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人另寻更合适的人选吧,我不合适。告辞!”李梦令不再与他过多讨论这件事情,起身便要离开。
江殊晔拦住她:“还有一件事,宋小姐托我给你带的信。”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除了这封信,宋玉蓉还写了一封已经送到驻北大军主帅的营帐中。
李梦令展开信,信里面的内容,字迹娟秀,行文流畅,她很快看完了!
信上清楚说明,旧日婚约她并未放在心上,也希望妹妹不要介怀。早知妹妹当初因为此事匆忙离开,定会早早就解释清楚,平白害得妹妹心中郁结,实在不该。
此事阴差阳错,妹妹也是受伤之人,不怪任何人。我与太傅大人,无此缘分,也不愿强求,若妹妹此刻仍觉得太傅大人是可托付之人,莫要犹豫,错过良缘。
李梦令没见过宋玉蓉的字迹,但看信中内容,像是她会说出的话。她并不在意信的真假,她更在意江殊晔将这件事跟宋玉蓉说破了!她以后要怎么面对她,又怎么面对外祖父他们?
“谁让你告诉她的?”李梦令收起信,冷冷说道。
江殊晔显然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错愕一瞬,解释道:“不是我说的,她来找我,讲这件事情说开。她不愿意嫁我,我也不愿意娶她,等来日,我会跟你外祖父解释清楚,解除婚约。”
江殊晔说了许多,李梦令就听见一句话,他不愿意娶。质问道:“你凭什么不愿意娶她?我姐姐是相貌不好,还是规矩仪态不合你江家人的心意?你说不娶就不娶,还敢跑到我面前来说,当我宋家寨没人了吗?”
江殊晔皱眉,有些无措,只知道现在越说越错,只好错开这个话题。
“天晚了,我让明心安排你在客栈休息,明日再回去。”
“别跟我扯别的,你们江家人对我们家人这不满意那不满意,为什么当初要结亲,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们?”李梦令越说越气,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手紧紧攥成拳头按在桌子上。
“我们江家人?”江殊晔被她弄得一头雾水,只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心里也有些不高兴。
“是姨娘对你不好,还是我姑姑对你不好,怎么就扯到两家人身上?”
突然想到什么,江殊晔深吸一口气,说:“我祖母不了解你,如果她说了什么话让你不高兴,我向你道歉。但是我们家里人对你怎么样,你难道不知道吗?姨娘临走前知道我要来找你,给你准备了许多东西,怕你在这边住的不方便,怕你缺东少西的。你怎么就得出我们江家人不喜欢你们这种结论?”
李梦令俨然还在气头上,想起杨姨娘和江贵妃,稍微冷静了些,但是想到江家老夫人,还是很委屈,想到她有可能这么对宋玉蓉,心里的怒气又燃起来了!
“反正你不要想了,我们宋家的女子都不愿意嫁到你们江家去!”李梦令说完起身就要走。
江殊晔很害怕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说清楚的机会了,也不愿意再将这些情绪累积在李梦令的心中折磨她,在她拉开门离开前,冲过来从身后抱住她。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了吗?”江殊晔声音里带着哽咽,小心翼翼地问她。
被他抱住的那一刻,李梦令的脚下就再也迈不动一步,听见他小心翼翼的声音,心头涌起万分的委屈,酸胀的感觉充满了整个胸腔。
眼泪忍不住顺着眼眶一涌而出,划过她的脸颊流下一道道痕迹,一颗一颗砸在江殊晔的手上,又砸在他的心里。
“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李梦令忍住哭腔,艰难挤出这几个字。
江殊晔心口一窒,如刀绞般。沉默长久,说不出话。
半天,他开口说:“你哪里不高兴,告诉我好吗?”
李梦令擦干眼泪,回他:“我没有不高兴,我高兴的很。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
“不是你说让我来解决行商的问题吗?怎么又说到此为止这种话?”江殊晔知道她还在气头上,决定换个方向。
“你去看看,因为北狄战事,季州城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季州城了!外面很多逃难逃荒的人,我这两日还打听到有人趁乱拐走了许多孩子。你今晚考虑一下,如果明日还拒绝我的提议,那我就自己去。”
李梦令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进过季州城,但也想到此次战事一定会影响到这边的百姓。
今日入城时,没有往日商队往来的繁荣景象,街上的人稀稀拉拉,精神不振。她只当是战事乍起的缘故。
现在想来,这两年季州天气干旱收成比往年差上许多,许多人家都是仰仗着来往商队,挣些糊口的钱。
现在商队都离开了,连店铺的生意也少了,他们收成不好,又没了收入来源,日子自然过得艰难。
“我会考虑的,明日给你答复。”李梦令最后决定明天亲自去看看。
“好。”江殊晔放开她,说:“隔壁房间,明心已经收拾好了,你可以暂时在这里休息。你若想离开,明日也不迟。”
“嗯。”李梦令轻声回她。
李梦令坐在客栈房间的窗边,听着屋外呼啸的北风。
掀开窗户看外面,行人寥寥。
过了一会儿,一个女人空荡的街道上,冒着寒风呼喊。
李梦令听不太清,只看见她步履蹒跚,跌跌撞撞,声音十分悲切。
再仔细看,这个女人身上缝缝补补的衣服,有些地方已经破洞,脚下只剩一只鞋子,另一只脚光秃秃的什么也没穿。
李梦令赶紧拿起外套,往楼下冲去。
小二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听到楼上“啪嗒啪嗒”快速下楼的声音,瞬间清醒。
看对方步伐急促,神情紧张,小二赶紧问道:“客官,怎么了?”
“开门,快开门!”李梦令急切要求着。
小二不敢怠慢,去打开正厅的大门。
呼呼的风吹进来,小二忍不住颤栗,缩了缩肩膀,勉强扶稳了被风扯得发狂的门。
李梦令看到不远处的女人,冲过去。
那女人感觉到有人过来,连退了好几步,看样子十分害怕。
“别害怕,这么晚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李梦令没有靠近,温声询问她。
“我的孩子,我找我的孩子!呜呜呜~”说着那个女人抖动肩膀,伤心哭了起来。
“你的孩子丢了吗?”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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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接着问她。
“呜呜呜~找...找不到了,呜呜呜~”她哭得泣不成声,话也说不清楚。
客栈小二跟在李梦令后面,默默叹气,跟李梦令解释:“姑娘,别问了!估计是被人偷走了,战事开始之后,季州城百姓的日子越发艰难,最近几日已经有许多人丢了孩子。”
“大家都说,是有人偷了孩子卖给人贩子。北狄那边贵族,尤其爱收些大启的孩子当奴隶,是以便有人高价收来卖。”
李梦令听着小二的话,周身的血液变得更冷,指甲被深深嵌进手心,北风继续汹涌的吹着,声音悲怆,钻进她的耳中,心里。
“你的孩子是被人偷走了吗?”李梦令小声向他确认,手上解开自己身上的毛皮外套,套在她身上。
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善意,那个女人不再抵抗她靠近。
“孩子丢了,孩子找不到了!呜呜呜~”那个女人爬在李梦令怀里哭泣。
“别担心,别担心,你跟我去屋里坐,我帮你找孩子好吗?”李梦令一边劝解一边牵着她的手往客栈里面走。
小二犹豫了一下,并没有阻止。
江殊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出来了,站在不远处看向他们这边。明心站在他旁边。
李梦令扶着哭泣的女人朝他走过去,走到他的旁边,恳求道:“我答应你的提议,你帮帮她,好不好?”
江殊晔将手里的披风披在她身上,一股温暖的风重新将李梦令裹了起来。
他说:“好。”
进屋之后,李梦令扶着她坐下,掏出一锭银子,吩咐小二生火。
待火生起来,那个女人的哭声也渐渐消失,情绪也慢慢稳定下来。
“多谢各位恩人。”她轻声开口,说着就要下跪。
李梦令赶紧阻止:“都是小事,先跟我们说说怎么回事,我们明天好帮你找孩子!”
那个女人开始说起来。
她唤作刘春娘,原本是住在北狄跟大启边界的山里,今年春天的时候丈夫想要来季州城打些零工,让孩子去私塾念书。
季州城里来往行商很多,生意也好,他丈夫到处跟着做些零碎伙计也挣了些钱。孩子也如愿去了私塾。
只是两个月前丈夫便没了消息,她无奈只能带着十岁的孩子来城里找他。
找了许久一直没有丈夫的消息,后来有人说他跟着一队行商去晋州挣大钱了!
他们母子在季州不能长待,手里的钱也剩不多了,便准备先归家再做打算。
结果刚出城门,就听说北狄那边开始攻打大启。
春娘他们家就住在离交战地不远的山里,弱母幼子,不敢回去,便一直逗留在季州城里。
刚开始她还能找到些活计维持生计,渐渐的什么活也找不到,后来干脆去乞讨。
她不想带着孩子去抛头露面,便把孩子藏在破庙里,不让他出来。
结果今日回去的时候,孩子就不见了。
她从黄昏找到半夜,到处找不见孩子的影子。很多人都告诉她,孩子肯定是被偷走卖给北狄人了!
说到此处,春娘又忍不住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