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紧牙关,走在无人的走廊上,小腿因为白鲜火辣辣地发疼。
原本好好地溶液,突然爆炸,溅出的液体腐蚀了他的衣袖以及皮肤。
一定是有人趁着他午饭的时候动了手脚,但不管是谁,他都会让这个人为此付出代价。
但会是谁呢?
不用说一定是那些看他不爽的人。
和马尔福走近的那几个纯血,当然还有一个波特、布莱克。
啧。
斯内普扶住墙,强趁着站起来。
当务之急,他要赶回去把剩下的魔药制作完成,下一周要把成品交给斯拉格霍恩教授。
疼。
斯内普靠着墙壁,咬紧嘴唇,喘了一口大气。
“西弗勒斯!”
闻声,他费力地转过身就看见跑过来的简。
就在要倒下的那一刻,她抬起手将他扶住。
她说:
“我们先回医疗翼吧?”
“你跟上来干什么?”斯内普想要把自己的手臂从她的手里挣脱。
“还能为什么,你都伤成这样了,当然是把你扶回医疗翼。”
简强行抓着他,让他放弃挣扎。
斯内普态度强硬:“我不回医疗翼。”
“那你是打算就这么走回去吗?”
“对。”
“可你伤得很重,你刚刚明明就要跌倒了。”
“我也不问你怎么受伤的,你有什么急事非去不可吗?明明庞弗雷夫人也是建议你现在医疗翼休息一下。”
“不关你的事,罗森特。”斯内普冷声。
“不回医疗翼,回地窖的魔药教室,走那边。”
“不行!回医疗翼!”简拽着他往回走。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罗森特。”
斯内普想要往另一个方向走,死死的站着不动,简也拉不动他。
简心知拗不过他,还是妥协了,就让他疼死吧。
但是她依旧没能拉动斯内普,他一双黑眸盯着她的手臂。
“放开我。”
“不行!你刚刚都要跌到了。”
斯内普想扒开,但又被死死地拉着。
“行,我们不回医疗翼。我们往人少的路走,人一多我就把你放开,绝不让你难堪。”
“……”
斯内普不知道自己的心里话怎么被她读出来的。
最后,斯内普还是在无奈之下被简护送着回到医疗翼。
“话说你为什么要回地窖?要干什么?”简疑惑,“教授让你打扫卫生吗?不过我的确没看过有学生需要打扫卫生诶。”
斯内普听着她喋喋不休地提问,原本的沉默也成了回答。
“和你一样。罗森特,你的话就不能和你的头发一样少吗?”
“我头发才不少!我头发是短!”简下意识反驳他。
不过,他说和我一样什么意思?
和我一样?
简:“你也在打零工?”
“也是毕竟给我们上学的这笔钱的数目可不小,要是毕业的时候还不上,之后就要利滚利滚利。而且,巫师世界的东西好贵啊,真不明白一个木棍卖我三十五英镑。”
斯内普:“哪有女巫把自己的魔杖说成木棍的。”
他用余光看着简,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在意那三十五英镑。
说到这个钱的时候,嘴巴还撅了一下。
但听她说到“木棍”,这个词,斯内普的心里就有一种一样的情绪。
甚至变成一个疑问:你难道不觉得庆幸来到了巫师世界吗。
但下一秒,简的声音又干扰了他的思绪。
“哦对了,你是问斯拉格霍恩教授吗?也对,他是你们学院的院长,所以给你安排工作也很正常。那你平时都干什么?我猜猜,处理材料?那你会帮忙制作魔药吗?”
斯内普:“差不多。”
简:“那就说你会处理材料和制作魔药?”
“会。”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渐渐的斯内普也没再注意到腿上的疼痛。
“自己一个人做吗?交给教授?”
“对。”
简赞叹:“好厉害!我的魔药一团糟,要是期末有个A我就万事大吉了。”
“你的魔药很差吗?”斯内普问。
“有点?我感觉我明明是按照书本上的方式做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不对。”简说,“一定是那些材料的错。”
“是你太笨了。”斯内普毫不留情。
“才不是!”简腮帮子鼓起来,气得她一松开手。
她才不笨,可是学校的课也的确没学好。
这种从学霸到学渣的落差感让她心里不适,打算一路上再也不和他说话了。
斯内普见她走在自己的人旁边一言不发,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过了。
书本上的确有些勘误的地方,他不能要求别人和自己一样有天赋,发现得了这些错误。
可他一句“抱歉”怎么也说不出口,特别是他们除了邻居什么关系也不是。
那个跑过来说要和自己做朋友的女孩已经被自己推开了。
就这样一路,他们走到了地窖前。
简却在这时说话了。
“不是我想理你,是庞弗雷夫人跟我说,你近期不要碰水,要想好得快明天你再去一次医疗翼。”
说着,她就转身走了。
自从来到斯莱特林之后,他逐渐适应了一种潜规则,世界上只有值得结交的人和不值得结交的人。
罗森特明显处于后者。
没有名望、地位,也不是他第一个认识的巫师朋友。
“罗森特。”
斯内普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把她叫住了。
简:“怎么了?”
“谢谢。”
女孩的脸上恢复微笑,一双紫色的眼眸明亮。
“没关系,你这样受伤斯内普太太也一定会很伤心的。”
斯内普不置可否。
他想起,假期里因为他对托比亚施咒之后一直都被艾琳埋怨。
“我走了,医疗翼还有工作,再见,西弗勒斯。”
直到看见简的背影消失,斯内普才回到地窖,桌面上还有今天炸毁的魔药。
液体从桌面上顺流而下,在地上流了一地,斯内普念了个咒语。
“清洁一新。”
他将桌子上的东西整理好,清点已经完成的魔药。