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日光直直垂在青石板路上,尤府中的人进进出出,直到张医士离开绣楼,尤府才渐渐恢复平静。
接连见到两个人生病,方缓过心神的晚娘此刻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纷纷落下。
“我们家小姐到底是开罪谁了?先是楚竹受伤,如今连小姐也不能避免。”
“楚竹受伤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萧羿清转而看向一旁的晚娘,晚娘认真的点点头:“就前些日子,小姐也不知派楚竹去了何处,再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然全是伤,还带着……”
“晚娘,小姐该服药了。”
银钿端着药碗塞到晚娘手中,沉浸在悲伤中的晚娘并未察觉到什么不妥,接过药碗准备喂药。
奈何萧羿清坐在床边,她不方便喂药,而萧羿清也没有要接手的意思。
过了片刻,他骤然起身,向外走去:“改日我再来瞧锦儿,你们且照顾好她。”
声音尚未落下,人已经没了踪影。
端着药碗的晚娘无奈的摇摇头,嘟囔道:“早就劝小姐成婚,不然已经嫁给二殿下为妻,看谁还敢欺负我们小姐。”
银钿收拾着桌案,没有搭话,只说着:“小姐自有她的安排。”
晚娘瞧着昏睡中尤锦一,那张像极夫人的脸,多了一丝张扬,好像有几分回到她儿时的模样。
她跟着夫人长大,深知夫人的不容易,如今小姐也走上这条路,果然都是躲不过的。
尤锦一虽然昏睡,但尚在咽下药去。
碗里的汤药少了大半的时候,楚竹踉踉跄跄的跑来,见到这副情景,眼中顿时蓄满泪水。
方才哭过一场的晚娘,因为楚竹的举动,又有落泪的征兆,她起身扶住楚竹叮嘱道:“小姐没事,只是的扭伤了脚踝,休养几日便好,你可切莫哭坏身子。”
“小姐是被何人所伤?”以小姐的能力,她不至于保护不了自己,这也是小姐吩咐她去寻人时,她能放心离去的原因。
银钿虽未亲眼所见,但还是将萧羿清告知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也将方才晚娘失言的那一句话一并说给楚竹。
晚娘不解:“我发现一个问题,你们如今个个好似都防着二殿下,这是何故?”
银钿想要解释,却在开口那一瞬间,不知道如何说,她转头看了看楚竹,这才想起,先前小姐同二殿下出游,都会刻意不带着楚竹。
或许从很久以前,楚竹对二殿下就没什么好感。
与银钿不同,楚竹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她略过晚娘,上前查看尤锦一的状态。
晚娘意欲拦住楚竹再问,却被银钿拽了过去:“晚娘,如今尤府可全靠你打理,你可不能生病,快早些回去歇着吧。”
说着银钿将晚娘推搡出绣楼,外面传来晚娘吐槽的声音:“你这丫头在说什么胡话。”
楚竹抚上尤锦一额头,好在并未发热,若是睡几个时辰醒过来也好,她担心的是晚上。
她带着徐大石离开清河郡的时候,对方是下了死手的,非要置徐大石于死地。
先前她一直以为是冯氏父子动的手,毕竟她赶到清河郡时,冯氏父子正要对徐大石下手。
当时再晚一步,徐大石就命丧黄泉了。
方才听银钿提及二皇子反应,察觉到不妙。
银钿回来,看见的便是一脸愁容的楚竹,心中的不安再次被放大。
“徐大石目前仍被关在柴房吗?小姐有没有说让人押到衙堂去?”
银钿摇摇头,她只知道在此期间,尤锦一去见过徐大石一次。
“小姐目前只见过他一次,尚且被关押在柴房,可是要出事了?”
楚竹身负重伤带回同样有伤的徐大石,就算她再笨,多少也明白徐大石此人是个祸患。
眼前,楚竹反应已经证明她心中所想不佳。
“可是徐大石引来祸患,这可如何是好?”
楚竹看向昏睡的尤锦一,期盼着她能快些醒过来,如果徐大石死了,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灼热的浪伴随着风在院中肆虐,房中的冰鉴冒着白色雾气,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这可如何是好,看小姐现在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银钿急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即便尤锦一未能醒过来,她也要保全徐大石的性命。
“银钿,你且偷偷去一趟衙堂将林祭寻来,切记不要让旁人发现你的行踪。”
听到楚竹嘱托,银钿这才擦擦眼角溢出的泪水,转身离开。
楚竹仔细查看了尤锦一脚上的伤,庆幸只是扭伤了脚踝,并未伤到骨头。
尤锦一本来是只想眯一会,没想到竟然睡了过去,就连抹药包扎都未能清醒。
等她悠悠转醒的时候,迎上的是万分银钿万分着急的脸,还有一身黑袍的林祭站在一侧。
见她醒来,银钿喜极而泣:“小姐,你总算醒过来了。”
尤锦一撑着身子站起来,不过是歪了脚踝睡了一觉,搞得好像天塌下来一样:“发生什么事了?”
楚竹张了张嘴,尚未发出声音,银钿的声音再次响起,一来二去将她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讲的明明白白。
听完银钿叙述,尤锦一陷入沉思。
其实她早该想到清河郡郡守同刑部尚书来往密切,而刑部尚书是萧羿清的支持者,萧羿清又怎么可能脱得了干系。
“银钿姐姐。”门外响起怯生生的声音。
银钿直起身子,神色肃然:“说,何事?”
“二殿下打发人过来询问,小姐可醒过来了?并说若是小姐醒了,让派人知会一声。”
尤锦一紧闭双唇,向银钿摇了摇头。
银钿心下了然,声音中多了一丝焦灼:“小姐还在昏睡,请二殿下放心,小姐若醒来,自会遣人告知。”
门外侍婢应下,方才离去。
房中的四人面面相觑,心中已有定数。
究竟是不是他,今夜便可确定。
“楚竹,将止痛散拿来。”
楚竹愣在原地,看了看她肿的厉害的脚踝,对于她要做什么,已然了解。
“林祭在这里,我们不会让徐大石出现意外的,小姐还是安心休养为好。”
尤锦一凝起眉心,别看楚竹说的轻松,其实她们都知道如果是萧羿清动手,事情便不会那么简单。
将徐大石藏好才是最紧要事,如果将其押到女子衙堂,一旦他们在尤府寻不到人便会直接去女子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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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寻人,届时功亏一篑。
时间慢慢流逝,尤锦一来不及多想,她招呼楚竹二人上前:“林祭你带人守在柴房前,拼尽全力阻止别人进入,楚竹则将徐大石带到我房中来。”
楚竹一怔:“属下遵命。”
银钿:“可小姐毕竟未出阁,藏个男人在房中算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银钿你还要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吗?若只在意这些虚名,真到最后可没有人替你在意这些。”
银钿瑟缩到楚竹身后,不再吱声。
楚竹:“小姐,届时我守在你身边,那止痛散就不需要了吧。”
尤锦一垂下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届时来的人你怕是不方便松手,唯有我自己来。”
她说的这么直白,楚竹三人也已经了解。
各自散去准备。
尤锦一望着悬在床前的佩剑,眼中寒意肆虐,或许这将是个机会,一个杀了他的机会。
萧羿清向来善于隐藏自己真正实力,若真的刀剑相向,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他的对手。
更不确定,他会不会也起了在此夜终结的念头。
所以她必须要比他更加心狠,不然她只会重蹈前世覆辙。
府中静的可怕,晚娘过来瞧过她之后,在她的劝说下也早早回去歇着。
白昼被夜色吞并的时候,楚竹将徐大石带过了过来,顺便将止痛散交给尤锦一。
进入房间的徐大石早日没有昔日的影子,眼中满是对活着的渴望。
“大人,你救救我,只要能保下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见柴房前聚集了那么多人的时候,他以为是尤锦一想要他吐露实情做给他瞧的。
直到他看见柴房外布置了陷阱,而楚竹却要将他带往他处的时候才意识到,是有人想要来取他的性命。
所以在看到眼前的尤锦一后,心中的不安得到了证实。
“只要你今夜听从我的安排,我保你不死。”
徐大石迫不及待点头:“只要大人肯保我,你要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
尤锦一自然是信的,在生命受到危险的时候,求生的意愿要远远大于平时。
夜色朦胧,尤府一如往常的安静,绣楼前的人进进出出,就连本不应该出现的张医士再次登府,为尤锦一诊脉。
他探查了尤锦一的脉搏,看着依旧在昏睡的女子的,眉头微微皱起,脚踝上的伤势看着越发严重,心中顿感不妙。
面上淡定的开了方子,嘱咐银钿抓药煎服后便匆匆离府。
按照楚竹来禀,张医士去的方向正是萧羿清府邸的方向。
尤锦一接过银钿递过来的水,将止痛散服下:“可都准备好了?”
楚竹接过杯盏,点点头:“林祭已经准备妥当,就等晚上来个瓮中捉鳖。”
尤锦一轻声嗯了一声,她并不指望能从晚上这些人口中得到什么消息。
萧羿清敢动手,那么出动的人就不是一般人。
何况她已经做好了另一种准备,整个尤府都寻不见人的话,他怎么可能死心,必然要亲自来瞧一瞧。
届时,就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了,能不能在萧羿清眼皮子底下护住徐大石,就要看她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