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李梦令不知什么时候从里面出来,打破了这片刻的沉默。
宋勋平看见她脖子上已经缠好药,便问:“还有哪里不舒服?”
李梦令摇摇头,说:“哥哥,我们回家吧!”
江贵妃问道:“粥喝了吗?太医说你需要吃点东西。”
李梦令点头。
看江贵妃和江殊晔还跪在地上,李梦令看文启帝:“如果要罚,就罚我吧,她们也是为了救我才闯宫的。”
文启帝闻言:“你们两个先起来吧!”
两人跪了两盏茶时间,江贵妃腿都有些麻,江殊晔身上还带着伤,宫人过来扶他们起来。
“谢皇上,臣女告退。”李梦令曲膝向文启帝告辞。
宋勋平拱手:“请圣上恩准。”
文启帝:“嗯,那就先回去好好休息!”
皇后走上前,红着眼睛问道:“孩子,还记得姑姑吗?”
李梦令摇头,宋勋平补充道:“回皇后娘娘,小时候的事情她已经不记得了!”
李梦令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出门,宋勋平跟着出去。
从她出来到离开,都没有再看一眼江殊晔。江殊晔一直看着她直到他离开,面色没有任何变化,心却沉到了湖底,沉重又窒息。
江贵妃拍了拍他的背,江殊晔摇了摇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李梦令走在前面,宋勋平跟在后面,出了宫门就碰见明心驾着马车在等着。
“姑娘?”明心走过来,想问江殊晔,但是看情况不对,便改口说:“我送你回去。”
“谢谢你啊,明心,不过不用了!”李梦令笑着拒绝。
明心察觉到了,突如其来的距离感。
看着她走开,和宋勋平对上眼神。宋勋平说:“江太傅,还在宫里,应该很快就出来了!今日多谢,我们先告辞了!”
李梦令走进宋府大宅,就看见一个身着浅紫色衣裙的少女在院子里指挥仆人们做事情。
衣裙随着秋天的风轻轻飘动着,身体轻盈,眉眼含笑。
她把鼻子凑到一个仆从端的一盆花上闻了一下,满意地说:“这个送到表小姐院子里去吧!”
脸上的妆容好看,声音也好听。
李梦令已经猜到,这应该就是宋玉蓉。明明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心里感觉到,这个人就是宋玉蓉。
这样灵动可爱的姑娘,谁不喜欢呢?
“见过二哥。”宋玉蓉冲宋勋平行礼,然后问:“这是团儿吗?长这么大了!诶,怎么哭了?”
宋玉蓉从怀里掏出帕子给她擦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眼泪。
李梦令用手抹了下眼睛回答:“我不是团儿,我是李梦令,你认错人了!”
然后越过她回自己院子了。
宋勋平在后面冲宋玉蓉摇了摇头说:“先让她休息,待会儿找你。”
李梦令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让任何人进。
心里想着,如果是宋玉蓉,江殊晔的祖母肯定不会说那种话吧!
江贵妃应该也不会花什么功夫天天教她。
李梦令蒙上头,只觉得后悔。
过了一会儿,又想起江殊晔抱着她时裂开的伤口,流出的血。
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想到他被自己揍的一拳,还有那抄写好的通识录,乞巧节的烟花,烟花下彼此相牵的手。
宋玉蓉的手应该不会像她的一样有那么多粗茧吧!
李梦令伸出自己的手,看了又看。
可是,没有这双手,又怎么杀回皇宫救人呢?
“李梦令,你怎么能妄自菲薄呢?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
继续蒙着头睡觉。
又想到他发烧时,拉着自己的手,说的那些话,想到东宫那晚的怀抱。
但是他祖母说话也太难听了!
李梦令气得掀开被子,坐起来:“昨日还跟哥哥说非要嫁给他,好丢人啊!会被笑死吧?还好三哥不知道,要不然真的要被笑死。”
“啊~”李梦令又倒头睡起来。
过了一会儿,门外有人敲门。
“咚咚咚”
“妹妹醒了吗?要不要吃饭。”是宋勋平的声音。
李梦令打开门,宋勋平在外面站着,旁边是宋玉蓉,宋玉蓉冲她微笑。
“梦儿,我是玉蓉姐姐,我听哥哥说你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说着提起手里的食盒,打开食盒,几道北地的小菜呈现在眼前。
山药排骨汤,清炒嫩丝瓜,韭菜盒子,红烧狮子头,还有两个馒头。都是她爱吃的。
“还想吃什么,姐姐给你做。”
“谢谢,已经很好了!”李梦令接过食盒感谢。
然后说:“我们一起吃吧!”
宋勋平高兴点头:“走,去饭厅吃吧,蓉儿做了好多菜,你肯定喜欢。”
李梦令看他这么高兴,自己也高兴起来。
这种感觉好像回到了宋家寨。二哥在京城这么些天,她都没有好好跟他一起吃过一顿饭,每天都往江殊晔那里跑。
李梦令此刻只觉得懊恼。
饭桌上,宋勋平打破宁静。
“蓉儿是二叔的女儿,算起来是梦儿二舅舅的女儿,你母亲是我们的姑姑。”
“嗯,你姑姑是蓉儿的母亲,也是我的二叔母。大概就是这么个关系。”
李梦令点头,又问:“那我父亲?”
宋勋平:“我只知他在京城做官,其他不清楚。”
宋玉蓉开口:“舅舅是礼部侍郎李奕。”
李梦令点头,想了一会儿,记得江殊晔跟他说过这个名字。
“他被抄家了,就在今年。”
宋玉蓉想起昨日姨母的话:“皇后娘娘,她和我母亲都是你父亲的妹妹。昨日她说李府虽然被抄家流放,但是被圣上保护起来,不日进京。”
“我……我……”李梦令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宋勋平和宋玉蓉纷纷看向她,期待她接下来的话。
“没事。”对上两人的眼神,李梦令犹豫了。
宋玉蓉一脸疑惑,宋勋平问她:“不急,等想好了再问。”
“也没什么,我小时候以为跟你们一样,父亲都战死了,所以就没问过。只是想问,为什么会在宋家寨长大。”
宋勋平了然:“当年事情复杂,我们都还小,祖父不愿意提,我们也不知道。但有一点,你是被姑姑带回来的。后来,姑姑跟父亲母亲先后战死,家里也被抄了。祖父就带着我们建立宋家寨。”
李梦令问:“那为什么还愿意为他效命?”
两人闻言具是一惊,环顾四周,宋玉蓉出去看了又看,把外面的人支开才回来。
“皇命不可为。”宋勋平沉默片刻回复道。
李梦令冷笑一声,继续吃饭。
宋玉蓉也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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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就这样在沉默中结束。
晚上,李梦令呆坐在院子里,看着院子里新搬来的话。是今日宋玉蓉让人搬进来的。
黑漆漆的院子,除了月光,没有一点光亮。
“冷不冷?”宋玉蓉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手里提着灯笼,灯光通过灯罩漏出微黄的光。看起来很温暖。
李梦令看她进来,起身迎接:“姐姐。”
“我们去屋里坐吧,晚上露水重,你身上还有伤。”宋玉蓉拉着她有点泛凉的手。
李梦令点头,带她进屋,找出抽屉里面的火折子,打开,将屋里的两盏灯笼点亮。
“姐姐坐。”李梦令指了指靠窗的塌。
宋玉蓉熄了灯笼,将灯笼挂起来,坐在李梦令对面。
开门见山道:“白天,听二哥说了,身上的伤还好吗?”
“无碍,劳烦姐姐挂心。”
“都是朝安的错,明天我去找她,让她来给你赔罪。”
“她是公主,圣上不会把她如何的。”李梦令如此回复。
宋玉蓉说:“她也是我们的妹妹,做错了事,就是要挨罚。”
李梦令沉默。
然后问道:“姐姐,这些年去哪了?二哥还没来得及跟我说。”
宋玉蓉:“我跟着皇后娘娘和朝安公主,一同被囚禁在京郊一处庄子上。最近,才被找到。”
“安王逆党做的吗?”
这次换宋玉蓉沉默了。
“是。”脸色有些不自然,很细微的变化,李梦令捕捉到了。
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李梦令不想深究,也不想揣测。
“回来就好。”李梦令拉她的手安抚道。
宋玉蓉回握。
“我过些日子会跟二哥和回北地,姐姐要去吗?”
见她有些犹豫,李梦令补充道:“祖父肯定很想你,见到你肯定会高兴的。”
宋玉蓉闻言点头:“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屋子里灯光继续闪烁,混着窗子里透进来的月光,共同照应在两个人脸上。
一个温柔娴静,一个英姿勃勃。
第二日,李梦令开始继续练功。
自觉已经荒废了好些日子,给自己加大了训练的力度。
周太医被宋勋平引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身上捆着石头在站桩。
“梦儿,周太医奉命来给你诊脉,你先停一停。”宋勋平冲她喊道。
“我都好了,还诊什么?”李梦令继续站桩。
周太医挥挥手笑着说:“不急不急,我先讨口茶喝。姑娘先练。”
“您且要等呢,她这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宋勋平一边打趣,一边给他倒茶。
“无妨,我也跑了一早上了,在您府上休息一会儿。”说着端起茶杯喝起来,末了还称赞茶好。
半个时辰过去了,李梦令出了好些汗,才坐下来喝杯水,然后把手伸出来给周太医。
周太医摆手,让她歇一会儿再号脉。
面对李梦令疑惑的表情,周太医解释:“姑娘出了好些汗,先平复一下。”
李梦令笑了笑说:“还以为您让我换身衣服再来让您诊脉呢?”
周太医笑着说:“不必见外。我家里也有个小姑娘,跟你差不多大。说句冒犯的话,每次见姑娘,都想起我家女儿。”
李梦令听完笑笑:“希望都是好印象。”
“哈哈哈……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