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沉默之中，顾时开口，声音温和，“我必须要积攒人气值才能活下去吗？”
“是的，”系统不再纠结顾时与资料上大相径庭的表现，认真回答，“根据系统显示，如若你不积攒到足够的人气值，距离您死亡还有……三个月。”
顾时垂眸，看向手上的绷带:“无论做什么都会死吗？”
“我并不想如此残酷的告诉您，但事实如此，是的。”
系统冷硬得无起伏的声音此时带上了一抹冷酷。
“那如果我死了，你是去找另一个和我一样的契约者吗？”
“不，我会被遣回本部，进行销毁，”系统给出的答案出乎他的意料，但却让他放松了一些，“所以，契约者，我们现在是处于共同体的状态。”
共同体啊……
顾时轻搓指间，开口道:“既然是共同体，那你会一心一意地帮助我，是吧？”
他需要一个保险。
如果连最靠近自己的系统都背叛自己，那情况就更棘手了。
“……是的。”
系统顿了一下，回答。
顾时留意着那个小小的停顿，但他并没有直接指出质问，而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人气值能救别人吗？”
系统似是没料到这个问题，少许，嗞嗞的电流声响起，系统的声音伴随其中:“可以——前提是您的人气值足够，且能让观众相信其未死。”
“这样啊……”
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指尖不自觉轻捻衣角。
所以？
这算是他的机遇吗？
哈。
幸运，这可跟现在的他不沾边。
顾时敛眸，遮过眼下划过的暗光。
“……系统，这部动漫是有人做的吗？我改变剧情的话，他们不会起疑吗？”他突然想到一个盲点，尖锐地指了出来，他并不是真的在意这个，而是在借此试探。
所谓的“动漫”制作者，会不会对他的行为造成制约。
亦或者，“动漫”只是一个幌子。
真正的目的，在于利用他对这个世界造成影响。
现在的顾时，从不吝以恶意去揣测陌生的“合作者”的目的。
涉及他们的，他赌不起，也不敢赌。
银色的发丝随着主人的动作微动，似一捧月华泄于瓷白的颈间。
运行的程序卡住，系统隔了一段时间才给出回复，倒是令顾时有些许惊讶。
“不是，实际上，这种动漫是由我们公司进行筛选，在无数想要升格的小世界中选择一个世界，并对其他世界进行投影，以文化为媒介，如您世界的是动漫形式，有的世界是以漫画形式，有的则是小说，文章等之类的……”
“然后通过其他世界的反响和人气，来对这个选中的世界进行反向作用？就是你说的所谓的升格？”
顾时顺着这个思路，在系统回答前提前说出自己的猜测。
系统再次沉默的反应验证了他的猜想。
他猜对了。
系统又一次去点开这个契约者的资料，推算中16岁的他智商还没有这么高啊？
难道是推算系统出错了？
顾时并不知道系统。正在因为自己的话语而对自身进行怀疑，而是紧随其上，趁热打铁地问道:
“这个所谓的升格对我们有影响吗？比如异能者增多，异能形态变得更多？”
“未知。具体方向由本世界决定。”
系统放弃检测，回答道。
“那动漫腰斩是不是象征着我们的世界升格失败了？所以你们找上了我让我帮忙？”
“有部分原因，剩下的无权告知，请契约者自行探索。”
顾时陷入沉思，这个所谓的系统及其背后实力太过神秘，不知善恶，不知道会不会对自己的计划造成影响。
算了……他看向窗外，阳光柔柔地洒下。
暂且留待观察吧。
如果对自己有利的话，也算是多一层保障。
他默默的在心里添上了PlaneC。
询问停止，房中再次陷入沉默。
*
“叩叩叩”
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沉默。
顾时微微皱眉，习惯性地看了眼腕上的手环，发现手腕处空空如也后，愣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他下了床，将医疗箱放回原处，穿上外套，掩住臂上的伤口，整理着装后，才慢条斯理地开门。
然后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灰发青瞳和蓝发琥珀眸的少年站在门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两人手中，一个提着巨大的饭盒，一个抱着从医务室拿的药，就这么站在顾时的宿舍门前。
顾时按住门把的手指发白，竭力压制自己立刻关门的**，唇角的笑意微僵：“请问，两位同学到此有什么事吗？”
江正阳见着对方疏离的样子，也不恼，脸上的笑容真诚得差点让顾时去盔弃甲：“顾同学，我们没有恶意，当时看到你在饭堂时受了伤，于是便去校医室帮你取了些药。”
叶繁心里吐嘈坏人谁会直接说自己有恶意，举起了手中的饭盒，接着说：实在“如果你没吃饭的话，我这多打了一份饭。-不收你钱！如果你要给的话给一半就行！”
“.....不用了，“黑白发色的少年顿了一下，礼貌而疏离地开口，“我这里有药，也已经吃了饭，感谢你们的关心，辛苦你们跑这一趟了。”
一句话结束这场谈话，言罢，少年就准备关门。
“哎！等一下！”江正阳忙喊，使得顾时的动作停了下来。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顾时再次询问。
“这个.....”江正阳一时没想好理由，刚刚只是下意识喊了一下。
叶繁看不下去他的踌躇样，开口替他找了个理由：“第一次测试快开始了，我们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的队伍。
江正阳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对对对。”
他们看着少年眉头皱起，颇有些疑惑。他举起手指指了指自己，奇怪地诘问：“我？一，我与你们并不熟，刚见面就邀请陌生人加入自己队伍，是否有些草率了？二，我知道你们，A班的叶繁同学和B班的江正阳同学，带上我这么一个D班的人，是否会拖累你们？更何沉你们也知道我受伤了，带上我实属累赘。再者，我个人更喜自己一个人。所以，为了双方考虑，请怒我拒绝。感谢你们的邀请。”
言罢，门“呯”地一声关上了。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滴水不漏，让两个新生无话反驳。
“算了，”叶繁叹了口气，他是看出来了，对方压根儿就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继续在这赖着也没有任何用处，“我们走吧。”
自然，他的心情是有点不忿，他们不吃饭也要来关心的人，结果却丝毫不想接近他们。
但那点儿不忿也转瞬即逝而已，叶繁知道，人家根本不在意他们的关心，也没有邀请他们，结果两人问都不问，就自顾自打着关心同学的旗号来打扰别人，但凡换个脾气差的，就是直接上手揍他们了。
倒也真是昏了头了，来前也没仔细想过。
对着顾时话中明晃晃的“走开”，江正阳哑口无言，只能沉默地站着，直到叶繁轻推了他一把：“走吧，你不是还没吃饭吗？现在饭堂应该没饭了，你拿我手上的这份回去吃，免得饿死你！”
江正阳下意识反驳：“你也没吃吧。”
叶繁目光移向别处，将手中的饭盒硬按他身上：“放心，我饿不死的！”
“我也饿不死！你吃！或者我们分着吃！”江正阳有些时候总是非常固执。
“就这么一点东西分着吃还有？——你快吃吧，再推就要倒了！”
叶繁作势要跑，却被门开的声音拉住了。
桃红的眸中映满无奈，少年叹了口气：“你们有点吵。”
“对不起！我们马上走！”两人连忙道歉，准备离去。
“等等.....”
转身欲走的二人瞬间停住，担忧地回过头，心下嘀咕着不会还要噪音补偿费吧，人却还是乖乖站着。
少年有些犹豫，门只开了半合，完好的右手伸出，提着一个袋子：“里面是一些面包和泡面——我不小心买多了，我不喜欢吃——没吃饭的话，拿它们垫下肚子吧。”
说完，他慌忙把袋子挂在外面的门把上，立刻关上了门，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一会儿，门内再次传出有些闷的声音：“不要留在我这儿，我是不会拿回送出去的东西的——也算是补偿你们为看我吃不上饭。”
最后一句声音骤然变小，两人差点听不见。之后，门内就一片沉寂。
青蓝与琥珀相视，“噗呲”一声笑出声来。两个少年咧嘴一笑，朝笑看向门内说了一句：“谢谢！”直到听到门后什么东西掉落，两人才忙拿着东西走下楼梯。
门后，顾时听到脚步声渐远，才慢慢放松倚在门上。他下意识放松，唇角不自觉微扬，带着点轻松。
而后，曾经的记忆再次浮现，他唇处笑意僵住，看向窗外，最后，脸色恢复，刚刚的轻松消散。
“怎么又心软了？”
他开始低声咒骂自己，“自己惹上灾祸不算，非得扯上他们？直接强硬拒绝断了所有缘分不好？非要害死他们你才罢休？顾时，你就是个只会给所有人带来痛苦的灾星，你到底还有什么资格给人家留下所谓的好印象、留住所谓的羁绊？！”
少年用了所有他能想出的、最恶毒的话语咒骂着自己，以此刺穿刚刚愉悦的心情。
过了一会儿，他渐渐平静下来，双手抱着双腿，头枕在膝上，声音很沉：
“系统，动漫更新了是吗？”
我妈收手机了！这是最后一张存稿了QAQ
等我7月十几号考完试回来再跟了吧，应该。
存稿时间:2025年6月22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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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五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