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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 33 章

作者:乌非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萧羿清走后,厅堂之中唯有她与银钿两人,相较以前,银钿变得越发沉默寡言。


    银钿仔细为她上药,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她,方才因为萧羿清,本已结痂的伤口又冒出些许血点。


    “小姐,二殿下明明已经知道你受伤了,为何还要让他看见伤口?”


    为何?


    尤锦一眼里满是算计,看着萦绕着热气的庭院,仿佛又看见被白雪覆盖的尤府,落败的不成样子。


    “只有让他看见我伤的有多重,他才能更加确定,有人是真的想要置我于死地,若那个人是慧贤贵妃,那么他们母子是否会生出嫌隙,就看他对我的爱深不深。”说到这里,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单看前世她的结局,她就应该知道结局。


    “奴婢始终不相信二殿下会对小姐不利。”闷闷不乐的银钿停下手中的动作,沉默片刻,又继续说道:“可奴婢更相信小姐。”


    “银钿,不是不相信二殿下,而是所有人都不要轻易相信,你也瞧见了,昨夜入府的黑衣人目标不单单是我。”


    昨日父亲的书房被翻了个底朝天,好似在寻找什么东西,当时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尤锦一脑海中浮现出那枚青铜虎符。


    银钿心中升起一丝恐惧:“小姐,若真如此,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那虎符她藏得极好,任由那些人翻遍尤府恐怕都寻不到,眼下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银钿,你且过来。”


    银钿倾身附耳,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愣了片刻才点了点头:“奴婢晓得了。”


    “小姐。”


    突然出现的林祭吓了银钿一跳。


    “二殿下出了尤府调转马头径直入了宫。”


    一切都在尤锦一的预料中,她的伤口裂开值了许多。


    *


    夜色朦胧,月光如纱,轻轻笼罩着静谧的庭院。


    尤锦一立在廊下,身影被月光描摹的纤细而柔和,衣袂随风轻舞,似被融进这温柔的夜色里。


    她瞧着银钿手握着一盏灯笼离府后,才转身前往演武场。


    一心要查清面具男的身份,她无心练剑,伫立在月光下,静静等待着面具男的到来。


    即便她知道,他来不了,却还是耐心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檐角的金铃随风拂动,发出细碎的清响,她抬眸望去,顿时怔住。


    男子立于高檐之上,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狰狞的面具在月光下尤为渗人。


    他轻点瓦片,飞身而来。


    尤锦一怔怔的望着,想要从面具下的那双眼睛中瞧出真身。


    面具男并未因为她异常的举动感到困惑,他挥了挥手中的长剑,心中似乎只有练剑这一件事。


    尤锦一不可置信,她非常确定萧乾元今日不得空,更不会出现在她面前,面具男不是萧乾元?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如果他不是萧乾元,那他究竟是谁?


    见她还在发愣,似是想起什么,收起长剑,从怀中掏出一罐小瓷瓶,同上次给她的那罐一模一样。


    尤锦一几乎不能接受眼前的人不是萧乾元,她握紧手中的剑,正面迎击。许是带着怒气的原因,她的剑锋比以往凌厉许多。


    面具男似是记挂她身上的伤,只防不攻。


    “出招!”尤锦一咬牙切齿,她要从招数中断定眼前的人是不是以往陪她练剑的人。


    哪怕她的伤口因为动作而重新裂开,她抿着嘴,忍痛攻向面具男。


    微热的暖流涌出,肩膀处的衣裳紧紧贴在皮肤上,每触动一次,伤口好似被生生撕开一般,疼痛越发明显。


    面具男接下她的三招后,看了一眼她的肩膀,断定她不会善罢甘休,接招间隙,抽出自己的长剑,随风而起。


    剑光一闪刺痛她的眼睛,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尚未来得及反击,手中的长剑被击飞,下一秒,一抹冰冷的寒意紧贴在她的脖颈上。


    “行事之前应将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最是要不得。”


    一直未曾开口说话的面具男骤然开口,其声音沙哑,如石墨碾玉,带着刺耳的尖锐声。


    “许久以来,你未曾开口,怎地偏偏今日说话了?”


    见她平静下来,面具男才将剑收回:“因为你对我起了疑心。”他微微侧头,看向尤锦一,“你把我当成谁了?”


    尤锦一未回答他的问题,只问:“那你是谁?”


    “孤魈。”


    尤锦一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显然这个名字的可信度极低。


    “为什么要帮我?”


    “报恩。”


    “报谁的恩?”


    “尤……小将军。”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尤锦一潸然泪下:“何时何地?”


    “寒山郡。”


    尤锦一蓦地看向他,脑海中浮现一个可能。


    不等她问,孤魈已经娓娓道来:“荣南军在寒山郡设下埋伏圈,尤小将军在进入包围圈,曾救下奄奄一息的我。我为报恩,待伤好便尾随其后想要加入虎鹤军。等我赶到寒山郡的时候,他们已经被荣南大军包围,我单枪匹马,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寒山郡。”


    “待荣南大军撤离,我悄悄潜入寒山郡,自尸山尸海中,找到了被众将护在身下,尚存一丝气息的尤小将军。”


    “你说什么?兄长他还活着?”话一出口,泪水汹涌,夺眶而出。


    孤魈沉默不语,似在想要如何开口,片刻后他摇摇头:“荣南大军放火烧山,积累如山的尸体多数化为灰烬。”


    尤锦一握成拳头的双手,鲜红血液自掌心缓缓滴落。


    “尤小将军将一枚青铜虎符交于我,让我前来寻你,若……”


    孤魈欲言又止,怔愣片刻才又缓缓说道:“若有你护你,虎符便交由我处置,若你无人可依,便将那枚虎符交给你。”


    忆起那枚青铜虎符,尤锦一顿时明白过来:“所以那枚虎符是你给我的?”


    孤魈点头承认。


    “可那时……”她才重生归来,尚未同箫羿清生分。


    前世未曾发生的事,怎重生后出现却生了变故。


    “那一日,我只是想来看望一下,但见你在祠堂睡得并不安稳,嘴里嘟囔着斩人什么的。然后,你哭了,再三思索之后还是决定将虎符留给你,任由你处置比较妥当。”


    “兄长他……”尤锦一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大哭起来。


    孤魈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地陪着她。


    月色溶溶,只有她低微的啜泣声,像是一缕游丝,轻轻缠绕在夜色里。她环抱着双膝,将脸埋入臂弯,肩膀轻轻颤抖,哭声压抑而破碎,时而哽住,时而溢出,断断续续持续了许久。


    “那你为何信任赵怀兴?”


    当今朝堂局势明朗,因当今陛下成年的皇子只有两个,唯有大皇子萧乾元,二皇子箫羿清。


    未来有能力登上帝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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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萧乾元便是箫羿清。


    朝中大臣分为三种,一为支持大皇子,二为支持二皇子,三为中立,隔岸观火。


    皇后虽为国母,未曾诞下一子,只育有一女萧玉瑶,深得宠爱。


    现下仔细想来,萧乾元的母妃俪妃好像是天元二十四年春突然暴毙,皇帝甚为悲痛。


    箫羿清的母妃是如今日头正盛宠冠后宫的慧贤贵妃。


    然而,即便如此,朝中支持立萧乾元为太子的人居多,不仅仅因为其德才兼备,更是因为少年成将,曾数次追随尤淮书出征。这也是慧贤贵妃心中的痛,费尽心思也要为自己的儿子谋取兵权。


    念及此处,尤锦一愣住,这或许也是她当初戏言让箫羿清娶她的主要原因,以为只要娶了她便能得到她父亲的支持。


    她曾以为自己的父亲属于第三种中立的阵营,不曾想父亲竟然支持萧乾元。


    那么赵怀兴究竟是哪个阵营的人?


    “尤大将军盛名在外,不乏以其为榜样之人。朝中有人想要拔除尤大将军的根基,也非一朝一夕之事。”


    尤锦一默默不语,前世父母兄长死后,她鲜少出府,只一味沉浸在箫羿清的柔情蜜意中。


    “如今,虎符已在你手中,要走哪条路由你自己决定。”


    风起,热浪翻滚,前世之事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包裹住,她既挣脱不了,也不想挣脱,任由自己沉沦窒息。


    孤魈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的面前摆着方才给她的小瓷瓶。


    尤锦一看着熟悉的小瓷瓶,有些不能接受面具男不是萧乾元。


    或许是前世生前的一幕太过深刻,所以她先入为主认定那面具男是萧乾元。


    酉时离开的银钿在亥时才回到府中,案台上的烛火因掀帘而入的身影晃动不已。


    尤锦一尚未开口,银钿已然连连摆手,几步走到桌案上,为自己倒了一盏冷茶,一口闷下去。


    看她的样子,像是许久未曾进水。


    “他可来了?”尤锦一问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误以为是面具男的萧乾元,既然摘不掉面具男的面具,但萧乾元总不会错。


    故而,她让银钿前去透露一点消息,只是那么一点,足够可以引得萧乾元露面。


    计划也确实按照她的所思所想发展,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个面具男并不是萧乾元。


    如今她来不来也已经不重要了。


    银钿刚刚咽下最后一口水,气息还未捋顺:“大殿下,方到府意识到自己上了当,脸色好吓人,奴婢都以为他要杀人了。”说着她好似安慰自己一般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小姐怎知大殿下一定会来?”


    尤锦一轻轻笑了笑,儿时她同萧玉瑶起过几次争执,无一例外,都是他i一个赶到。


    他对这个妹妹很是上心,自然怕萧玉瑶受伤。只要关于萧玉瑶的事,他向来都信。


    “小姐,你可不知道,为了拖住大殿下,我可是连脸面都不要了。”银钿想起自己哭着诉说长宁公主同自己小姐起争执的场面,甚至现在大皇子要离开的时候,抱住他的腿撒泼打滚。


    现下想起那一幕,恨不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姐为何如此戏耍大殿下,他对你本来就有偏见,如此一来不是更加重了你们二人的关系?”


    “不过是诓他一会,无妨。”


    “可他真的很生气。”银钿心中笃定,甚至觉得大皇子下一秒便要报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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