会暗中观察很久，半年起步都不为过。
再说,她和这位廖组长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也算是老熟人了，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后，不仅是间谍名单的举报。
上回在江蒲村，陆沉霜还直接喊了对方帮忙，尽管对方觉得她可疑，但依然接下了她的每个举报并认真调查核实了。
由此可见，这廖组长是个不错的人,还是值得见一下的。
两个小时后。
归元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内。
廖清看着这比上次来豪华了不知多少倍的办公室，和面前这个和上次比没啥变化的少女，只感觉一阵恍惚，伴随着心情复杂。
她下意识开口：“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答应见我。”
这才多久没见啊，两月前，才刚因为发明“飞行器”崭露头角，被官方首次注意到的归元集团。
现在却已经在国内商界叱咤风云呼风唤雨了，不仅频繁上热搜，更在各个领域掀起了一阵潮流。
光粉丝数量就不可同日而语。
想把企业做成明星IP一样让人崇拜的，廖清不是没见过，但能做的这么成功且迅速的，归元集团是第一个。
而陆沉霜曾和她保证自己不会做对社会有危害的事情，不仅真的做到了，甚至还做了很多好事儿，连官方很多部门都因此受到了益处。
例如间谍的事情，各个部门一挖出来，加上审问，反套出了不少他国信息，以及可以根据间谍曾透露出去的东西及时做部署，不仅提前避免了很多损失，甚至还也可以布局反让那些心怀不轨的国家喝上一壶。
还有飞剑骑手救下的人，攻破的各大案件，不只是归元集团名气大涨，很多功劳给到当地领导，民众也十分高兴官方的行动迅速。
自归元集团冒头，国内都是一派其乐融融。
这也是为啥各部门都那么着急，想和他们合作的原因了。
尽管以廖清对她的了解，她干这些事儿还真不一定只是为了做慈善……
陆沉霜闻言，摆摆手：“一般人我当然是不见的，但谁让你是我老熟人了呢。”
听到老熟人三个字，廖清顿时想到她的两次举报，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因为会面办公室内只有他们俩人，段风望也不在。
陆沉霜主动给廖清倒了杯茶，递给她，开口：“廖组长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廖清也不是来跟她寒暄的，很快便进入主题。
她开口便将自己最想问的东西问了出来：“你先前给我的那份间谍名单，是怎么来的？”
陆沉霜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这是商业机密。”
廖清：“……”什么时候举报间谍和商业挂钩了？
陆沉霜仿佛看出她的疑惑，便开口：“他们想要我手里的东西，对我使用了恶性竞争手段，妨碍我做生意了。”
“那我用一些合理的手段，让他们再也不能在我面前蹦跶，应该也不难理解吧？”
少女的语气风轻云淡的。
说的就好像随手拍死了一群苍蝇那样。
廖清却只感觉心惊肉跳。
毕竟那可不是一群苍蝇，也不是什么普通可以解决的商业竞争对手，而是一群他国精锐。
官方这么多年来，难道不知道有人安插间谍吗？难道不想拔除吗？
抓一个五十万的消息都已经宣传到了家家户户，就是因为华国人口巨大，而间谍无孔不入，有多年前卧底在这边的他国人，大部分更是收了钱或被抓到把柄的本国人，要抓起来难度太大，只能仰仗大家帮忙多盯着一些。
而陆沉霜处理那群间谍，却单纯只是为了私人恩怨，因为一个汉斯烦到了她，她就把全部间谍都给干掉了。
这是什么样的能力跟魄力啊？
廖清看着她，缓缓开口讲述起来：
“半月前，我们按照你发的那份举报名单调查后，发现全部属实，但那些人在被抓到国安部审问后，都诡异的在三天之内交代了。”
“有的是一进去就什么都说了，有的则在刚抓去那会儿，还很抗拒，但过了一晚上，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说什么交代什么。”
“等证据全部收集完毕后，认罪的人在监狱里时得知自己说过的话，却十分震惊，一个个都后悔了，闹着说要翻供，并要告我们对他们使用了非法审问手段。”
“看起来，就像中邪了一样。”
说到最后一句话，她目光紧紧的盯着陆沉霜。
然而面前的少女，一如初见时那样，端着一副千金小姐初创业的做派，但眼神却深不可测毫无波澜。
不，比起第一次见面，陆沉霜显然更不加掩饰了，那会儿她还会表现出一点无辜。
此时对她说起间谍们在审问时的表现，她甚至都没表现出一点恰到好处的惊讶，连装都没有装。
廖清：“你对此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陆沉霜：“你们的审问效率很高？”
廖清：“……”
她再次感觉头疼，深吸了一口气后，又接着开口，语气不免带了一些咄咄逼人：
“这次你们集团新出的寻人项目，我们内部有专家特地分析过，能仅凭姓名、年龄、照片、还有贴身衣物找出对方的方式，多半是借助卫星监控和猎犬。”
“但你们并没有申请过卫星权限，而且哪怕是卫星也很难在一个拥有十四亿人口的国家
精准找到某个人。”
“那么，陆小姐可以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吗？”
“还有云崖山的事情，我已经查过，当地救援队找了几天都没有找出来，甚至请了道长帮忙，最后却在你和贵公司的员工抵达的当晚就解决了，并且据说还在道长们身上，发现了贵公司出品的抹布……”
“而那些抹布，似乎带有护身作用，击退了森林里的不明力量。”
“更诡异的是，我们还查到，一个海市曾经和你们有过关联的警员，在你们这里购买了一批东西，回去后，他们那个队发生了几次死里逃生的事件，我查了，效果和救援队说的道长们身上的抹布极其相似。”
“除了这些，还有很多，你要的话，我可以一一例举，包括一开始你们给出的飞行器的报告，还有你们出品的具有神奇效用的符箓挂件检测报告……”
说到这些一直以来困扰她的东西，她情绪都不免有些激动。
陆沉霜表情都没变一下：“廖组长是在采访吗？”
廖清冷漠脸：“我是在例行调查。”
陆沉霜哦了一声，笑吟吟看着她：
“我看你没带助理，以为这次只是老朋友间私人的谈话。”
廖清沉默许久，忽然放松了下来，身上咄咄逼人的气场消失了。
她一副摆烂的样子，垂眸道：“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见面时，你会愿意告诉我。”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把执法记录仪和身上的录音笔都关掉，就当做是我们的私人聊天，但我希望能听到你的真心话。”
说着，她真的当面关掉了执法记录仪，只用单纯求知的目光，看向陆沉霜。
她是真的很好奇，归元集团到底是个什么养的组织，这件事都快成了廖组长的心魔了。
她觉得，自己要是整不明白这个案子，这辈子都很难过得去这一关。
陆沉霜不置可否，问她：“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廖清又是一阵的沉默，似乎在斟酌。
但她也没有考虑太久，毕竟很多东西都是在来之前就想清楚的。
于是，她终于坦诚，将官方再次打算跟归集团合作的事情说了出来，以及自己对她的怀疑和猜测。
“你们身上的漏洞太多了，尽管在上一次的审查中明面的一切都很合规，但仍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存在。”
“其中最可疑的就是，你是一个以利益为先的商人，和官方合作可以给你带来巨大利益，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上一次，为什么会果断的拒绝我们合作邀约？”
“如果是为了保护技术，保护自己的利益，跟官方合作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陆沉霜，我们接触这么久，我愿意相信你不是心怀不轨的人，但我不理解，你和你们公司做出来的很多事情……都没法用常理来解释，你们到底在隐藏什么？”
陆沉霜耸了耸肩，十分老实的说道：“……不合作，是因为怕你们背调。”
自己开公司赚钱，跟官方合作赚钱，那可是两个概念，官方合作的审查流程非常严格，而她要将飞剑当飞行器使用，那必然要交出部分技术报告和权限，甚至会有研究人员介入研究探讨。
然而……她压根没有那种东西。
这下换廖清被她的诚实干沉默了。
她虽然早就猜到过，但没想到陆沉霜还真敢这么承认，就因为她关了执法记录仪？
廖清都差点被气笑了：“所以，你现在是承认你的公司真是有问题了？”
“是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陆沉霜点点头，“不过和你想的可能不太一样。”
廖清追问：“什么不一样？”
陆沉霜沉默，心想她又不能真的把给周长冬的那套东西拿给廖清看。
周长冬当时是心里有底了，而且还亲自被他们的抹布救过一次，但廖组长要是看了，估计不是自己被吓疯，就是觉得他们疯了。
于是她思索片刻后。
决定选择一个委婉的说法：“技术，我们用的技术，是你们无法理解的东西。”
“准确的说，我拿不出任何的实验报告，不管是飞行器，还是骑手们用的物件，和那些有特殊作用的挂件，我们上传在官方的备案审核资料，大部分都是假的。”
廖清：“？？？”
她骤然抬起眼看向她，震惊得一时间都说不出话。
她虽然料到这公司假，但也没想到居然还能这么假！
意识到什么，她心脏扑通狂跳起来：“所以，你们用的到底是……”
陆沉霜却没有继续说，只道：“为了保护我的员工，我无法和你说那么详细，但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你可以回去跟他们汇报，我愿意和官方建立合作。”
她开始罗列自己能给的东西：
“飞行器无法单独租借给你们使用，但可以和骑手一起捆绑，不仅能载人，拥有你们看到的速度，还可以做到隐身，且我们的骑手战斗力……”
她掰着手指数了一下：“大概相当于一个联？”
廖清倒吸一口气，下意识想说这他妈是不是太离谱了？
但又听她继续说：“出售给周警官的那些护身物，我也可以同样出售给你们，还有审问间谍用的符箓。”
“甚至可以给予其他技术上的支持，例如最近我招了一批新的员工，他们有一些特殊本领。可以帮你们找到间谍，或窃听机密，暗杀他国元首，把他们吓成精神病之类的。”
“而且你可以放心，是绝对不会被抓到的那种员工。”
廖清：“……”
等等，是不是越说越离谱了？
而且把对方吓成精神病这个操作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她不自觉想到了之前得罪过陆沉霜的汉斯一伙，还有某些无忧除祟相关人员入狱后的癫狂……
陆沉霜还是挺认真的，这些脏活儿，找云崖山那群鬼员工来干简直太棒了。
出国甚至都不用买机票，跟着班机上去就行，反正安检又检查不出来。
而且送去官方那边帮忙，工资收益肯定比在小区和公司总部发电来的多啊！
再加上他们都不用五险一金包吃住和出差费用，那这笔钱是不是可以另算，交到她这个老板手里？
四舍五入一下，她都可以开一家鬼怪人才公司了，成为鬼界黑中介指日可待啊！
系统：【……你先停止一下黑心资本家的职业规划，你这个说法好像也并没有多委婉。】
它都不敢想人家回去要怎么写报告啊。
看看，廖组长这会儿都被吓傻了。
廖清确实是有点呆滞，因为她在震惊过后，敏锐捕捉到了陆沉霜话里符箓护身物等奇怪的字眼，再结合她说的这些离谱的东西。
甚至怀疑陆沉霜是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可是很快，面前少女一脸正色说道：
“但前提是，不管是飞剑闪送和无忧除祟所用的技术，你们都不能窥探和追问，并且不能将内情告诉超过五个人，我只接受和一个部门单独合作。”
廖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沉霜太认真，她第一时间居然来不及想她说的项目有多离谱。
而是皱起眉：“你这个要求太高了，基本不可能实现的。”
陆沉霜摆手：“你们可以拒绝，我也不是非要合作不可。”
廖清：“……”现在关键问题是，她听了也很心动啊！
而且那些老专家们还不知道这些，都已经十分想要跟他们合作了，搞不好真的会答应下来。
看出她表情复杂，陆沉霜意味深长道：“一旦合作，我想要不了多久，你们会理解我的要求。”
“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帮忙。”
廖清的思绪被拉回来：“什么？”
陆沉霜这次认真的调出了养鬼事件的全部资料，发到了她手机上，没有说是养鬼，只道：
“我发现最近有一伙人，正在故意□□，可能会造成大型的社会案件。”
“你们可以注意一下，这或许是一个真正的xie教。”
祖神
她倒是没有说，对方没有现身，太过难找。
反正正好出了养鬼的事情，可以让官方警惕起来，有异常也能提前察觉到。
陆沉霜这次和廖组长摊牌，也是想她背后的特殊部门，能隐约察觉到这些不科学力量的存在，好提前做好准备，算她一个提醒了。
免得真的乱起来了，她的生意也被影响。
送走廖清，她靠在椅背上摇了摇头：“做个生意可真难啊。”
系统：【……】
现在更难的，是调查你的人吧。
*
离开归元集团的廖清，已经怀疑人生了。
她人只剩下了一个恍恍惚惚，再无来时的冷静与沉着，忍不住在脑子里复盘起来。
是的，这场谈话，在上半场明明还是很正常的。
她只是想去弄明白陆沉霜身上的古怪，问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顺便摊牌官方已经盯上她了，让她最好坦白从宽。
一切都进行很顺利，陆沉霜也是之前那副十分欠扁的“怀疑我有问题可以，但证据呢？”的态度。
结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哦，好像是她表示她已经怀疑了他们，并且关掉了执法记录仪开始。
下半场的话题就开始走向了一个她无法理解的范畴。
廖清出来后，都甚至怀疑后面是自己的幻觉，是不是陆沉霜在给她递给的花茶里下药了。
她一路走到车上，连下属叫自己都没察觉，只在脑子里复盘着陆沉霜说要合作的项目，然而越复盘越发现……
陆沉霜说的那些，好像不像是玩笑话。
大多数似乎都实现了，从她旗下的那些项目里可见效果，只不过对外说的都是科学，或者一些还未公开的技术，而对她……
廖组长浑浑噩噩。
旁边车里等结果的蒋睿却眼神发亮，问她：
“组长，访问的怎么样了？确保安全了吗？他们同意合作了吗？”
廖清目光呆滞：“……我觉得，我也被xie教给洗脑了。”
不然，怎么会觉得陆沉霜说的那些，最离谱最不可能的，才像是归元集团至今所有古怪之处最合理的解释？
好像只要把世界观换成“他们用的都是科学无法解释的玄学手段”、“这是一群隐世高人或者修真者在开公司”，一切就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了。
蒋睿：“？？？”
他寻思，这公司除了工作氛围确实邪门了点，也没这么吓人吧。
难不成廖组长进去这半小时，还被抓去加班了？？？还是说，他卧底那么久都没见到的传销现场，让廖组长见到了？
廖清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她本想直接回去跟上司汇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连自己的思绪都是一团糟。
最后她想到什么，忽然说道：
“先不回组里，帮我买张去海市的机票，要最早的航班。”
有些问题，她必须要找人确认一下。【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