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没谈过恋爱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不光是沈恪临,谢黎也对自己顺杆爬的能力感到惊讶。
    就算他们是在床上确定的关系,按照时间他们并没有认识多久,谢黎却可以自然而然赖着沈恪临。
    午间休息,谢黎目不斜视路过自己的房间,跟在沈恪临身后进了对方的房间。
    他们原本没有商量过把关系显露人前,和节目组一起想着不能耽误录节目,于是给他们准备了两个房间。
    “走错了?”
    这里的房间装修偏中式,全是实木家具,沈恪临走进来找到沙发坐下,挑眉看向谢黎。
    今天谢黎的表现给了他惊喜,沈恪临喜欢暴晒在太阳下人尽皆知的关系。
    “有很重要的事。”
    他煞有其事地认真回答,不能只听沈恪临的话,谢黎深知还得看他的行动,没赶就是有戏。
    “说。”
    “陪你午睡,老板,我很专业的。”
    陪睡员谢黎隔着茶几站在沈恪临对面,规规矩矩站在原地接受老板观察,很有职业素养。
    然而小谢似乎在市场调研方面出现了失误,客户并不是他面向的那一类,一句话结束沟通。
    “没有午睡的习惯,你可以走了。”
    好冷酷难搞的客户,谢黎微微睁大眼睛,开始发动做销售的秘诀之一,坚持不懈。
    “别呀老板,不午睡没关系,试试呗,我可以提供试用服务的。”
    臭不要脸坐到客户身边,殷勤十足地给人按摩,虽然是一通乱按。
    “免费?”
    沈恪临真的有在兢兢业业扮演被推销的客户,不给占一点便宜。
    松口了,谢黎猛地亲一口沈恪临的侧脸,伸手勒紧劲瘦的腰,贴近嘀咕道:
    “倒贴都可以。”
    沈恪临没什么反应,不挣扎任由谢黎抱着,答应的同时不忘警告。
    “那就留下,不好用我会退货。”
    毕竟是在录制节目,要是搞出痕迹影响不好,沈恪临没有暴露私生活的癖好。
    “放心放心。”点头点得干脆。
    退货?不成想谢黎根本没准备过售后服务。
    没抱多久,沈恪临开始推谢黎,正事重要。
    “好了,你去处理文件,我也有事要处理,快点。”
    “哦。”
    干活干活,天天干活,这里不比雨林,地方不偏僻,想拿信号不好当作借口都没有办法。
    他们两个家里势大,事情不少是一定的,这几天谢黎发现,成年人谈恋爱原来也并不自由。
    至少他和沈恪临都挺忙,特别是录节目堆积太多事,闲下来自然要加倍还回来。
    穿过来工作第一天时,谢黎心情不错,资产翻了不知道多少倍,工作忙点很正常。
    他甚至有闲情逸致感叹自己居然有主持会议毫不留情批人的那一天。
    新奇过后是扑面而来的无聊疲惫,谢黎终究不是原身,他耗费很长时间掌握那些技能,不是为了成为工作狂。
    现在,谢黎已经完美掌握独属于老板的驭下摸鱼技巧,该推的推,从不手软。
    但总有重要的工作无法交给下属,需要老板亲自决定,谢黎认命地到书房远程办公。
    忙起来谢黎事比沈恪临多,还是沈恪临进书房喊他休息。
    “午睡,剩下的晚上弄。”
    “好,很快弄完。”
    有午睡习惯的人是谢黎,到点自动犯困,已经形成生物钟牢不可破。
    躺在床上,没来得及搞什么幺蛾子,谢黎飞快入睡,留下一旁的沈恪临双眼清明丝毫不困。
    一个从不午睡的哨兵清醒无比,他有自己的生物钟,一时半会无法调整。
    沈恪临听着耳边人陷入梦乡的呼吸,别看沈恪临整天一脸平静,其实他们两个的进展相当出乎沈恪临的意料。
    他是一个遇事做万全准备沉稳的人,现在回想当时的决定,沈恪临承认是他冲动了。
    哨向结合不是小事,谢黎这么年轻,之后怎么办。
    现在人均寿命200岁,即使和谢黎相比沈恪临大了快20岁,按理说沈恪临其实很年轻。
    他在军中六年,离开后继续执行任务,早过了年少轻狂的叛逆时光,战斗将他磨砺得沉稳也不失锋利。
    对比谢黎,他自觉年长一些处事应该周全,突发事件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木已成舟,后悔的想法从来没有产生过,沈恪临不会一棒子打死认为冲动就是不好的,他想负责。
    遇到谢黎前,沈恪临对爱情的看法一直是虚无缥缈如同空中楼阁,片面且不看好。
    当然现在依然没变,他不看好很多事,是一个认为结果悲观却会积极参与过程的人。
    简单来说,沈恪临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不过他也相信努力能改变结局。
    伴着身边人沉沉的呼吸声,沈恪临想了很多。
    如果抱着悲观的想法容易得到不好的结局,那么他愿意强行将想法变得积极。
    午睡时长不宜过久,到点沈恪临喊醒了谢黎,陪着他慢慢清醒。
    感受到埋进颈窝的气息,一秒没睡的沈恪临沉默,敢问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陪睡员。
    “扣钱。”
    盯着天花板,沈恪临忽然说道,谢黎没反应过来,疑惑地懒声问:
    “什么?”
    “自己睡得爽不管顾客,没尽到陪睡的义务,扣钱。”
    一长串话终于让谢黎听清在说什么,他打起精神拨开沈恪临的衣领,低头印下去。
    “不要扣,现在尽来得及,我服务很好的。”
    模糊不清的字音在紧贴的唇齿肌肤间不见,脑子里记得不能留下显眼的印记,职业道德拉满。
    “唔。”沈恪临感受到胸膛被吸吮的刺痛,觉得自己应该倒收谢黎的钱。
    除了给谢黎过个嘴瘾没干什么,谢黎大丰收的午睡时段完美达成。
    至于沈恪临嘴里吐出的退货两字,被谢黎扬起头大声拒绝,当起黑心销售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退货不行,我们换一下角色倒是可以,我不介意的。”
    难道刚才没换吗,沈恪临冷笑,真换了不敢想谢黎得多嚣张,他一把推开谢黎起身。
    “想得美,起床。”
    得到指令,吃好睡好的谢黎心情好,应道:
    “好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