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低下他高昂的头,姜鸦赶忙把头抬起来,观看嘴脸变化之快。
“小人醉了,言语不逊,望先生海涵,勿以为意,千万莫挂在心上。”他文绉绉地说道。
“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乌修月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噗。”姜鸦读过这一句,了解意思后不禁捧腹大笑。
“小人告辞。”
使者脸色黑得如煤炭,像是要用眼神杀死夫妻俩,他实在忍无可忍挥袖离去,只不过离开时,还不忘恶心他一把。
“修先生,慧极必伤,天道不容。小心点,你家夫人可别来年就二嫁。”使者嘴角扬起了诈笑,再怎么样也是个痨病鬼。
谁会愿意为他守寡?
姜鸦莫名被牵连,无辜地眨眨眼。
“呵。”乌修月气极。
噗嗤——
姜鸦措不及防,被乌修月吐出的一口鲜血溅到脸上。
铛的一声——
手里的酒杯也被乌修月抢过去,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狠狠地砸向背着脑袋的使者。
她一时不知道先管哪一个。
“啊——”惊呼一声。
使者捂着流血的后脑勺栽在地上,其他人则是目瞪口呆。
在场的人第一想法是他疯了。
姜鸦是头个反应过来的,她以为还在做戏,并不慌乱。
只是有些诧异,什么情况……这?
姜鸦震惊地眨眨眼。
她低头看向衣袖,又松了一口气。只是衣角脏了。还好舞姬早退下了,没砸到人。
铁锈般的血腥味传入鼻内,她还是忍不住说道:“这是怎么了?你砸他,你还吐血了!!”
“夫人,他不想让我们长相厮守。”他表情一垮,目光幽幽地盯着自己。
乌修月脸色苍白,唇色如霜,黑发长腰,活脱脱像个鬼。
他的眉头皱着,眼里带着一丝愁怨,整个人都缠在自己身上,两人之间只差几寸,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他委委屈屈的语气,真让她觉得这事不是他干的,可一滩血摆在眼前,姜鸦扯了扯笑,神情有些不自然。
谁要和你长相守,我还盼着你死呢。
乌修月抚上她的脸,抹掉沾到的血迹,“脏了。”
姜鸦看到他的手指上红红的,那是他自己的血。
刚想发善心,从腰间抽出手帕,他笑着往嘴里一舔。他脸上的表情是扭曲的,瞳孔冷如寒蝉。
这是真发病了吧。
姜鸦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抖了抖,早知就不坐他旁边了。
面对着突然发疯的乌修月,姜鸦身体僵硬,不敢乱动,更是硬生生把话止住。
她总算意识到所谓的“被人厌弃”,是怎么一回事。
“夫人,你怎么和他们一样不搭理我……!”乌修月勾着她的下巴,喃喃说道。
“……”不敢动。
这谁敢搭理。他也没说,他的病里面还有癫病!?
她能一打十个,就怕疯子发癫。
总算有长老反应过来,纷纷痛心疾首。他们义正言辞地指责,姜鸦默默地离他远点,是他干的不关她事啊。
为首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年龄很大,乌修月说他是大长老,平日里德高望重,在邹家地位仅在他之下。只要他主持公道,就有一大群人帮腔。
“乌修月,你实在是太过肆意,这是一条人命!你不能因为一句浑话!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下恶行!”
这不,立马就有人站出来说话,“是呀,少主,你就听大长老的吧。”
“少主,我也觉得您不对,您这样欺辱使者,秦王该如何看待我们邹家?”
其他长老纷纷附和,只有极个别的在看戏。
“哦。”
乌修月权当耳旁风,轻轻带过。
“少主这样有何颜面,对得起故去的老门主吗?你再这么作下去,邹氏一族将会被你毁于一旦。我若不说,今后,还有谁!能够阻止你的恶行。”
老头继续输出,老泪纵横,完全一副“为他好”,“为整个家族好”的言论,出言冒犯也是下下策,话里话外都是乌修月的错。
好一招——家族荣辱!
据她了解,已故的老门主是大好人,许多人都受了她恩惠,而乌修月在幼年被老门主看中收养。
但没过多久,老门主就去世了。邹氏不信老门主会死,硬是查出通天命。
这命格,亲缘寡淡,吸人气运。总之,不是个好的。
当他被定为灾星,邹氏顺理成章把老门主的死强行按在他头上。
乌修月被所有人驱逐,只能离开。奈何得了机缘,入了秦王法眼,邹氏又舔着脸认回,谁见了不说一句脸皮真厚。
这么多年了,这些人又恨又爱,恨是虚假的旧账,爱是实打实的利益。
从未变过。
大长老这话说完,难怪乌修月得一人对全族。
“闭嘴!除了提她,你们还能说点新鲜的话吗?”乌修月起了火,额头直跳。
他还是在意老门主的死,这群出言不逊的长老,实在会诛心。
姜鸦被他按得手腕疼。你生气别对我动手啊!姜鸦可不惯着他,扯出手,重重地拍了一下。
乌修月吃疼,闷哼一声。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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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扯她的手了,他们俩在桌子底下的拉拉扯扯。
大长老还要再说,“砸就砸了,你再多说一句废话。”乌修月眼神冷飕飕地看过去。
大长老噎住,如对牛弹琴般的难以下咽。
隔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少主,你这样!对得起你刚说的话吗?实在有违君子之道啊!”
乌修月讽刺一笑。
“谁说我是君子了。我就说说,你还当真了?老秃驴……”
“你……!”
大长老胡子瞪眼,被他气得直捶胸口,实在没招了。
“——既然少主一意孤行,今日为新妇祭祀就免了吧,我看少主也不需要我,老夫要闭关!谁也不见!”
说完,他挥袖离去。
姜鸦瞪了他一眼,看你把人家气得直接闭关了,可别气出个好歹。
乌修月回了一个腼腆的笑。
“夫人,为夫脸上有东西吗。”
姜鸦懒得搭理,倒是安心多了,没疯,还有理智。
乌修月做戏太好了,连她都差点骗过去。
“少主好自为之,尔等告辞。”大长老一走,几个长老赶紧跟上去,陆陆续续走了一大波人。
席上只留一个看热闹的长老,她不走,她还没吃朝食。
偌大一个船厅一下子空了许多,但聒噪的人还有一位,他还不会消停。
“变态之行,疯子之态,无怪世人皆厌,天地不容,灾心转世,死有余辜!噫,噫,噫……”使者被下人扶起来,他面目狰狞,应该酝酿了很久才破口大骂。
好会骂!
姜鸦眼神一暗,她一字一言的都记下,好好学习。说得太对了,连她都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乌修月捏了捏高耸的鼻梁,有些烦了。
“把他丢下船,去喂鱼算了。”
他随意一说,使者又晕了,真不知道是痛晕的,还是被吓晕的。
姜鸦觉得都皆有。
福财生一个箭步下去,用着极大的语气厉声呵道:“还不快送下去,好好带他看看脑子,我看是他还没下水就被泡发了。”
有其主必有其奴,别的人害怕得大气不敢喘,福财生还能直起个腰板,把这尖酸刻薄运用到极致,她又将这话记住。
“少主,我把这鳖孙送走前,我一定让他瞧瞧我的手段,叫他在您面前冒犯您,不让他吃点苦头,我不姓福。”
“照你说的办吧,别手下留情。”乌修月挥了挥手。
福财生奸诈一笑,连连点头。“您可放心吧。”
这话也是救了使者一命。
不然再这么下去,还真可能将他丢去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