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虞白认真观看视频的时候，谢黎已经昏昏欲睡。
床头柜亮着小夜灯，谢黎侧躺在床上，手机的光照着脸，半睁半闭的眼眸在即将合上时又睁开，继续盯住手机。
没有在看别的，屏幕上的是和季虞白聊天页面，是在等季虞白看完视频回消息。
昏暗安静的环境下躺在床上，越躺越困，又想季虞白忙了一天，都没聊天，于是强撑着不睡。
男朋友：博主博主我是你的粉丝
男朋友：博主什么时候更新第二个
男朋友：给你投币
困的时候打字手速都变得慢了，谢黎没来得及回一句，就收到银行卡的转账信息，季虞白随手转了两万。
li：算你有眼光
li：至于更新，看我心情吧
字打得有些慢，眯着眼看不清，输错字删掉重新打。
男朋友：我会每天催更的
通话铃声响起，谢黎被铃声喊醒一瞬，睁开眼接通电话就再次陷入困顿中。
季虞白带着笑准备说话的嘴，在看见谢黎已经很困时骤然收声。
“你怎么不说话？”一直没声音，谢黎挣扎着打起精神小声问。
“在看你呀，一天没见了，多看会儿。”
“好吧，给你看。”
手机被怼得更近了，只能照出谢黎半张脸，整个人是昏昏欲睡的模样，倔强的手一直握住手机不松开。
季虞白看谢黎困得不行了也不说话，坏心眼地就这样任由谢黎的眼皮掀开再闭上，循环往复。
除了听课听到困，除了熬夜玩手机，季虞白也成为了谢黎想睡又不睡的理由。
就是知道这些，他才贪心不愿意挂断电话。
季虞白就这样安静地看着，直到谢黎眼睛闭上很久没再睁开，以为他已经睡着时，突然嘟囔了一句：
“我有点想你。”
几个字听得季虞白呼吸一滞，屏幕里只余谢黎半张脸，视频里亮堂的光隔着屏幕打下来，看得很清楚。
话一出来，屏幕里的脸一下简直比犯困却不能睡还可怜，季虞白只能低声回应：
“我也想你，宝宝。”
谢黎睁开眼睛，很快被困意裹挟着半闭上，嘴里还在小声不满地抱怨：
“每次哄我的时候才叫宝宝，平时就一副很帅很高冷的样子，聊天可冷淡。”
季虞白深感冤枉，他什么时候立上高冷人设了。
“我哪有高冷，哪里又冷淡了。”
说起这个谢黎就不困了，他睁大眼认真细数，控告季虞白的做法。
“你每次回消息都是，嗯，我知道，吃的什么给我看，在干什么自拍看看什么的，看起来冷冰冰的。”
大部分时间谢黎能察觉季虞白发出来不是这个意思，但脑补是控制不住的。
“嗯，对不起宝宝，可能是文字太简洁了，我以后尽量发语音可以吗，有时候忙就回得有些简短。”
仔细想想，文字没有温度，他确实不应该这样发，听起来像在和员工说话。
“勉强可以。”
心满意足得到承诺，谢黎放下心来。
“你晚上是不是有工作，我真的好困，怕聊不了多久。”
时间点早就过了，按照工作行程季虞白此刻应该在公司。
当季虞白打视频入眼是谢黎昏昏欲睡仍然强打精神的脸，他立马改变了主意。
“还早，有点时间。你睡吧，我给你唱歌听，怎么样？”
唱歌嘛，听得多了，他偶尔也会哼唱几句，但是得心情好的时候。
“好啊。”
说话逐渐小声，季虞白想了想，他听过太多歌，一时选不出来该唱什么。
“唱一首情歌给你听，我轻轻的。”
“好。”
在床上躺的久了很容易犯困，谢黎已经支撑太久，明明用力睁大了眼睛，却怎么也抵不过困意。
没犹豫多久，手机扬声器里传出季虞白嗓音清澈又好听的清唱。
“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唱着人们心肠的曲折。”
“我想我很快乐，当有你的温热。”
“脚边的空气转了。”
没有伴奏的歌曲，季虞白瞧着昏暗背景下谢黎闭着的眼，心甘情愿唱出舒缓的曲调。
“你知道，就算大雨让整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
“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写下我度秒如年难捱的离骚。”
谈了恋爱后，他终于完美体会到情歌词里蕴藏的情感，觉得非常契合。
听身边人给自己唱歌和听歌手唱歌不一样，这种场景下听对方给自己唱歌更加不一样。
就像和另一个人一起听歌，对于谢黎这种不是听老歌就是流行歌曲的人，放以前谢黎只会觉得对方在炫耀自己的歌品。
遇到心动的人谢黎才恍然发觉，其实一起听歌还挺微妙的，有人专门唱歌给自己听也证明他们关系不一般。
“就算整个世界被寂寞绑票，我也不会奔跑。”
深夜里的独属于一个人的低吟浅唱最是动人，更何况歌曲的主题如此明显。
季虞白是他现实里见过唱歌最好听的，谢黎带着胡思乱想，一首歌没听完就坠入梦乡。
“晚安宝宝。”
视频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只能看见天花板，季虞白推开工作，最后给谢黎唱了一首歌陪他入睡。
怕视频通话挂断的声音把人吵醒，又过了很久，听着绵长的呼吸声，足足很久才挂断。
第二天醒的还算早，睡得饱饱的舒服醒来，谢黎盯着白花花的墙，缓慢回想昨天晚上的事。
打视频了，得到聊天不冷淡的保证了，听歌了，还收到转账了。
大丰收啊大丰收。
心情美好的谢黎非常大方拍下一张自拍发过去，认真报备自己的早起时间。
真的有人早上起来脸还不油，谢黎看着手机相册里不修边幅仍然帅气的自己，啧啧感叹。
一个非常美妙的清晨，心情好到谢黎决定起床吃早饭。
吃前拍下照片认真发给季虞白，吃完再拍空碗发过去，让他看看自己胃口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